第15章 私生子

私生子

A市。

"白二,我這麽穿會不會太奇怪了?"杜文昊穿着板板正正的一身槍色西服,略顯不自在的動了動。

最開始他還以為這種場合大家都做此打扮。

聽說沈岫白要參加宴會還想着跟來湊個熱鬧,特意拿出來這身新定制的。

結果見了沈岫白,好家夥那叫一個後悔…

沈岫白穿着日常就習慣的純白唐裝:"早知道我也不穿這麽正式了,你也不提醒我。"

沈岫白眼底壓着笑意:"不奇怪,你這麽穿也挺好。"

"那是!~小爺我天生就是衣服架子,穿什麽不好看啊你說說。"

說着他還一臉欠揍的樣,撞了撞沈岫白肩膀:"诶我說,其實我也挺佩服你的,"杜文昊眯着眼,仿佛又置身在了沈岫白的衣帽間,意味深長的感慨:"那一屋子全~都是白色唐裝,你也不膩歪。"他是真佩服。

沈岫白笑笑,沒再搭理他這茬。

大家都知道沈岫白自來喜歡穿着一身純白色唐裝。

即便它們之中有些帶有不同的暗紋或者細節上有些不同,可鋼鐵直男杜文昊表示,在他的眼裏那玩意活脫脫就像是女生的口紅色號:根本看不出什麽大區別,總之主調就是一馬平川的白。

不過那一身打扮幾本可以說是港城白爺的标志性特征了。

"到了那邊你可能會有些無聊,"沈岫白說道:"喜歡什麽就吃點,等結束了我帶你出去吃。"

他這次之所以會來參加這次宴會,還是因為之前的幾個企業也會來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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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已經讓齊煜同時留意着周邊城市的,但毋庸置疑A市的項目最方便快捷也是合理壓縮購買成本的方式就是尋求當地企業的合作。

成與不成都要試試再說。

跟沈岫白相比,杜文昊就輕松許多了。

他原本就是無聊來找沈岫白打發時間。

像是這種商界的宴會他還真沒怎麽參加過,倒也覺得新鮮。

哪怕是平日裏杜文昊也極少涉獵杜家的應酬,何況杜家根本不需要跟商界應酬一二,大家原本就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圈子,能入的了杜家圈子的自來都是陸家那樣政壇和軍屆的上層。

這些商場上的名流倒是擠破腦袋的都想擠進杜家的圈子。

杜文昊是自在慣了,杜家對這個小兒子呵護的更是到了寵溺的地步,單從名字跟他上頭的兩位哥哥的肅殺磅礴比起來要文雅許多就可以看出。

傳說杜家世代骁勇戰功赫赫,個頂個都是難得一遇的武将之才軍權在握。且從不自負,自來敬重文人墨客。

跟政壇中舉足輕重的陸家更是世代之交好。

外界都知道杜總司令膝下育有三子,長子跟次子已然憑借着出色的表現在軍中享有要職,未來可期。

唯有這幼子即便成年後也并未涉足軍事,沒下部隊未就讀軍校。

這事要是放到不知情的人那裏還會疑惑,不過發生到了杜家就不足為奇了。

誰不知道杜總司令家的小兒子自小被杜家像眼珠子一樣的護着,那位位高權重安國定邦的開國元勳,堪稱國之重器的老人還在世時就連帶着和他那個戰功赫赫的兒子一起更是舍不得這個小曾孫,幼孫磕了碰了,有那二位護着,怕是總司令這位做父親的都不能輕易責難。

杜家不忍心讓這個幼子受一丁點苦,受一丁點傷,據說就連他上頭的那兩個哥哥也是從幼年就決定只要他們這個小弟健康快樂長大,其它的都不用他操心。

他也是被政壇舉足輕重的陸家看着長大的,據說兩家小兒子打小一起長大,堪比親兄弟也不為過。

也就更不會有人能想到,如今這位被陸杜兩家護着,只需要吃喝玩樂想做什麽就做什麽的大人物會出現在一個商界宴會上。

"昨天怎麽那麽晚還沒洗漱?"平時那個時間杜文昊早就該洗完澡了的,沈岫白想到好奇問他。

杜文昊聽沈岫白問這個,無所謂的晃了晃腿,笑了:"睡不着就想畫會畫,結果弄的身上都是油彩味,就又去洗了一回。"

杜文昊因為杜家人的寵愛,自來都是喜歡什麽就做什麽,好在他也并不是纨绔子弟也從未長歪過,喜好的也無非是畫畫,攝影,旅游一類的,且還算頗有造詣。

現在杜衛國的書房懸挂的也多是杜文昊的作品。

每當有人前去拜訪,提起牆壁上的油畫、相片,都能難得在這位軍屆頭把交椅的老人家臉上難能見到寵溺之情。

就連杜淩在軍區的辦公室裏也難得出現這樣的稀罕物。

下屬們私下都笑傳,別看總司令平時對小兒子嚴苛,其實心裏比誰都縱着。

兩人說着話,車已然開到了宴會場地。

下車後并肩進入了會場。

兩人出現在宴會廳時宴會已經開始,人群中杯盞交錯多有些紙醉金迷的味道。

"呦,沈少,這不是你們家那個私生子嗎。"随着一聲并未壓抑的調侃,周圍人随着說話那人的視線向沈岫白看去。

"你們家老爺子還真是家大業大,不然怎麽把這麽重要的事随便丢給一個私生子來辦。"

