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 28、二十八（萬字更）
28、二十八（萬字更）
“瞅你這點出息, 還不如人家一小姑娘呢。”看着秦末這樣兒，方海光拿着卷子拍了拍秦末的肩膀，“行了, 趕緊進去吧, 後排最右邊兩個空出來的位置是你們兩的。”
“好，走吧。”沈瑩似笑非笑的眼神瞥了秦末那腿一眼, 然後率先邁步有進了教室。
看到沈瑩的動作, 秦末趕緊跟上去。
教室裏的同學們看着兩人在方老師前面進來, 一個個心裏愈加好奇了。
這都高三了, 這兩個難不成還是新同學？
能被方老師看中應該不是一般人吧？
剛才他們可是看到了, 方老師明顯認識這兩個同學, 而且看那态度還挺熟啊。
方海光沒理會同學們的好奇心，今天是入學考，他這會兒來教室也是為了考試的事兒, 這次的入學考安排的科目第一科就是數學。
走進教室裏，方海光直接發卷子, 開考。
卷子發下來, 花了一分鐘看題, 秦末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不用緊繃着神經了。
卷子上的知識點他都學過了，雖然是自學但是有了沈瑩的學習計劃打輔助現在這張卷子上的題目對他來說不算太難。
再說了，沈瑩回去那次還給他出了卷子測試, 其中大部分題目類型都和這卷子上考試的題目重合了百分之物五六十左右，這就更讓秦末信心大漲了。
而這種題目對于沈瑩來說就更容易了，大部分是課程裏的內容, 比起競賽班的題目可簡單多了, 競賽班的題目一道題就得做十分鐘左右, 這種基礎的數學題對沈瑩來說完全就是新手村虐菜啊。
下筆如有神，說的就是沈瑩現在了。
講臺上的方海光還是比較擔心沈瑩和秦末，畢竟是自學來入學考測試，雖然他相信兩個孩子，但是這會兒還是忍不住提起了一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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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講臺上，看到底下孩子們都在一個個認真做題，方海光便緩緩走下了講臺，直接奔着沈瑩和秦末的位置過去了。
他先看的是秦末，秦末做題速度一般，太過謹慎，但是半張卷子做下來錯的只有兩三個地方，綜合一下扣分大概在四五分的區間，如果後邊半張試卷也能保持扣分只有幾分的情況，那麽秦末的成績還是非常不錯了。
腳步往後挪了挪方海光來到做題的沈瑩這兒，視線掃過去，然後他發現沈瑩已經做到了第四面試卷，這次入學考數學是六頁卷，這才開考三十分鐘，沈瑩已經做了一半多了。
仔細看下去，方海光眼眸劃過一抹笑意。
沈瑩的卷面整潔，看了一會兒方海光發現她甚至沒有錯誤的地方。
啧，看來滿分也不是不可能啊。
這下方海光滿意了，這才緩緩邁步往前走觀察其他同學去了，這是他教的班，哪些同學什麽水平方海光最清楚，接下來他又看了幾個成績比較好的同學卷面，這才再次回到了講臺上。
“叮鈴鈴”随着交卷鈴聲響起，方海光便開口讓同學們停筆。
花了幾分鐘收卷，然後方海光悠哉悠哉離開了教室。
方老師一走，教室裏同學們視線忍不住朝着沈瑩和秦末看過來。
