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 第n內心戲

◇ 第34章 n內心戲

政策綱領是精英們目光的焦點,普通大衆關心的只有緋聞八卦。所以每次換屆,比起第三輪的路演宣傳,第二輪的輿論戰才更是全民參與的狂歡。

但這年似乎有些冷淡,各大媒體報道出來有關候選人的新聞都不痛不癢,連誰在公共場合抽煙這種細枝末節的問題都能成為新聞。沒有候選人挨罵,公衆轉而将怒火朝向媒體,指責媒體監督的失職,更辱罵媒體都是被商會各大分會豢養的狗。

直到一篇萬磁集團總裁的醜聞報道橫空出世,掀起此輪選舉的第一次高潮。

其他媒體也紛紛跟進——

《社會公憤!萬磁集團總裁殘忍愛好曝光》

《萬申:金錢與權勢背後的暴行》

《人權何在?萬磁集團總裁暴打人肉沙袋引發衆怒》

……

萬申揍人取樂的視頻接連曝光,受害人做了面容和聲音處理之後,也出現在熒幕上。

他坐在一間昏暗的屋子裏自述萬申來找他的種種細節:“他是我遇到的最殘忍的客人,喜歡血腥,喜歡聽人慘叫,每次必戴工具,最多是用指虎和棒球棒。

“他特別迷戀皮翻肉綻、鮮血淋漓的傷口。每次不管我怎麽慘叫、求饒,他都固執地要把他的手指伸進那些被他親手打破的傷口中。比起痛苦,手指剜肉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更令我恐懼。

“我是他指定最多的‘沙袋’,因為我有一種特殊的能力。大家都知道Alpha的身體素質更好,恢複能力也更強,我在Alpha裏也是少有的受傷恢複極快且不留傷疤的類型。”他展示自己的身體,“這裏、這裏都受過很嚴重的傷,當時醫院縫了十多針,現在什麽痕跡都沒留下。

“我想就是因為這點,萬申特別喜歡找我,好像我是他玩不壞的玩具。”說着他突然全身開始顫抖,即便做了處理,仍能從那模糊的畫面和變形的聲音聽出他在痛哭,“我真的不想再見到他,我很害怕,光是想到這個人我就止不住渾身顫抖起來。可是我不敢,我知道他是大人物,我沒有說“不”的權利……”

受害人的自述猶如烈火澆油,更是掀起千重激浪。

“萬申這種行為簡直就是喪心病狂,完全沒有人性可言!呼籲全社會抵制萬申的暴行和不再使用嵌有萬磁芯片的抑制項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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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變态,簡直讓人不寒而栗,太可怕了,這種人不光是萬磁集團的總裁,還是瞿蓮的競選團的秘書長。”

“上輪投票瞿蓮一個人遙遙領先,要是讓她做了商會主席還得了,豈不是助纣為虐。”

“這也不關瞿蓮的事吧。負面新聞一出來,萬申在分會的職務立馬就被解除,瞿蓮競選團也是被蒙在鼓裏。”

“蒙在鼓裏,你信嗎?反正我不信。物以類聚,這就是蛇鼠一窩。”

“萬申行為惡劣,但那個‘沙袋’也是收錢辦事,可以說是自願的吧。退一步講,就算他道德再怎麽敗壞,這也是他個人的私事,怎麽也牽扯不上瞿副主席。瞿蓮還能把手伸到競選團每個工作人員的私生活裏啊?”

“你就洗吧。不管你怎麽洗,反正下一輪投票我是不會投瞿蓮了。”

“她的競選團出現這種重大問題,難道沒有她審查的失職嗎?連自己團隊都管理不明白,還指望她能把城市管理好?”

……

網絡上沸反盈天,怒火也很快燒到了現實。不斷有人去萬磁集團大門和北橋分會門口靜坐或舉牌抗議示威。萬申不僅被瞿蓮競選團解聘,也被迫從萬磁集團引咎辭職,即便這樣,也沒能防止萬磁股票下跌和瞿蓮團隊的口碑暴跌。

有人憂愁有人喜,南都分會此着算是正中紅心,打了個漂亮的翻身仗。

Jade猜費黎這次多少應該得到了點何承厚的信任,就是不知道事後萬申會作何反擊。

這種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會是南都分會的“傑作”,但是誰選中萬申作為目标,誰搞到他的黑料,想必萬申也不會輕易放過。

轉念一想,萬申不想放過又能如何。既然那個1667面對他和費黎沒有松口,那麽面對萬申的人也不會松口。1667說出一切是因為盧謙良的授意,他自然是被盧謙良罩着,萬申還沒那麽大的能量能對付盧謙良。

