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禽獸

第24章 禽獸

裴修斯傳語音急訊:“老大帶回來的女人是蔔繪!我差點不認識了!”

“什麽!”

正在訓練場歪頭丢炸彈, 吓得海盜們四處逃竄躲避的白三模模糊糊聽到裴修斯的話,一手堵着耳朵,側臉納悶地向身旁的赫音大嗓門吼道:“裴修斯那家夥說老大帶回來的女人什麽都不會!他都不認識!”

裴修斯這家夥,可真夠無聊的。

白三很快便對這句沒頭沒尾的話釋然了。

大概是裴修斯難以接受老大會看上個無用的漂亮女人吧。

他對老大身邊有什麽女人從來不感興趣, 不耽誤事就行。這樣想着, 白三又惡趣味地朝着海盜逃竄處舉起中型機槍轟炸。

訓練場哀嚎聲一片, 頓感今天的集訓難度堪比地獄了!

赫音瞳孔地震。

不是吧, 老大居然有女人了?還是他們不認識的?

他的內心隐約浮起一絲失望。上次和蔔繪一別, 還等着再次見面, 看來到底還是他們猜測錯誤, 炸毀基因庫出于對聯邦的挑釁, 與蔔繪無關。

直至晚上回到營地, 赫音的心情都算不上美好。

桑廷山大口嚼肉, 納悶地瞥了他好幾次,饒是他這樣的粗神經都感受到赫音低落的情緒了。

“發生什麽事了?我或許可以幫你給點意見。”他仗義地拍拍胸脯。

“哎。”

赫音再一次唉聲嘆氣:“裴修斯說老大看上了個花瓶。其實這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算了, 不說了。”

他嘆着氣離開,留下滿嘴油的桑廷山。

他寬闊垂直的腦回路只能想到打架上面。

難道說——

桑廷山若有所思。

他一言不發地趕往第三星,連夜抵達小島後, 他敲響辛弛的房門, 表情嚴肅地下軍令狀:“我願意孤身前往元帥窩點, 找到那只花瓶回來獻給您!”

哪怕艱難險阻, 他都要第一個沖鋒陷陣!

正在處理事務的辛弛:“?”

他要元帥的花瓶做什麽?

裴修斯也是翌日聽到桑廷山滿臉失望地領懲罰敗興而歸,才知道這家夥沒經批準就私自前往第三星, 至于原因為何——

被赫音臭罵一頓的他跟大家捋清楚怎麽一回事後,才知道原來是傳話搞出的大烏龍。

兩個情商低理解能力低的家夥簡直功不可沒。

裴修斯無語地扯了扯唇。

這樁事連帶着他也領罰,還沒來得及看熱鬧, 連夜被發配去礦山上探察資源。

雖然去清算礦産也是件美滋滋的好事,可哪有老大頭回帶着女人在島上私密相處的驚天八卦有意思呢?

算了,他還是老老實實幹活去吧。

……

睡了一覺的蔔繪滿懷心事地起床了。

她位處一片小島中心,智能系統喚醒後,黑暗的房間緩緩亮起,露出窗外三百六十度無死角俯瞰的海景,簡直就像住在大海的雲端上。

耳畔響起緩緩的潮汐聲,是智能語音系統同頻傳遞此時海水輕輕拂動的動靜。

她不由自主地趴在窗戶上望向窗外。

眼前的景色宛若玻璃般的仙境,燒得瑰麗的雲起伏綿延,延伸到天際,半透明的雲,半透明的海,晨光一層層地穿透雲層,落在遙遠的海面。

辛弛把她晾在這裏一兩天,自己倒是消失得無影無蹤。

智腦鏈接網絡後,同事們焦急的詢問幾乎要塞滿她的頁面。是逐漸了解到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船竟然沉了。