對于其他人看過來的視線秦末和沈瑩兩人都表現得落落大方，畢竟一個自來熟臉皮厚，一個是真淡定。
沒同學主動過來和他們兩個說話，秦末就轉過身和後面位置的沈瑩唠嗑起來了。
“沈瑩，剛才卷子我覺得我能考一百一左右，哈哈哈，多虧了你啊，遇到你是我的福氣。”
聽着秦末的叨叨聲兒，沈瑩勾起嘴角笑了笑心裏默默回了一句：有你也是我的福氣！
嗐，這自來熟的小夥伴啥時候都這麽能說啊，就這幾分鐘的休息時間秦末硬是聊出了半小時的架勢。
接下來就是考試考試還是考試。
一直到入學考結束，秦末這時候已經沒有唠嗑的性質了，考試時候不覺得緊張，做題的時候不緊張，考完秦末就更加不緊張了，就是累啊。
連着兩天考試下來，秦末感覺自己腦瓜子全是各種題目，暈乎乎。
沈瑩倒是看不出來啥，一點看不出來累，考完試還能拿出書來看，是個狠人啊。
再瞅一眼沈瑩捧着的書，秦末愈加不想動彈了。
壓根看不懂沈瑩那本書裏的東西，秦末就忒好奇了，沈瑩到底哪來精神每天抽時間看那些深奧複雜的書啊？其中知識覆蓋面積也忒廣了，從最開始的《母豬産後護理》到她現在手上這本《機械發展史》兩本書從分類到內容，可以說是毫不相幹了。
偏偏沈瑩每次還看的津津有味，像是有話花不完的精力。
入學考過後自然是閱卷，這次入學考打亂考場，直接每個班同學在原本班級進行考試，閱卷自然也是每個班級各科目的老師自己改卷。
辦公室裏邊，最後一科的卷子收上來，方海光立馬就湊過去了。
“楊老師，快快快，把英語政治卷子改了，然後把沈瑩和秦末的成績統計給我。”方海光說完又等不及改口了：“算了算了，你把這兩人的卷子抽出來先改了，快快快，我看着你改。”
政治楊老師看着方海光這樣子，忍不住笑了：“你說你急什麽啊，咱們辦公室這兩天每次收卷上來就你最着急。”
“怎麽着，其他科目分數都統計出來了？”楊老師接着又問了一句。
“哈哈哈，可不是，這兩天咱們辦公室就屬方老師最着急。”另一個老師湊過來打趣道。
“去去去，別湊熱鬧，我的學生我不着急社誰着急啊？”方海光笑着開口說了一句，然後轉頭那雙亮晶晶的大眼睛又瞅着楊老師了。
打趣的同事看到方海光這樣，忍不住愈加樂呵了，“楊老師你就快點吧，沒看到方老師那着急樣子啊？再逗下去，方老師跟你急啊！”
“行行行，我把那兩個同學卷子先挑出來行了吧，沈瑩和秦末是吧？”
“對對對，就這兩個。”
很快，楊老師從幾十張卷子當中挑出來了沈瑩和秦末的政治卷子。
“喲，字兒還不錯啊。”看着兩張卷面整潔的卷子，楊老師覺得賞心悅目忍不住開口誇了一句。
“那是，優秀的人往往樣樣都優秀。”方海光嘚瑟了一句。
瞅着方海光那嘚瑟的樣兒，楊老師笑着搖搖頭，然後開始閱卷。
首先改的卷子是秦末的，從第一第二大題能看出來這位同學基礎還可以，填空題全對，選擇題錯了一個，最後的問答題回答的不全面，扣了十分。
政治試卷的總分是100，秦末拿了，這麽一來秦末的政治成績出來了87分，算是一個非常不錯的分數了。
這年頭政治分數最高的也就九十分左右，能拿到87分在政治單科成績來算的話也能排到比較靠前的位置了。
接下來是另一個同學的卷子，楊老師看了看卷面，發現這個同學卷面更加漂亮，書寫流暢，每個字之間都有區間，前面幾道大題全部正确這是楊老師比較驚喜的。
後面的問答題就讓楊老師愈加驚喜了，回答比較全面，對某些題目有自己的看法，這麽靈性的答題真的是非常驚喜。
