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當琴酒和五條悟對呼吸法表現出很大興趣時,風雅也在一邊看着。

他也好奇。

作為死宅,他的身體素質并不好,加上當了兩年社畜,悲上加悲,主打一個團建都會死在外面。

系統商城的能力是挺好的,很優惠,又實用,除了積分難賺沒有任何問題。只是風雅發現自己購買升級版的無效化後,商店裏的許多東西都暗淡下去,無法購買。

【抱歉,您購買的能力和其他能力有沖突,已經自動幫您中斷了購買渠道。】

這是系統的解釋。

風雅就這樣斷絕了變成超級buff戰士的道路——他本來還想要在商城裏面嘎嘎購買,給自己多加些保命手段。

看看現在,就只剩下些無用的東西了。

【魅力光環:5積分】

【200%的魅力,不會有人不愛你。】

只是100%的愛還是愛,200%的愛意又會變成什麽呢?看看富江的遭遇,風雅就知道這個買不了半點。

遇到其他角色後,他的系統商城又更新了些,但咒力、異能之類的東西進來就寄了。只剩下些稀奇古怪的玩意。

【帽子戲法:1積分】

【保證您的帽子不會飛走噠!】

【純愛戰士:3積分】

【向往純愛的人對您的好感度會增加30點,不過你真的能維持純愛嗎?】

風雅掃過一大堆東西,停留在純愛戰士的光環上。嗯……感覺被嘲諷了,可他是母胎單身,平常主打一個人心黃黃,确實算不上純愛。

“水之呼吸!”

院裏的人還在練習。

刀對很多現代人來說都算陌生,不過五條悟、琴酒、中原中也之類的人大概是天生就把武力天賦點滿的人,竟然很快就适應了。

風雅于是想:如果琴酒還要繼續留在這裏,那麽他學會呼吸法後,和五條悟打架是真的要拆家了。

他忽然覺得自己好像養了一群貓貓噢。

五條悟是自由散漫的蓬松白貓,會親近人,琴酒是高貴冷豔的長毛白貓,很讨厭人。兩只貓被安置在一個籠子裏,每天打來打去。

太宰治是不黏人的小黑貓,富江是會有絲分裂的黑貓。

而他是每天喵喵喵喵的瘸腿可憐貓。

黑時宰戳了他一下。

風雅:“喵。”

黑時宰:?

風雅反應過來,緩慢地擡起頭:“有什麽事嗎?”

他有點累,但還是很快打起精神,準備應對新的問題。

“晚飯我想吃豆腐湯鍋。”黑時宰撇了一下嘴,“廚房那邊說采購的事情除了家主,就只有你可以決定,憑什麽。”

因為風雅打了招呼下了死命令,防止有人在飯菜裏下毒。

他無法相信所有玩家。

“好啦,我去給你說。”

……

無慘無法理解。

他想了很久,還是沒有想明白,為什麽那天他所有的能力都會失靈。也沒有搞明白,那只被放出去的鬼,怎麽莫名其妙失去了聯系。

他甚至中斷了在人類世界的扮演,在無限城窩了足足三天三夜。周邊的鬼也全部被他召了回來,勒令不準出去吃人,否則直接抹殺。

思考。

還是思考。

每每想起那種失去力量的感覺,已經不會有低級生理反應的身體便會生出一股冷汗,提醒他當時的狀态。

柔弱,無力。

仿佛真的成了跑去偷情的人。

被按在窗邊。

無慘捏緊了拳頭,房間裏的擺飾無端地飛出去,碎了一地。

鳴女的演奏聲一斷。

靜默。沒有誰敢在鬼王憤怒時進行多餘的動作,除非不想活了。

無慘發洩了一陣,又冷靜下來。

那人看起來沒有發現自己的特殊力量。他相信自己的身份不可能被人看出來,除了那個鼻子過于敏銳的、帶着太陽耳飾的少年。所以他還有機會把這一切扼殺在搖籃中。

在沒有和那人觸碰的時候,他仍然擁有力量。

而殺死一個人,遠遠用不着身體觸碰。

何況他都近距離觀察過了,很确定那家夥不會什麽特別的呼吸法,身體孱弱,是他一只手能捏死的那種程度。

就在這麽寂靜、肅殺的環境裏,忽然有輕佻的聲音響了起來:“最近出現了幾個很強大的鬼呢。”

童磨用袖子擋着臉,七彩琉璃色的眼珠散發着一種奇異的興奮:“是之前完全沒有印象的鬼,最近吃了很多人,所以變強了嗎?可是他們身上的血統好像很淡薄啊,連大人的話都不怎麽聽呢。”