退一萬步來講,就算萬申查出是他跟費黎使的絆子,Jade也不憷他。不過一個商人,既然瞿蓮都放棄了他,再怎麽氣急敗壞,也興不起什麽風浪。

所以那筆從加密通道彙過來的巨款,Jade收得也心安理得,算是對自己那備受驚吓的心髒一丁點的補償。只是這種事,他再也不想參與其中了。

半個月後,費黎才又出現在Stella。

他身上的傷已經全好了,恢複了他那副西裝革履人模狗樣的德性。這次并非空手而來,手臂底下,半遮半掩一小束牛皮紙包的郁金香。

會所的人都知道他是來找Jade的,并未多問,直接将他領去了二樓長期定下的包房。

大堂經理見他出現應該提前通知了Jade,他推門進去,人已經等在了房間裏。

有段時間沒見面,再加上上次分開前的情景,費黎情緒有些複雜,把花放在茶幾上,一時不知道說點什麽。

Jade倒了一杯茶推過去:“之前受那麽重的傷,今天就別喝酒了吧。”

費黎聽聞如此關懷,心裏一動,端起茶杯:“那點傷不礙事。”

“這樣啊。”Jade打量他幾眼,對着房間的對講機,“203號房間,上酒……”

費黎伸手捂住對講機的話筒:“不,今天不喝酒,我想跟你談談。”

“萬申不是都玩完了麽,我倆還有什麽好談的。”

費黎下意識看了一眼房間攝像頭的位置,那地方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空了。似乎是為了告訴他,這房間沒有任何錄音錄像設備,連接攝像頭的電線就這麽敞開着。

“談談盧謙良。”費黎看着Jade,咽了一口唾沫,“告訴我,你跟他怎麽認識的,還有,你們是什麽關系?”

Jade一聽這話就倒在沙發靠背上,翻着眼白,一臉寡淡,重複費黎的問題:“……怎麽認識,什麽關系……我以為只有纏人的Omega才會問出這種無聊的問題。”他斜眼看向費黎,“費總這種潇灑人物,不至于吧。”

不理他這嘲弄貶低的語氣,費黎嚴肅道:“我的人查到盧謙良不僅是地下拳館的老板,在南城窪和整個啓明市開設數十間賭場,另外抑制劑走私、違禁藥品買賣……我的人還想繼續查,随後收到了死亡威脅。

“盧謙良不是一個簡單的混混頭子。”

Jade還是那無聊又無所謂的表情:“那又如何?”他勾起一邊唇角,“你從他手裏得到萬申的信息,怎麽,現在想起來後怕了?”

“我是擔心你。目前我能想到最好的辦法,是将你送出去,如果你願意跟我走的話。”

Jade厭煩地揮了揮手:“不必了。第一,我沒有受到任何威脅。其次,也不需要你這會兒假惺惺地為我着想。”

“你早就知道盧謙良的底細。所以,你們是什麽關系?你是依附他的情人,還是他手裏的一枚棋子?”

因為上回對他開槍,盧謙良每天打電話來道歉,非要Jade去見他,或者允許他來Stella,才算是原諒他那個“小小的失誤”。Jade現在還心有餘悸,完全不想見那神經病,又擺脫不了跟他聯系,早就不堪其擾。

這會兒聽到費黎又提起,簡直煩不勝煩,忍不住揪起費黎的衣領:“都他媽說了不關你的事,也不需要你假惺惺的關心。你僅僅只是我一個客人,麻煩擺正你的位置啊,費總。”

費黎被他揪着衣領,面無改色:“好吧,我換個問題。你會為你每個客人跟別人跪地求饒,在危機關頭寧可留下自己做人質,也讓客人先走?”

Jade眼裏閃過一絲慌亂,但他立馬恢複了鎮定:“所以呢,你想說什麽?”

費黎垂下眼皮:“我在醫院躺着那些無聊時間,把你當時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個動作都想了又想,我覺得你那時是真的很害怕我被弄死。”

Jade松開費黎的衣領,轉而擡起下巴,目光在他臉上逡巡:“是啊,那時候我真的很慌張,擔心你被盧謙良弄死。要是你死了,我找誰帶我回我家的別墅?我們的交易不能只我一個人白忙活一場。”他開始笑,顯得無辜又無奈,“沒想到這會讓費總想那麽多,沒有給您累着吧?”

得到這麽個回答,費黎抿緊的唇角忍不住微微抽動。

Jade撿起桌上的郁金香花束,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這也是覺得我在乎您,憂心您,內心感動特意送我的?”他順手一扔,花束落進了沙發旁邊的垃圾桶,“可惜,這些年我愛好變了很多,不喜歡花。”

費黎迅速調整好表情站起來:“走吧,我帶你回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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