但是，同樣不完美的地方也是太有靈性化了，其中一道題目帶了太多的個人看法，這道題楊老師更是毫不客氣扣了五分。
紅筆刷刷一下就是-5旁邊的方海光看了瞬間瞪大眼睛，開口嚷嚷了起來：“幹嘛啊幹嘛啊，這題我看着比剛才秦末回答還要好，怎麽扣五分啊？”
“你懂什麽啊，你是政治老師還是我是政治老師？這孩子回答的确實不錯，但是答題帶了太多的個人觀念這是扣分的地方，政治這塊你不知道啊，前幾年多敏感啊？這孩子才多大，某些事兒還是得注意了。”
聽着楊老師的回答，方海光沉默了一會兒，想到沒回複高考時候的情況，再想想這幾年雖然變了一些，但是政治這塊還是比較敏感的，沈瑩那樣答題确實稍有不妥。
“行了行了吧，一個87一個95分數都統計給你了。還別說，方老師你這兩個學生非常好啊，95這個成績是我目前知道的第二高分了，最高分也是你們班的吳漢光95.9就差0.5分了。”
“這兩個孩子也就還行吧，哈哈哈。”明明很得意，還得假裝謙虛，方海光也是很辛苦。
政治成績出來，沈瑩和秦末的總分也就統計出來了。
所有科目，其中語文和數學滿分120，英語，化學，物理，政治滿分是100，而生物的滿分是70總成績滿分是710。
沈瑩五科滿分，扣分的只有語文和政治，其中語文116政治95，所有科目扣了9分，所以她這次的入學成績是701分。
七百啊，這可是學校這裏面最好的成績了。
以前無論是測試還是大考從來沒有學生能上七百分，最高分也就是680左右。
所以，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這次入學考的全年級第一是沈瑩了。
楊老師還在繼續改卷，看到方海光那邊沒動靜了，擡頭看了過去，順口問道：“那倆孩子成績出來沒有？看你半天沒動靜，還教數學的呢，算個分還這麽慢？”
“算出來了啊，你想知道不？”方海光賣關子。
“不想。”楊老師故意逗弄道。
“哈哈哈，不想知道我也告訴你。”
“幼不幼稚？方老師你就別賣關子了，趕緊說說看，我也挺好奇。”原先湊熱鬧的同事又湊過來了。
“哈哈哈哈，沈瑩701。”
“啥，多少？！”
“方老師你剛說多少？！”
楊老師和另一個同事聽到這分數都忍不住想擡手掏一掏耳朵看看是不是他們聽錯了。
“701啊，這成績也就還行吧，全年級第一罷了。”方海光感覺尾巴都要翹天上去了，沒辦法，沈瑩這孩子太給他争氣了。
“真701啊？”
“真的假的，就這成績，等明年高考的時候妥妥清大北大的人啊！”
“這還能有假，要是沒有這成績，你以為我當初幹嘛纏着校長讓他把人趕緊扒拉過來？”方海光說完站起身來：“行了，我出去一趟，找校長說說這兩孩子上課的事兒。”
楊老師和同事看着方海光離開，心裏是羨慕又嫉妒啊。
然後過了一會兒，楊老師突然擡起頭，開口問旁邊同事：“剛才方老師是不是只說了沈瑩的成績？”
“哎，你這麽一說還真是，另一個秦末成績方老師沒說啊！”
“估計是樂傻了。”楊老師笑着吐槽一句。
“要我有這麽個學生也能樂傻，不過另一個估計考得也挺好，要不方老師肯定沒這麽高興。”
“說的也是，你說方老師還有兩年就退休了，還能收這麽一學生，什麽命啊。”
“好命呗。”楊老師順口回了一句。
可不就是好命，這市異一中這幾年出來的好苗子其中五六成都是方海光手底下教出來的，不是命好是什麽！
命好的方海光此刻已經到了校長辦公室嘚瑟，整個人那叫一個春風得意，看的王校長都恨不得直接把人踹出去。
