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進城第一天

第29章  進城第一天

貼告示和給民衆講解告示內容是這群小宇智波接到的任務, 既然是任務當然是要好好完成的,而且這任務丁點難度也沒有,不用受傷不會痛, 只是廢點口水走多幾步路而已就有錢賺, 傻子才不樂意去。

宇智波籠就覺得自己不是這個傻子。他是個很怕痛的人, 天生痛感神經就比常人要強, 所以就算已經七歲了,超出了這個平均年齡五歲的小團體,他還是厚着臉皮加入進來。

并視自己為這個小團隊的老大!

他認為這是一件很輕松的任務,沒有半點難度,但顯然他小看了這些平民,也小看了這麽幾個小小只長得還很像的宇智波出現在衆人面前時,視覺效果有多強。

城裏人和住在消息閉塞的村裏人不一樣。村裏的人絕大多數畢生都見不到忍者,忍者對他們而言就像是一種傳說中的存在, 各種各樣似真似假的流言在誇大其詞中,俨然将忍者描述成了與野獸無異的存在。

他們是真的害怕傳聞中殺人如麻的忍者。

但城裏人不一樣,他們離權力中心更近,知道忍者是受貴族們雇傭的存在, 偶爾會見到忍者匆忙的從屋頂上穿梭的身影,所以盡管也沒怎麽接觸過,但也知道這不是見人就殺的沒有理智的生物。

甚至還會有人調侃說着‘讓忍者殺人是要給錢的,我又不值錢’這類的話。

如果站在他們面前的是表情冷肅很不好惹的成年忍者也就罷了, 但站在他們面前的……是一排裝小大人的小豆丁。

想象一下吧, 還沒有家裏小屁孩大的一排相像的漂亮孩子, 就像是第一次受到父母的指派那般去打醬油, 全程都繃着臉生怕自己忘記要打多少醬油的小朋友那般……認真想做好這次任務的小宇智波們,給他們的感覺就和這差不多。

宇智波籠不喜歡這些人的表情和笑容, 他繃着臉說:“我們還要去其他地方宣傳,如果沒有問題的話我們就走了。”

“哎哎哎。”

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反正平民們笑得更歡了。

宇智波籠:“……”啊,有點生氣。

他正要帶着其他小豆丁走,突然感覺到自己的頭發被摸了一下,他生氣的扭頭瞪向身後的人,是一個賣果子糖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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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子糖就是用任意的酸澀野果串成一根再在外面裹一層糖漿制作成的零嘴,宇智波籠沒吃過果子糖,但他知道這是一個賣東西的小販,年歲很大,頭發都全白了。

見對方一副受到驚吓的樣子,宇智波籠眼裏的厲色收斂,嚴肅的對他說:“不要随便碰忍者,換一個人來你已經死了,知道嗎?”

老人愣愣的點頭:“哎,我知道了。”

宇智波籠點了點頭,帶着其他人往下個宣傳點走出。但走出沒一會,他發現有人掉隊了。他們隊伍裏最年幼的小宇智波跌跌撞撞的跟了上來,手裏還抱着一根比她的臉還長的果子糖。

宇智波籠道:“水露,這東西不甜,果子很酸的,你如果要吃糖,還不如吃族裏自己做的。”

全員甜黨的家族做的糖果,可是連城裏都沒得賣。

宇智波水露眨巴着大眼睛說:“是水露醬。”她繃着可可愛愛的小臉蛋,重複了第二遍。一副‘你不這麽叫就別想我回答’的表情。

宇智波籠沉默了兩秒後,将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當然稱呼改成了水露醬。

宇智波水露這才說:“不是買的,是賣糖的老爺爺送的,我說用一個摸摸頭換一根糖。”面無表情的小臉蛋,眼裏寫着‘快誇我’。

宇智波籠:“……”他也算是知道這個親妹妹是什麽性子,這個摸摸頭換糖,十有八九是強買強賣。

這可是能做下尿床之後,将自己的床單和他的互換,害他真的以為自己尿床了半夜偷偷去洗床單的人。

親妹妹醬見哥哥在發呆,沒有得到誇誇的她,面無表情的說:“我被摸了有糖,你被摸了沒有。哥哥,你好菜啊。”

仿佛有一顆石頭重重的砸在了宇智波籠頭上。緊接着又聽到妹妹醬說:“那個老爺爺不給你糖,是因為看出哥哥你太菜了嗎?”

又是一顆石頭,重重的砸在了宇智波籠的頭頂上。

在場其他的小宇智波,你看我我看你,齊齊用‘你真菜啊’的眼神看着這個臨時的小團隊老大。

宇智波籠能忍嗎?他不能。意識到自己不做點什麽,他這個小老大的位置就不穩了,于是他深吸口氣讓他們等自己一會,就調頭去找那個老爺爺。

老爺爺挺好找的,畢竟對方拿着的那根插滿果子糖的棒子很容易被看到。宇智波籠攔住了對方,皺着眉表情凝重眼神犀利的瞪着這個老人。

老人并不意外的吓了一跳,以為對方是要找他的麻煩,正當他遲鈍的想起忍者的壞名聲,想跪下求饒的時候,聽到對方不甘願的說:“為什麽你只給我妹妹糖?你也摸了我的頭吧!”

