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雙生》5 推下去看看

第40章 《雙生》5 推下去看看

祝辭伸出手, 揚起那張紙:“拿去。”

這幾個玩家面面相觑,不相信祝辭會這麽好心。

如果他是單純的傻那就好了,可是他的神色瞧着不像是善意的, 反而像是故意分享出去的。

那麽這張紙是不是有什麽蹊跷就不好說了。

人的疑心病最是嚴重,他們但凡去找李紅梅驗證一下就不會這樣。

但是他們還是從祝辭的手中接過的那張紙,畢竟誰能拒絕免費的幫助呢, 就算可能是假的。

【“哈哈哈,沒想到吧, 主播是個好人。”

“主播是無私分享的大大的好人。”

“啧啧啧,這個游戲人與人之間的信任這麽差嗎?”

“主播是故意的吧。”】

有個玩家從祝辭手裏接過了那份守則, 祝辭将手中的守則交出去之後便離開了, 甚至沒有讨要報酬, 就這麽大大方方地送了出去。

這讓這些經歷過無數副本的玩家內心更加懷疑。

這份守則, 一定有蹊跷。

祝辭直接不要了,其實是因為他都背下來了, 而且他還要了四份, 況且估計過不了多久,每個房間就會重新挂上各自的規則。

不過重新挂出來的規則究竟會不會被修改,顯出來的內容真不真實可就不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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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看見規則的玩家自然不會去要一份, 而沒看見的則是忙着熟悉環境, 根本沒想這麽多, 畢竟會有Npc帶着他們活動。

偌大一個游戲, 這麽多高等級的玩家, 竟然都忙着給對手挖坑, 游戲氛圍還不如低級副本。

他們會怎麽想,祝辭并不在意,他現在在回憶那份守則的內容, 內容很奇怪。

标題是實習生守則,內容很雜,但是也就一張紙,并不多。

應該是把不同房間的規則綜合了起來。

他看見了關于廚房的那一條規則:假如發現你手上的食物變成了藥丸,請換掉,不要給孩子吃。

還有游泳室的那一條:在你的孩子的腦袋沒有完全沒入水池前,不要拉扯孩子,而是及時求助正式員工。

而實習生守則第一行大字就是,對所有孩子好,最後一行卻是,在必要時可以擊殺孩子,切記晚上不要外出。

這兩條可以說非常的矛盾,其他玩家看見了,估計會心生懷疑。

正式員工守應該和實習生的守則并不一樣。

祝辭發現有很多部分的條款是模糊的,需要請到正式員工過來。

反正是出事了就叫正式員工。

但是正式員工究竟在哪?是那些NPC嗎?

游泳池邊上那個NPC旁觀了玩家和孩子的死亡,卻并沒有搭救的想法,這似乎和描述中的不太一樣。

……

祝辭在這個可以稱為是托兒所的地方瞎轉,終于來到了前臺。

在前臺看見那一尊聖母像的時候,祝辭意識到,自己來對了。

在房間裏的那本冊子裏見到過的聖母像,在這個育嬰所裏果然是存在的。

但是親眼見到了才發現,這尊石像的模樣和上個副本見過的并不一樣,甚至差別很大。

這尊石像比正常的稍微大了一些,比例卻是正常的,她腹部隆起,好似懷胎十月的女人即将臨盆。

但是石像的手部動作十分詭異,雙臂向前伸出,兩只胳膊稍稍彎曲,手掌抓握,雕刻的姿勢很是用力,似乎原本手部的空缺裏應該握着什麽要刺出去的東西。

石像的神情悲天憫人,眼角含淚,充滿母性的光輝。

讓人不禁開始猜測,這個石像雕刻的姿勢所蘊含的深意。

以攻擊的姿态對準身前的敵人,保護自己的孩子?

這尊石像的神情,怕是能讓所有人都能感受到母愛的感染力。

祝辭在周圍張望,并沒有看見旁邊有什麽提示。

當然了,上一個副本他可以随意找到線索,不過這個副本,旁邊沒有線索才是正常的。

這個副本除了擔心規則,還要擔心人心。

祝辭不是很喜歡身處人群,并不是對人懷有惡意,也不是不愛搭理人,更不是不受歡迎,只是比起交際,他更喜歡做些有意思的事。

比如說玩游戲,或者看點書。

祝辭在神像旁邊仔細觀察,石像的肚子很大,他伸手敲了敲,傳回來的聲音反饋給他的信息是,這個石像似乎不是實心的。

他将身上的衣服脫下來。

在衣服離開身體的那一瞬,他的眼中陡然出現了無數條紅色線,從這個肚子上延伸出來。像是猙獰的血管,将整個世界都填滿,甚至祝辭感覺,紅線從他的身體裏穿過,将他捅穿。

然而這一切轉瞬即逝,似乎只是祝辭幻覺。

這附近連一個鬼嬰和血手印都找不到,游戲界面的負面buff重新出現,以及系統的提示音。

【請玩家将衣服穿上,限時三分鐘。倒計時:2:30】

将衣服穿上……

是bug嗎?

