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五十二撲

第052章 第五十二撲

蒂奇沒死,還跟着白胡子海賊團一起去紅發香克斯那兒串門。雙方首領刀起狂瀾,拭血論酒,随後莫比迪克號返航。第二天,白胡子海賊團有兩處島嶼的旗幟換成了【三道疤的骷髅】。

電話蟲中規中矩的說,我們沒辦法再靠近了,從表面上看就是這樣。

“……”

潘蜜氣炸了。

好端端的一盤棋就這麽被紅發給掀了。

她好不容易才想了這麽一招啊,可以把一個大隐患的火星踩滅在這個時間點。

結果呢,香克斯那個八嘎拿她的計劃換了兩個屬島。

潘蜜想殺掉黑胡子是有私心的,她在那個世界……挺心疼艾斯。

如果說白胡子身為時代的霸主,與其老死病榻,讓他轟轟烈烈結束在一場大戰役中大抵更符合一個強者的夙願———唯一讓他遺恨的,就是兒子在他面前死去。

但艾斯明明是想活下去的,剛剛懂得了活着的意義,知道了自己被那麽多人深愛着,生命就在20歲戛然而止,這個結局未免太令人唏噓。

當然還有一個理由:論壇上有很多網友猜測說,香克斯最後也會在死在黑胡子手裏………

不行不行!!(使勁搖頭)

香克斯死了她攻略誰去?

就算她攻略成功,也絕不能接受自己的人被一個根本不值得尊敬的醜八怪給擊敗。

尤其,暗暗果實是所有能力者的克星,被一個野心勃勃的人吃掉,她搞不好也會因此倒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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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ng死他!就這樣決定了。

原本最好的辦法她坑蒂奇吃一個沒什麽用的動物系惡魔果實,畢竟暗暗果實就算被別人吃下,黑胡子也不會死心,因為能力者死了果實就會重生。可惜的是,她只能去轉基因那些普通的水果,惡魔果實是特定之物,她連複制都做不到,談何改變性狀。

其次的辦法,就是她在果實裏下毒,而且為了只讓蒂奇吃下去而不波及無辜,那個果實在外觀上要和暗暗果實看起來一樣。

但如果她只僞造了一顆果實,拿去獻給白胡子,先不說白胡子肯不肯收她一個小姑娘的禮,假設白胡子收下,随手給他一個什麽兒子,讓他當着大家的面吃了,然後一船人拿出小板凳坐等看能力表演,卻只等來了一幕七竅流血的恐怖片現場,她絕對見不着明天的太陽。

雖然更大概率是白胡子讓她把果實收起來,說什麽“老子可是白胡子啊,不占你一個小女娃的便宜”之類的話,那麽更加驚悚的就在後面————蒂奇會尾随自己回家。茫茫大海,她一個旱鴨子加體術渣,對上能在紅發臉上撓一爪子的黑胡子,結果同樣可想而知。就算他也随後被果子毒死,她也不想跟那個缺牙黑胖上演一出殉情大戲。

潘蜜只是想順手收拾掉頂上戰争的罪魁禍首,還沒濫好心到把自己豁出去的程度。

所以她自導自演了這出戲。

世界上是不可能有兩個相同的惡魔果實的,要麽兩個都是假的,要麽有一個是假的。

這麽一看,那兩個果實就相當可疑,是個正常人都不會碰吧。她再一臉遺憾地把它們往海裏一丢,然後坐等蒂奇上鈎就可以了。

對方是一個能夠為了暗暗果實在白胡子海賊團不顯山不露水隐忍二十年的狠角色,哪怕有一點可能性,他也不會放過。

所以,果實是他自己跳海撈的,也是他自己吃的,還吃了倆,一朝毒發,和她半毛錢關系沒有。

于是,當天晚上————

“你沒吃錯藥吧?!!黑胡子蒂奇不是和你有仇嗎?我這好不容易送他上路了,你橫插一腳把人拉回來做什麽?”

潘蜜見到紅發第一件事就是把他罵的狗血淋頭。

紅發在見到來人後露出的笑臉就此僵住,臉色變了又變,最後陷入陰霾,像個被冤枉、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孩,氣鼓鼓地瞅着她,一句也不吭。

潘蜜噼裏啪啦的數落了他半天,紅發就一聲不吭聽了半天,拉基路中途幾次三番想替老大說句話,又被同伴拽走了。

拉基路被拽到廚房倉庫裏,還在忍不住替紅發叫屈,“頭兒好冤啊,替小白頂了鍋,受了白胡子的怒火,回頭還要被她痛罵一頓。”

辮子男嘿嘿一笑,“這就是策略啊,一會兒老大把實情一說,希希亞小姐知道真相後,肯定無比感動和愧疚,然後想辦法各種補償老大,你說你操什麽心?”

