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

“耳根紅透了诶, 一號。”

風雅捂住臉:“我不是,我沒有。只是咬了一口而已……”

“我沒問你呀。”

“嗚……”風雅在持續悲鳴。

他也不想的。

當時完全失去理智了,首領宰跨坐在他身上的時候他就感覺不太好。咒術的世界對他造成了太大影響, 最直接的問題就是情緒失控,他就像一根弦,随時可以從這頭撥到那頭,毫無征兆, 每時每刻維持在繃緊的邊緣。

首領宰是懂如何傷害他的。

所以他只是想要把聲音堵住。

咬上去了, 他都沒管自己咬到哪了, 只想要逃避危險的話題。咬着咬着他就沒忍住誘惑, 開始進食,一點點地掠奪自己想要的。與其說唇對唇的親吻,不如說是他單方面的撕咬,風雅反複地咬過去, 下唇、上唇、唇珠、唇角。他殘餘的理智告訴他要收收力度,不能傷害對方,于是他只能用牙齒一遍遍碾壓過去, 撕扯一小片情緒來填補自己, 末了再用舌尖輕輕舔舐。

他很清楚這樣讓他更像一個怪物,理智在痛苦, 但他的自制力不夠好, 痛苦只會讓他愈發逃避,拼命抓住近乎迷幻的進食快感, 沉浸其中。

反應過來的時候, 首領宰已經因為被他吃得太多, 昏過去了。

風雅身上有些疼,肩胛骨磕到地面, 後背也很疼,如果不是咒靈的身體,八成是要出現各種青紫了。

他躺在地上,抱着昏過去的首領宰。有些迷茫地爬起來開燈,中間的每一步動作都讓他撿回理智,回想起更多——進食的過程中首領宰有不止一次的掙紮,全被他按回去了。

甚至疼痛還刺激了他,當首領宰的手指落到他的後背,彎曲抓撓,他卻只想着進攻、捕食更多。想阻止的話題早就中斷了,首領宰沒有再發出什麽成調的句子。後來風雅也沒有再堵着他的唇,而是蹭蹭般地埋頭在肩頸的位置,胡亂地咬着。

好安靜、好香、好好吃……想念家裏的抱枕了。

他甚至思考了一下繃帶口感不好這個問題。

唯獨就是沒想過,首領宰為什麽不掙紮了。

啊啊啊啊,他沒有把人吃壞掉吧——

風雅好崩潰地在牆角縮了十幾分鐘,期間首領宰也沒有要醒來的樣子。等他終于調整好情緒,想去開門,帶着首領宰離開。

啪!

一窩咒靈在門口盯着他。

啪!

他狠狠關門。

救命,一個沒注意,外面的咒靈已經開始暴動了。似乎是察覺到了活人的氣息,他們這間檔案室的外面圍了一大圈咒靈。他自己出去可能沒事,但首領宰就不一定了。

他開始焦慮,左右做不了什麽事,只能回去,靠到首領宰身邊,把亂七八糟的繃帶重新綁好。

也就是天五宰沒有拆開繃帶看了。

風雅麻木地想着。

實在是太羞恥了,完全就是ooc,在首領宰身上亂啃什麽的……他怎麽會變得……那麽不理智?

【個人扮演分+100】

系統還給他加分!

【作為他死去的愛人,您的表現很符合愛意的表達。】系統添加了一句,【我們副本自創建以來,很少有扮演那麽到位的愛欲。】

風雅只想悲鳴。

天五宰兀自沉默了一會兒,看看睡着的首領宰,又看看正在臉紅的風雅。他忽然覺得有點累。

“我們現在被困在這兒了。”他說,“我可沒有力氣拉你們兩個出去。這裏還有其他活人嗎?”

風雅搖頭:“應該沒有。”

“等待救援的話,至少要四小時。”天五宰擺弄着槍支,“恐怕在那之前,特級咒靈就已經孵化了。”

“至少目前,這裏還算安全。”

“我有點奇怪。二號在這裏我可以理解,畢竟他同陣營的玩家也在這裏。但你,一號,你為什麽在這裏?”

“我的任務是吸收負面情緒,一路找過來的……我也不知道二號和亂步會在這裏。”風雅嘆氣,“唉,現在我們都被困住了。”

“是嘛。”

天五宰忽得說:“過來,一號。”

風雅:“嗯?”

