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 第 31 章
收購紫芯的事, 方茗澤也跟着參與了,事情一出,他也不安心, 索性找祁南骁。結果對方壓根不願意出來,他只好堵上門去。
沒想到車子停在大門就被保镖給攔了,方茗澤開着一輛暗夜紫的布加迪, 降下車窗:“是我。”
保镖不好意思過來賠禮道歉:“方少,是祁總安排我們攔您的,要不您打電話給他?”
方茗澤笑罵一聲‘無聊’,拿出手機打給祁南骁, 沒多久他就被放行了。
下了車直奔大門,結果還沒走近就聽見一聲狗叫, 然後看見祁南骁穿着居家服面無表情的把狗叫了過去。
方茗澤挑眉:“你不是潔癖嗎?什麽時候養狗了?”
祁南骁坐在沙發上, 一邊給豆包放了《貓抓老鼠》的動畫片, 一邊道:“想養就養。”
方茗澤眼珠子滋溜轉:“不是你的吧?林晚養的吧?”
祁南骁沒出聲。
方茗澤也不介意,他朝着豆包喊了句:“林晚。”
豆包咻的回頭。
祁南骁黑臉,沉聲警告:“叫誰呢?”
方茗澤打哈哈:“口誤口誤。”護得這麽緊, 啧。
祁南骁沒出聲,點了根煙坐下。
方茗澤四下看了看道:“林晚呢?怎麽沒出來?”
祁南骁抽了口煙,沒好氣的道:“出去了。”
方茗澤很敏銳的捕捉到他的情緒不對, 挑眉道:“不開心?誰惹你生氣了?”
說罷, 不等祁南骁出聲, 他便笑道:“不會是生你老婆的氣吧?”
祁南骁聽到‘老婆’兩個字,胸腔裏的怒火小了一些。
但起伏不定的胸膛還是被方茗澤給捕捉到了, 他最擅長的就是犯賤:“氣啥?你倆不是協議結婚嗎?有什麽好氣的?”
祁南骁臉更黑了。
方茗澤笑嘻嘻道:“該不會你認真了吧?”
祁南骁冷着臉, 瞳孔有那麽一瞬間變化,有心虛有倔強:“關你什麽事。”
方茗澤忍着笑道:“好好好, 的确不關我的事。但作為你的朋友,我覺得有必要幫一幫你。老話說的好,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祁南骁嫌棄的瞥向他:“有屁快放。”
方茗澤道:“你得先把事情經過告訴我吧,我才好分析。”
祁南骁沉着聲把下午的事講給方茗澤聽。
“哈!你就因為一塊提拉米蘇生她的氣?”
祁南骁目光鋒利的看向方茗澤,這是提拉米蘇的問題嗎?
方茗澤後知後覺:“哦,不是生她的氣啊,是生你自己的氣。”
“氣自己沒她教練重要?”
祁南骁沉默,但臉上的表情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方茗澤樂不可支。
祁南骁面色更加沉冷了:“你再說風涼話,我放狗咬你。”
方茗澤笑道:“愛情這種東西,你不能老是按照你的邏輯來。你得學會換位思考。”
見祁南骁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方茗澤繼續道:“你想想,她跟她教練相處得多還是跟你相處得多?”
方茗澤道:“肯定是她教練!那她偏心她教練有什麽錯?你對她來說頂多就是剛認識不久的朋友或者是合作對象。她對你沒感情、沒親情,友情也沒多少,估計最多的就是人情。換誰是她,她都想着自己的教練吧。你能蹭着吃已經算不錯了。”
這話一出口,直接就朝着祁南骁心髒刺去,他能不知道這個道理嗎?就是清楚這個道理,所以才內心翻江倒海,難受心酸。
“我知道你喜歡她,但現在這個關頭還不是讓她知道你心意的時候。”
祁南骁彈了下煙灰,拉着臉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喜歡她了。”
方茗澤伸出手指了指自己:“兩只眼都看到了,心也看到了,腦子也看到了。”
祁南骁胸口發悶,倔強道:“我跟她證都領了,還在乎這些做什麽。”
方茗澤噗嗤一聲:“別跟我說,你現在就抱着:你倆把日子過好比什麽都重要的心思對待你倆的關系?”