潘蜜終于說得口幹,管他要水喝。

“希希,白胡子不是你可以玩弄的對象。”香克斯看着她,“收手吧,也別再去見他們了。”

潘蜜投餌釣魚,等蒂奇咬鈎,在白胡子眼裏便是做下了違背仁義的事。倘若蒂奇真的因此死掉了,說是遷怒也好,洩憤也罷,白胡子海賊團查明真相後必會對蜂鳥旅團展開窮追不舍的追殺。

愛德華.紐蓋特的威名數十年不倒,“白胡子”的名字甚至能吓哭最不聽話的小孩。世上鮮少有人敢傷害白胡子海賊團的人。如果有人做了,就要準備好迎接他可怕的滔天震怒。

第一次看見紅發露出那種極其正經…又無比嚴肅的表情,潘蜜眨巴下眼睛,原先恨不得揍人的煩躁倒奇異地平靜下來,還莫名有了一點……心虛。

該不會,闖禍的是她吧……

她腦海裏忍不住浮出這樣的畫面:

【紅發:不管你有什麽理由,我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我的朋友。】

【白胡子:無論她有什麽理由,老子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我的兒子。】

【紅發:給我個面子。】

【白胡子:不給,滾!】

然後,薙刀與西洋劍激烈對撞…………

根本不是什麽禮節性的切磋問候。

完了,更心虛了。

“你管我,你是我誰啊?”潘蜜別扭地把腦袋扭過去了,“再說,這麽好的機會你以為想有就有的嗎……”

被一通冷嘲的紅發: “…………”

香克斯跟潘蜜認識這麽多年,不說将她的脾氣摸的透透的了,大約也能把她的行為模式猜個八九不離十。希希是不會認錯的,希希是不會服軟的,希希是不會想什麽說什麽的……希希這個反應就表示接受了他的建議并且做出了讓步,只不過口頭上她才不會承認,而且還要翻他個白眼或是狠狠奚落他兩句來掩飾自己的心虛。

香克斯趕緊見好就收,不再提這個話題,臉上露出笑容——

潘蜜馬上把腦袋又扭回來,開口就是蹬鼻子上臉,“不過你把我的偉大謀劃給攪黃了,你得賠償我!”

————就在剛才,系統突然告訴她,任務好感度漲了4%。

這倒提醒了她,畢竟追本溯源,她和蒂奇并無交集,更不可能交惡。紅發肯定覺得她是為了他才冒這麽大風險………所以,提點稍微過分的要求紅發沒準也能答應。

躲在一旁的拉基路震驚的扭頭,他看向辮子男:“這就是你說的,她感動愧疚的補償?”

香克斯也被她奇跡般的得寸進尺給震撼了:“你……你……”你了半天,他決定再問多一句:“好吧,那你謀劃什麽了?說給我聽聽吧。”

“……”這回換潘蜜噎住,吭哧了半天,最終理直氣壯的說,“世界和平!”

紅發仔細的看了她一會,

潘蜜也在看他,那樣子相當有恃無恐。

最終,呆滞臉的香克斯慢慢勾起嘴角,“耽誤了世界和平,真是對不起。可我就這麽點家當,希希你大概也看不上。”

笑容裏帶着一絲無奈,寵溺。

潘蜜眼珠轉了轉,素手去拉住紅發的披風,突然笑語盈盈,“天這麽晚了,我們回房間裏說。”

>>>

果不其然!

果不其然!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哪怕潘蜜為人師表了兩個月,依然沒有耽誤她笑眯眯地向紅發提出“肉償”這一無恥要求。

說完她自己倒先噗嗤笑出聲,仿佛捉弄他是極大的樂趣。

而且她下一句臺詞都想好了————【就因為你不願意才叫賠償,你要是特別樂意,那不就叫做獎勵了嗎?】

————兩個人都快拿這種對話當成日常打招呼了真的大丈夫嗎?

紅發卻沒有笑,他将目光望向潘蜜神靈活現的笑臉,像是發呆了一會,突然開口說,“你想睡幾次?”

“就是因為你不願意才……”潘蜜說到一半便閉上了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紅發。

“你說啥?!!”

紅發又溫和地重複了一遍,狹小的船屋,油燈在他眼中像投下了明亮的火種,目光正直直的看着她。

幾次?

