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折磨與重生
男人卻好像沒看見少年步步後退的模樣,銳利的黑眸緊盯少年,似乎要将他鎖住。
沒有絲毫的猶豫再次重複道:“我喜歡你,喜歡安淨”。
誘惑如紅酒般的低聲告白沒有讓安淨迷醉,反而更加清醒。
“……”
他認真的看着面前這個上天偏愛的男人,一字一句的說的十分篤定和冷靜,連稱呼也疏遠了不止一點。
“不管裴少你在想什麽,還是突然的玩笑,我都認真的告訴你,我喜歡的是女人,而且就算我喜歡男人,也不會喜歡裴少你這樣的,不是你不優秀,而是你太優秀,所以……”安淨的眸子閃了閃,執着的撐起身子。
“所以請裴少放我下車,我今天還有戲沒有拍完,至于裴少今天說的話,我會當作未曾聽過”。
少年執拗的與男人對視,眼中很是堅定。
但他沒想到的是,上一秒還冷到不行的男人此時像發了狂一個,惡狠狠的盯着他。
泛着紅的眼眸和男人臉上的怒氣來的太快。
安淨都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不知道從哪裏鑽出來的司機,直接将車開動,然後跑出劇組範圍,跑出城內……
看着面前這個應該在郊外的別墅,安淨十分的沉默。
男人似乎也不想讓他再說話,直接強勢的拉住少年的手,輕柔卻牢固往別墅裏帶。
然後……
安淨被囚禁了……
直到男人離開,他都不明白為什麽自己突然到了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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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那個人人敬畏、崇拜的大神會是這樣的蛇精病!!!如果早知道,他一定會遠離他,如果早知道,他一定拼死都不串門了好伐!
然而,沒有如果,因為……安淨整整被囚禁了一年。
沒錯,就是囚禁。
一開始,他會跟男人唱反調,開始逃跑,反正所有他都反着幹。
再然後,安淨聰明了,知道反抗不了,所以開始跟裴少淩商量,讨論。
最後,得到了可以繼續演戲的恩準,是的,恩準。
旁邊就有一個相當于外挂的存在,再加上安淨自己悟性特別高,用某個跟他合作過的導演說的話。
那就是:“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
所以,短短三年,安淨成長的如同坐火箭一樣,甚至一度紅到了國外,但在他奪得一個影帝獎杯,出國領獎前,被捉回了別墅。
原因是有個女粉絲跟他告白,甚至瘋狂的在所有人沒反應過來時,沖到他面前,親了他一口。
雖然安淨很是迅速的躲閃,但到底是親到了臉頰。
所以,某人發怒了,他遭殃了。
只是,壓根就沒想過會變嚴重的安淨,也壓根沒想過自己再次步入了被禁锢的腳步。
一年啊!!!
一年裏他逃了三次,但每次都會被男人抓住。
然後安淨就會發現,一開始還能走到門口的自己現在連陽臺都不能上。
裴少淩對他很好,好到下地要抱着,吃飯要喂着,想要什麽立馬買什麽。
但那有什麽用呢?不管男人對他有多好,對他說多少次喜歡,他安淨喜歡的都不會是他。
沒人知道不能出門、不能上網、不能見到陽光對安淨傷害有多大。
所以他以極快的速度抑郁了。
等到男人發現時,安淨已經成了重度抑郁。
情緒無感、思維遲緩、運動抑制……、
最後幾個月,安淨不能言,不能動,無論男人在他耳邊說什麽,他都只是一直看着遠方。
雖然口不能言,身不能動,但安淨的腦海卻是一直清醒的。
清醒到他能感覺到,男人小心翼翼的抱着自己。
為他清洗身體,每天帶他出去散步,在他旁邊為他講最近有什麽大事,他又找到了什麽優秀的醫生。
而他也清楚的感覺到,男人從一開始的談笑風生,變成最後的痛苦、崩潰直到麻木。
安淨死的時候,他跟裴少淩都感覺到了。
而他,靈魂脫竅後,清楚的看見男人跪在他面前,哭喊着求他睜眼,說他再也不逼他了。
那個本該屹立在最高點,接受衆人敬仰的男人,頭沒洗,胡子也沒刮,毫無形象的跪在他面前。
胸口瞬間襲來的酸痛讓安淨幾乎穩不住身形,明明……他是那麽的恨這個男人。
可為什麽,此時卻這麽想哭呢?
游蕩在房間裏的安淨冷然的看着一群醫生奔來,然後是男人的家人。
看着他們哭着求他振作,看着他們無可奈何的将男人催眠。
看着即使是被催眠,男人都始終叫着他的名字,瘋狂的想要尋找自己。
看着那個驕傲的男人在半個月裏,已經廋到要躺在床上靠輸送營養液才能存活。
安淨從一開始的冷然,到後來悲傷流淚,直到變成了現在的心痛麻木。
一年的互相傷害,三年的和平相處,一年的固執偏執,沒感情?怎麽可能。
可笑的是,他好像明白的太晚了些?他失神的看着床上的男人,控制不住的想要伸手抱住他,最後卻輕輕收回。
“我原諒你了,裴少淩,我原諒你了,你趕快好起來吧,忘記我,你可以擁有更好的生活的。”
不斷低聲呢喃的少年,明明就站在病床旁邊,房間裏卻沒有一個人聽見。
只有剛剛還在掙紮的裴少淩,突然安靜了下來。
呆愣的看着空氣中安淨所在的地方,然後,叫了一聲安淨的名字,忽然沒了生息。
随着一聲監護儀刺耳的聲音響起,伴随着病房裏的哭聲。
安淨知道,男人這次,是真的走了。
然後安淨就看見自己的身體也慢慢的變透明,他知道自己也該走了。
只是黑暗沒有等來,反而眼前一片光亮,安淨忍不住睜開眼看去。
“這……”
看着面前熟悉的家具,熟悉的擺設,安淨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回到了這裏。
這算是離開前的執念?還是做夢?
在床上等了半天也沒等到自己消失的安淨,像是感覺到了什麽,激動的想要起身。
卻在身子剛起來時,又被拉了回去。
也是這時,安淨才發現自己雙手手腕上熟悉的手铐。
???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他記得他明明死了,為什麽還在這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