勒伊島上發生的大亂明顯影響到大家游玩的心情,泰探也隐晦地詢問蔔繪在這邊工作如何,如果有麻煩可以跟她說。

她不知道裴修斯是如何跟老板聯系上的,也不知道他們什麽時候通的口風,但一顆懸着的心總算放下了。

蔔繪撓頭。

她坐着電梯下樓,四處張望着,在小島上的岸邊找到幾名守衛,正表情嚴肅地來回巡邏。

“那個。”

蔔繪頭一回跟他們搭話:“我想知道,你們能聯系辛弛嗎?我找他有事。”

守衛挺得筆直,規規矩矩地回答:“抱歉女士,我們沒有權限。”

“那裴修斯呢?他總能聯系的上吧?”

“抱歉女士,我們沒有權限。”

蔔繪頓了頓,表情郁悶地問:“那我換個問題,這裏是哪裏?有說我什麽時候能出去嗎?”

“抱歉女士,我們沒有權限。”

“……你們是設定程序的機器人嗎?”就會說這麽一句。

“抱歉……”守衛黝黑的皮膚閃過一絲茫然,似是沒想到蔔繪會問這種問題,但想到裴修斯組長說要态度溫和地對待這位女士,他盡量語氣和善地開口了。

“我們是人類。”

“……”

還挺會聊天。

蔔繪不折不撓地繼續發問:“你們一直都在這裏守着嗎?還是特意來看押我的?”

辛弛那家夥,萬一氣個一年半載,該怎麽辦?

守衛很誠實地回答:“是裴修斯組長說萬一你半夜跳水裏游不回去淹死了,誰都沒法交代,所以叮囑我們守好岸邊,決不讓你下水。”

“……”

蔔繪無語凝噎。

她又不傻,看都看不到邊際,怎麽可能打算游回去?

看來他們真的是被她魯莽的行為吓到了。

她的腳步試探地向前挪了幾步,守衛們表情立即警惕起來,舉着叉,擋在海浪前不讓她靠近。

……蔔繪不想被叉在地上。

她轉了個身,又折回來,對着侍衛說道:“你看這樓是不是很高?”

足足有十幾層。

守衛聽話地點頭。

“以我的身體素質,從上面掉下來,可能得摔成十幾節。”蔔繪指指點點,“你告訴裴修斯,說我随時準備跳下去。”

兩名守衛相視一眼,臉色變得很是糾結。猶豫了片刻,給蔔繪答複:“請您稍等。”

蔔繪回到樓上,正琢磨着如果辛弛說任由她摔死怎麽辦。

在他心目中,蔔繪已經是個撒謊成性的騙子了。

沒想到還沒幾分鐘,智能管家顯示裴修斯申請通話。那端傳來裴修斯笑呵呵的聲音:“怎麽了,蔔女士,你有什麽需求盡管說。”

“我要見辛弛。”她言簡意赅。

裴修斯說道:“那恐怕不是這麽容易的事情。那天為了救你,我們損失大筆資金和人力,老大這些天處理爛攤子忙得焦頭爛額,你還說跳就跳,簡直太讓人傷心了。”

“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們是一群壞人,連共處一片土地都讓你難受?”

“那當然不是!”蔔繪心虛地保證。

“被辜負了的感覺很不好受呢。”

“我……”

她吶吶說道:“我會親自向他道歉的,好好道歉。”

裴修斯雖然說得誇張但也沒錯,哪怕辛弛再有錢有權力,也不應該被辜負浪費。

滿意地結束吓唬後,裴修斯終于進入主題:“那就拿出道歉的态度,再跟老大見面。”

道歉的态度——

蔔繪誠心發問:“你了解辛弛,你知道如何才讓他消氣吧?”

那段傳來裴修斯溫和的教導:“首先,換上衣櫃裏的新衣服,梳妝打扮得體一些,然後我會把你接到老大那邊,你再态度很好地道歉就行了。”

“哦……好,我都記住了!”

