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黛 這是把我當狗了啊,寶寶?……

第53章 黛 這是把我當狗了啊,寶寶?……

談青走後, 剩下的化妝師又竊竊私語起來。

“他是不是聽到了呀?”

“聽到就聽到了呗,難道手還能伸到劇組裏來嗎?”

“萬一回去告訴明黛呢?”

衆人沉默一瞬。

“所以說,還是收斂點吧。”

“本來就是給人取樂的玩意, 還不讓人說了。”

“行了行了, 要說你們私下裏偷偷說。”

-

明黛在等待時, 照了下鏡子。

她的膚色很白, 卻沒有遮蓋住下颌線條之利落與流暢,因而唇角往下,蔓延到下巴上的指印,愈發明顯。

談青一個貴公子,拇指卻常是粗糙的,在掐着她的臉接吻時, 揩去本就單薄一層的粉底,弄紅了她的皮膚。

明黛像只漏了氣的河豚,長長吹了口氣。

身後門鎖響動。

她轉過半邊身,便瞧見談青修長挺拔的身影闖入休息室裏, 身後跟着的化妝師拘束到不敢擡頭。

Advertisement

勾着口罩的指尖落在她面前的桌上, 如象牙白潤光澤的手背晃過, 撐了下她坐着的椅子,便換到她身邊另一側。

談青雙腿交疊,坐在了沙發上,手肘抵着扶手, 兩根手指支着額頭,半撩着眼睛,注視着她。

沒有了口罩的遮掩。

他對她表露出的一切,要更赤裸。

有外人在,明黛不太敢直視, 她微微撇開臉,拉來身側的椅子,“麻煩你了,小箐,坐這兒吧。”

化妝師有些僵硬地坐下。

不時擡頭看着不遠處的男人。

自始至終,男人的目光都落在明黛身上,對她剩下的,似乎只有鄙夷和不屑。

忽然,男人揚起唇,意味深長道,“跟我名字,是同一發音。”

qing

化妝師的臉色,在剎那間産生輕微的變化,整個人像是幹澀的器械,卡住了。

不過她還沒完全記起。

明黛善意地提醒了一下,“小箐是竹字頭的箐,不是談青的青。”

她實在想不到拿哪個詞舉例,似乎拿哪個字出來,都凸顯不了談青名字的寓意。

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和談墨的墨相襯,才特意給他取的這個名字。

不過簡單明了,和名字的主人,倒是渾然天成。

這話落到談青耳朵裏,頗有深意。

他眸色閃動,幹脆起身,來到桌邊,俯身盯着小箐給她補妝。

小箐緊張得冒汗。

僞裝成明黛助理的人,居然就是談總本人。

不是什麽花花公子哥,而是在這個劇組,擁有絕對權力的人。

她也就八卦一下。

應該……不會介意的吧?不然也太小肚雞腸了。

誰知道談青這種身份地位的人,還願意陪着人玩這種把戲。

小箐一失神,明黛不過微微擡起下巴,口紅便撇了出去。

即便是近乎裸色的口紅,在她雪白的皮膚上,也有着長長一條淡粉色痕跡,和談青之前的指痕,融為了一體。

小箐漫不經心地擡頭,在看清塗出去的口紅後,瞳孔緊縮,回過神,連忙拿化妝棉準備上手擦拭。

可她下手之前,率先有颀長的手指落在明黛的下巴上。

脂腹摁住她的唇角,再往下颌拖去,口紅再一次染上皮膚,逐漸,将若隐若現的指痕覆蓋住。

“怎麽,還越抹越多了呢?”

談青語氣平淡,似乎真是好心辦了壞事,他扭過頭看着小箐,聲音低沉而溫潤,“抱歉,弄花了你的手藝,麻煩,重新畫一遍。”

他起身,淩厲的目光掃過小箐,“她皮膚薄,你仔細着點。”

明黛很難不察覺到談青的故意針對,以她的腦子,頓時猜測出他出門時,應該聽到了什麽,這些人嘴裏,向來不把門。

她沒說話,而是任由小箐小心翼翼地在她臉上擦拭與塗抹。

可她面上的痕跡,只塗薄薄一層粉底液根本不管用。

小箐以為是口紅殘留的印子,慌亂到呼吸都急促起來。

談青瞥了一眼,不留情面道:“如果不會化妝,那就再去熟練熟練。”

他存了心,自然也不會給小箐辯解的餘地。

“外面好像有不少群演在補妝,為了藝術的完整性,不如你去幫幫他們?”

