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回家住還怎麽跟你鬼混……

第4章 第 4 章 “我回家住還怎麽跟你鬼混……

在辦公室裏,我跟嚴靳接吻,沒開燈。

春夜微涼,他體溫很高,我很久沒碰過他了,他吻技好好,親得我頭暈目眩,一路跌跌撞撞,碰倒了椅子,踢到了桌子。

他脫下外套丢在地上,我仿佛踩到了,手軟腳軟的,站不穩,重心全部倒在他身上。

窒息邊緣他才将我松開,我偷了口氣,盯着窗外的夜景看,視線從模糊變得清晰。

二十一層好高,城市盡收眼底,榕城的夜色和巴黎不太一樣。

我回頭,嚴靳拉開了帶鎖的抽屜,我知道他在找什麽,我說:“哪個正經人會在辦公室放這種東西?”

他走到我面前,勒住我的腰,在我耳邊說:“你這會兒拿我當正經人了?”

我被他翻過身,抵上玻璃,呼吸在玻璃上凝結成一層薄薄的水霧,我聽到塑料撕開的聲音,又聽到嚴靳說:“白天見了我,為什麽裝不記得?”

我說:“太久沒見,本來也記不太清了。”

嚴靳親了親我的頭發,用低沉的聲音喚我名字,又用低沉的聲音問我:“是腦子記不得,還是身體記不得?”

他還說:“沒關系,我幫你想起來。”

......

一個多小時後,萬恒某嚴姓合夥人辦公室的燈光亮了。

我坐在沙發上,嚴靳彎腰撿起外套,上面有幾個高跟鞋的鞋印,他把衣服挂在架子上,沒有穿。

我說我渴了,他走到茶水間給我泡紅茶,又問我要不要吃宵夜。我說我累了,改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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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問他:“拿東西只是個幌子嗎?在辦公室做比在酒店刺激?”

他搖頭:“真是拿東西。”

我端着茶杯跟他走回辦公桌,他打開抽屜第二層,翻出一個小盒子扔給我,我險些沒接住,低頭一看,也沒看出名堂。

我問他:“是什麽?”

“消炎消腫的。”他指了指自己的右側脖頸,“除了臉,這裏也別忘記塗。”

我擡手一摸,脖子皮膚有些刺痛,我撩開頭發,用手機前置鏡頭照了照,有幾處不起眼的破皮,應該是跟光頭打架時留下的。

“黃洪飛怎麽認識你的?”我問嚴靳。

他坐在轉椅上點了根煙:“我幫他大嫂打離婚官司。”

“他好像有點怕你?”

“有嗎?”

“不想說就算了,不過我記得你以前是做非訴的。”

“錢到位了,什麽都做。”嚴靳說,“以後有需要可以找我,給你打八折。”

我細細品了品這句“八折”,問他:“你給我三叔打幾折?”

嚴靳吐了口煙,擡着下巴笑:“我不收他錢。”

我聳了聳肩膀,說:“沒意思。”又說,“送我回酒店吧,困了。”

回酒店要經過市中心,路上有點堵,榕城的夜生活還是很豐富,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游走在閃着迷幻燈光的大街上,路旁停着好多車,豪車破車自行車樣樣都有。

嚴靳忽然問我:“明天什麽打算?”

我蹬開鞋子擡腿縮在座椅上:“你說的哪種明天啊,是明天的那種明天,還是未來的那種明天?”

他說我坐沒坐相,讓我把腿放下去。我不聽他話,我說這樣坐舒服。

他說:“你家外貿公司那邊有雷,讓你去不要去。”

“三叔母說地産不行,讓我不要去地産,你又說外貿有雷,讓我不要去外貿,”我說,“你們都想多了,讓不讓我進公司還不一定呢。而且我好幸福,我不缺錢花,我願不願意搬磚當牛馬也不一定,你說是不是?”

他勾了下嘴角,問我:“為什麽不回家住?”

“你怎麽這麽多破問題。”我把腿放下去了,縮在一起氣都不順,我說,“我回家住還怎麽跟你鬼混?”

他說我所言甚是,看在我這麽盡心的面子上,他一定多抽時間跟我鬼混。

我不想理他了,我沒生氣,真的,沒生氣。我就是長途飛行又奔波一天,實在有點疲倦,所以我轉過頭去不說話了。

車裏一時陷入寂靜。嚴靳開車的時候不聽歌。

我曾經懷疑他是不是不能一心二用,直到有次他和我一起看電影,工作電話持續不斷地打來,電影結束後,我出題考他,我說你肯定不記得任何劇情,沒想到他連女主角在第幾分鐘脫了什麽衣服都一清二楚。

他笑着問我服不服,我說這是特殊情況,你只不過是記得女人的镙-體,然後他告訴我第七十六分鐘,街頭有個穿灰色毛衣的老太太,在垃圾桶裏撿了一個癟掉的啤酒罐,是哈爾濱牌的,她食指上還套了個拉環做的戒指。

我不信邪,拉進度條到第七十六分鐘,看到老太太那只微顫的手裏印着哈爾濱牌的啤酒罐,我笑了,我說:“我也想喝點。”

那天晚上我在嚴靳家喝醉了,我們什麽也沒做,我在沙發上一覺睡到天明。他甚至沒有把我抱上床。一覺醒來,我腰酸背痛,至今耿耿于懷。

我轉頭問嚴靳:“你還記不記得,我在你家喝啤酒那回。”

他說:“看了一部大尺度電影。”

“你好含蓄哦,都不講它是三-及-片。”我轉過頭去,看着他開車的側影,“為什麽讓我睡沙發啊?我很沉抱不動嗎?還是我喝醉了你就要當君子,當紳士,要避嫌,不敢有肢體接觸?”

他笑了笑:“想得真多。”

我追問:“你還是沒有回答我。”

“你是豌豆公主嗎,睡了一次沙發記到現在。”嚴靳說,“你那天一大早就來跟我抱怨,說期末周熬了好幾個通宵。我不想吵醒你。”

我眨眼睛,有些茫然:“是期末周嗎,我忘記了。”

“你只在意啤酒和豔-情電影。”

“我讀書還是很用功的。”我嘀咕了一句。

說起讀書我想起方玉珩,他請假來巴黎參加了我的畢業典禮。

他從不缺席我的重要時刻,世俗意義上那些重要時刻。

他肯定是關心我的,大概率是喜歡我的,但我們認識好多年了,他應該有很多機會可以說。

如果他說了,我就不會認識小舟、席叡,還有葉開朗。他們都是我的前男友。該死的葉開朗騙走了我二十萬,還讓我給他付了六個月高級公寓的房租。

我更不會跟嚴靳糾纏不清。這個男人好不安全,他倒不會像葉開朗那樣騙錢,只不過我的心肝脾肺腎乃至腦花都有被他吸走的風險。

但方玉珩沒有,他什麽都沒有說。

我不能被他占據春心的同時,連大腦和身體也一并上繳,上繳給虛空。我又不是穿黑袍子的修女,我學不會克制。

又争又搶尚且得不到什麽,人為什麽要克制。

我只能勇敢面對,面對心肝脾肺腎乃至腦花都被吸走的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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