一次?三次?十次?

兩家談判,第一個抛價碼的永遠很為難,報低了自己吃虧,報高了對方翻臉。

“三百次……吧?”潘蜜在腦海裏粗略的計算一番,試探着開口。

“…………………………”香克斯怔然失語,瞪着她,什麽話都沒說出來。

“……………………行還是不行說句話啊,婆婆媽媽的還是個男人嗎?”

潘蜜倒先着急了,不耐煩地往他坐着的椅子背上拍了一把,木質在萌發下一秒變為種子紛紛掉落。

紅發結結實實摔了個屁墩,卻沒急着爬起來,他坐在滿地的齑粉裏,心裏默默流下兩行寬淚。

這特麽不是白折騰了麽。

這是…她獅子大開口把人吓着了嗎?

潘蜜扁嘴,看着香克斯閉上眼睛,像是忍耐什麽似的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再睜開,眼裏有什麽幽深的一閃而過,

“那我們就這麽約定了,不過,要加個期限。”

“!!!!”

卧槽卧槽!!!不是吧?居然還真成了?!!

“可以可以!恩………就六年吧,六年,我不為難你。”

潘蜜簡直喜出望外,趕緊答應。期限什麽的都是小事啦小事,意外之財,誰還管上稅的問題?

紅發看着她喜笑顏開的模樣,頗為無奈的笑了一下,慢慢從地上爬起來。

認了認了,只要她高興……

“對了,” 潘蜜突然以拳擊掌,雙目炯炯地看着香克斯,“口說無憑,你得給我寫個欠條!”

紅發“撲通”摔坐回地上。

香克斯無語又無力的看着面前的女人,先不提他生平頭一回跟人約定這麽沒節操的事情,也暫且不提四皇紅發許下承諾從不立字據也沒人懷疑他會食言————就說這麽不講理的要求讓他怎麽寫?啊?欠她三百次房.事嗎?

潘蜜絲毫沒有覺得有不妥之處,她的表情相當認真,還催促了起來。

紅發說:“你你你……別太欺負人了……”

紅發說:“這要是寫了,我的臉往哪擱啊?”

紅發說:“我從來沒有為難過你吧,你這樣……良心不痛嗎?不痛嗎?”

“你簡直……我勒個去……”

找不到合适的詞去形容,香克斯只能幹瞪眼。

“少廢話,你寫不寫?”潘蜜左手掐着腰,頂着殊麗嬌柔的臉,卻一副潑辣的樣子,“你要是敢說之前答應我的都是氣話,我絕對會叫你後悔!”右手示威般的晃了晃,有恃無恐地斜睨着對方:“嗬,我這一爪子下去呀。”

“…………”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挂鐘的分針不停地走,一分又一分地過去。

這種僵持活活持續了将近十分鐘。

終于,香克斯捂額嘆了一口氣,走到門口,又嘆了一口氣,去擰門把手。

“你去哪?”潘蜜喝問。

“找紙和筆,我給你寫!”悲憤。

【小劇場】

桌子上點着一盞煤油燈。

紅發埋頭苦思冥想。

“對了,”他咬了會兒筆杆,頗為認真地擡頭問,向來厚臉皮的海賊頭子卻難得的有點臉紅:“按你的一次算還是按我的一次算?”

潘蜜先是一愣,等明白過來後也跟着漲紅了臉,有點惱羞道,“當然是……按,按我的算!要不你随便敷衍我怎麽辦?”

“哦”

紅發在紙上寫了兩筆。

“希希。”

“?”

“在這個期限內……你,你不能強迫我……”

“知道了知道了,我又不是什麽魔鬼。”不過腦海裏卻忍不住浮現出自己喂不情願的香克斯吃小藥丸的一幕,一粒不行吃兩粒……

“希希。”幻想被打斷。

“又怎麽了?”

“你全名是什麽來着了?”

“…………………是你爹!”

以地上一堆廢紙團為代價,終于,香克斯頗為尴尬和幽怨的寫完了。剛停筆,潘蜜就一把搶過那張紙條。

香克斯:“…………”

快速看了兩遍,她總算高興了,對折了兩下塞進衣服口袋,然後目光撲閃地看着他,“那今天……”

“不行。”香克斯堅定的搖頭。

雖然被拒絕,不過潘蜜依然心情很好,在問了明天、後天、大後天都不成後,她想起沒帶換洗衣服,便毫不遺憾地走了。臨走前還伸出手指在香克斯臉上刮了一下,吹了聲九曲十八彎的流氓哨。

像個快樂的小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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