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七十九撲

第079章 第七十九撲

海賊團很難壯大規模有個至關重要的原因————他們缺乏科研人才。

就算不缺戰士和資源,但是他們很難搞到高學歷的入夥。

沒辦法,高學歷的都想加入穩定的、背後有政府支持的國企機構,一邊安安穩穩拿高薪,一邊造福人民備受尊敬,哪裏會去理會一群海賊。

這也是big mom 為什麽這麽看中傑爾馬66,以及原科學部隊凱撒.庫朗和兩位四皇都有合作的原因。

這麽一看,蜂鳥旅團已經算是高學歷人才隊伍了———潘蜜沒來到這裏之前是素質教育下的理工科畢業;阿林備考過司法,但在選擇專業之前是個沒有任何短板的學霸;南斯是正經的醫學高材生;史密斯作為工藝品、軍品等涵蓋一切在內的手工愛好者———他甚至還能看着成品毛衣把東西織出來————也算上半個野路子科學家跟藝術家。

六人起步的小團體有四個人受過良好教育,潘蜜還是挺得意的。

剩下的戈米和喀克由于原生家庭和早年經歷的原因,一個情商不足一個智商偏低,但是都是能以一打百都不慫的戰鬥型人才,所以蜂鳥旅團在踏上偉大航路時以“人少而精,各司其職”的特點,混的風生水起。公主號上每人擁有一間卧室,人均可支配收入為前半段航路上的前三名。

現在他們發展出名堂了,錢也越賺越多,卻比以往更加忙碌。芳嶼群島九島連環,出于防守考慮,住的都比較分散,只有吃飯的時候才有機會聚在一起————還得是阿林不去叫外賣的前提下。

潘蜜這段時間總會懷念幾年前和夥伴一起出海的日子————

偉大航路前半段,一部分人稱之為海賊的墳場,另一部分人稱之為樂園。

路線總共有七條,各自分別連接一定數目的島嶼。紅發曾笑着稱,他們已經将七條路線全部走了一次。但是對于大多數人來說,這輩子也就只能選擇一條航線,航海路線在最初的颠倒山決定,一旦開始航海就無法再改變。

颠倒山上。

“讓我們來個開啓偉大航路的儀式吧。”潘蜜把一個麥酒桶搬到船頭。

“我先來,”潘蜜一腳踏上酒桶,豪氣萬千,“我,要睡了紅發香克斯!”

“……”上船沒多久的史密斯一口鹽汽水瞬間膨脹在腮幫子裏,在潘蜜不滿的瞪視下,又無比可憐地,“咕咚”咽了下去。

早已習慣的阿林淡定的踏上一只腳,“我,要寫出一部可以規則全世界的新法典。”

南斯勾起嘴角,擺出他招牌的似笑非笑,帶着點目空一切的表情,“我,要打敗霍古巴克醫生。”

戈米的面癱臉難得的露出了開懷的笑容,“我,要開辟新一門武技,然後收八千個學生!”

史密斯左看看右看看,“該我了?哦哦哦,因為我祖上是手工世家嘛,我想成為世界上最著名的手作大師,一個作品能賣到十億貝利以上的那種,所以我想從偉大航路找稀罕的材料,姐你說,我要是用【新海】做個項鏈墜,那是不是至少就得值一億?我要是用【新海】去填枕頭,是不是那就成無價之寶了……”

潘蜜:“說完了嗎?”

史密斯點頭:“說完了。”

潘蜜喊,“下一個!”

喀克大吼,“獸人永不為奴!”

“…………”

潘蜜整個人都站在酒桶上,用手指戳他的腦門,“都說了你是吃了動物系果實的人,人!懂嗎!別什麽話都學!”

……

一望無際且波瀾壯闊的大海上,一艘小船上的六個人相互依靠且親密無間。

晴朗的日子,阿林就搬個小板凳在甲板上看書,時不時間或擡頭看一眼。

“積雨雲……頂部向上突起作峰狀或塔狀,雲底烏黑色……常伴有雷電、陣雨和陣風……靠,大家收帆收衣服!”

