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章
第 59 章
問題直到現在都沒有得到解決。
兩人從桐嶼奏間處離開，就回到了花園。
“總感覺得到的答案越來越複雜了。”源鈴垂頭喪氣。
“這種事情本來就很複雜嘛。”不小心出了馊主意的詩音琉眼神游移了一瞬，不過很快就掩藏過去了。她看了一眼時間，說：“好啦，午休時間也快結束了，這種事情還是稍後再想吧。”
“唔，小琉說的對！”源鈴表示肯定。
兩人又在花園裏逛了逛，就各自開始下午的工作。
中途還遇到了一些相熟的同學，被塞了好幾袋巧克力。
“感覺委員會和學生會的成員都很忙碌啊，哪怕是這樣的特殊節日也沒法休息。”一位同學看着源鈴離開的背影感慨說道。
“但很厲害啊。”同行的同學回複，“平日裏的工作就足夠忙碌了，能夠在這樣忙碌的節日有條不紊維持穩定，該說不愧是受到大家崇拜的委員會和學生會呢！”
學生們的議論源鈴當然聽不見。
下午的活動主要集中在大禮堂以及周圍一拳的範圍，有很多設施需要在短短一個小時的時間更換和檢查完成。不用想就知道，大禮堂此刻絕對忙成一鍋粥。
來到大禮堂，源鈴打開門就聽見喧鬧聲，竟然還有争吵聲。
學生會長和副會長都不在，源鈴看向聲音來源，發現竟然是和春芽衣與另一名學生會成員。
“發生什麽了？”源鈴立刻上前将芽衣好另外的成員拉開。
芽衣的眼眶微紅，“訂購的設備，出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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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鈴微愣，轉頭看向那位成員，“是什麽設備出錯了？”
“舞美燈光。”這位男成員說道，心虛的同時又有點氣憤，“當初定制舞美的時候，和春學姐沒有将具體的細節交代清楚，導致我只能按照自己的想法來定制。”
“可你明明可以問我的！”和春芽衣氣得發抖，卻還是撐起氣勢來與男成員對峙，“這樣重要的節日，每一個細節都需要好好地校對。”
在涉及工作上的問題，和春芽衣一改往日不善言辭的模樣，“而且之前的我也詢問過你很多次，有沒有哪些地方不明白。”
“那還是因為你太忙了吧！我之前确實詢問過啊，是你自己沒有交代清楚。就連你們開會時的會議紀要都沒有記錄清楚！”
兩人各執一詞。源鈴詢問了周圍一圈人，總算是大差不差了解了來龍去脈。
不過眼下不是吵架的時候，源鈴看一看時間，還有半個小時大禮堂就要對外開放了。如果再不解決舞美的問題，明天的電視機上就會鋪天蓋地地出現關于星之森的報道。
“不要吵了！”源鈴大聲呵斥兩人，“朝枳和四之宮呢？他們兩人是負責今天大禮堂工作的人。”
兩個比源鈴大了一個年級的人立刻縮頭縮腦，心虛如小動物一樣乖乖不動。
和春芽衣小聲說：“他們正在後臺嘗試調試舞美燈光。而且設施的尺寸也出現了點問題，大家都在後面想辦法解決呢。”
源鈴的眉頭一皺，“所以你們在這裏最開始的吵架理由是什麽？”
男成員磕磕巴巴，“是，是想要聯系原來的廠商，讓他們趕緊過來調試設備。因為采購的是最新型的設備，所以可以用電子聯網的方法來改變呈現效果。”
“只不過因為程序的底層邏輯不匹配，朝枳和四之宮兩人再怎麽嘗試也做不到一比一還原。”
