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更多的人走過來。
琴酒注意到,在這些人的頭頂,有幾個擁有和他一樣的标簽。
是系統安排進來的玩家。
也就是說,除了他們那邊的過家家之外,這個世界還有其他玩家聚集,領着和他們完全不一樣的任務。被迫扮演五條夫人的琴酒瞬間就沉默了。
好想把系統的頭擰掉。
“發生了什麽?”其中一個玩家說,他也正在看着琴酒頭上的标簽。
在玩家眼裏,他們的面容和身形是不會被模糊的。他可以輕易看到琴酒的真實形象,以及他頭頂漂浮的、巨大的【五條夫人】詞條。
好難繃。
最前面的蝴蝶忍和富岡義勇都一種奇怪的面癱表情,富岡義勇就算了,一直這樣,結果蝴蝶忍也開始學着他的模樣,聲音輕軟甜蜜:“節哀……啊不,夫人,不要傷心過度了。只是出軌而已。”
琴酒:“……”
蝴蝶忍繼續說:“為一個人思慮過度不是什麽好事……”
她瞥了一眼健壯勇猛的夫人,違心道:
“可以有很多辦法懲治他,不是嗎?”
琴酒神游天外,也不知道聽了多少。他面前的虛空上,是不斷滾動的提詞器,系統叽叽喳喳地催促他把任務完成。
積分獎勵很豐厚。
琴酒瞥過一眼系統商城,裏面描述的能力他見都沒有見過。他并不蠢,很快意識到他們副本裏所有人都可以購買能力來使自己變得更強。或許他在自己的世界不需要那些,可現在已經不同了。
再這樣下去,怕不是晚上都打不過五條悟。
“我……”琴酒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看着提詞器,“很難過。”
“也很害怕。”系統是好統,給他眼角上了一滴淚光。琴酒的臉色如同冬日寒霜,害怕和難過被他念得像是要殺人,無端地就起了一陣清冽的冷風,銀色長發揚起,殺氣盎然,“我家裏似乎發生了很可怕的事。”
蝴蝶忍:“真是禍不單行。”
她似乎嗅到了一點異樣的氣息。
其中一位玩家,也露出了奇怪的表情——他似乎接到了相關的系統任務。
……
家裏似乎很吵。
風雅從午休裏醒來,整個人還有點茫然。手臂被固定着,他睡得不算好。但也是穿越後唯一不錯的睡眠了——進副本第一天他根本沒睡着,用了一整夜來思考該怎麽解決掉無慘的危機。
身體還泛着倦懶的情緒。
風雅偏頭,隐約感受到床邊殘留的壓痕上,還有一點他人的體溫。黑時宰嘴上說着不要,實際上還是接受了風雅的好意,在床邊蜷縮了一個位置,補了個覺。
其實風雅比黑時宰睡着得更晚。
睡不着。
他其實不喜歡和別人睡在一起,因為安靜的環境中,呼吸和心跳的聲音都會被無限放大,吵得人心跳紊亂。風雅偶爾偏頭,短暫地窺一眼黑時宰。這人睡着的時候和平常完全不一樣,呼吸淺淡,幾乎不動彈,安靜得像一副畫。
好像,黑時宰真心覺得,在他這裏休息,是安全的。
是能讓人安心的。
風雅心裏五味雜陳,說不上是什麽感受。
有點想把朝霧的頭擰掉在,再把森鷗外的頭擰掉。這麽好的人,為什麽要寫他寧肯住在集裝箱?森鷗外作為看護人也不管管,太宰治長大以後叛逃是有原因的。畢竟黑時宰雖然看起來真的很像一只養不熟的小黑貓,可只要給一點若有若無的餌食,一點似是而非的溫情,就會慢慢靠近過來,遠遠地綴着,不離開,也不靠近。
所以森鷗外的頭得擰掉。
在擰不擰頭的思考中,風雅睡着了。
再醒來,就是窗外的聲音了。
鑒于他是一個傷員,一個有功的傷員,系統和家裏的其他幾個玩家都對他比較優待,發生了事也沒馬上叫醒他。
風雅提着受傷的手,批了一件外套,推門而出。
不多時,風雅就看見了院子裏的一大批人,各種各樣的毛色,各種各樣的熟悉臉龐,他曾經喜歡過的、讨厭過的二次元人物們,一窩地擠在那裏。也許是睡了太久,風雅發覺自己看見他們,竟然已經生不出太多驚喜的情緒,只剩下冷漠的觀察。
“咳。”
蒼白而瘦弱的青年靠在假山邊,擡眸掃過這一群陌生的NPC和玩家。他清了清嗓子,繼續說:“發生了什麽?”
他看向五條悟,明知故問:“這是您邀請來的客人嗎?”
院裏靜默了一會兒,方才吵鬧的人,似乎也被震懾了一下,他們發覺,風雅在這裏,是有話語權的。
“你睡醒了?真不好意思,這裏太過鬧騰,打擾了病人的休息。”五條悟懶懶地坐在中央的石桌邊,支着下巴,看向受傷後有些陰郁的青年,“沒什麽,只是我老婆要出軌,要跑了。”
他和琴酒都坐在石桌邊,雙手緊扣,四條胳膊交叉成十字形,主打一個甜蜜地絞殺。其實他們身上的衣服也有些亂,血跡透出來,琴酒的狹長的綠眸下,是一抹鮮紅的擦傷,五條悟的肩頭也是青紫一片,可以想象到剛才打得有多狠。
風雅尋思跑就跑了,這老婆本來就不能要。
他看了一圈,富岡義勇、蝴蝶忍,原住民的鬼殺隊來了幾個,乙骨憂太——嗯怎麽這個混進鬼殺隊了。
乙骨正在看天看地,假裝看不到五條悟正在和系統安排的老婆打架。剛才的争鬥中他也是摸魚的,主打一個神游天外。
風雅還在點人頭,就聽着五條悟繼續說:“還有我前妻回來了。”
“嗯……嗯?”
風雅大為震撼地回頭,沒想到自己随便編的人設被系統當真了,五條家家主還真有個前妻。那豈不是說,這是他們設定上真正的母親?
不會是另一個太宰治吧……一個黑時宰就夠麻煩了,他不想在鬼滅世界看見第二個宰。
對了,黑時宰呢?
那麽熱鬧,不可能看不見他呀。
“喏,前妻就是……”
風雅終于找到了一個小巧的玩家,正被黑時宰抓着頭發,當然,黑時宰也被他扼住了脖子,比起五條悟和琴酒充滿血腥味的對決,他倆更像小孩扯頭花。他們聊了那麽久,竟然還沒有松手。
“呃——”風雅發出了絕望的聲音,好不容易想要模仿出來的首領宰感覺消失了,他覺得自己也要變成一攤爛泥,死了算了,“中原中也,是我媽?”
毀滅吧,早知道不出來勸架了。
系統,系統在哪——
拿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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