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陪她 “是找個借口，疏離我？”……
第33章 陪她 “是找個借口，疏離我？”……
半小時後, 抵達機場。
明黛多多少少也是有粉絲的人，雖然數量少，但個個火眼金睛。
談青走在她身後, 看不出來和她認不認識。
不過他沒戴口罩, 圍着明黛拍照的人也忍不住朝他觀望, 懷疑他是哪個不出名的演員。
粉絲硬是在腦子裏搜刮了一遍, 都沒想到對應的人，只好作罷。
他告訴明黛，他去的是港城。
因而到安檢口後，他便作勢離開。
過完安檢，也就沒粉絲跟了。
可身邊也沒有熟悉的人。
明黛後悔早上的時候沒有和他好好告別。
兩個人下次見面，不知道是何時。
在山城拍完後, 她要輾轉去川西一個月，拍攝地十分偏僻，出入都很麻煩。
每每和他分別後，她就感覺是一場夢驚醒, 她的現實裏, 沒有他。
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降落在她身邊，她也不太有真實感。
明黛登機時，沒太注意到，身後落在她身上的, 是一道濃稠的目光，要将她每一寸皮膚，每一個微小的動作，都納入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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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飛山城的這趟飛機，只有商務艙和經濟艙。
她帶助理的話, 會買連排的兩個座位，現在沒帶人，坐在她身側的，是位老奶奶。
飛機還沒起飛，對方就沉入睡眠，明黛所有動作都放緩，盡量不去打擾她。
考慮到之後溫度會變低，明黛提前要了張毯子，就在她詢問機組人員時，驀地有道熟悉的身影從空姐身後飄過。
她下意識緊随上目光，卻只在對方入座之前，捕捉到他的背影。
今早談青身上穿的衣服她還沒忘，是一件風衣，明顯和那人穿着不同。
況且，他沒理由在這兒出現。
連睡覺都很少安寧的人，無緣無故跑山城一趟幹什麽。
“女士，你還需要毯子嗎？”空姐問。
明黛回過神，淺笑着道，“要的。”
身邊清淨後，她的思緒愈發混亂。
其實她不明白，她喜歡的是談青，還是他這一類型，僅僅幾分相似，就能讓她亂了神。
倘若是後者，未免太過濫情。
忍不住想及見談墨那次，可能是太緊張，她沒有太多感覺。
可世界上沒有人比談墨更像談青。
總之，她弄不明白自己了。
一小時後，機艙內溫度降下來，身邊的老人乍然醒來，應該是被冷醒的，明黛将手邊的毯子遞了過去。
她一向不喜歡旁人言謝，所以幹脆起身去衛生間。
今天早上起來，她的肚子就隐隐作痛。
不過她以為和昨天晚上弄太久有關，結果來衛生間一看，是生理期到了。
明黛只好先拿幾張紙墊着，然後去座位上拿包。
她推開衛生間裏的門，飛機忽然一陣颠簸。
猝不及防，讓她沒能站穩。
忽然橫來一條手臂，将她牢牢扶住，并将她帶入懷中。
眼前只剩下淺灰色的衣服，她下意識将人推開，卻又嗅到一股熟悉的味道，将她抵抗的意圖全部切斷。
其實她并沒有認錯，能讓她一眼心動的人，只有談青。
明黛不知不覺中睜大眼睛，顯然十分詫異。
“你怎麽來了？”她壓低聲音道，“不是說去港城嗎？”
“山城是小港城不錯。”
談青沒直接說他來陪她，只道，“這段時間，我父親讓我線上辦公。”
所以過t來找她，是首選。
明黛沒聽出他的話外音，也不懂運核的彎彎繞繞，她只知道，談青來到她身邊，應該是想做那種事情。
“我來生理期了，就在剛剛。”她提醒他道。
落地後他可以直接返程。
談青立即反應過來，聞聲道，“我現在去翻你的包可能不太方便，你稍微等等，我去找一下空姐好嗎？”
明黛愣了一愣，“你是要陪着我住在劇組嗎？”
“落地後再說。”
他松開摟着她腰的手，讓她自己站穩，他去給她借衛生巾。
……
“很香，沒有聞到血腥味。”談青輕而易舉在山城弄到車和司機，在車內，就沒有那麽多顧忌了。
