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修羅場3 明明,明明

第66章 修羅場3 明明,明明。 他們長得如此……

怎麽會是t談青。

談墨在兩人身後頓滞, 身體帶有不易察覺的顫動,再次擡頭時,他的目光裏, 滿是錯愕與不可置信。

看向明黛, 所有的情緒都積攢在他身體的某個位置, 差一點, 便要噴湧而出。

他的眼底帶着猩紅,血絲如同無限繁殖的菌絲,布滿整個眼球。

閉上眼,感覺眼眶裏裝着的東西快要炸開。

充盈的眼淚,随着眼皮黏合,彙聚在一起, 浸濕睫毛。

可談墨立即轉過身,緩和自己的情緒。

他要裝作自己被蒙在鼓裏,也不能将這件事情戳破。

否則他沒有立場繼續追求明黛,也沒法, 當作什麽都沒發生。

會有人一前一後和兩個一模一樣的人戀愛嗎?

這種事情, 在這個世上, 都絕無僅有。

談墨近乎絕望。

只有他裝作不懂,才有一絲機會。

談青和明黛之間的關系,最好在角落裏切斷。

他想過明黛喜歡的人會是哪種類型,也想過什麽樣的人能入談青的眼, 卻唯獨沒有想到,他們兩人會成為戀人,一同成為刺向他的一把利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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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明黛可以喜歡談青,那為什麽不能……

談墨閉上眼,制止自己再想下去。

他忽然覺得有些可笑, 在父母那兒,談青當了他一輩子的替身,而他居然妄想在明黛面前,成為談青的替身。

他讨人厭的弟弟,配嗎?

即便他要博得明黛的喜歡,也不會以這種方式。

他竭力壓制自己的情緒,眼睛逐漸恢複正常的顏色,只是在眼尾處,夾雜一點粉紅。

到了電梯裏,再次看見明黛和談青的互動,他不得不以另一個視角去看待。

之前怎麽沒發現呢?

電梯狹窄,明黛不小心碰到談青的手肘,一貫禮貌有界限的她,一句話沒說。

而他的弟弟,也鮮少會将身體微微朝一個人傾靠。

許是談青故意而為之,電梯門打開後,談青看似牽着往另一個方向跑的Fenrir,實則将手臂橫在明黛的後腰,甚至,掌心時不時擦過她的腰側。

可能衣服太厚,明黛絲毫沒有察覺。

看着兩人肢體上的觸碰,談墨不由得想起——

那天在電話裏。

她的聲音嬌嫩遲緩,周圍萦繞着若有若無的水聲。

所以,那時他們在……

談墨的眼睛再一次赤紅起來。

他第一次發現,自己的弟弟占有欲會這麽強,會抛下表面那副體面與矜持,成為一個禽獸。

他好像從來不了解談青,也沒有那麽了解明黛過。

“餐廳我選好了,位置也已經發了過去。”

到停車場後,明黛轉頭看向他。

她還是那樣瑰麗亮眼,氣質清澈幹淨,卻在談墨眼中,變得有些陌生。

說完,她牽着Fenrir上了談青的車。

透過窗,只能瞧見車內交疊的兩道身影,一雙靈巧的耳朵夾在明黛和談青之間。

談墨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才緩緩回到車內。

耳邊沒有任何聲音,安靜得吓人。

握上方向盤時,他徹底潰不成軍。

坐在副駕駛上的明黛,是不是會輕松自然地和身側人聊天,還是,他們會直接親吻彼此。

明明,明明。

他們長得如此相像。

他甚至可以想象到,他們接吻時候的場景。

談家的基因很好,兄弟二人的鼻子很高,在接吻時,勢必會戳到對方柔軟的臉頰上。

談墨閉上眼睛,腦補着這一切。

可越想象,他越嫉妒,嫉妒得快要瘋掉。

為什麽。

為什麽這個人不可以是他?

猛然間,他睜開眼。

明黛分得清他和談青嗎?

……

瘋狂的念頭在談墨腦海中如野火般,肆意地燃燒,遍布整個荒野。理智、欲望,全部被吞噬進火焰裏,融合在一起,化為最原始的沖動。

他不會成為談青的替身,卻不代表,他不能成為談青。

不過讓自己的弟弟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終歸不現實。

談墨想着,明黛将他當作談青,然後和他相處一段時間呢?

在這個過程中,她算不上會發現,她對他也有着一點喜歡?畢竟他們“共用”一副皮囊。

水到渠成後。

他更有充分的理由擁有她。

談墨全身的血液都要沸騰起來,與此同時,被他掌控着的車也飛馳在馬路上。

忽然間,就在他不遠處的車輛放緩了速度。

而倒映進他眼底的,是越來越巨大的車身。

……

Fenrir第一次坐在副駕駛上,半邊身體趴在明黛腿上,對窗外翹首以盼。

“我實在抱不動你呀寶寶。”

Fenrir那麽大屁股蹲坐在她腳邊,她的腳就已經微微發麻了。

難怪談青說它胖,的确胖。

“你叫它什麽?”談青開着車,耳朵卻放在旁邊。

“寶寶呀。”明黛道,“吃醋了嗎?談老板?”