“差不多得了啊，你都說好幾遍了，知道你眼光好，眼睛毒，這沈瑩給你班上我也放心，用得着說這麽多遍嗎？”
“我就是給你說一聲，這倆孩子下午可就到我班上上課了啊？”
“上上上，沒說不讓上啊。”
“那就好，當初我說兩孩子不錯你還不信，非得讓我啪啪啪給你打臉不是？”方海光笑呵呵調侃。
“滾滾滾，看到你就煩！”王校長笑着罵了一句，然後又想起什麽來，開口提醒了一句：“那個秦末你注意點兒啊，身份可不太簡單。”
可千萬別小看秦末家裏頭，王校長可是聽到消息了，秦末的父親這兩年估計要往市裏邊調。
秦末父親才來他們這兒多長時間啊，這就從縣那邊來市裏了，這可不是一般人，至于秦末父親工作上那自然是沒話說，這兩年市裏的表彰大會可是有他名字。
“知道知道，對孩子我向來一視同仁，我這兒特殊照顧可沒有啊。”方海光笑着回道。
“要特殊照顧我就不把人放你班上了，反正你看着點兒，正好這孩子和沈瑩關系挺好，你一塊看着就行。”
“得嘞。”
方海光離開校長辦公室，下午上課前沈瑩和秦末就被通知了去高三一班上課。
哦，還有秦末成績的事兒，這孩子比起沈瑩來說差了點，但是比起其他同學來說可就優秀了。
總分710秦末拿到了658分，就這成績年級前五十是能進了。
就這成績，留在一班也是理所應當的事兒。
學校地兒不大，任何消息都傳的特別快。
高三一班空降兩個學生的事兒沒多久就全都知道了，甚至不知道從哪裏傳出來的消息說這兩個同學的入學考成績出來了。
一個全年級第一，一個全年級排名48。
我滴個乖乖，這成績簡直讓人目瞪狗呆。
消息具體從哪兒傳出來的不太清楚，但是沈瑩和秦末兩人在學校可算是風雲人物了。
過了一天，入學考成績出來之後證實了流言的真實性更是讓市一中把沈瑩和秦末當大熊貓看了。
空降大佬啊，誰不好奇？
五科滿分，語文政治同時排在單科第二名，這麽逆天的成績誰不羨慕？
所以，這也就導致高三一班一到下課時間走廊上就圍滿了過來看“大熊貓.沈瑩”的同學。
課間十分鐘，走廊上仍舊是不少人來來往往，同學們一個個路過的時候都朝着一班教室裏面看，就想看看沈瑩長什麽樣兒。
聽說長得可漂亮了，一點不像書呆子。
教室裏，沈瑩趴在課桌上，臉頰壓在胳膊上，另一只手拿着一本書豎起來擋住走廊那些同學們熱情的視線。
後排位置上秦末看着沈瑩躲避的動作，忍不住笑了，擡手拿本書卷起來，戳了戳沈瑩的胳膊，“嘿，你躲什麽啊，你長得好看害怕讓人看啊？”
“我沒躲。”沈瑩直接回了三個字同時給了秦末一個警告的眼神。
“哈哈哈，好好好，你沒躲。”秦末敷衍着附和了一句，“一會兒去了食堂不還得被人當成國寶圍觀，你啊，就認命吧！”
“你可閉嘴吧。”沈瑩怼了一句。
“行行行，我閉嘴行了吧，不過沈瑩啊，其實你完全可以走競賽的路子，這樣你也不用再熬一年了。”
“你以為我沒想過？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重，走競賽路子将來大學專業我就十有八九得搞數學系，不是說數學不好啊，就是我有別的想法。”沈瑩嘆息一聲回道。
一年時間，她可以趁着這段時間看更多的書籍，學習更多的知識，這樣将來她把某些東西拿出來的時候才不會被人懷疑，緩沖，知道吧？！
她何嘗不想更快一年回到實驗室，這不是沒辦法麽？
“那你将來想學什麽專業？”秦末好奇。