來自多子家庭的,非常重視公平的,家裏有一個飯團都得平均分成所有人數同等份才能接受的宇智波籠,覺得自己可委屈死了。

老人,老人似乎是沒預料到會是這麽個結果,他機械性的扯下了一根果子糖遞給了宇智波籠,也沒有說話。而得到糖就滿足的宇智波籠,見到這根能挽回自己小老大和哥哥名聲的果子糖,忍不住笑了笑。

然後對老人說:“還要四根,還有四個人沒有。”

老人,又給出了四根。并有一種‘我被打劫了’的微妙之感。

但對比傳聞中的兇惡忍者,只是被打劫了幾根果子糖,這損失可太小了。要知道以前官兵們可是直接找他要錢的。

宇智波籠拿到了五根糖,點了點頭又問一根多少錢,聽到是兩文後,他心裏算了筆賬,覺得這個價格沒騙他。雖然和雞蛋是等價,但糖可是稀罕物,就算對方刷的是那種不怎麽甜的土糖,兩文一根也不貴。

他數出了八文錢給老人,然後說:“我這根是摸摸頭後你送我的,我也不讓你吃虧,你剛才就摸了那麽一下下,我站着讓你摸兩秒。”

他覺得剛才老人摸他的時間還不到半秒。

老人:……我要不要解釋其實是人太多了沒站穩,不小心掃到而已。

但前面遇到了一個硬要用摸摸頭換糖的小宇智波,現在又再來一個,老人憋着笑,還真的摸足了兩秒,說道:“小忍者大人,祝你健健康康,快快長大,長命百歲哦。”

宇智波籠:?

他被族內的大人摸摸頭的時候,他們也會說類似祝福的話,但聽到從族外人嘴裏說出來的這番話,別扭得他覺得臉上的溫度都增加了。

他盡量忽略心裏的不自在,繃着臉說:“你也是,祝你長命百歲。”說完臭着臉說。“以後別假大方了,一個摸摸頭就換糖,會被小孩子騙光的。”說着又從兜裏掏出了十文錢塞給他,“剛才說笑的,這是我和我妹妹的糖錢。多出來的你去買雙新的鞋子吧。”

說完也不等對方回答,就快速的跑沒影子了。老人在原地站了一會,才低頭看着自己腳上穿的草鞋。草鞋是他老伴給他編的,腳趾都露出來了,重新編一雙也不需要錢。

哪裏需要六文錢了。

老人莞爾一笑,拉住旁邊一個人問:“剛才小忍者大人說了什麽來着?”

都顧着看可可愛愛的小忍者了,還真是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那人倒是有聽進去一點,說:“好像是新城主規定了,在她的領地裏官員、忍者和平民都是平等的,官員和忍者不能随便欺負平民,當然平民也不能欺負忍者和官員,如果有糾紛,得去禦番所讓他們調解,無論誰錯都會受到懲罰。”

老人驚訝的道:“哈?你不是說笑吧?”

那人:“我也覺得是說笑。平民怎麽就能欺負忍者了?忍者可是有三頭六臂……哦,雖然長得很好看,但聽說他們有各種奇奇怪怪的力量,武士都打不過呢。”

所以平民是哪來的能耐欺負忍者了?還有,還不讓他們欺負官員?

而且後面說的是什麽?難道犯錯的是忍者和官員,他們就會受到懲罰?

那人:“可能是因為新城主是女人吧,女人向來心軟。不過這條法令聽着我還是很高興的。幸好我們的新城主是女人啊。”

雖然從沒聽說過女的能當城主,但只要是個仁慈的人,即便這條法令聽起來很天真,怎麽都不太可能實施,這個人還是很高興的。

他覺得如果女人當城主都是這樣的話,那以後還是全部都由女人來當吧。

老人摸了摸自己的頭,嘶的一聲,用只有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嘟哝:“我剛才算不算欺負了小忍者大人?”

不僅摸了頭,小忍者大人還給夠了錢,還多給了他六文錢呢。

想到這裏,他哎嘿一笑,說:“聽起來是忍者大人吃虧了。”虧了六文錢呢。

那人說:“肯定虧啊,他們那麽強,還不能胡亂欺負人。不過對我們來說就是好事了。”

不遠處,聽族人說有不少宇智波進城,而特地喬裝打扮一番的千手兄弟和千手族的醫忍:“……”

不僅聽到了這兩人的對話,連同之前那兩個小宇智波‘打劫果子糖’,甚至更早之前小宇智波們貼告示讀告示的場景全都看在眼裏。

三人:“……”

醫忍恍恍惚惚的說:“是我在做夢,還是我還沒睡醒?”

柱間嘴巴大張着,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扉間揉了揉眼睛,再揉了揉眼睛,說:“我記得……我只是幾天沒進城。”

是幾天不是幾年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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