祁南骁擡眸看了他一眼,那神情仿佛在說,他這想法有什麽錯。他跟林晚證都領了,就差洞房了,不是把日子過好還能是什麽?
方茗澤直言不諱道:“你要是這樣想,你倆感情永遠都好不了。”
祁南骁微愣,臉色沉重。
方茗澤嘆氣,祁南骁出生後父母感情就不和,從小過的就慘兮兮的,長大後又被祁占山帶到身邊當繼承人培養。根本沒有人教會他愛情是什麽,如何愛人。以至于,他才會在感情問題上想岔了。
“你不能覺得她嫁給你了,你就得到她了,可以肆無忌憚。我雖然沒結過婚,但也知道婚姻幸福的前提是,你倆得之間得有愛情。沒有愛情,你們之間就只是利益關系。她永遠不會喜歡上你,或者是打從心底裏有你。”
祁南骁眉心蹙緊,指間的煙燃盡一半,煙灰掉落都沒能讓他回過神兒。
方茗澤認真的道:“老實說,如果你對她是真心的,那就該走的流程都走過一遍吧,把結婚證先放一邊。”
祁南骁垂目,把煙頭按在煙灰缸裏,平靜的開口:“什麽流程?”
“相識、相知、相愛。得先讓她認識你,了解的你好,對你感興趣。”
祁南骁靠在沙發上,深邃的眉眼緊蹙:“這麽麻煩,直接表明心意不就行了?”
方茗澤搖頭,不緊不慢解釋道:“你覺得林晚是那種傻白甜沒有主見的嬌妻嗎?”
祁南骁肯定道:“她不是。”
方茗澤道:“所以啊,強取豪奪,威逼利誘是不能把人家留在身邊的。人家現在對你只有感恩沒有感情,說句不好聽的,她跟她爸現在是寄你們祁家的籬下,你這時候對她表白,她會怎麽想?”
祁南骁垂目又點了根煙,呼出一縷白霧,濃煙過肺,讓他神色冷靜了許多,他沒出聲,眼裏卻是異常的安靜。
這個時候跟她告白,她答應還是不答應?
他要是在林晚對他沒有感情時,表明心意,無異于把她架火上烤。也許看在祁家的人情上,她會妥協答應,可,以她的自尊心,說不定她會覺得她在他面前永遠低一個頭了。
不答應?那她更加不敢‘心安理得’的享受他們祁家的庇護了。她會想盡辦法遠離他,然後靠她自己去拼。
無論什麽答案,這個時候都不适合跟她表白,至少在林晚還沒喜歡上他時,他都不适合表白。
他不能做讓她為難的事。
祁南骁回過神兒,抽了口煙道:“你不是向來走腎不走心的嗎?哪裏來的那麽多經驗?”