天五宰反手關了燈,這使得風雅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在一個多小時前,首領宰剛做過一模一樣的事:“你怎麽也……”

“也?”天五宰悶悶地笑了一聲,“算了,不和你計較這個,四個小時好無聊的,我只是有點想睡覺,最近睡眠質量差得我想吐。”

風雅微微松了一口氣。

便聽見天五宰說:“既然你可以把二號弄暈過去……”

“為什麽不能把我也做暈過去?”

……

這是哪?

織田作之助感到些許茫然。

他隐約覺得,自己剛才還在小巷子裏,抱着柯南,打暈了幾個普通人。

現在怎麽……忽然到那麽一個陌生的房間裏來了。

沒有感受到危機,天衣無縫沒有發作,身上的力量似乎被削弱了。織田作覺得有點暈,他想不起來之前發生了什麽,也想不起來為什麽出現在這裏。

低頭,咖啡,書本,邊上是窗,窗外樓下人影來去,面容模糊。

柯南他們呢……

織田作茫然地翻開書頁。這時候他忽然覺得場景眼熟了,理論上來說,現在他應該是看完了小說的上半部,遲遲找不到下半部,正在疑惑而已。也許,過一會兒就會有人過來告訴他,他應該自己寫一本小說。

應當如此。

他還沒有經歷後面的事,沒有去找一份普通點的工作,也沒有收養孩子、遇到朋友。更沒有……什麽來着?

織田作之助已經徹底接受現在的情況,他端起咖啡,專心享受起面前的小說。

咖啡的苦澀在舌尖蔓延,織田作忽然停住,他面色一青,忽得扼住自己的喉嚨——

“嘔!”

職業殺手的反應速度很快,他用手指給自己快速做了催吐,又大聲叫起來:“服務員!我需要牛奶!”

服務員吓了一大跳,但咖啡店确實有牛奶,他斷過來一杯,看着地上的嘔吐物:“您沒事吧……先生,需要為您撥打急救電話嗎?”

織田作點頭。

“咖啡裏有毒。”

不多時,織田作看着前來的醫生、警官、偵探和咖啡廳裏的嫌疑人,又感到茫然。

我這是到哪個片場了?他隐約覺得怪。

醫生做了全面的檢查,黑發海膽頭的警官看起來很年輕,帶着兩條一黑一白的警犬,非常認真地做着筆記。而一旁的高中生則自我介紹道:“我叫工藤新一,是一名偵探,伏黑警官,請讓我看了一眼犯罪現場。”

織田作之助身上披着一條毛巾,臉色蒼白,很有一種受了驚吓的感覺。鑒于他剛受到的驚吓,沒有人來盤問他,所以織田作可以坐在那裏看着工藤新一大展身手,伏黑惠放狗嗅聞嫌疑人。

他呆毛搖晃。

還是覺得好怪。

但那點萦繞的危機感是無影無蹤了,年輕的高中生偵探就像這個世界的中心,推理時散發着耀眼的光芒。

……

“失敗了。”魇夢喃喃道,“那是一只特級咒靈,完全掌控了夢境的走向,派過去殺死他們的人也失敗了。”

不知道為什麽,被他塞進夢境的人,都被莫名其妙冒出來的殺人犯給解決了。魇夢是一個來自過去的吃人鬼,不太了解現代社會,但這麽想都覺得,就算是現代,也不可能有那麽多犯罪事件吧……他們那邊的鬼吃人都沒那麽勤快。

難道說那只咒靈是死神?

——最近正在看各種電影的魇夢如是想。

瑪奇瑪倒是不意外,她仍然靠在天臺,唇角挂着一抹微笑。風揚起她粉色的發絲,她支起胳膊:“無法在夢境裏殺死他們的話,現實中處理掉也一樣吧。”

反正那幾只咒靈因為魇夢的術式,在原地睡着了。

“是。”

魇夢笑了笑。

被蠱惑的普通人重新站了起來,手裏拿着利器,眼看就要攻擊到那幾只咒靈。

——失敗。

不是咒具,造不成太大的影響,反而可能把他們從夢裏喚醒。

“看來只能我們親自去處理了。”

話音剛落,身後就傳來了敲門的聲音。瑪奇瑪和魇夢回過頭,發現門口站了一位奇怪的女性,她紮着麻花辮,不是在腦袋的兩側,而是一前一後,幾乎擋住了正臉。

“不好意思。”冥冥站在天臺的門口,“操控、故意讓普通人送死,兩位是不是有些違反咒術界的規定了。”

魇夢:“我們是在祓除咒靈噢,冥冥小姐,你要阻止我們嗎?”