兩人跟站在一邊的男人說道,那人正是沈華逸。

港城沈家聞名遐迩,年輕一輩裏頭沈華逸更是沒少惹事,最喜歡參加各種聚會,結交了不少纨绔子弟富二代。

外人對沈岫白知之甚少,反而對這個沈華逸倒是都還算熟悉。

如今聽幾人這話,再想想一直以來的傳言,腦子活泛點的自然也就都猜到了沈岫白的身份,紛紛側目低語。

在他們的心裏,根本上是瞧不起小三和私生子的,也許地位差些的還能因為些好處表面裝裝樣子,跟對方虛與委蛇一番。

可要論起真實內心裏的想法,所有人都是一樣:對私生子的感官無異于/賤/種。

在那些人心裏頭,這些玩意的地位甚至都不如普通人來的要好。

再看沈岫白的眼神裏不禁多了層鄙夷。

杜文昊最開始還并未察覺剛一進廊庭他們就被有心之人盯上了,直到聽到那些不堪入耳的話這才留意到對面五六個同樣身着西服一臉不善的幾人,瞬間緊皺起眉頭。

他半擔心的看了眼身邊人的臉色,見對方就像什麽都沒發生一樣,這才稍放下心,轉而怒瞪了對方一眼。

"走吧,"沈岫白看到杜文昊随時都要炸毛的模樣反而勾了勾唇,依舊風輕雲淡,無所謂的就像剛剛什麽都沒有發生。

沈華逸被幾人簇擁着,狀似無奈的帶着詭谲的笑,譏诮道:"爺爺年齡大了,反而喜歡那些偷奸耍滑着讨巧賣乖的。大概也是真的老了,難免被那些個上不得臺面的東西,三言兩語哄騙住。"

杜文昊咬着牙,要不是被沈岫白看似簡單搭着肩膀,實則內裏用了些力氣,早就沖上去用行動教教這幾個重新做人了。

他是又氣又納悶,氣那些人口無遮攔诽謗侮辱沈岫白。

納悶沈岫白看起來瘦瘦高高,怎麽手上的勁這麽大,跟個鐵鉗子似的讓他掙脫不開的被帶着離開。

拼命扭回頭又深深警告似的眼神盯了對面幾人一瞬,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跟着沈岫白離開。

如果不是沈岫白來之前就提到今天是來辦正事的,他不想在這事以前節外生枝當着那麽多人的面鬧起來,早就沖上去收拾那幾個狗東西了。

見他一直板着張臉,顯然心情糟糕透了。

沈岫白接過一杯低酒精的飲品,端到人面前:"我都不氣。"

杜文昊接過酒杯,瞪了他一眼:"那些都是什麽東西,"

轉而他也想到能這麽做的多半其中有沈家相關的人在裏面,惱怒道:"你平時就讓他們這麽欺負你?"

他想到現在還是在外面就這麽欺負沈岫白,那平時在家時可見沈岫白的日子有多難過。

低聲不忿的扯着人袖子訓斥道:"白二,你的骨氣呢,你平時跟我那厲害勁都喂了狗嗎,就讓他們這麽欺負?有什麽難處你跟我說,我替你收拾他們!"

沈岫白看着此刻杜文昊像只龇牙的小獸,眼底盈滿了笑意,被杜文昊見了低聲從牙縫裏擠出來的聲音喝止:"你少跟我在這嬉皮笑臉的,"他反掌輕輕拍了兩下沈岫白的胸口:"我杜文昊的兄弟就不能讓人這麽欺負!"

沈岫白聽了眼底瞬間劃過細閃,抿了抿唇低身湊到杜文昊耳邊道:"你放心,他們蹦跶不了幾天了。"

杜文昊聽了這才壓下一身火氣,擡起頭質疑的盯着沈岫白揚眉:"真的?"

沈岫白看着他點了點頭。

他盯着看了杜文昊幾秒,才叫來服務生說了幾個人名,問對方是否已經到場,在得到肯定的答複後才拍了拍杜文昊:"你在這休息會,無聊的話轉轉也行別走太遠,想吃什麽就去拿先墊一下,等會我談完了咱們就走。"

杜文昊聽了揮揮手,無所謂道:"我你就放心吧,抓緊去把你的正事辦完喽,省得我想起來那幫晦氣的就來氣。"

沈岫白笑笑:"等我。"

說完後就轉過身,擡腿朝着宴會後廳的某個方向走去。

杜文昊看着他離去的背影眨了兩下眼睛,緊接着嘆了口氣,拿過路過服務生端着的酒杯一口氣喝了下去,這才堪堪滅掉剛剛胸腔裏壓抑的怒火。

'白二就是太善良了',杜文昊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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