源鈴深吸一口氣，腦殼子都要炸開來了。
她沒有在這件事情上耽擱太長的時間，而是轉身就朝後臺走去。
現如今再讓廠商送一次設備過來根本來不及，最快的解決辦法就是臨時改變表演計劃。
和春芽衣與男成員小心翼翼跟在源鈴的身後，就連其他成員都心虛不已。
好可怕！小鈴/源會長平時明明是那樣溫柔的人，為什麽生氣的時候感覺稍微反駁一下就會有可怕的富士山壓上來了！
來到後臺，源鈴看見了站在設備前的兩人。
朝枳卯月的眉頭緊皺，在電腦前反複調試，卻怎麽也無法調成想要的效果，導致圍繞着一股煩躁的氣息。
走進了聽，源鈴還聽見對方“這就是對藝術的不尊重”“總是都是源鈴沒有好好監督的錯！”
源鈴：……這種時候都不忘記罵一下自己可見不是很着急。
四之宮輝則是和其他的工作人員一起調整設備的角度。
設備的尺寸出現問題，想要運到舞臺的上方就成為又一個大難題。哪怕朝枳卯月真的是神來之手把設備弄好了，無法運上去大家也只能面面相觑什麽也幹不了。
“根本找不到角度。”四之宮輝搖頭嘆息。
長時間擡起腦袋觀察上方，脖子都卡卡頓頓的。
“找不到合适的位置嗎？”源鈴問道。
“嗯，原本是打算将上面的一部分支架移開的，但發現有些支架是重要的沉重支架，移開後再把設施運上去會有降落的風險。”四之宮輝說出了自己的憂慮，“降落後引起的騷亂是其次，我只是擔心在大家表演的時候設施突然降落會造成人員傷亡。”
源鈴也思考出了其中的難題。
她在設備和四之宮輝之間來回走，頭腦風暴解決方案。
突然，她來到朝枳卯月身邊一起看電腦。
“效果調試地怎麽樣？”
朝枳卯月目不轉睛盯着電腦屏幕，“無論怎麽調試都只有百分之五十的相似，和原先定下的節目有很大的差別。我和四之宮倒是能夠應付，但其他沒有經驗的學生大概率會出問題。”
委員會的成員們平時就經常聚集在一起進行閃光練習，在操場和廣場上即興表演也不是沒有過，都獲得很好的反響。
源鈴的腦海內靈光一閃，“那就幹脆讓我們來引導。”
朝枳卯月腦袋一轉，等待源鈴後面的話。
“舞美主要是為了增加舞臺的美觀效果，既然無法做到固定位置上的光影變換，那就只能我們自己手動改變。”源鈴有條不紊說道，“彩排時學生們會根據模拟燈光和音樂節奏完成舞蹈動作，我們可以反過來利用燈光引導大家。”
朝枳卯月思索一會，時間緊迫的現在也只能如此。
于是源鈴将需要表演的學生召集起來，把電腦擺在大家面前。
剛剛和朝枳卯月聊天時，源鈴就已經将舞美效果記住了。
她點出了幾個重點需要關注的位置，那正是朝枳卯月調試出來後百分之五十相似的效果。
大家都是憑借實力考入星之森的，哪怕不如委員會的成員，也很快就明白了怎麽做。
“朝枳，我們三個戴上安全帶，直接帶着設備上去。”
時間緊迫，源鈴連敬詞都省去了，手腳快速地跑去雜物間拿安全繩又跑回來。
“這樣會不會太危險了？”四之宮輝心懷擔憂，“只依靠人力拉設備，太危險了！”
源鈴和朝枳卯月對視一眼，而後默契地開始給設備幫上繩子。
朝枳卯月用繩子把設備固定好，又連接到自己和源鈴的身上。
四之宮輝的身體還不足以維持長時間的負重，而對表演百分百掌握的在場只有朝枳卯月和源鈴。
上方的位置足夠兩個人自由活動，甚至能找到安全的支撐點。在安全繩的作用下，哪怕兩人失手，設備也不會降落。而兩人的安全繩固定在支架上，同樣不同擔心墜落。
事不宜遲，源鈴和朝枳卯月在衆人的幫助下來到了舞臺上方。