暴風雨肆虐的夜晚,他們把自己和桅杆用繩子連接固定,在七扭八歪的船上踉踉跄跄用木桶向外舀水,渾身澆得濕透,風浪太大,互相的呼喚都要扯着嗓子喊。偶爾腳下一滑整個人向船舷滑去,又被腰上的麻繩給拽在半路。阿林則是躲在廚房裏,用帶加熱裝置的暖瓶給大家沖姜茶。

後來,潘蜜的果實能力運用得越發熟練,可以指揮一堆藤蔓趴在船板上吸飽水分再吐出來,不需要人工舀水了,大家就呆在一處吃焖鍋喝汽水玩室內攀岩…………非常的…快樂。

電話蟲響了,潘蜜把相冊合上,然後很随意的坐姿拿起話筒。

“嗯,戈米回來了?沒關系,今晚我們設個宴,給她接風洗塵吧,幾個人好好聚一聚。”

時隔一個月,戈米回到芳嶼,還帶回來了一個人。

————并不是卡莉娜,那小狐貍精着呢,連海軍軍艦都敢偷偷往上溜,戈米抓不到她很正常。

她帶回來一個……男人,還是昏迷狀态的。

只不過,男人的長相比女人還要美,五官精致,頭發是陽光透過蜂蜜罐子的淺金,皮膚比珍珠還要白皙瑩潤,一身白色的十九世紀歐洲宮廷騎裝。整個人美麗又帥氣。

戈米背着人,面癱慣了的人露出一絲幸福的笑容,語不驚人死不休,“我找到白馬王子了,我今晚就要結婚。”

依舊單身被噎了滿嘴狗糧的潘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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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七情六欲少了一半的戈米突然開竅。

潘蜜當年在孟河裏拉島,一個副本刷到了三個夥伴,阿林,南斯和戈米。

監獄裏,潘蜜拿出了她翻譯了好久的《本草綱目》也沒能讓南斯點頭,南斯只說可以替她免費醫治一個人,就是不肯跟她走。

正當潘蜜無賴道,“那你跟在我身邊,什麽時候我受傷了你就幫我處理一下,然後我再放你回來……”,走廊的警報鈴響了,一閃一閃的紅光伴随蜂鳴器大作,南斯嘲諷似的一笑,踏進房間然後把門合上了,“你們走吧,有犯人越獄,拿好你們的外來證明,別被人搶了。”

獄警出動,很快,一個高個的小麻杆被堵在雜貨間的牆角,被一群人揍得不成人樣。

潘蜜和阿林身為“探監者”,由一名女性工作者領路,往外走的時候看到了這一幕。

“這種事情時不時就會發生,”對方見怪不怪的解釋,帶着職業化的微笑,語氣頗有些義憤填膺,“怪不得是社會的渣滓,不好好改造卻妄想着逃出去。”

一個穿着制服的男人揪住那名“逃犯”的頭發,一下一下的把人粗暴往牆上撞,撞的人腦門上鮮血淋漓,嘴裏罵罵咧咧,“讓你跑,我特麽讓你跑!”

麻杆背對着走廊,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一邊被抓着頭發撞牆,手腳撲騰,踢翻了一個裝了半桶水分塑料桶,水淌了一地,又掙紮去踹斜在牆角的拖把。

還真讓他踹折了,

下一秒,他直接把拖把棍捅進自己的肚子裏,鋒利的斷口從後背紮出來,又捅進了後面的獄警的身體。

畫面像是突然靜止了。

所有人眼睜睜的看着那個麻杆就這樣瘋狂的把自己和後面的人穿成了血葫蘆。

而他還嫌不過瘾一般,咬着牙,雙手抓着拖把棍在肚子裏一邊轉一邊往後怼,在獄警殺豬一樣的嚎叫中,怕是把兩個人的腸子都攪成一團。

麻杆跪倒在地,瞪着眼睛身體抽搐,而施暴者已經疼暈了。

事情鬧大,很多人慌成一團,潘蜜在一分鐘內又看到了南斯。

南斯蹲下來查看一下兩人的傷口,對着一個獄長模樣的人平淡地道,“女的搶救不活了,男的倒是可以救一救。”

原來那個麻杆是女的,太猛了吧。

獄長問:“應該沒傷到內髒吧?”

南斯說:“不巧,傷到了腎。”

獄長不說話了,揮揮手,讓獄警把人擡走了。

大概是所謂的緣分,潘蜜和阿林被客客氣氣的送出去後,阿林說先回旅館吃午飯,潘蜜則是去山上采集植物标本。

在抓着藤蔓往山脊線的陡坡下行時,土壤和落葉下的一只黑黝黝的血手抓住了她的腳腕。

飽受驚吓的潘蜜下意識蹦起來去踢,那只手卻依舊死死的抓住她不放。

是人,不是鬼,剛剛還有過一面之緣。

對方眼裏閃着名為求生欲的光,嘴唇翕動,“救我。”

她就是戈米。

鬼使神差下,潘蜜變出可以止血的草藥糊糊,把人傷口一抹,又催了幾朵罂粟給喂了下去,卷點大.麻給她一吸,就這麽把人背了回來。

但是這麽重的傷只靠止血是不行的,旅館樓下有理發店,潘蜜用茑蘿偷偷順走了一管染發膏,把戈米的黑發給染成了橘紅色,又拿着化妝品給人上了個濃厚的彩妝,不得不說,戈米的生命力及其頑強,不知道是罂粟還是大.麻起作用了,安靜地睜着眼睛看潘蜜在她頭上臉上折騰,一聲都不吭。

