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哈哈!送貨上門,完蛋喽!
第51章 哈哈!送貨上門,完蛋喽!
東宮正是一派春色,安王府卻是愁雲慘淡。
自從上次被林時明罰了杖責,安王就一直在府裏養傷,半個月了才堪堪能下床。而安王妃則是上次怒急攻心暈了過去以後便一直身子不适,在自己院子裏閉門修養。
加之安王因為牧霄光的倒下而對安王妃徹底露出了自己勢利本質,冷淡了主院,所以,整個安王府最近都是側妃掌家。
但,側妃是個商戶出身的女子,不擅此道。再加上大家都知道安王一派受了巨大打擊,多多少少有些輕視。因此,這半個月來安王府可以說是雞飛狗跳、處處漏風。
本來安王就都已經被這一堆堆的事情折騰的頭發一把一把的掉,結果今日酉時正,幾位堅挺的安王一派官員又給他帶來了一個巨大的壞消息。
“你們說什麽?南域稅款的事暴露了?”
安王驚慌失措,連身上的傷都顧不得了,當即就一步一顫的下了床走到報信的幾位官員面前。
“回王爺,正是。今日戶部左侍郎錢江秋忽然當朝發難,直指南域稅款上報有誤,請求陛下徹查。有人提議召杜總督回京自辯。但陛下卻說杜總督幾日前便已回京。”
“更重要的是,陛下命太子妃暫代刑部尚書一職,此案便交由他來主理。”
安王霎時眼前一黑,轟然就要往床上栽坐下去。
旁邊的小厮頓時瞪大了眼睛,心驚肉跳的伸手去接,“王爺小心您的傷!”
可惜沒接到。
“嗷——”
屁股!屁股!本王的屁股!
安王頓時又抱着屁股彈了起來,然後摸索着扶着床柱不敢再動,眼前都疼得更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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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叫府醫——”
幾個小厮慌亂的就要往外沖。
“回來!”
安王疼得深吸幾口氣,嘗試着靠在床柱上,一手虛扶着傷處,一手顫抖着擡起來叫住了那些小厮。
“叫什麽府醫?本王就是撞了一下,不必叫府醫,先叫那些官員來商議大事才是要緊!”
林時明!又是他,從他回京以來,自己已經在他身上栽了幾個跟頭了?當真晦氣!
本王遲早要把他碎屍萬段!!
眼見安王雖然疼得呲牙咧嘴,但依舊執意不叫大夫,幾個小厮也只好領命而去。
幾刻鐘後,安王一派的幾位中堅力量就悄悄聚集到了安王府的書房。
一群人在書房中密談直半夜,時不時就會從屋裏傳來一陣瓷器碎裂的嘩啦聲。
直到深夜子時都過半,書房裏這群人才陸陸續續神态疲憊的出來,在安王府的安排下上了馬車,準備偷偷各自回家。
又過了半個時辰,這些由側妃安排,本該被悄無聲息送回家的大臣們悄無聲息的就被帶到了另一個地方。
一掀開馬車的車簾,他們就看到了守備森嚴,身着霆雲軍戰甲的士兵,以及頭頂的“兵馬司”招牌。
哈哈!送貨上門,完蛋喽!
*
東宮,卯時正。
林時明被陸予熙從被窩裏挖了出來。
昨夜難得鬧的有些過分,林時明運轉了許久的內力都還有些酸澀不适,只能松松散散的靠在陸予熙身上由他幫着穿衣梳頭。
若非林小将軍還想要點面子,陸予熙怕都是要貼心的喂他吃這頓早飯了。
角落的流金沙漏沙沙作響,等林時明強撐着腦袋吃完了早飯,門口的餘生才在陸予熙的允許下進了殿內。
“殿下,李轶那裏傳來消息,昨夜安王密叫官員入府。咱們混在安王府裏的人按計劃趁機将這些大臣全部帶走,眼下正關押在兵馬司監牢。”
林時明端起茶盞漱了漱口,“沒留把柄吧?”
“殿下放心。昨夜兵馬司按例夜巡,意外抓到了一批宵禁後午夜出門的賊人,因此将其下獄。兵馬司執行公務期間,全程都有記錄。”
林時明滿意點頭,接過內侍遞來的手帕擦了嘴,“有沒有他們昨夜談話的內容?”
“有。”餘生從懷裏掏出了薄薄的幾張紙遞給了林時明,“這是咱們的人僞裝小厮在書房門外聽到的。”
十幾個人兩個多時辰的密談內容,被用特別的語句記錄在了這幾張紙上。林時明只大致浏覽一遍,就明白了安王他們昨夜商談的結果。
“聽這麽全,安王這個側妃還真是一點防備的意識都沒有,比牧氏那個正妃差遠了。”
以前正妃掌家的時候還知道對前院書房重點保護,不讓生人随意靠近。現在側妃掌權,安王這前院都快被林時明派去的人包圍了。
陸予熙溫和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你往安王府放了多少人?又是偷聽又是抓人的。”
林時明得意的回頭,朝桌邊坐着等他的陸予熙揚了揚下巴,“成婚前我就放了,放了一個小隊呢!”足足二十人!
陸予熙沒忍住笑了一下,起身走過來,随手拿起了一張紙來看。
紙是普通的紙,但就是上面畫了一些彎彎曲曲的特殊符號以及一些簡練的語句。只是些霆雲軍常用的速記手段,沒什麽保密的要求,所以陸予熙也接觸過,基本都看得懂。
“他們這是準備壯士斷腕啊!”
又是老套的滅口。不過可能是知道南域總督杜端目前在隆運帝手裏,不好下手,所以這次就打算殺了負責安王和杜端傳信交流的人。
這樣就算杜端供出了安王,安王也可以用沒有證據的理由反咬他誣陷。
算是很果斷的決策了,林時明嗤笑一聲,“他倒也舍得。”
這些年安王極力通過各種渠道獲得錢財來賄賂官員、發展自己的勢力,确實拉攏了不少朝中大臣,甚至還有好幾個有實權的。
但他自己心裏應該也清楚,這些人即便有些實權,卻也都不得隆運帝的喜歡,所以兩年來朝堂官員升升降降,他在朝堂上最大的勢力都只是王妃的祖父這個從一品的刑部尚書。
所以,南域總督杜端,這個執掌三省軍政實權的正二品地方大員,在安王那裏便是舉足輕重。
“由不得他不舍得。”陸予熙牽着林時明往外走,“安王雖蠢,但他手下總有聰明的。父皇昨日的表現已經很明顯是對南域總督截留稅款一事早有準備,證據都應該找的差不多了。”
“杜端是絕不可能翻案的,這一點大家心知肚明。所以安王能做的也只有把自己摘出來。至于損失了一員大将,他也可以以後重新再找。”
以後再找?
林時明擡首挺胸,言笑自若,“他不會有以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