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六十八撲

第068章 第六十八撲

剛剛在擺弄纜繩的菲利興沖沖的聞訊跑來, “老大,我聽說小白帶來了糖果給你,他們說甜齁了,還有剩嗎?我也想嘗嘗。”

海賊們笑得眼淚都快飙出來。

回應菲利的,是香克斯臉色詭異又憋屈的一個爆栗。

菲利捂着頭默默蹲下:“對不起,是我不好……”

潘蜜也跟着“哈哈哈”的笑,笑聲從齒間溢出,看樣子,無論誰倒黴她都跟着幸災樂禍。

雷德號彙聚成了一片歡樂的海洋。

笑着笑着,從她身上突然傳出一個聲音,“媽媽!”

聲音雖小,環境也嘈雜,但逃不出多年憑着戰鬥已經修煉得耳聰目明的海賊們。

笑聲戛然而止,

“???”

海賊們驚疑不定的看着白裙女人,這什麽情況?!電話蟲沒挂好還是怎麽了?

潘蜜環顧了一下四周,接着翻了翻衣兜,抓出一個長着鼻子眼睛的小嫩芽,似乎才剛剛破種而出。

這是她走在蛋糕島路上發動能力,被倒退成種子狀态的植物霍米茲。

随手把它丢在地上,嫩芽迅速茁壯起來,又長了兩片葉子,頭頂鼓起一個花苞,随後綻放。

品種是三色堇。

花朵通常每花有紫、白、黃三色,所以叫三色堇。但是這三種顏色配起來,想象一下也知道它好看不到哪去,又長了眼睛和嘴巴,看起來醜萌醜萌的。

Big Mom在托特蘭王國實行【命稅】制度,國民每半年要上交一個月的壽命,而Big Mom身為魂魂果實能力者,可以将壽命化為同等強度的靈魂賦予托特蘭的物品,給了它們另一種類型存在的生命。

但是,三色堇作為兩年生草本植物,就算拿到了靈魂,身為草本植物,花期過後也避免不了一歲一枯榮的命運,花謝就會迎來枯萎,枯萎等于挂掉。

能走能跳能說話就已經很幸運了,到時候該死死呗,三色堇很樂觀。

所以它從來沒想過,還有這麽一天。

園丁周身環繞着充沛的生機之力,就這麽在眼前出現了。

這也是為什麽她在蛋糕島一露面,就吸引了一路植物的注意力的原因———源源不斷的生機之力一絲絲一縷縷的鑽進身體,比光合作用和富集元素更讓它舒暢,追本溯源,這是讓他們能夠好好生長、原始崇拜的最重要的力量。

掌控者所有植物的生命力……

揮一揮手可以讓它倒退成種子重活……

這不就是……

這不就………

三色堇興奮地沖潘蜜揮舞着自己的兩片葉子,從善如流的叫:

“媽媽!”

這聲“媽媽”一出,潘蜜瞬間警惕起來,以為托特蘭那位犯病的吃貨追到這裏來了。

可是,等發現那朵花喊人的對象是自己時,她的臉色立馬漆黑,

“你那倆眼睛是擺設嗎?你仔細瞅瞅,我和Big Mom長得像嗎?啊?”

“從今往後,您就是我媽媽了。”三色堇毫不猶豫的摒棄了自己的立場。

香克斯微微驚訝, “這是……畢古麻姆的靈魂造物?居然連這個也能拿到?”

作為托特蘭王國的特産,霍米茲應該不允許被帶出境外。

“當然是我偷偷拐帶的,反正他們現在亂成一鍋粥,應該沒人會追究一朵花的事。”

香克斯愣了一下,亂成一鍋粥?

遞過去一杯果汁,慢慢引導她往下說。

潘蜜眉飛色舞的把事情經過一講,最後總結道,“哪有強迫別人結婚的?做人不能這麽嚣張。”

周圍的海賊們皆慘不忍睹地把臉捂上了:誰都有資格說這句話,就是潘蜜沒有。

果汁見底,茶點清盤。

“多謝招待,我該回去了,今天是芳嶼中學的畢業典禮。”她的兩頰牽起了酒窩,美滋滋的小模樣,“走了三花。”

三色堇一蹦一蹦的跟上去,清脆的答,“好的,媽媽。”

然而在即将跳下船的時候,它停了停,轉動花盤觀察了一圈,猶豫了下,後憑着植物天生所具有的敏銳感知力,沖着香克斯喊:

“爸爸再見!”