無慘看過去。複雜至極、重疊回複的無限城忽得拉進了距離,童磨絲毫不意外距離轉變,仍舊維持着一副漂浮的笑臉,跪坐在地上看着無慘。

作為上弦之貳,他和其他的鬼不太一樣,至少沒有做出對無慘百依百順的模樣——或許他是知道的,但童磨天生便沒有這樣的心思,對于他來說,好奇是真的好奇,只是在別人眼裏成了挑釁。他身上總是有一種乖巧的、天真的殘忍,就像孩童不知道生命的重量,也不知道話語可以招致殺生之禍。

不過次數多了以後,他還是知道說什麽話會被其他人打的。

比如現在。

在無慘表現出肉眼可見的憤怒之後,他還去說不讨喜的事。

但這回,無慘那陰紅的豎瞳只是轉動了一下,冷冷地看向童磨:“你說什麽?”

童磨微怔,很快就說出了自己知道的事:“您不知道嗎?城外有幾只鬼,在您發布禁令之後,仍舊在捕食人類,我覺得他們是血統太稀薄,連您的聲音都聽不見哩。”

無慘皺眉。

這是不可能的。

越低級的鬼,越是無法抗拒來自血脈中的威壓。畢竟所有的鬼都是從他衍生出來,無慘可以随時控制所有鬼。血統純粹、意志強大的鬼倒是能生出一些自我,比如童磨、黑死牟之類的,可如果那些鬼本身就是低級廢物,在他沒有贈予血液的情況下,不可能忽然變強大。

而且連他命令都不聽了。

“去把他們找過來。”無慘命令道。

最近的異常實在太多,先是莫名其妙被普通的人類給克制了能力,又遇到逃脫控制的下屬。無慘有點煩躁。特別是逃脫控制這件事,對于某些下屬來說有些太敏感。他瞥了一眼童磨,這家夥臉上仍然是面具似的笑容,仿佛完全不知道自己提起這個話題,會引發多大的波瀾。

下一瞬,童磨的腦袋滾落。

又重新生長出來:“我又是哪裏惹您不高興了呢?”

無慘已經不在他面前了。

童磨口中的鬼并不難找,無慘動了心思,很快就定位到了那幾個鬼的信息。說來也奇怪,在童磨說起這件事之前,他居然并沒有感受到他們的位置,也不曾區注意過他們的行為。

這很反常。

當看見那幾個鬼的模樣時,無慘心裏那種反常的感覺更強烈了。

他居然沒有在那幾個鬼的心裏捕捉到恐懼的情緒。甚至有個臉龐上兩張面孔、身後四只手的鬼心裏在想:這家夥就是鬼王?

兩面宿傩是一點也不帶怕的,任務叫他當個鬼,他看了一下之後和當咒靈差不多,也是大吃大喝。至于鬼王……他也不是沒做過稱王稱霸的事。

好像也就那樣。

看起來倒是挺好吃的。

他肆意地想着對于鬼王來說大逆不道的事,而邊上的真人也沒好到哪裏去,他心裏沒一點恐懼,只是特別好奇鬼王的存在。他這幾天可算是在外面玩夠了,大正時代的人類和現代的日本人類差不多,都很好玩,靈魂一捏就壞掉了,經不起折磨。

就是可惜這個世界沒什麽咒力,身為咒靈,他居然還要向一個名為系統的存在兌換力量。

而且他本來以為大家都是同一起跑線,可以搞一下高高在上的宿傩了,結果真的打了一場以後,他發現自己還是幹不過宿傩。大抵是被賦予鬼的身份後,吃的東西太少了,力量不夠。因此真人最近在大肆玩弄人類的同時大肆捕食,很是放肆,甚至已經吃了兩個鬼殺隊的人了。

無慘讀取他們的記憶,卻無法讀取系統相關的部分。但也夠了,僅僅是看到的一小部分,就已經讓他血壓飙升。

他應該把這幾個鬼給直接抹殺掉的,他并不需要這種不聽話、還會惹事的下屬。

但無慘忽然生出一個念頭——不如就讓他們去試試看某人到底能做到什麽程度好了。

……

風雅覺得自己确實要變成夜行生物了。

琴酒暫時離開了,而五條悟專心扮演,拿積分換取力量,也很安分。他這幾天主要任務就是養病,結果每天摸魚,今天白天休息的時候睡了太多,吃了晚飯後竟然睡不着了。

副本時間已經過去了五日,鬼殺隊的人前兩日還會來造訪,發覺他們這裏什麽都沒有後,也就放棄了。倒是派了一些人過來保護他們,也是為了尋找鬼的線索。

他們的力量更多放在了城外,據說出現了幾只非常棘手的鬼,其中一只兩面兩手,殘忍暴虐,另一只隐蔽些,但總是時不時就惹出更嚴重的禍端。

風雅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第一反應就是:

我打宿傩?