“這個，還不好說。”她将來走的路子估計是機械電子類這個大致方向，涉及一點軍工方面的領域。
聽着沈瑩的話，秦末也跟着想了想，建議道：“我覺得你這樣的人才就應該搞科研，待在實驗室做項目那種，你氣質就挺合适，再說了你腦瓜子聰明，科研界就需要你這樣的人才。”
“是嗎，借你吉言了。”沈瑩忍不住笑了。
“哎，我沒開玩笑，我真覺得你走科研路子挺好。”
“沒認為你開玩笑，我也覺得挺好。”沈瑩說完，直接用手上的書把自己臉蓋住了，阻斷秦末看過來的視線。
就這樣，沈瑩和秦末在市一中初來乍到，一戰成名。
沈瑩看着挺高冷，平時不是看書就是和秦末玩得比較好，一班同學還沒來得及和沈瑩混熟，人已經被方海光帶走去參加數學競賽的複賽了。
沈瑩不在沒錯，但是一班還有一個秦末啊，他這人比較好接觸，三兩下就混熟了。
所以，從秦末的口中一班同學們知道了一些其他班同學不知道的消息。
首先，沈瑩和秦末都是跳級高三的。
好家夥，他們直呼一句好家夥
從高一直接到了高三，從縣六中到市一中的尖子班，這誰能不說一句“卧槽！”
這兩人是直接跨過了高二的文理分班啊，一下沖進了高三理科最好的班，并且入學考就拿下了年紀第一的寶座。
人家還參加了數學競賽，初賽一等獎，這次複賽按照秦末的意思，估計也是一等獎。
在秦末的洗腦宣傳下，在沈瑩不知道的情況下，她在一班封神，成了天花板一樣的存在。
而另一邊沈瑩已經跟着方海光去參加複賽了。
有時候人真得看緣分，這不，這一次沈瑩和許流光再次分到了一個考場。
看到沈瑩走進來許流光激動揮揮手，沈瑩的位置就在他前面，這緣分也是沒誰了。
“沈瑩，好巧，咱們又在一個考場。”
“是挺巧。”回了一句，順便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凍手把帶來的東西放好在桌面上。
“沈瑩，你認不認識那個齊杭？”許流光突然開口這麽問了一聲兒。
齊杭？
“不認識。”沈瑩搖搖頭。
這個名字她都沒聽說過。
“那就奇怪了，齊杭朝我打聽你，哦對了，你不知道齊杭吧？他也參加這次複賽，按照他的成績應該和你一樣能過複賽，然後到京市參加培訓。”接着許流光開始滔滔不絕說起這個齊杭的事兒。
齊杭，這次全省數學競賽的種子選手，不少老師都看好齊杭，還說齊杭将來能代表國家出國參加競賽。
比起沈瑩的低調，齊杭可就太高調了。
對于齊杭打聽沈瑩這事兒許流光也沒多想，還以為是競争對手才打聽的呢。
沈瑩聽許流光說了許多，倒是把齊杭這個名字記在了腦子裏。
按照許流光的敘述，這個齊杭應該是一個不錯的競争對手。
對于聰明人沈瑩向來是多欣賞幾分的。
沒過多久，監考老師進來了。
很快，開始考試。
拿到卷子，不得不說比起初賽來說複賽還是有難度的，首先題目就不是一個檔次了。
這一次沈瑩打起精神認真做題，務必把題目全都做好，中間的丢分點沈瑩也特別注意，要知道這種競賽一分差別都不小。
規規矩矩按照方老師說的規定答題，不能随意省略步驟，計算更加不能出錯，數學是非常嚴謹的，一步錯，步步錯，它的答案只有一個，中間錯了，最後的答案也就錯了。
多花了點時間做題，待沈瑩做完題目還有三十分鐘結束，趁着最後半小時她再次檢查了一下可能出錯的題目，直到交卷鈴聲響起沈瑩才停下檢查。
然而卷子交上去之後一個個同學就像是打了霜的茄子，焉了吧唧。