“你在做什麽?”

祝辭将衣服穿上,看向了向他走過來的玩家。

那是三個體格強壯的玩家,和祝辭之前見過的又不一樣,但是毋庸置疑,他們看向祝辭的眼神是不善的。

祝辭把目光鎖定在中間那個玩家身上,在三個人中間,他又是不一樣的,這個玩家看他的神色帶着些許不屑和漫不經心,壓根沒把他放在眼裏。

“我做什麽,你們沒看見?”祝辭面無表情道。

他的右眼因為承受着惡意而微微紅腫,不過這個副本似乎會壓制他的天賦,想要哭出來,危險得再大一些才好。

但是他現在的身份畢竟是育嬰師。

他的回答讓這些玩家聽了發笑:“你還挺嚣張。”

接着他們又讨好地看向了中間那個玩家:“您看要不要把他抓過來?”

中間的玩家同樣也不把他旁邊兩個人當一回事。

安迪摸了摸手腕上的一塊印記,随意道:“那就帶過來試試規則吧。”

【“居然撞到了。”

“主播這一場已經排這麽高了嗎?”

“撞到了絕望者公會的人,為什麽我感覺安迪對主播的态度有點不一樣。”

“從隔壁過來的,安迪一開始就關注祝辭了,多看了兩眼的那種,不過針對的話還不至于,祝辭太菜了,沒什麽好針對的。”

“樓上幹啥呢?跑過來找罵?”

“這誰的主場?主播菜不菜我們不知道?”

“切,祝辭這不死,我可不信。”

“那叫什麽安迪的走狗們,你們是不是嫉妒人啊。大主播了還搞針對?”

“笑死,絕望者公會最底層的拉出來都是大佬,你們拿什麽比?”】

……

對面人多勢衆,光是身手,祝辭可能就比不過,他神色并不慌張,不等他們靠近,主動地走了過去。

“走吧。”

他反客為主的樣子讓安迪多瞧了他一眼,他擺了擺手,示意邊上的玩家不要亂說話。

“你叫祝辭?”他問。

祝辭簡簡單單應了一聲。

他感覺到對方打量他的目光摻雜着好奇,疑惑還有些許模糊的……嫉妒?但是總體而言并沒有特別強烈的殺意。

這種目光是不合理的,嫉妒更是大可不必。

無論他現在在新人榜第一的位置多麽風光,收獲了多少的關注,他跟安迪都不會是競争對手。

祝辭猜想,這可能就是絕望者公會的人了。

這個游戲跟他的關系可謂是撲朔迷離。

祝辭都該懷疑自己是不是上輩子在這裏傷天害理了。

他被帶到了下午見過的游泳室。

裏面的血跡已經被清理幹淨,甚至還有一股早上他聞過的那種清理藥水的味道。

水池裏已經注滿了水,如果不是親眼見證過,估計沒有人看的出來這裏究竟發生過什麽。

祝辭看了他們一眼,又看了看水池,他似乎明白這些人想做什麽了。

“推下去看看。”

有什麽可驗證的呢?那可就多了,比如說,水池遇到危險的時間段,還有,育嬰師玩家下去會不會發生危險,這些都值得驗證。

“會有危險。”

在他們想要來推祝辭的時候,祝辭就知道結果了,育嬰師下水,遇到的危險更甚于孩子。

他原本只是微微泛紅的眼睛已經蓄起了淚水,随時就能奪眶而出,而這樣的情況下午都沒遇到過。

“長得不錯。”安迪輕佻地評級道,“哭起來更不錯。”

不過他也不會更改自己的想法。

別人哭起來或許會讓人心生憐惜,但是祝辭落淚卻能讓人升起施虐欲,這也是這個游戲的惡意所在。

被逼到了水池邊上,祝辭是不跳都不行。

他皺起眉,對于未知的事情,他沒有把握,不過他已經在解開身上的扣子。

【“主播要□□嗎?”

“啊這,如果他□□,我會上當的。”

“第一次見哭起來這麽有風情的。”

“就知道哭,新人榜第一就這?不會是靠臉和身體上去的吧。”】

……

彈幕還在開這種玩笑,甚至安迪身邊的兩個玩家已經興致勃勃地開始開玩笑了。

安迪卻變了臉色:“馬上推下去。”

他深知不能讓祝辭解開扣子。

育嬰師脫下衣服的時候究竟會不會馬上轉變為嬰孩的陣營,他還不清楚,不過萬一轉換成功,那麽他的麻煩就大了。

育嬰師的守則第一條就是要保護孩子。

旁邊的兩個玩家趕緊撲上來把他按倒進了水池。

祝辭就差最後一顆扣子了,不過不知道為何,他的手忽然頓了一下,那一下,似乎是猶豫了,又或者只是因為太過着急而解不開。

這個“或者”的答案從他的臉上找不出來。

少年的神色很淡,仿佛沒有什麽能讓他動容,唯有右眼眼尾的殷紅的風情告訴了別人,假如他有表情,那會是多麽美好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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