“好嗎?”

他溫和地詢問着,實際早已做下了判決。

明黛忍不住想象他平日工作時的樣子,是不是也是這樣,體面卻又狠戾。

小箐連反駁都不敢,艱難地背上化妝包。

“化妝包留着。”談青指尖敲了下桌子,“出去之後,去和你的同事們借用一下。”

化妝師的東西一般不通用,小箐去借,勢必要說清前因後果。

她面色暗了又暗,眼底已經遍布惶恐。

“去吧。”

小箐離開的時候,眼圈紅潤。

明黛:“他們也算熬出頭的一批化妝師……有點傲氣,很正常。”

談青雙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神色複雜卻又暧昧,“那也沒有資格在背後編排你。”

“我打算把她們都換了,怎麽樣?”

“那誰來給我化妝呢?”

明黛向來認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倘若一個人業務能力不出錯,她不太會去糾結對方的人品問題。

“開拍那幾天的妝,誰給你化的?”談青記性好,清楚地記得那幾天的妝容要細致許多。

明黛将對方的名字說了出來,“她應該算小箐他們的老師,定妝的時候,是她化的,小箐負責複刻她的手藝。”

“人家挺忙的。”

“那就讓她歇歇。”談青給錢深編輯消息,“只化你一個人,挺輕松的。”

“謝謝。”

明黛不喜歡多生事端,也難以抵抗任何對她的偏心與照料。

談青放下手機,微微俯身,“謝謝誰?”

-

小箐将休息室裏發生的事情描述了一遍後,表情更加僵硬。

其餘人雖然沒親身經歷,但也心有餘悸。

還好,被叫進去的不是他們。

“以後還是小心一點吧箐姐,自己管不住嘴也就算了,別連累我們。”

“工作就好好工作,還是少聊天,回頭被錢制片知道,又要扣錢。”

“還不是箐姐挑起的話題。”

話裏話外,已經将責任全部推卸給袁箐。

“你們……”袁箐怒瞪着他們,直接搶過一人的化妝包,按照談青的安排,去給群演化妝了。

化妝包還回來時,裏面的化妝品全部被用完了一大半。

都是大牌化妝品。

片場在剎那間迸發出火花。

錢深接到劇組有人打架的電話後,讓人仔細打聽前因後果,得知這事還和談青有關,拂然而怒。

上次談青就提醒過他,這次被正主逮到,幾乎是往t他臉上扇巴掌。

處理結果就是劇組新招一批化妝師,等人一到,完成交接,這一批就全部解雇。

……

收工後,回到房間。

明黛困到想直接撲在床上,又想起談青明天便要離開,便強撐着眼皮,懶洋洋地靠着桌角。

男人朝她湊近,下一瞬,直接将她抱在了桌子上。

明黛頓時清醒過來,猛吸了口氣,睫毛跟着眼皮眨動了好幾下。

“滿意了嗎?”談青雙手撐在她的臀側,氣息時不時拍打在她額頭上,讓她那一塊的皮膚,都變得滾熱起來。

明黛還抱有僥幸心理,眼睛睜得比床上的玩偶還要圓潤,“什麽?”

談青在她看不到的角度,輕笑了聲。

或許明黛對他有什麽誤解。

他并不喜歡一味純良溫善的女人,也不喜歡明黛在他面前掩飾自己。

“我說,寶寶滿意嗎?”他再次詢問,希望她坦白。

明黛有些猶豫,難道談青真的發現了什麽?

明明,她僞裝得很好。

“滿意吧……”她猶豫道。

“喜不喜歡仗勢欺人?”

他強勢地問。

這話一出,明黛再裝傻就不合适了。

“什麽時候發現的?”

“你都要在別人面前為我隐姓埋名,又忽然提起我的名字,還要多明顯?”