對他們來說剛才的題目太難了，甚至大部分人都沒有做完試卷。
有同學看到監考老師拿着卷子密封好離開的時候忍不住哭了起來。
就連許流光都有些喪氣，剛才的卷子他也沒做完，最後一道題他還沒來得及動筆時間就到了。
不過許流光突然想到另外一件事，立馬起身追上要出去的沈瑩，跟在她的身後。
“沈瑩，剛才第二大題其中第三小題是上次你給我講過的一種類型題目，那題我做出來了，答案是A對不對？”暑假一起培訓了一個多月，革命友誼還是有的。
許流光也是自來熟的性子，培訓期間經常問沈瑩題目，每次沈瑩都會耐心給他講題。
許流光說的這道題就是沈瑩曾經給他講過兩邊的題型。
“是A。”沈瑩回了一句。
“哈哈哈，我就知道我做對了，我剛才看到你昨晚整張卷子了，你也太厲害了吧？”
“還行，題目有點難度。”沈瑩真心這麽想。
比起初賽，這次複賽的題目高于前幾年的競賽難度了。
“你也覺得難吧？你是不知道這次誰出的題，這難度也算是不辜負這位老師的名聲了，這可是京市那邊特意請汪教授出的題目，汪教授你知道吧，就是帶國家隊出去比賽的老師的老師，國寶級教授。”
“汪老師？”沈瑩一臉茫然，這個她還真不知道。
看沈瑩這模樣，許流光愣了，然後瞪大眼睛：“你不會真不知道汪老師吧？”
“汪老師很厲害？”沈瑩試探性問了一句。
“你真不知道啊？我給你說汪老師何止是厲害，他可是咱們參加競賽之後唯一帶出來一個在國際上拿到一等獎的學生的教授，他以及他的那個學生都是咱們數學界的驕傲！”
許流光開始侃侃而談汪教授的風光歷史從高中時候開始到大學，然後是特殊時代那些年，最後恢複原本職位帶領國家隊參加競賽拿到一等獎的成績。
聽着許流光說了這麽多，沈瑩懂了。
其實不怪沈瑩沒見識，主要是真實的歷史上還真沒有這位汪教授。
但是沈瑩認為就算是在一本架空的小說中能達到如此成就的教授也一定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
沈瑩和許流光走出考場沒多久就被方海光逮住了。
方海光也是前兩天才知道這次複賽題目是汪教授出題，為了不影響沈瑩的心态這事兒方海光憋着沒說，倒是前兩天拿了不少汪教授曾經出的題目給沈瑩做了一部分。
沒辦法，今年汪教授這麽一出手，複賽這一場怕是要落下來不少學生。
“沈瑩，感覺怎麽樣？”方海光佯裝自然問了一句，實際上眼睛盯着沈瑩看，擔心着呢。
“還行，我檢查了，應該沒什麽太大問題。”沈瑩也不能保證，這競賽有時候也得看閱卷老師，一道競賽題不僅僅是看答案，還得看解題過程，反正沈瑩認為能拿分的點都寫上了。
“那就好那就好。”方海光松了一口氣，視線看向旁邊的許流光，開口問：“你呢？看你這樣子，沒考好？”
“最後一題沒來得及做，嗚嗚嗚，方老師我完了。”許流光提到這事兒心情又不好了。
“沒事兒，今年題目難度大，你都沒做完，其他同學估計和你差不多。”又不是誰都是沈瑩這樣的好苗子。
許流光競賽成績在全省也能排上前十了，如果他都發揮不好，其他人估計也都差不多。
就是不知道許流光這次能不能進去省隊，要是沒進還真是可惜了。
三人站在原地說了一會兒才離開，三人都沒注意到他們不遠處有一個穿着黑色外套的女老師一直聽着他們三個人說話。
女老師朝着方海光他們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來。