方茗澤挑眉:“我這樣的人無師自通。”
祁南骁眼睛一瞥,橫了他一眼。
方茗澤挑眉:“想通了嗎?能出去吃飯了嗎?我快餓死了。”
——
擊劍隊今晚聚餐飯店選在了梁園,這邊飯店允許客戶自己帶食材上門加工。今晚出來聚餐的大多都是運動員,飲食都很講究。教練們帶着肉上讓後廚加工。
劉易軍給大家包了個大包間,運動員很少在外吃飯,今天難得出門,各個都放開了吃。
吃到末尾時,飯店經理帶着服務員上門送了瓶茅臺。
“劉主任,歡迎您光臨我們梁園飯店,這瓶酒是我們老板送給各位的。”
劉易軍趕忙道謝拒絕:“替我謝謝你們老板,酒我們就不好收了。”
經理笑着道:“劉主任客氣了,一瓶酒也是我們老板對各位為國争光的運動員們的一點心意。酒已經從酒窖拿出來了就不好再放回去了,還請您務必收下。”
兩人一番你來我往,最後劉易軍只能收下。
等人走後,劉易軍笑道:“得,我們這些老家夥還沾了你們這些小年輕的光。”
江逸羨慕道:“茅臺啊,看這年份少說20年的,真想來一口。”
吳添拍了拍他的肩膀:“想屁吃呢,紀律記哪裏去了。”
于書雨道:“教練,快罰他抄紀律。”
“不行,這影響我訓練。”
林晚笑道:“那就罰他加練。”
劉易軍抿了口茅臺,笑眯眯道:“我贊同。”
江逸哀嚎,他的教練廖勇黑着臉:“整天笑哈哈,到了比賽就得死翹翹。”
沒了周青山的擊劍隊又恢複了往日的活躍和團結,林晚早就吃飽了,這會兒剛好手機響,跟大家說了聲便出了包間接電話。
是秦東言打給她的,再次邀請她能到他的國際學校去推廣擊劍運動,林晚依然拒絕。
秦東言道:“沈懷川跟你搭檔也不可以嗎?”
林晚揉了揉眉心:“抱歉秦先生,這跟誰搭檔都沒關系。實在是我現在心有餘而力不足,膝蓋受傷很多訓練已經落下了,接下來的時間我想專心訓練。謝謝你的賞識。”
....
挂了電話,林晚拐彎往回走,結果碰巧遇上祁南骁,他穿着一身黑,1米88的大高個在人群中分外打眼,哪怕就只有一個背影。
祁南骁不是一個人來的,距離他最近的還是個女人,一襲酒紅色包臀裙長相漂亮身材更好,舉手投足間別有一番韻味。
女人站在祁南骁面前哭得梨花帶雨,林晚沒聽清,但也能看得出兩人有故事。
林晚垂眸,長睫遮住眼底的神色,在對面人看過來之前,她推開包間的門進去了。
回到飯局,看着大家笑鬧的樣子,林晚情不自禁想到祁南骁,尤其是下午那會,他那兒的鼓包...
血氣方剛,啧。
她要是男人,面對這麽多美女,她也很難能保持冷靜。
晚上七點半,飯局正式結束。教練們喝了酒,只能叫車接送,順便把運動員們也送回去。
阿輝一直在飯店門口等着,江逸貼心的把她送到車子邊。
臨走前,還和林晚碰了碰拳,鼓勵道:“早點好起來,等着你大殺四方。”
林晚擡眸,笑靥如花:“知道了,冠軍。”
“行了,你趕緊上車吧,我走了。”
等江逸走後,林晚才轉回身,阿輝幫她開好門。
林晚上了車才發現後座多了個人。
“祁先生?”
車內光線昏暗,她看不清祁南骁的面孔,只聽見他低沉的‘嗯’了聲。
華燈初上,霓虹燈火閃閃爍爍,燈影忽明忽滅映在他的側臉上,清隽中帶着神秘,漆黑的眸底流淌着令人看不透的情緒。
林晚有些詫異:“你怎麽會在這?”
祁南骁神色如常道:“我在梁園吃飯,喝了酒,不能開車。”
林晚:“好的。”這是碰到了在飯店門口等她的阿輝,順便搭車。她沒想到這麽巧合,他們居然在一個飯店吃飯。
祁南骁看起來心情不太好,林晚不敢多打擾他。她以為祁南骁會抱着美人歸,沒想到居然放下美人要回家。
“剛剛在走廊上的人是你?”
祁南骁忽然出聲,把林晚吓了一跳。
“是。”
祁南骁沉默片刻才低沉着嗓音道:“那個女人是朋友的妹妹,我跟她沒關系。”
林晚微愣,他是在跟她解釋?
祁南骁側頭,內心已經很努力克制心中的酸意,神色淡淡:“雖然是協議結婚,但我們之間還是應該坦誠,尤其是在雙方感情問題上。我的家教不允許我婚內出軌。”
看他如此嚴肅認真的解釋,林晚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反應。
好在電話響,解救了她。
“喂,江逸。”
不知是不是車內空調開太低的緣故,林晚忽然覺得有點兒冷。
江逸:“書雨的口紅是不是落你包裏了?”