虛心請教後,蔔繪聽他的話打開衣櫃,看到裏面擺了一排各式各樣的裙子,讓她聯想到在集市上花裏胡哨的破布,當然,這些破布明顯更高級,材質看起來也很好。

蔔繪雖有疑惑卻沒多想。

市長的晚宴上,那些上流社會的貴族小姐們也是這般穿着,有錢人才講究的穿着打扮,她雖然不懂但是照做就是。

可能這就是上流社會的時髦吧!

她在一堆裙子裏找出一件布料比較多的墨綠色長裙穿上。裙子的料子是滑溜溜的材質,穿着很涼快,美中不足的是後腰露出一大片,堪堪有幾根帶子系着。

蔔繪綁緊了,換上從沒穿過的低跟涼鞋,腳步別扭地一拐一拐地出門了。

辛弛的小島原來離她很近,乘坐十來分鐘的飛行器後,蔔繪抵達另一座島嶼上。

這座島明顯戒備嚴格,蔔繪直接從地下通道進入建築內部。

一路上沒碰到過陌生人,只有機器人全程領路,抵達一道黑色的大門口。

蔔繪組織好措辭,按響通訊設備。

“我可以進來嗎?”她的語氣非常禮貌。

從辛弛的視角,能看到監控屏幕裏踮着腳的蔔繪,夠向監控探頭努力的樣子,黑色的長發散落在耳垂邊。

——她似乎知道如何更可愛。

這些天煩躁的氣息微微消減,辛弛本打算晾晾她,在看到蔔繪的穿着後擰起眉,還是打開了門。

蔔繪踢踢踏踏的腳步聲在寂靜的辦公室響起。她似是不太習慣,盡量放輕腳步。

他坐在寬大的椅子上,盯着蔔繪向他走來。

墨綠色很稱她潔白的皮膚,就是太瘦了。不知道她這些年是怎麽過的,都已經成年,身體還纖瘦得不像話,偏偏力氣很大,穿着寬松的工作服,又總讓人忘記她的身體素質本來是很差的。

當然,能徒手打倒數個男子,就已經不是低等文明的平民們能做到的事情了。

她有扮豬吃老虎的潛力。

裴修斯一定很喜歡這樣的員工。

辛弛漫不經心地思索着。

蔔繪在他的注視下走得更慢騰騰。

她不着痕跡地打量着四周,有些驚訝于辦公室的簡單布置。

比起市長秘書長低調奢華的材料和用具,辛弛這裏簡單得像戰時的軍營,外面密布的監控倒是不少。

一開始還打算在路上逃跑,雖然打算未遂徹底老實,也不妨礙她尋找突破口。

但這下蔔繪的心徹底死了。

想逃離這裏的難度,堪比到中央機構的天羅地網吧。

在蔔繪磨磨蹭蹭在腦海裏打草稿的時候,辛弛忽然起身大手一撈,蔔繪驚呼一聲落入他的懷中。

辛弛坐在椅子上,她坐在辛弛的腿上。

那天晚上的蔔繪并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去的,此刻的她嗅到一股淡淡的獨屬于男人荷爾蒙的氣味,忽然意識到,夢境裏似乎也嗅到這股氣味。

像是混雜着鋼鐵、冷澀、血腥氣。

是獨屬于辛弛身上的味道。

她的臀部壓在辛弛的腿上,隔着硬挺的布料都能感受到他硬梆梆的結實肌肉,幾乎如坐在烙鐵上。

蔔繪不自在地扭了扭,想跳下去,卻被拽住動彈不得。

辛弛感受到指尖滑膩的觸感,怔了怔,注意力落在蔔繪光潔的後背。

細窄的裙帶緊勒後背的軟肉,在她亂動的時候露出被擠壓的淺淺紅痕。

這紅痕,很美。

“……”

目光落在這裏,就再也挪不開了,腦海裏都是被勒紅的後背肉,和被裙子勾勒出細窄輪廓的腰肢。

那晚喂藥的畫面還時不時浮現。

辛弛眯起眼睛,只覺得被舔過手指很癢。

很癢。

原本的懲戒也似乎變了味道。

他的手扶住了她的後腰,粗粝的觸感磨蹭着柔滑的肌膚,蔔繪立即繃緊了身體,不自在地閃避着。

那只手卻沒有放開她的打算,拇指上冰涼的戒指有一搭沒一搭地蹭着她的腰窩,躲又躲不掉,蔔繪有些緊張,注意力全被分散了。

不對勁。

很不對勁。

她不是來道歉的嗎?