和春芽衣急得眼角通紅，卻很快恢複狀态加入了工作中。
現在需要趁最後一點時間，配合學生們跟随引導。
時間就這樣從指縫中逃走。經過快速的學習，學生們已經學會跟随燈光和節奏。
源鈴和朝枳卯月兩人面對面，用同樣的姿勢拉住設備。
兩個人一起拽住設備，竟然也不算重。只要合理地運用支架和安全繩兩人都能堅持到表演結束。
朝枳卯月伸出一條腿，踩在源鈴的右側，“節奏變了，等會往左邊左邊移動。”
源鈴點點頭，和他一起全心貫注地跟随底下學生們的舞步。
每一次微調，兩人都默契地轉動手腕。到後期甚至不需要開口，僅僅是聽節奏就能做出精準的選擇。
當一個節目結束落下帷幕，源鈴和朝枳卯月就會趕緊趁機按摩手腕和調整雙腿，以便下一個節目的開始。
“最後一個節目是你和輝的。”源鈴說道，“你保留一下體力。”
朝枳卯月頓時臉色難看起來，“我才不會給你獨自出風頭的機會！”
源鈴：？
打量一番對方的表情，源鈴敏銳察覺到了眼前人那嘴硬不願意說出來的擔心。
“……明明就是擔心，但朝枳總是做出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源鈴吐槽。
“我沒有！”朝枳卯月又嘴硬了一下，但很快就窘迫地轉過頭，“我只是理性分析。”
“我和四之宮輝在下面，就只能你一個人了。雖說不用再移動設備，但萬一你沒力氣了摔下去怎麽辦？那不就是給大家帶來麻煩嗎？”
“事實和邏輯矛盾了哦，朝枳。”源鈴笑道，不過還是接下了他的關心，“謝謝！”
“……哼！”
好在一切順利完成。
四之宮輝和朝枳卯月兩人退出舞臺後，立刻和工作人員一起将源鈴放下來。
長時間的發力讓源鈴手腳酸疼，很多地方都被摩擦地差點破皮。
朝枳卯月的狀态也不遑多讓，見源鈴安全着陸後整個人松下一口氣，坐在椅子上恢複體力。
“大家還是趕緊去醫務室吧。”和春芽衣說道，“接下來交給我就可以，保證沒喲問題！”
源鈴擦一擦額頭的汗水，“好，拜托芽衣學姐了。”
四之宮輝捂着終于恢複平緩的心髒，“我和你們去吧，正好我的工作也完成了。”
從兩人爬上去開始，四之宮輝就産生了無限的擔憂，好似不斷撲騰的泡泡折磨心髒。
好在四之宮輝心理素質不錯，才沒有在表演時出問題。
三人來到醫務室，查看排班表才發現校醫姐姐去休息了。一些常規要用到的東西都擺放在了顯眼的位置，還貼心地附上了使用說明。
四之宮輝找到了藥膏遞給朝枳卯月，“朝枳學長，給。”
源鈴是女孩子，就拿着藥膏到後面一排有格擋的床位邊。
“這一次真是危險呢，也不知道竹下先生知道了會怎麽批評大家。”四之宮輝開玩笑說。
提起這個，朝枳卯月的臉色就難看起來，藥膏也不擦了，将外套丢在椅子靠背上就開始對源鈴的日常批評。
“都是源鈴的問題！”
“這種關鍵時刻，源鈴身為會長責任重大，而不是在直接将采購的責任丢給學生會！”
四之宮輝面露無奈又好笑的表情，“朝枳學長，這件事情怎麽看都不是小鈴的問題吧。當初開會的時候，采購的任務就交給學生會了。”
“那就是淺野寺的問題。”朝枳卯月更生氣了，“他們竟然連訂購設備的日期和設備尺寸都出錯了，如果早一點發現問題，就不至于到今天這樣！”
源鈴耳邊傳來對方沒有停止地絮絮叨叨。
朝枳卯月就是這樣，平時根本不願意說太多話，可一旦生氣起來就會變得話很多。只有等他消氣了，才能得到安靜。
她将裙撐脫下來放在了床腳，之後是外套。安全帶将她的大腿和腰腹側都勒出了紅痕。尤其是腰腹，甚至破皮滲出血絲。