“老實說我對這件事沒有興趣。”冥冥撩了一把自己的長發,“可是有人出了自家15%的股份來讓我做這件事,實在是讓人無法抗拒。”

就是不知道,他這樣花錢,他哥知道嗎?

不過這就不在冥冥的考慮範圍內了。

錢給得實在是太多了。

……

“做——什麽?”風雅炸毛了。

天五宰無聊地重複了一遍:“做暈過去。”

風雅猛地摸過去,打開了燈,他現在對漆黑的環境很有點ptsd,總覺得一旦黑下來,大家的節操也就都丢了。

“別發瘋,這種事我不會做的。”風雅卡住了,半天憋不出一個字來,“二號睡着只是因為他太累了。我真的……只是不小心吃了點。”

“我也很累。”天五宰卻說,“你看,哥哥已經睡着了,我們做什麽都不會被發現的。”

他撐着牆壁站起來,非常柔軟地往前一靠,兩條胳膊纏到風雅的脖子上,嘴裏嗚嗚嗷嗷地念詞:“哎呀呀,救命,我不小心摔到你身上了。”

風雅:“……”

他滿臉空白。

首領宰還安靜地睡在一邊。

他卻被忽然撲上來的天五宰壓倒,本來就撞過一次的後背再度磕上堅硬的地面,疼痛蔓延。

天五宰的呼吸落到他臉上。

真的很疼,一個大活人的重量不是蓋的,哪怕天五宰和首領宰一樣,都很瘦,感覺兩只手就能把腰掐住,但還是很重,一摸全是骨頭。

風雅的眼淚一下子射了出來。

天五宰:“……啊?”

老實說,他沒有哭過,相信別的宰也差不多,掉眼淚這種事,對他們來說不太可能——除了吃辣的東西被辣出生理性眼淚。

風雅卻不一樣,他被首領宰辣到的時候就掉過一次眼淚了,亂啃的時候他有嘗到自己淚水的鹹味。這會兒只是把收住的全放出來了而已。淚水大顆滾落,眼睫一眨就順着眼尾下滑,他沒有特別想哭的感覺,只是掉眼淚,愣是把天五宰震懾住了。

天五宰猶疑:“我把你骨頭撞斷啦?”

風雅搖頭,只是說:“好惡心。”

天五宰:“……”他臉上的表情也收了回去,靜靜地看着風雅,背着光,竟像是一只被人丢了的小動物,有那麽一點點難過。

風雅:“我因為無法控制的原因,只能強迫自己,你又為什麽要這樣做?明明你的選擇比我更多,難道只是因為讨厭二號、讨厭我……就用這種方式讓自己也陷入痛苦嗎,通過忤逆自己的本性來……報複別人?”

“我已經知道了,費奧多爾在這個副本。你的心情很不好,是因為他和你一同出的這個任務嗎?”

天五宰沉默。

“感到痛苦的時候才能感覺到真切的活着。”風雅攥住天五宰的胳膊,“沒有必要這樣,沒有必要惡心自己。不要被人影響到自己。”

風雅察覺到身上的力度輕了一點,他坐起來,捂住天五宰的眼睛。

“你是自由的。不像我。”

他将指尖壓上天五宰的唇,一觸即分。

“不要做任何你抗拒的事情。”

他松開手。

天五宰果然沒有繼續鬧了。風雅洩了口氣,他說這番話是真心實意,作為一個宰廚,他希望一些宰宰能稍微不那麽別扭一點,不要每次都扭曲自己。

最重要的是,他真的會因為吃飯太爽而控制不住自己。

“好惡心啊,一號。”天五宰果然恢複了正常的樣子,笑眯眯地抱怨,“不要用一副過來人的語氣來勸解我好不好,你就比我大幾歲而已,還很丢人,我都沒哭過。”

風雅面色一窘:“真的疼。”

“疼嗎?”天五宰低頭,他其實還坐在風雅腰上,所以比風雅高半個腦袋,風雅以為他要越過肩膀去看他背後有沒有磕傷,就主動低了腦袋。

臉上被戳了一下。風雅倏地擡頭,卻看見天五宰放大的臉龐。

他閉上眼睛。

眼尾的濕潤處傳來一點溫潤的觸感,一觸即分,宛如被羽毛舔了一下。

“你……”

“剛才感覺惡心,現在……”

“現在……?”

天五宰呸呸呸起來:“還是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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