幾分鐘後，一個一米八個子的男生從考場走出來。
看到男生，女老師立馬迎了上去，然後就開口說了起來。
“齊杭，你可算是出來了，剛才我聽到方海光那邊有一個學生好像挺不錯，那同學卷子都做完了，你怎麽樣？”
齊杭聽到“方海光”的學生，首先想到的是許流光，可是想到剛才複賽的題目他都是卡着時間做完題目交卷都沒來得及檢查，按照許流光的速度，不太可能做完卷子才對。
不知沒何，齊杭腦海中突然想到一個人，“老師，你說的那個同學是不是叫沈瑩？”
“你怎麽知道？”女老師略帶詫異開口道，她剛才确實聽到方海光叫那個女生的名字了。
“還真是她啊？”齊杭提到沈瑩這個人的時候語氣中不自覺待了一抹敵意。
“怎麽，你認識？”女老師問。
“不認識，這種人我怎麽可能認識。”齊杭嗤笑一聲。
女老師看着齊杭不對勁，想了想還是開口提醒道：“上次初賽這沈瑩可是滿分，你注意點萬一真一起進了省隊參加京市培訓，你得和人好好相處。”
“能進省隊再說吧。”這語氣，齊杭說的自然是沈瑩了，按照他的成績，他有絕對的自信能參加京市培訓。
至于那個沈瑩，就不一定了。
一個小縣城來的學生真以為自己是天才了，這次複賽題目那麽難，沈瑩要真能留下來……他倒是要刮目相看了。
“對了，還有一件事兒，我聽你母親說你最近和一個女孩子走得挺近？你和人相處多留個心眼，咱家情況，盯着的人多着呢。”
“哎呀，小姨我知道了，這事兒我有分寸。”齊杭聽到小姨說起這事兒便有些不耐煩。
“我是你老師也是你小姨，說你兩句還不高興了，你別是在談對象啊，你媽不會同意那樣的女孩子進咱家門的。”齊晶瑩好心提醒了一句。
複賽結束，待沈瑩回到市一中上課的時候感覺一班同學們看她的眼神更微妙了。
更奇怪的是複賽成績還沒出呢，就有不少同學祝福她一舉奪魁了。
沈瑩：這咋回事？！
同學們一個個看起來比她這個當事人還有信心啊！
按照以往慣例，複賽的成績大概也是在一周到兩周左右時間出成績。
對于複賽成績沈瑩不擔心，接下來每天都待在一中乖乖上課。
沈瑩的生活非常充實，每天教室，食堂宿舍三點一線，偶爾還會趁着午休時間出去圖書館借書，仍舊是各種類型的書籍，看的秦末都腦闊疼。
随着時間一天天過去，複賽的成績也統計往上報了。
京市——
雅致的辦公室內，一位頭發花白的男人坐在辦公桌前看着下邊統計上來的這次複賽成績。
辦公桌另一邊椅子上也坐了一個穿着中山裝的男人，他帶着金絲邊眼鏡，一臉嚴肅，一雙深邃的黑眸仿佛能看透人心。
辦公桌前，汪竹泉一邊看着手上的資料一邊抽空擡眸看了一眼對面的男人，臉上露出一抹淺笑，“你這個大忙人怎麽有時間來我這打坐啊？平時想約你吃了飯都沒空，今兒個居然主動過來找我，不對勁啊？”
“剛做完一個項目，在家休息幾天，這不是想起你來了，過來看看你。”男人擡手用食指弄了弄鼻梁上的眼鏡，眸光微微一閃。
“別給我來這套，你我是知道的，無事不登三寶殿，直說吧，什麽事兒？”
“要不說咱們幾十年老同學呢，還得是你了解我啊，我們單位最近要招人，我問問你手裏頭有沒有好苗子，最好是那種已經進過實驗室有經驗的人才。”
“你想得美，我們學校哪年好苗子不是被你們給騙走了？這次又來？沒有啊！”汪竹泉作為清大的教授，這幾年可被這老同學套了不少話挖走了不少好人才。
“老汪，咱們可是老同學。”