“噗!!!!咳咳咳……咳……”

>>>

小淑女號在一衆海賊的注視下緩緩潛入大海。

耶稣布撓了撓頭,突然恍然大悟,“怪不得,凱多兩個小時前鼻涕眼淚的從我們地盤上飛過去了,瞅着挺急,硬挨了兩發子彈也要沖過去。”

“恩,居然是沖着那裏去了,”貝克曼輕彈了一下煙灰,然後他看向自家船長,“和之國那種地方,凱多只能說吃下了一半,由于各方原因,這件事還沒有擺在明面上,能看出來他一直在等待一個契機。畢古麻姆一來,很可能導致事态擴大。”

“頭兒,我們要不要做點什麽?”

“嘛,凱多和畢古麻姆交情不錯,總不會小氣到一頓飯都不肯請吧?”紅發沒心沒肺的笑哈哈道,

“……這是一頓飯的事嗎?”

“那……一百頓飯的事?”

貝克曼無言地看着他,又來了。

第一次見到香克斯他就覺得他這人有點邪性,一張開朗的皮囊自是不用說,熱情又陽光,笑起來更是有感染力,整個人清爽健康,可內裏的東西卻難以描述,像一團迷霧無法窺視其中,怎麽品怎麽詭異———表面上整天闖禍,嘻嘻哈哈,簡直開朗的過頭,讓人不免掉以輕心,可事實上他有着不容小觑的洞察力,該說不愧是傻人有傻福嗎?做的每件事看似各不相關,卻又有相當強的預見性和操縱性,這一點讓向來擅長做心理畫像的貝克曼也得承認,這個男人每一步路未免太恰到好處。

香克斯拍拍他的肩,一張笑容燦爛的臉,紅色的發絲鮮豔,“來來來,我再告訴你一個秘密————”

“?”

“白胡子他…喜歡禦田先生哈哈哈哈……”

“……”

還沒等貝克曼想通這兩者之間有什麽關系,船上就再度炸開了鍋,這群天真又想象力豐富的家夥們很快被首領帶歪了思路,“莫不是二番隊隊長的位置一直虛席以待就是因為這個?”

“等等,以藏也是和之國的打扮,該不會……哇哈哈哈哈”

“估計凱多估計過一會兒還要從我們頭上飛過去,我換個催.淚.彈你們說怎麽樣?”

貝克曼:“…………”算了,你們開心就好。

>>>

“唉,真是敗給你了,明明已經甩開了,你到底是怎麽跟上來的?”年輕人苦惱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藏青色巴洛克禮服的身影在黑暗中的樹影間隐約可見。

“你要走了!”□□像一頭發怒的小豹子,大聲叫起來,狠狠抹了一把淚花。

“喂喂,我是要走了,又不是要死了,以後還少不了見面的。”

薩博已經15歲了,呆在芳嶼的這一年半,他的身量長高了一截,挺拔修長,露出了年輕人應有的輪廓。

□□捏着拳頭,眼裏閃爍着不服輸的倔強勁頭,“你聽好了,我這麽辛苦的訓練,已經可以打敗你了!”

“說得好像跟我偷懶了一樣,□□。”薩博笑了笑,拿起背後的水管,飛快在手心裏轉動了幾圈再停住,另一頭指着□□,“雖然有點奇怪,不過以這種方式作為和你的告別也不錯。”

……

此時此刻,三花坐正在餐桌上倒扣的瓷碗上,作認真傾聽狀,轉頭就開始使勁表現,“媽媽,薩博和□□在東南方的樹林裏打起來了。”

“不用管他們,”潘蜜并不在意,畢業晚宴進行到尾聲時,薩博他們就來跟自己告別,再一轉頭,發現□□不見了,想也知道這是追着平素裏的冤家誓要來個了斷。

“不過,霍米茲也有見聞色嗎?”她好奇的是另一件事,“還是說,這是植物之間特殊形式的‘心網’?之前在托特蘭誘惑森林裏,就是由你們看守從外界向蛋糕島的來路對吧。”

“可以這麽說噠,我們之間可以互相聯絡警告一些迫近的威脅,聽到有入侵者的消息後,大家就一窩蜂沖上去拖延時間,再以靈魂電波的形式彙報給雙角帽拿破侖。”三花手舞足蹈說個不停,“只不過,現在就我一個,距離遠的話交流會費勁很多就是了。”

“你們的交流是雙向溝通還是單方面無意識擴散信息?”

“植物們思考的不多,也藏不住事情,大概對人類來說算無意識擴散信息吧,”三花使勁回想了一下,“我剛才聽到的其實是‘天哪,水管打到我了,好疼!’還有‘□□已經踩了我好幾腳了,好想釋放茉莉酮酸熏跑他’許多類似的對話。”

咦?感情這麽豐富?