他很快就轉過彎,這些化妝師這般肆無忌憚,明黛估計沒少聽閑言碎語,她再大度,也不可能心無芥蒂。

表面上一言不發,實際上,拿他當刀呢。

他寧願明黛強勢、心機、狠辣,也不要她和善、怯懦、柔弱,因為他不希望她在娛樂圈受到欺負。

“可我告訴你,你就一定會幫我出氣嗎?”

“為什麽不會?”

他回答得很快,也十分篤定,就像打擊樂器,在明黛心底重重敲了一拍,留下悠長的餘韻。

愣了一會兒。

她伸出手,勾住了談青的脖子,身前人則很快領會到她的意圖,将撐在身側的手挪到她的腰上,将她攬入懷中。

明黛的臉蛋和柔軟的發絲,盡數埋進他的胸膛裏。

溫柔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連着在她心底震顫。

“之前不夠關心你,是我不對,也不該說,在生活和工作上,我們互不幹涉。”

“我們是戀人,你可以依賴我,也可以利用我,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可以在我面前,卸下防備。”

“有時候,不用一個人偷偷委屈,可以像今天這樣,讓我幫你出氣。”

“我知道你不願意做菟絲花,但我,僅僅是你的後盾。”

這些話,是明黛第一次聽。

連父母,也未曾承諾過,會成為她的後盾。

從小到大,她所根深蒂固的,便是所有困難,都要依靠自己去解決,沒有人,會成為她的仰仗。

小叔不行,父母也不行。

直到現在,才有人告訴她,她可以去利用一個自己親近的人,也可以讓他,成為自己的後盾。

即便這個人,并不了解她的全部。

仿佛回到多年前。

她第一次對談青這個人發出疑問。

為什麽會有人,會如此輕而易舉地交付一腔真心。

“知道了。”她悶在他懷中回應,又覺得太幹巴,從休息室裏他說的那幾個詞裏挑了一個叫出來,“哥哥。”

比起其他幾個稱呼,這個詞似乎讓她更叫得出口。

畢竟小時候沒少在家中叫過。

縱使有所不滿,談青的呼吸也緊繃了起來,他低頭吻了吻她,以掩蓋細微的變化。

從前,明黛叫他名字都不習慣。

一點一點,讓她全部習慣了,就好了。

直到,她逐漸叫出他滿意的稱呼。

明黛忽然從他懷裏擡起頭來,水亮的眼睛看着他,“我送你個東西好不好?”

一想到他明天便要離開,她便說不出的失落。

聞言,談青漾開了唇角,“什麽?”

“你等一下,我去拿。”

為了保證驚喜,談青沒有去看。

片刻後。

明黛回來了,站在他面前,将手心攤開。

談青低眸望去,随後從她手心接過。

是一條項鏈。

平平無奇的項鏈。

可翻開項鏈上的金屬吊墜,會發現,上面刻着一個“黛”字。

談青指尖摩挲着那個字。

“從哪拿的?”

“……玩偶上。”

算不上有多正式的禮物,但她特別想送給他。

“我給你戴上好不好?”她放軟了語調,怕他不答應,撒起嬌來,看向他的眼神,帶有懇求,眼角的濕漉,讓她顯出幾分可憐。

不知何時。

窗外下起雪來,湯圓般圓潤的雪團從玻璃窗前掠過,堆積在窗臺上,凝固在玻璃上,如同一簇一簇白色的鮮花。

穿着白色毛衣的明黛,比窗外的雪還要柔軟幾分。

談青想都沒想,便低下了頭,由着她将項鏈往自己脖子上一套。

他直起身。

金屬吊墜落在了他的胸口,往左挪一寸,便是心髒。

明黛十分滿意,目光直勾勾的,反複欣賞。

男人倏忽湊上前,讓她看得更為清楚,又牽着她的手,往他胸口上摸。

明黛的目光,逐漸滾燙,如熔岩一般,快要灼穿談青的身體。

不僅僅是她送出的禮物被他所接受,更因為,戴上這條項鏈後,他的身體似乎就刻上了她的名字。

而他,成為了她的人,

突然間,男人握住了她的手腕,彎下腰,幽深曜黑的眼睛同她對視上。

明黛渾身一顫。

下一瞬。

男人薄唇輕啓,漫不經心的嗓音落在她耳畔,“這是把我當狗了啊,寶寶?”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