潘蜜把戈米背到了孟河裏拉大監獄,輕車熟路找到南斯,帶着點得意道,“我找到一個新夥伴,你救救她,就當完成你的承諾好了。”

劣質的染發劑味藏都藏不住,南斯走過來一看,眉毛就快夾死一只蒼蠅。

不得不說,潘蜜這一招把他給将得死死的。

————戈米當然有救,這麽久都沒咽氣,自然傷的不是致命地方。

但是,

他如果救活了,那麽他之前對獄長所說的“沒救了”就是假的,潘蜜事後把這樁一抖落,獄長就會知道,這幾年在他的故意為之下少賺了多少錢,他沒有好果子吃。

但他如果故意把人治死了,他就欠了她一個夥伴,一條人命————

南斯思索了戴上了醫用手套,“我知道了,你出去等着吧。不過你要相信,我之前說‘沒救了’并不是要害她。”

手術很成功,傷口完美縫合了,還附贈了不少消炎用的好藥。

南斯疲憊道,“你有話明天再說,我現在累得很。”

潘蜜悻悻地把戈米背回旅館。

“我聽到了,你想要我做夥伴。”戈米躺在簡易床上,看着手臂上輸液的針頭,平淡道,“可以,我答應你。”

“……”潘蜜覺得自己真是撿了個大麻煩,悶悶不樂道,“其實我沒這個想法,我是為了拿你去诓南斯。”

“南斯醫生是個好人,求你不要傷害他。”戈米嘴裏說着‘求你’,語氣裏卻一如既往沒什麽情緒起伏,眼睛黑漆漆的望過來,一片虛無的感覺,“我也不是十惡不赦的罪犯,只不過有客人急需腎源,跟我配型成功了而已。”

“!!!”

孟河裏拉監獄私下裏是個販賣人體器官的黑暗市場。

所謂的治安良好,法律森嚴,不過是變着法的把人往裏面送。

“你是什麽罪名進去的?”

“流浪罪,大概是叫這個。”

阿林知道這件事後,沉默了一會,勸道,“要不,我們別去強求南斯了,醫生哪裏都有,我看戈米也很能打,你救了她,以後背叛你的可能性很小,不如就讓她做你的夥伴。”

“……可你也看她捅人的樣子了,就算她欠我一次,我也不敢招惹她啊,”潘蜜抱着頭,“傷敵一萬,自損一萬五的主啊。”

…………

當然,戈米還是上船了,作為潘蜜第三個夥伴。

上船第一天,戈米擔任了夜晚警戒和捕魚的工作,一整晚都沒合眼。

上船一個月,戈米從麻杆身材多長了十斤肉,頭發也長長了一截。

上船三個月,戈米會主動表達自己的需求,例如面條裏不要給她放蔥花。

上船六個月,戈米會跟大家講冷笑話,偶爾欺負一下最後加入的史密斯。

但是戈米還是給人一種很冷默的感覺。

阿林對潘蜜說,“沒關系,本來就是這樣,就算有了同伴,就算以後還會有丈夫,哪怕有了孩子,人生本質上還是孤獨的,喜怒哀樂永遠無法真正和他人分享。”

這樣的戈米居然想要結婚了!

潘蜜羨慕道,“想不到你也是個顏控,人是從哪裏找到的?怎麽還昏着?是打暈的還是下藥迷暈的?”

戈米自豪答,“我在大海上看到的,應該是我們的同行,那時他正給他的馬喂蘋果說悄悄話,整個人好像在發光……我就把人打暈搶過來了,怕他路上跟我鬧,又喂了點藥。”

上梁不正下梁歪,潘蜜沒覺得戈米做的有啥不對,只是心裏覺得很不是滋味,論美貌,她也有啊,怎麽不見戈米贊一句“整個人好像在發光”?……

說話間,阿林騎着小黃鴨腳踏車也過來了————同伴突然說要結婚,吓得她會議都沒開完就趕過來了————可不能什麽人都随随便便往芳嶼帶啊,何況還是結婚,別是被人騙了吧?!

等看了那人一眼,阿林頓時啞然,“這不是俊美海賊團的船長麽?”

“ 隆美爾王國出身,被評為“華麗超新星”的白馬.卡文迪許。”

“…………”

被叫到名字的美人嘤咛一聲,睫毛顫動,看樣子要醒了。

戈米贊嘆:“醒的真快。”

“!!!你快別背着他了!”潘蜜把阿林拽到身後,又對戈米喊,“他這是要精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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