辛弛不是很生氣嗎?她都打算聽對方怎麽罵她了!

蔔繪皺眉,抓住他的胳膊:“那個,不如先把我放下來,我還有話跟你說……”

“嗯哼。”

辛弛垂頭盯着她:“你說。”

“……”

“我是來道歉的。這樣子,我不太習慣。”

辛弛緊盯着她,不錯過她臉上閃過的每一點表情。

他問:“這副打扮,難道不是道歉的主要內容麽。”

蔔繪聽不懂,也不想接茬,總覺得沒好事。

她這麽多年只有枯燥單調的工作和生活,壓根沒琢磨出辛弛的言外之意,還在努力挪到正題。

“……不論如何,我是為了那天的事道歉的。我不應該這樣質疑你的好心。”

指腹輕蹭她的尾椎骨的位置,蔔繪騰地坐直了身體。

“我我是想跟你說句對不起的,也想說謝謝你救了我,我欠你的人情,一定會還!”

所以快讓我滾蛋吧!

這家夥簡直太奇怪了!

她的情緒波動時胸口也跟着劇烈起伏,鼓鼓的一小塊柔軟的布料,襯得皮膚象牙白般細膩,很快又讓辛弛回憶起那晚上看到的畫面。

他的喉結滾動,眼瞳的顏色驟然轉深。

“你知道怎麽償還嗎?”

指腹漫不經心地蹭着。

蔔繪一路上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錢,權力,地位,辛弛已然擁有一切,她手中擁有的這點東西,他如何能看得上呢?

她總不能把自己也賣了給對方掙錢吧?

這種蠢話要說出口,辛弛肯定要用那副慣用的語氣嘲諷她了。

蔔繪不自在地側過臉,避開他的視線,小心翼翼地找出自己認為最适合的人情償還方式:“我向你保證,我一定不再麻煩你,等到匹配庫修好,我會第一時間請他們取消綁……”

她的脖頸忽然被咬住。

蔔繪吃了一驚。

辛弛該不會要把她活活咬死吧!

她總懷疑辛弛有野獸的血脈,這下她真的百分百确定,那家夥純粹是個野獸!

蔔繪受到驚吓瘋狂掙紮,卻被他的手緊緊摁住動彈不得。

男人悶澀的嗓音在她頸間低低響起:“你該不會還不知道,匹配庫是誰動的手吧?”

“……”

她震驚地停頓掙紮的動作。

難道。

竟然是……

“你為什麽……”

鼻息都是辛弛強烈氣息籠罩的不安,脖頸被懲罰性地咬了一下,蔔繪也跟着顫抖了一下。

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躲。

這裏是辛弛的地盤,躲又能躲到哪裏去呢?

“你上次說的話,我想過了。

你說得一點也不對。”

辛弛擡起頭,額頭的黑色碎發被她的脖頸蹭得有些淩亂,泛金的眼瞳緊縮,這是情緒高昂的證明。

“怎麽能用道德來批判我呢?”

“我當然是個禽獸,親愛的未婚妻。”

他在細細品嘗她的恐懼的味道,此刻終于滿意的笑了。

“你知道的,禽獸的方式,就是掠奪占有。”

“!”