林晚翻了下背包,眼裏含着笑:“還真是。我明天帶去隊裏給她。”
祁南骁餘光瞥見此景,更是酸得不行。跟別的男人笑得這麽好看,對他都沒這麽笑過。
電話挂斷,林晚隐約覺得不大對勁兒,祁南骁好像更不高興了。
一路無話,一直到車子停在路邊,林晚才猛然驚醒。
看着車外精致裝修的奢侈飾品店,林晚好奇問:“你要買東西?”
祁南骁繃着一張臉,語氣淡淡:“嗯。買戒指。”
林晚心底一動,她震驚的看着祁南骁。
祁南骁面無表情道:“給我自己的買的,防些狂蜂浪蝶。”
林晚聞言臉頰發燙,是她想多了,戴上口罩跟着下了車。
一進飾品店,就有服務員熱情迎客。
“歡迎光臨。”
林晚被眼前這些琳琅滿目的鑽戒閃得眼都花了,這裏的每一只鑽戒都是價格7位數以上的。
其中不乏有粉鑽、藍鑽、黃鑽,漂亮得不像話。
沒有人不愛亮晶晶的鑽石珠寶,林晚以前以為自己對這些不感興趣,可當真的身臨其境時,渾身細胞都跟着沸騰了。
太美了!
服務員笑容和煦:“二位想看點什麽呢?”
祁南骁餘光瞥見發呆的林晚,他嘴角微勾:“婚戒。”
服務員看着眼前二位俊男美女,眼裏的光比底下的鑽戒還閃。
“二位可以看看這一款,镂空版現代風,鑲嵌不同的天然藍寶石非常适合女士您優雅的氣質。”
林晚微愣:“不是...”
“把這款拿出來看看。”祁南骁的聲音打斷了林晚的話。
林晚頭皮有些麻,早知道就不應該下車跟着進來了,又不是她買戒指。
服務員把對戒取了出來,祁南骁直接套手上去,尺寸剛好,目光落在林晚白皙的手上。
服務員很有眼色的對着林晚道:“女士,您要試試看嗎?”
林晚被點名,先是一愣,緊接着裝傻充愣:“不用了。”
服務員笑容禮貌溫柔,将鑽戒比在林晚手背上:“女士,您的手真漂亮,這款藍鑽跟您搭配在一起,有一種充滿自然向上的生命氣息,‘雅’到骨子裏。”
林晚被她誇得都快不好意思了,關鍵人家說話溫溫柔柔的,又好聽又漂亮,聽得人傻愣愣的。
不知何時,林晚的無名指上就被套了顆鑽戒上去,尺寸剛剛好,素戒款式鑲嵌着純淨的藍寶石,是她喜歡的顏色。
祁南骁不動聲色伸出戴上鑽戒的手,林晚餘光注意到,他的手背筋骨分明,小麥色皮膚下,蟄伏着蓬勃的力量感,跟她的纖細白皙形成鮮明對比,力與美的較量。
明明沒有觸碰,林晚卻仿佛被微弱電流刺了下。
反應過來的林晚,立即将戒指取下。
祁南骁把林晚戴過的那只鑽戒塞回首飾盒裏,擡眸對着服務員道:“刷卡。”
服務員笑容更加真切了* :“好的。先生這邊請。”
等到祁南骁刷完卡,回到車上,林晚注意到他把首飾往座位随意一放。男款被他直接戴手上,女款則被他放儲物格裏。
價值7位數的鑽戒就這麽被他當螺絲釘一樣扔在一邊了...
壕無人性。
祁南骁順着她的視線落在袋子上,他低沉着嗓音道:“想要?”
林晚擡眸,對上他的目光,她惶恐:“不是。”
祁南骁眯了眯眼,聲音聽起來像是置氣,從牙縫擠出來:“放心,你要也不給你。”
以後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