這下潘蜜來了興致,四處看了看尋找目标,心念一動,窗邊的花藤倏然增長茂盛,她問,“你聽聽,它在說什麽?”

三花翻譯:“吓死我惹,扶我起來還可以繼續吃。”

潘蜜走近花藤,用花萼附近的一根端刺紮破手指,再調動力量修複傷口,“現在呢?”

三花用兩片綠葉捂着肚子,“感覺身體被掏空……”

看樣子,她似乎可以利用三花給出的反饋來訓練自己的果實能力?

潘蜜摸摸下巴,懷着暗搓搓的興奮,微笑看着三色堇,這麽一看,也不覺得它醜了,越瞧越可愛。

而三花也在興奮,完全不知道她興奮哪門子。

一開口,潘蜜才悟了:這朵在托特蘭幹過半年時間看家護院工作的三色堇隐約有幹出職業病的的征兆,“媽媽,家裏遭賊了嗷!”

三分鐘前,

一個嬌小纖細的身影從竹林小築的院牆翻過。

今天是芳嶼中學畢業典禮的日子,從芳嶼群島到會破例架起一座橋梁,跨過作為第一道防線洶湧的暗流和海獸,方便一部分畢業生到小泡泡島乘船離開。

而作為第二道防線的肋骨森林也會安息一晚,就像托特蘭王國外圍種着誘惑森林,芳嶼外圍也種着一片防護林,胡亂溜進來的就等着被花香熏暈,被張牙舞爪的觸手植物撿肥皂。

第三道防線的安保人員由于這場送別宴會,想來也沒心思巡邏。

簡直是天賜良機!

早就畫好了地圖,摸清了進退路線,她第一個下手的自然是芳嶼之主的屋子。

手腳飛快,目光如炬,叼着小手電無聲而快速的翻找起來。

在花盆裏發現了【新海】,拿走。

抽屜裏有鈔票,拿走。

珠寶匣,直接揣走。

額飾、耳環、手串,拿走拿走拿走……

好了,該走了,再不走被那位大人發現了就糟糕了。

身手靈活的跨過窗臺,嘴邊的小手電飛快一晃,等等————

那、那是……

保險櫃?!!

如果說普通的抽屜裏面都整整齊齊碼着面值一千、十萬一捆的貝利!珍貴的象牙寶石金子制作的項鏈耳環都毫不上鎖地到處亂放!用來插化妝刷的玻璃罐裏放的都是貨真價實的珍珠……

能被園丁鄭重鎖在保險櫃裏面的肯定是特別特別值錢的寶貝!

小姑娘當機立斷折回來,蹲下,用耳朵貼在密碼鎖的位置,一邊轉動一邊仔細辨認卡槽合對的聲響。

一分鐘後,微不可聞的“咔”聲傳來。

內心激動的打開櫃子,然後愣了。

保險櫃很大,然而只放了一個白色的镯子。

翻來覆去看了好幾眼,感覺就是個普通的冰裂石嘛,裏面還帶着晶絮,也不透亮,不像是多名貴的東西。

那還鎖保險櫃裏?

不,可能是她見識太少,認錯了也說不定。

她扯了點手紙把手镯随便裹一裹,扔進了背上的包袱,像只貓科動物一樣,打算跳窗跑路。

“給我下來吧你!”一個女聲石破天驚的暴呵。

潘蜜一臉晦氣,室內燈光大亮中,藤蔓一頭吊着卡莉娜,一頭勾着她打好的包袱。

環顧一周,“在我這兒偷東西,你膽子也忒大了。”

再打量一眼少女深紫色的短發和大而明亮的眼睛,是熟悉的面孔。潘蜜扯扯嘴角,“原來是樂團的女孩子啊,阿林跟我提過你,你唱歌很好聽,是最近缺錢花?”

晚風從打開的窗子吹進來,

床底下的保險櫃門輕輕扇動,發出金屬碰撞的脆響。

“……”潘蜜愣了愣,

這…保險櫃都給她撬開了。

現在的美少女,副業都這麽吓人的嗎?

茑蘿把裏面翻騰得底朝天,最後小心翼翼地勾出一個白色半透明的镯子。

潘蜜拿着仔細觀察了一會兒,然後心疼的嗚嗚起來,“都磕掉瓷了!你要偷東西,把錢和珠寶拿走也就算了,紅發那死狗男人好不容易送我個镯子,你也偷?”

【小劇場】

香克斯勾起嘴角,沖着大海傻笑。

“老大你能別露出這種表情嗎?我惡心的都快吐了。”海賊們酸溜溜的吐槽道。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