蔔繪下意識地掙紮,卻被緊锢着難以動彈,還沒反應過來,那張冰涼的唇便貼上她的唇。

她吃驚地睜大眼睛,眼瞳裏倒影出沉澀的碎金色,那抹顏色在逐漸變得濃重。

男人的唇侵略感極強地堵住她的驚呼,輾轉反側地粗暴碾軋,一寸寸地品嘗甜美滋味,呼吸也漸漸重了。

她的唇忽然被啃咬了一下。

蔔繪吃痛,唇微微啓開,便感受到有東西鑽入她的唇縫,強行撬開她緊閉的唇齒。

她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況,以至于毫無防備就被對方得逞。

叫聲統統被吞沒,舌尖被舔舐得發麻,唇齒貼得過于緊密,以至于讓她産生一種被吃掉的錯覺。

驚懼與害怕交織。

……都是辛弛的氣息。

她快要無法呼吸了。

辛弛冷靜的血液被刺激得躁動,忘記控制力氣,幾乎快将她摁在椅子靠背上。

粗粝的指腹緩緩上移,将柔軟的裙擺從小腿推了上去,順着膝蓋繼續向上探索。

被親得快要缺氧,還在奮力掙紮,這時感受到大腿涼嗖嗖的蔔繪倏然驚醒,羞恥心湧上心頭,幾乎是下意識地,她給了對方一巴掌。

“啪。”

她的下手不輕,辛弛那張臉上很快浮現紅色的巴掌印。

就連蔔繪自己也吓了一跳,看到這一幕,随即冷汗也下來了。

“……”

男人探索的動作一頓,神色沉了沉。

松開她的唇舌,他的唇上還沾着透明的色澤,唇色緋紅,很澀氣也很美,就像是縱欲的魔鬼。

染上情潮的辛弛有種令人移不開眼的靡麗。

此刻的蔔繪卻無暇欣賞。

她會死嗎?

她應該後悔嗎?

蔔繪的心髒劇烈跳動,動靜大到辛弛都能聽得到。

她好像真的吓到了。

在她緊張的凝視中,他面無表情地坐直了身體,毫不在意地揩掉唇上的水漬。

狂亂的氣息從他身上褪去,又恢複了那個平日裏冷靜漠然的辛弛了。

“晚上就睡在這裏。”

他放開了蔔繪,自然而然地替她整了整裙擺,像沒事人一樣。

蔔繪實在搞不懂他的想法。

活命要緊,只能逃也似的離開房間。

……

房間又恢複寂靜。

辛弛臉上半點無生氣的模樣,他平複躁動的氣息,感受着久違的血液叫嚣躁動,心裏清楚過火了。

他方才差點失去控制,滿腦子都是如何強行擁有。

他可以這樣對待,但他并不想。

辛弛的手觸碰到臉上,感受着陌生的灼熱觸感,微微眯起眼睛。

這還是他頭一回被人打到臉,心情算不上多糟,甚至都沒有生氣。

蔔繪的掙紮反擊,與他而言不痛不癢。

犯不着計較。

獨自待了一會兒後,他把裴修斯叫了過來。

裴修斯一眼便直勾勾盯上了辛弛臉上頂着巴掌印,震驚到無以複加,甚至忘記掩飾。

直至辛弛冷笑着問了句:“想死?”

他這才裝作無事發生別過臉:“老大你說。”

“把那些裙子丢了,至于穿什麽,問她自己想要的。”

她的腳步被裙子和不适應的鞋子牽絆,這些都不适合蔔繪。雖然确實很美,但這不像她。

只是提了這句話後,辛弛的話題就轉到公務上了。

兩人簡短聊了會兒,确定接下來的動作後,裴修斯意猶未盡地出了門。他的八卦心抓心撓肺,實在是太想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

他細細琢磨了一會兒,只覺得辛弛臉上毫無怒氣這件事簡直太過驚悚。

聯想到之前白三說擁有就是從馴服開始。

裴修斯摸摸下巴,回憶起辛弛若無其事的樣子,不禁沉默。

按照目前這幅樣子。

指不定是誰馴服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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