“直到是老同學，老同學也沒用，我們學校啥情況你沒打聽過一兩年哪有好苗子？倒是有那麽幾個挺聰明要麽專業不對口，要麽達不到你們單位的招人要求，這我也變不出來你們要的大活人！”
“幫幫忙……”
“我倒是想幫忙，怎麽着n大那個唐教授不夠你們用怎麽着？”汪竹泉提到唐教授的時候眼睛裏綻放亮光。
這唐教授可是當初薛老一眼看中帶進去的，這讓科研界多少人眼紅啊，就連國外那些人都眼紅京市這邊的唐教授呢。
“小唐忙啊，哪有時間總待在我們這單位？”男人揉了揉眉心，無奈開口道。
“那我也沒辦法，我這看今年數學競賽複賽成績呢，你要不要看看，你看中哪個我幫你培養出來，等過幾年你找我來領人行不？”汪竹泉耍無賴道。
汪竹泉不僅耍無賴，還真把手上的成績統計表朝着老同學遞了過去，笑呵呵開口道：“來來來，你自己挑一個好苗子，反正我們學校沒适合你們單位的人才。”
“老汪，你不要無理取鬧！”
“誰無理取鬧了？是你為難我！你倒是看看啊，別說我不給你機會，人才都在這了，你看看呗。”
“看什麽啊，你當我不知道這次複賽你出題？按你的性子能拿九十分都是頂好的孩子了。”話是這麽說，男人還是接過了表格看了起來。
各省統計，一頁一頁都整理好的，男人翻了幾頁看下來，心裏暗暗腹诽他還是高估這老汪的人品了。
表格上一溜的六七十，比較好的也就八十多，上九十的不超過十個。
再次翻頁，男人心裏已經不期待什麽了，可當視線看下去的之後，看到某個成績男人眼中閃過一抹亮色。
有驚喜啊！
就老汪的辣手摧花之下，居然還有漏網之魚！
看着那個滿分，男人忍不住笑出聲兒來。
就在汪竹泉狐疑看過來的時候，男人直接把表格放在了辦公桌上，伸手指着表格上的某個名字。
“我要這個，幾年後我來領人，你幫我培養出來。”男人難得露出笑容。
看着老同學這驚悚的笑容，汪竹泉開口：“你還真要啊？”
男人依舊笑着。
他要啊，就憑這孩子能在老汪手上拿到滿分，這絕對是個人才！！！
說着話，待看到老同學指着的那個名字以及旁邊的成績。
剎那間，汪竹泉瞪大了眼睛。
滿分！
他出的卷子怎麽可能有滿分？
他這次出題可是有部分按照國際參賽的标準出題，汪竹泉甚至一度以為能上九十分的也就六七個左右。
這突然殺出來一個滿分，倒是讓汪竹泉措手不及了。
掃一眼那個名字……沈瑩？！
之前沒聽說過啊，每個省的種子選手他都是打聽過的，沒這個沈瑩啊。
這哪裏冒出來的？
“這孩子，你幫我培養，我要了。”男人再次開口道。
”你想得美！”汪竹泉一口怼了回去。
開玩笑，不管咋回事，能在他手底下拿滿分，那不就是為數學而生的天才？
這樣的人他能讓出去？！
他汪竹泉看起來像傻子麽？
“我就要這孩子，不是你說的讓我自己選，然後你幫我培養？我就要這孩子了，這名兒看着就合眼緣……沈瑩，好名字啊！”
“你要個屁！”汪竹泉反射性怼了一句。
嘴一禿嚕就罵了一句，汪竹泉他完全沒注意到自己這句話可是把沈瑩都罵上了。
“我要沈瑩，不要屁！”男人好心糾正老同學話裏的歧義。
“滾犢子！”汪竹泉順水推舟換了一句。
男人：……
這人一把年紀怎麽還耍無賴呢？
——
另一邊，市一中。
教室裏沈瑩坐在位置上趴着，突然鼻子癢癢帶“阿嚏”一聲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沈瑩揉了揉鼻子。
誰在罵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