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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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顧父嘴裏都是責怪,但是擔心都寫在了臉上和眼睛裏。
兩人被父母帶回家,警局那邊的事情也徹底交給了父母來處理。
他們回到家已經很晚,顧淮也沒有心情複習,洗完澡就準備睡覺。
上床的時候門被敲響,顧淮以為是父母,就開了門。
顧則拿着紅藥水和創可貼在門外站着。
顧淮抿着嘴看他,他心裏還是有所介懷,不想讓顧則進來。
“哥哥,我幫你處理傷口。”顧則将手上的東西給他看,以證明自己沒有異心。
“我自己來。”
顧則猶豫了下,還是堅持道:“哥哥,我幫你吧。”
顧淮拗不過他,而且剛才他還被顧則救了,不好拂他的意,伸出右手給他。
兩人一人在門內,一人在門外,顧則隔着條門縫給哥哥上藥。
顧淮咬着下唇忍着痛,顧則用棉簽沾着紅藥水給他消毒,然後又将創可貼貼好。
“好了。”顧則将東西收好道。
顧淮低着頭,嘟囔了句什麽。
顧則沒聽清,但也不敢問,只是說了句:“那我走了,哥哥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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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沒有刻意去談小巷中的事情。
眼看顧則要轉身走,顧淮連忙喊住他,“顧則...”
顧則一臉驚喜的轉過頭,眼睛比天上的星辰還要亮。
“顧則,今天沒有花嗎?”顧淮問,手在門後戳着門板。
顧則反應過來,點頭道:“有的有的,哥哥你等一下。”
顧則回房間拿花,本來他今天沒找着機會進哥哥房間,還以為送不出去了。
他拿着花和便利貼想要出卧室,到了門前又返回到課桌前,重新取了張便利貼寫了字。
顧淮拿到了今天的玫瑰和便利貼。
顧淮關了門後,顧則還站在哥哥卧室門口傻笑。
哥哥主動問他花的事情,他實在是太開心了。
顧淮拿着花躺在床上,玫瑰香味有點濃,顧則還是第一個送他花的人。
便利貼上的字和之前的也有所不同。
之前的都是希望哥哥開心。
今天的是我會保護哥哥。
我會保護哥哥,小時候的顧則也這樣說過。
許是小巷的事情吓到了顧淮,他一晚上連着做了好幾個噩夢。
每次驚醒的時候,都看着那束放在床頭處的玫瑰流淚。
他當時真的好怕,如果顧則沒有出現的話,他會怎麽樣?會某一天被發現橫屍街頭嗎?
顧淮咬着被子流淚,将枕頭都哭濕了一塊。
那張寫着我會保護哥哥的便利貼上都有了水跡。
他睡了又醒,醒了又昏昏沉沉睡去,一直到第二天鬧鐘響起。
他起床洗漱時,差點被自己的臉吓到。
好嚴重的黑眼圈挂在他的臉上。
臉色蒼白到極點,看着就狀态不好。
但是今明兩天都是期中考試,必須要去吧,總不能考試都請假。
早上是顧父開車送他們去學校。他們父母昨晚商定了下,決定這段時間都開車送他們上下學。
顧淮閉着眼靠着車窗小睡一會,顧則也坐在後座,兩人都沒說話。
顧父開着車,透過後視鏡看着兩人一眼。
“今天考完試在校門口等我,我來接你們。”
顧則應了聲好,顧淮依舊閉着眼睡覺。
到了學校,兩人下車,顧則跟在哥哥身後。
他們考場早就定好了,是随機打亂的,顧淮朝自己的考試教室走去,察覺到顧則一直跟在他身後。
是有什麽要和他說嘛?
要不要回頭問呢。
顧淮上了四樓,顧則還是跟在他的身後。
進考場的時候,顧淮終于忍不住了,轉身問道:“你跟着我幹嘛?”
顧則揚了揚手中的透明考試袋,“我和哥哥一個考場。”
顧淮臉瞬間紅了,他沒注意跟自己一個考場的都有哪些人。
他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發現顧則就在自己後面的位置坐下。
顧淮不信有這麽巧,硬着頭皮轉過頭看桌子左上角貼着的考生名字和學號。
顧則,高三一班,學號XXXXXX。
還真的是坐在他身後。
顧淮飛快的轉過頭趴在課桌上,還是能聽見身後傳來了一聲輕笑。
顧則很開心,他也沒想到能和哥哥一個考場,還離得這麽近。
如果哥哥...顧則想着又低着頭,神色黯淡起來。
兩天考試的試卷都是按照以往高考的難度來定的。
顧淮已經很認真的在做了,但昨晚實在是沒睡多久,考試的時候總是在打瞌睡。而且狀态也不好,一副病秧子的模樣,兩個監考老師都輪流來問了他是不是身體不舒服,畢竟這不是高考,要是學生要是實在不舒服,還是該以身體為重。
上午的考試結束,顧淮的臉色比之前更白了,他連800字作文都沒寫完。
這次期中考試懸了,而且弟弟顧則坐在他身後,他不自覺的壓力更大。
明明顧則是第一名,他根本就不能比,不該有這麽大的壓力才對。但他一上午清醒的時候是如坐針氈,瞌睡的時候是恨不得倒在地上睡。
他總覺得顧則盯着他看,但是怎麽想也不應該。
因為他考試途中清晰地聽見了背後的沙沙寫字聲。
顧則中午想喊哥哥一起吃飯,被無視了。
他本來以為會和哥哥的關系緩和一些,現在看來,并沒有改變,哥哥還是讨厭他。
顧淮吃完飯回來,發現有女生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而且顧則周圍圍了一圈人,簡直誇張。
顧淮知道他受歡迎,但是這可是考場,而且快考試了,這些人都是哪裏來的?
顧淮尴尬地站在旁邊,不知道該不該讓人離開他的位置。
他陸陸續續地聽到有人問顧則喜歡吃什麽了,問生日是什麽時候,能不能加一下好友。
顧淮聽到這些話,本來就困的他更加困了。
顧淮直等到下午考試鈴聲響起,才得到自己位置的座椅。
下午的數學也考的不好,後面的大題幾乎看着就懵了,更別提什麽解答了。
顧淮強撐着将會做的都做了。
回去的路上,顧父問他們考的怎麽樣,顧則說還行,顧淮搖了搖頭,表示很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