明黛今天沒噴香水，讓他離她遠一點。
他不僅沒有，還将她抱身上來，從她的脖子到小腿，仔仔細細聞了很多遍，最後确認，“是找個借口，疏離我？”
“不是……”
明黛很清楚自己生理期周期很長，談青前幾日有耐心，到後面就不一定了。
她想想，還是袒露出心中的想法，“你确定要陪着我？可能這段時間，我都沒法滿足你的要求。”
“我的要求是什麽？”
“做/愛。”
“還有呢？”
“親……親？”
“還有沒有？”
明黛本以為沒了，可他這麽問，有些遲疑，“看我演戲？”
“你但凡猜對一個呢？”談青如寒潭般的眼睛看着她，又在不久，垂了一垂，再次擡起時，轉為一汪柔和的溫泉，“可能，也是我的問題。”明黛會有這種想法，和他的所作所為分不開。
“兩周後，給我個正确的答案，好嗎？”
他打算在這兒待兩周。
明黛“嗯”了一聲，算是答應。
談青動手能力很強。
平日裏自己也會弄衛生，會洗衣服，會做飯。
他覺得明黛沒有理由能将他趕出去，只是進了她的房間後，發現無論明黛如何對待他，他都沒有容身之地。
床上堆積如山的玩偶，和十幾只大同小異的星黛露，可以說是震撼。
明黛骨架小還清瘦，晚上能睡下，再加一個他，就完全不能了。
清楚地看見男人眼底的震驚，明黛還是解釋了一番，“沒有這些玩偶，我晚上會睡不着。”
“原因是什麽？”
她去看過醫生，所以對自己很了解。
“七八歲時候，我在奶奶的院子裏養了很多只兔子，我陪它們一起長大，看着他們孕育出自己的孩子，後來在立春那天，大大小小二十多只兔子一夜之間全部身亡，我哭了很久很久，當時的我不知道原因，後來才知道。”回憶起來，明黛眼底不自覺流露出恐懼，“是我大伯的兒子在它們吃的東西裏面下了毒。”
“可能奶奶對這件事一直心存愧疚，就在去世之前，送了我一只星黛露的玩偶。”
“奶奶是最對我關懷備至的人，從此以後，只有星黛露在身邊，我才有安全感。”
提及最親近的人，明黛說話的聲音都軟了下來，“還有，她希望我有夢想，所以進演藝圈後，我就把它們都帶在身邊。”
“可後來我發現，我沒有自己的夢想。”
談青不難從明黛的性格中判斷出她的家庭情況，只是親耳聽到，還是忍不住觸動，便将她抱過來，吻了吻耳尖，“她只是希望你幸福。”
幸福這個詞，對明黛，對整個明家人，都太遙遠。
除了她小叔，可能再沒人接近這個詞。
五年的演藝生涯過後，她覺得自己的幸福是回到父母身邊，可當初在他們身邊時，似乎也并沒有體會到過。
明黛有些茫然。
她最渴望得到情感回饋的人，已經對她匮乏了許多年。
現在她身邊多了談青，對他卻沒有太多渴望和奢求。
從一開始，就知道兩人大抵是萍水相逢。
她陷得太深，無異于作繭自縛。
“既然如此，我再訂一間房。”可能那些星黛露比他還重要，哪有不速之客趕走原住民的道理，“隔壁有人住嗎？”
“……有。”明黛來之前就問過趙嘉思了，“5216是梁崎，5217是姜導。”
“5218……沒人。”原本是安排給梁如月的，但她誓死不和他們住一起，自己另外租房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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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是談青親手做的，雖然他說在英國時，他都是涮火鍋，實際上，也學了不少道菜。
趙嘉思去超市買了食材回來，明黛幫着清理。
房間裏有廚房，但明黛不做飯，廚具很少，只能支撐做一些簡單的菜。
考慮到她在鏡頭下要時刻保持狀态，談青做得都比較清淡。
桌邊坐着的人很認真地品味着他的手藝。
“明天想吃什麽？”
明黛給予他的一切反饋，都讓他有些貪戀。
不知道是因為面前人是談墨難以觸及的，而他可以獨有，還是因為，他的确對她有些難以自拔。
明黛擡起埋在碗裏的腦袋，“明天嗎？”
她不知道怎麽和談青解釋，他來的第二天，她就不能陪他。
“本來明天要拍戲，但是梁崎那邊的戲份有點問題，就臨時停拍了。編劇之前采納了他的一個想法，現在不知道為什麽要改掉。”
