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對不起，不收您的畫
第52章 對不起，不收您的畫
這些話劉明彥可不是在瞎說，前幾年的天才畫師裴懷稚畫都能拍出百萬，秦栀栀比他畫的活潑輕盈，十萬八萬肯定是有的，他本人也是美術學院的，要是符合富人的胃口，拿錢就會像長了翅膀一樣源源不斷飛向畫師的口袋。
到這個時候，大部分畫師都不追求金錢了，反而會減少畫作，轉向藝術追求，提升在圈內的地位。
“在畫廊嗎？”少年默默自語，暗自記住了劉明彥說的關鍵詞。
這聲被劉明彥捕捉，“你想賣畫？”
少年有些不好意思點了點頭，他不想一直在家裏待着，看着秦屹忙碌什麽也幫不上，這樣很糟糕。
“那很簡單啊，我帶你去畫廊問問，我們學生都有合作的畫廊，他們基本上都會收的。”劉明彥頓了頓，自言自語，“就是不知道會給你多少錢，我覺得你畫的超級棒！”
秦栀栀不好意思紅了耳尖，兩人說幹就幹，劉明彥當下就把秦栀栀剛畫好的《戀秋》拿上了。
姚瑤有駕照，從秦屹車庫裏開了一輛車帶着一行三人，前往劉明彥給的地址去賣畫。這段時間秦栀栀嗓音恢複的不錯，秦屹早就不提心吊膽管着他了。
寧靜雅致的畫廊寬敞而寧靜，這是位于京市的一家私人畫廊，店裏只有寥寥幾個客人，在低聲交談。
秦栀栀一到這個地方就被迷住了，少年長久定在畫廊前，姚瑤失笑，小聲叫秦栀栀，“栀栀，你怎麽不動了？”
被人小聲提醒，秦栀栀才後知後覺回過神來，“哦，來了來了。”
三人剛到就有穿着西裝的工作人員前來，“您好三位，是要買畫嗎？”
劉明彥搖頭，“我們是來賣畫的。”
“哦？”工作人員來了興趣，認真打量三人，都是學生打扮，“你們賣哪位名家的畫？”
“我自己的畫。”少年突然小聲開口，擡眼看工作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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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人員把秦栀栀當成了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畫家，剛想要找個借口打發三人，撞上秦栀栀堅韌的眸色。
工作人員一怔，竟然說出不拒絕的話，“那……先看看你的畫。”
話一出口，工作人員自己想把舌頭咬掉，美色誤人啊，看見少年漂亮的臉蛋連話都不會說了。
可是話已經出口，工作人員也不好再拒絕，只好将三人帶進會客室。
随着移動，燈光随着畫的題材不斷變化，少年眸中不斷閃着亮色。木制的地板在腳步下發出輕微聲響，少年慢慢屏住呼吸，仔細去看牆壁上的畫。
牆壁上的畫題材各異，有絢麗多彩的風景油畫，細膩的筆觸勾勒出壯闊的山河，山巒在陽光下閃耀着金色的光芒；也有充滿生活氣息的人物特寫，或嚴肅或開朗，眼神中透露出豐富的情感；還有抽象的現代畫，大膽的色彩碰撞時尚前衛，線條奇特。
察覺少年腳步放慢，工作人員也被少年愛畫的行為感染，原本三分鐘的路程，硬生生走了十多分鐘。
會客室門被打開，撲面而來顏料的香氣，應該是不久前有人在這裏畫過畫，熟悉的味道很大程度上減緩了少年的緊張。
咔噠，工作人員合上門。
劉明彥見狀連忙将秦栀栀的畫擺在面前寬敞的桌上。畫被放出來的一瞬間，所有人不約而同陷入安靜當中。
劉明彥覺得自己的心被吊到半空中，狂跳不止，比賣自己的畫都緊張。他心裏突然也有些沒譜，栀栀的畫輕松明豔，就像是熱戀中的年輕人，一路看過來被畫廊留下的畫作大多都是端正嚴肅的，秦栀栀的畫會不會有些太跳脫？
劉明彥心裏七上八下，一會去看工作人員一會去看秦栀栀，可兩人面上都沒什麽表情，反而感覺緊張的只有自己一個。
良久，工作人員終于打破了長久的寂靜，“太棒了。”
此話一出，姚瑤和劉明彥皆是松了一口氣，劉明彥甚至用手撫摸自己的胸口，安撫自己亂跳的小心髒。
工作人員也不含糊，從西裝內側口袋拿出放大鏡，半蹲着身湊到畫前仔細去看，嘴裏念念有詞，“筆觸細膩不失筆法，顏色大膽，情緒外放，風格獨特，太棒了，太棒了。”
說着，工作人員收起放大鏡，“這我不敢亂開價，給老板打個電話，請稍等。”
工作人員拿着手機匆匆合上會客室的門，室內的三人對視一笑，皆是輕松愉悅。
不一會兒，工作人員躬着身打開門，“這是我們畫廊的老板。”
秦栀栀不自覺直起身子，老板是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留着小胡子，很符合對畫廊老板的刻板印象。
“你好，秦先生。”老板還算客氣和三人簡短握了手，随即就去專心看畫，剛開始老板面色如常，沒一會兒像是注意到什麽般，眉頭緊鎖。
老板的表情被工作人員捕捉到，心裏瞬間也有些緊張，這幅畫他是審過的，畫的十分不錯，不少富家小姐都喜歡這種風格的畫作，一定能賣出好價格。
可是老板這個表情又讓工作人員有些拿不準，“秦先生，失陪。”
老板擡眼，眼中已經沒了剛才的熱情，變得有些冷淡，秦栀栀不明所以，只能任由老板帶着工作人員轉身離去。
“他這是什麽意思？”劉明彥猶豫開口，去看兩人。
三人對視，眸底都劃過一絲淺淺的擔憂。
“沒關系，栀栀的畫這麽好看，他們不收其他畫廊也會收的。”劉明彥安慰道，話音剛落，剛才的工作人員回來了。
“不好意思，您的畫我們不能收了，你們請回吧。”工作人員擦拭額間不存在的汗，面露歉意，朝三人做了請的姿勢。
少年緩慢眨眼，眸底劃過一絲挫敗，這樣的表情出現在漂亮的臉蛋上，讓人心生不舍，“能說一下原因嗎？”
少年強壓住遺憾，面容懇切，像是一株堅韌的雪蓮，純淨又美麗。
“是啊，你們老板一來你就像變了一個人，總得有個理由吧？”劉明彥在旁邊搭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