“腰後面看不見……”源鈴說着，從格擋處探出一個腦袋對外面的兩個男生說，“麻煩給我一面鏡子可以嗎？”
“當然可以。”四之宮輝動作迅速地從抽屜裏拿出測試視力用的鏡子，扭頭就看見了源鈴放在床腳的裙撐。
“啊……”
朝枳卯月眉頭一皺，同樣看見了裙撐。
平時他也會翻看星之森小趣聞，自然知道大家對制服上的修改巧思。至于裙撐這種東西，當然也看過很多種。
但……
源鈴正伸出手要去拿鏡子，卻發現兩人一動不動，于是出來了一點點，“你們怎麽了？”
“你你你你！”朝枳卯月猛然站起來，白皙的面龐以及快的速度蹿紅，然後狼狽往後躲，“太，太過分了！”
“诶？我又做了什麽！”源鈴瞪大眼睛，“我只是需要鏡子而已吧！”
四之宮輝耳朵也染上紅霞，垂下腦袋将鏡子遞過去，“這，這個是鏡子。”
可下垂的視線內出現另一摸白色，是源鈴的小腿。
“啊啊啊啊！”四之宮輝也跟着後退，和朝枳卯月一起縮在另一邊的角落，“小鈴！太，太，太……”
重複好幾遍，也沒說清楚詞語。
源鈴對兩人奇怪的态度感到迷茫，而後奇怪的腦電波鏈接上信號，“你們，是要和我玩老鷹捉小雞嗎？”
“才不是！”朝枳卯月大聲否認，“你是笨蛋吧！稍微有一點常識啊！”
說完，他就焦慮地原地來回轉，視線在對上源鈴眼睛的那一刻又飛速轉開。
那湧上面頰的紅暈越發明顯，源鈴甚至能夠看見蒸騰而上的熱氣從他頭頂上散發出來。
而四之宮輝已經完全宕機，成為一動不動的紅色玩具。那一面源鈴真的很需要的小鏡子，則是在他收緊的指尖下發出無聲吶喊。
“不不不，現在需要想的是補救辦法，總之絕度不能說出去！”朝枳卯月語速飛快，“太不可理喻了，太過分了！但出了這種事情我也有我監督不到位的責任在，所以必須負責起來。”
“可惡可惡，明明沒想要那麽快的，一切都是這個笨蛋的錯！”
源鈴：……輝和朝枳都變得好奇怪。
“啊，四之宮你也在！”朝枳卯月猛然拽進四之宮輝的衣領，“可惡你這個幫兇竟然也在！”
四之宮輝：“……我，我覺得現在，額……”
大腦同樣混亂的他根本無法思考朝枳卯月口中“幫兇”的意思，只能無助地蹦出胡亂的詞語，“對，要先負責，然後再思考其他問題……”
“那就先訂婚！三人什麽的雖然很奇怪但你們都是責任人一個都別想跑掉！”朝枳卯月語出驚人，“結婚的話那就定在畢業以後！”
“是，是吧？是一個很好的解決辦法……但結婚是不是太快了點……”四之宮輝表情更加混亂了，蒸騰的熱氣同樣在他腦袋上漂。
源鈴：事情已經發展到完全看不懂的地步了！
“你們真的沒事吧？”源鈴連忙走出隔檔。
“啊啊啊啊啊！”兩人雙雙發出尖叫。
四之宮輝用手捂住臉轉過身去，而朝枳卯月則是抓起椅子靠背上的外套就要擋住源鈴的腿。
然後就看見了源鈴穿着完好的裙子，甚至還有比裙子更長一些的南瓜褲。
至于那與南瓜褲同色系的裙撐，依舊安安靜靜地擺在床腳。
朝枳卯月：……
四之宮輝：……
源鈴迷茫地接過朝枳卯月的外套，經過電光火石的瞬間終于明白兩人莫名其妙的舉動背後原因。
“噗嗤！”源鈴忍俊不禁，笑容在面頰上綻放，“哈哈哈！輝和朝枳好可愛！只是裙撐而已就吓成這樣了嗎？”
“哈哈哈哈！”
兩人沉默不語，繼害羞之後更加讓人社會性死亡的尴尬彌漫開來。
他們兩人一個面壁思過雙眼放空，而另一個對着裙撐發呆放空大腦。
好像要碎掉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