當然，這和明天吃什麽沒有關系。
明黛要說的是，“所以，制片人和我說有個粉絲想和我一起吃飯，我就答應了。”
“哪個粉絲？”談青莫名警惕了起來。
“應該和《暗流》另外的投資商有關。”接待投資商，對于她們這些沒有話語權的演員來說，是常有的事，甚至沒有辦法拒絕。
只是明黛第一次和投資商吃飯，就差點出了事，對方是一個富二代，直接幹出了在她水裏下藥這種事情，幸虧被何越發現不對勁，沒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
再之後，她就很少答應這種事情，得罪人也不拼死拒絕。
這次是打聽清楚對方是個17歲的小女孩，還是她的粉絲，她才答應了下來。
談青問：“需不需要我去接你？”
“不不不。”明黛瘋狂搖頭，“我覺得我的粉絲應該不想見你。”況且對方非富即貴的話，認出來談青怎麽辦。
談青唇邊呈現出一抹笑。
“那你別打車了，開我的車去。”
她想了想，這樣是更方便，就答應了下來。
談青下午的時候辦好入住，晚上他要開個線上會議，兩人就沒見面了。
明黛背了會兒臺詞，準備休息，上床的時候收到了一條好友申請。
對方的頭像就是她本人的Q版畫，名稱“別來視奸我”。
明黛徹徹底底放下心來，通過後，主動和對方打了個招呼。
屏幕背後的人太過興奮，打出來的字删删改改，最後憋出來一條：明天我們什麽時候見呀黛黛。
明黛回複她：十一點半可以嗎？
別來視奸我：可以！我給你帶了一份小禮物哦，是我一直希望親手能給你的。
明黛有些受寵若驚：謝謝。
別來視奸我：過幾天我就開學了嗚嗚，幸好我堂哥忽然玩失蹤，我偷溜出來，不然我就沒時間出來見你了。
的确是小女孩。
明黛一心軟，陪着人聊到淩晨兩點，次日一醒，剛好十一點，她連忙起身，借用談青的車去約定好的餐廳。
而談青，早上去她房間敲過門，無人回應，便以為她早早出門。
中午錢深非得要招待他，他正好和人有事要聊，便去赴約。
臨近出門，聽見隔壁的隔壁傳來一陣喧鬧。
他倚靠着門框，看着不遠處，瞧見有幾分熟悉的面孔。
圈子就這麽大，遇到熟人再正常不過。
梁崎背後的人，是他懶得查，不然，早知道是他在英國的老熟人。
時過境遷，當初那個稚嫩純淨的女生，如今變得成熟浮豔，唯一沒變的，是一如既往享受愛情中的不可自拔，俗稱戀愛腦。
能跑到劇組來陪人，也是做得出。
“我忘記帶房卡了，你在哪？”
何茉林的聲音很是沙啞，像是哭了一晚上，“我千裏迢迢來陪你，你就這麽對我？”
談青不愛聽八卦，但不介意看梁崎的笑話。
只是這笑話看着看着，有些變味。
“我就在這裏，你居然還想和別人在一起吃飯？”何茉林又忍不住哭了出來，從包裏扯了幾張紙出來擦鼻涕和眼淚，“又是那個明黛是嗎？”
談青眸光忽變。
“你是有多喜歡她？”
何茉林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你知道你有多殘忍嗎？明明是我們之間的回憶，你有什麽資格寫進劇本裏，成為你和她的？”
“梁崎，我都為你打過胎了。”
“我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見t不到你人，我就把我們的事情全部曝光出去。”
“把我逼死你才開心對嗎？如果這樣能讓你開心，那我就去死吧。”
走廊裏還是一陣消散不去的哭啼。
談青悄無聲息将門關上，沉下呼吸。
他讓明黛開他的車出去，無非是想知道她的實時定位，如果可以，他甚至想在她手機裏裝一個。
回想起和她昨日的對話。
和粉絲吃飯說不定只是幌子。
正是因為和梁崎吃飯，所以不讓他去接。
他暫且不想探讨明黛為何要在這時和梁崎吃飯，只知道惹上何茉林，就是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随着走廊裏消停下來。
他戴着口罩，從蹲在地上的何茉林身後繞過去，下樓後，打車去定位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