真的假的?

最不好的預感終于成真了,玩家裏面有一部分人成為了反派陣營,而且是最缺德的那幾個。

都不知道這是哪個階段的宿傩……而且看情報,他感覺另一個鬧事的很像咒術裏面的真人。就很不妙。

明明再過兩天副本就結束了,風雅卻愈加憂心起來。

所幸五條悟已經把六眼兌換出來了,別的不說,至少很強,一大早仰天大笑唯我獨尊的聲音全世界都聽見了,甚至還跑去外面轟了會兒樹。然後回家給他用了個反轉術式——什麽用都沒有。

無效化的升級版實在是有點太強了,風雅想被治療一下都不行。

在他恢複力量的時候,風雅鄭重地拍了拍五條悟的肩膀——打宿傩這種事還是讓五條老師來吧,就算會寄那也能拖好幾章的漫畫更新呢,換別人那都是一波送。

随意想着,風雅忽然記起來,已經有兩天沒看見黑時宰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又去找了中原中也,想把中原中也的頭給擰掉。

入夜了。

一切都寂靜得可怕。

在這樣安靜的夜色裏,風雅端着一晚熱過的米酒丸子,看着不屬于五條家的人出現在面前。是一個青年男性,臉上有着不太好看的縫合線,異色瞳孔,就像兩張臉被縫到了一塊兒。

他看見獨坐在屋檐下的風雅,面龐上出現些許病态的笑容。

“果然是一個玩家。”真人用手指點着下巴,“不知道在被吃掉前,你的反應會如何。”

風雅心裏微微顫抖,手上卻仍然非常穩定地端着米酒丸子,啜飲了一口。

“不用等了,五條悟已經和宿傩打起來了。真巧啊,大家都在一個世界。”

風雅仍舊不動,只問了一句:“是你一個人來的嗎?”

“難道對付你,還需要別人?”真人十分不理解,在他眼裏,風雅就是一個身體沒經受過鍛煉,沒有咒力,或者說所謂呼吸的力量,靈魂層面,好像也不是一個特別強大的靈魂,意志力看起來一般般。他都不知道,那個被稱為鬼王的人,幹嘛非要他們過來把五條家滅口了。

大概還是因為五條悟的原因吧。沒想到五條悟也在這個世界。那确實該用點心的。

等宿傩和五條悟打到兩敗俱傷,他就過去撿漏。

真人想着。

而風雅,他端起碗試圖喝下第三口,手腕卻倏地被抓住。

真人笑眯眯地看着他。

術式,或者現在叫血鬼術,無為轉變——對于他這個特殊的咒靈來說,人類的靈魂就像橡皮泥一樣好拿捏。

風雅和他對視了一眼,巍然不動,只有碗裏白色的米酒蕩漾了一下:“不好意思,這碗是我的。”

真人:“……”

好奇怪、太奇怪了,力量不起作用。他松了手,又握上去,還是什麽作用都沒有,一切的術式都仿佛石沉大海,除了風雅薄薄的手腕皮膚上泛起了血色,纖細的手腕上一圈醒目的紅,什麽效果都沒有。

真人不理解,瞳孔放得極大。正當他懷疑自己已經走入某種未知的領域時,風雅忽然擡起頭,單純而無辜地說:“你……見過我小媽嗎?一直想去找她,可惜手受傷了要養病。唉,可惜了,其實我每天晚上都想着我那未曾過門的小媽的。”他眼神裏流露出三分惋惜,七分想念。

小媽?什麽小媽?

真人正在迷惑,就感受到血脈裏湧起一股不屬于他的憤怒,身體也動不了了,有人正在通過血液控制他,而且異常憤怒。憤怒中夾雜着一絲羞惱。

從人類對人類的厭惡恐懼中誕生的真人,忽然明悟了什麽。

受不了了,怪不得無慘非要他們過來滅口。他自己當鬼王還和人搞來搞去搞禁忌扮演,搞得不高興了,還整一出遠程的打情罵俏。他是什麽很賤的咒靈嗎?要被控制着參與你們的play?

聽完了真人全部心聲的無慘:“……”

死!都給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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