最近《暗流》拍攝的戲份,喬玉信身份曝光,項藍苦中作樂對他換了個稱呼,明黛叫順嘴後,便喜歡上這樣叫談青。

“我應該不至于和一條狗吃醋。”

談青回味起來,“不過你的确沒有這樣叫過我。”

“這個稱呼,沒有什麽特別的。”明黛喜歡聽他叫自己寶寶,因為他不常這樣叫人,聽起來,別有一番風味。

可她,叫趙嘉思寶寶,叫姜妤也是寶寶,再這麽叫談青,就像四處留情的渣女。

明黛也想換個稱呼,“你有小名嗎?”

“沒有。”

等紅綠燈期間,談青轉過頭去,直視着她,“或許你可以叫我……”

後邊那個詞還沒出口,手機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是談青的手機。

明黛幫他拿起來,看了眼上面的備注。

“是你哥。”

談青片刻猶豫,紅綠燈亮起後道,“你接,開外放。”

他直過身子,從電話裏聽到,“我車追尾了。”

明黛圓溜的眼睛睜大些許,關切地問道,“那你還好嗎?”

前邊車輛繁多,談青還是抽空瞥了眼她,又迅速回神,專心開車。

畢竟前車之鑒在那兒。

談墨回答,“我沒什麽問題,就額頭撞了下,沒大事。不過車開不了了,今天不能和你們一起吃飯了,抱歉啊。”

談青還是盡一些做弟弟的義務,主題問需不需要過去幫忙。

談墨畢竟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情,委婉地說還是希望他們過來一趟,他也順便将新年禮物交給明黛。

都落到這境地裏,他想着的,還是親手将禮物交到明黛手上。

談青倒想看看,這究竟是一份什麽樣的大禮。

談墨過來的路線和他們重合,追尾的地方也離得不遠,不到五分鐘,他們便趕到了現場。

交警和拖車還沒來,只能在路邊幹等着。

被談青撞到那人,本一腔怒火,看清楚他車的型號後,頓時啞了火。

談墨不喜歡糾纏和沖突,直接給人轉了二十萬塊錢過去。

對于那人來說,二十萬可以直接買個新車,高興還來不及,便安安靜靜坐回車內。

明黛看了眼談墨的車頭,堪稱慘烈,不知道他開車時,都在想些什麽。

不過車破損成這樣,車主的情緒卻十分平和。

談墨從車內将裝有禮物的盒子拿出來,遞給明黛,“你晚上有拍攝,我就不打擾你了,早點回去休息。”

明黛愣了一愣,才伸出手,可面前倏忽出現條手臂,越過她,率先接過,将禮盒提了過來。

“有點重,我幫她拿會兒。”

談青很少犯這種邏輯錯誤,分明是他拿過後,才意識到盒子很重。

他刻意漏洞百出,引誘談墨崩盤。

可兄弟二人,似乎在思維上,有着天然的相似,談墨察覺到他的意圖,想方設法避讓,或者幹脆忽視他說的話。

“回去之後再看吧。”談墨沒有步步緊逼,反倒前所未有地松弛。

那一撞,讓他的思路更加清晰起來。

談青撩起眼皮,漆黑如墨的眸子,在哥哥面龐上勾勒些許。

他的眼底如同懸着一彎幽冷的月,透着的光,朦胧不清,暗藏玄機。

有一瞬間,談墨懷疑自己是不是被他看穿。

可怎麽會呢?

談青是個在情感上一竅不通的人,怎麽可能猜到他的想法。

半晌,他斂回目光,囑咐談墨,“別在外邊待太久了,天氣冷。”

“要有解決不了的事情,聯系我,或者聯系爸媽都行。”

談墨覺得他可真虛僞。

挖走了他的心,卻還要裝作和他兄弟情深。

他真想,在明黛面前扒下談青這副面具。

可他不能,他還指望着,明黛再多喜歡談青一點。

-

回到車內,Fenrir以為盒子裏裝着好吃的,便不停用爪子抓撓。

眼看盒子上要留下一道道抓痕,明黛連忙握住Fenrir的手,求它“高t擡貴手”。

談青搖下半邊窗,淡淡問,“不打開看看嗎?”

明黛本不想在現在打開,可轉念一想,回去看,也不太妥當。

不如就在談青面前打開。

車停在路邊,讓她在男人的注視下,緊張地打開這份禮物。

顯然談墨也十分寶貴這份禮物,解開不少包裝紙,才能看清真貌。

是一個八音盒。

原本是個常見的禮物,可明黛看到的第一眼,震驚到說不出話來。

八音盒擁有者極其複雜精巧的工藝,上方的造型,塑造了一個舞臺,而舞臺中央,站立幾道相似卻又完全不同的身影,仔細一看,這些小人的衣着打扮,和明黛這些年飾演過的所有角色,都能分別對應上。

将舞臺中央的桌子轉動,這些小人便被帶動起來,完成規定的動作,惟妙惟肖,甚至能瞧出幾分明黛本人的影子。

整個八音盒,也就巴掌大,卻能做得如此細致。

說沒被觸動到,是假的,尤其是明黛這樣感性的人。

抛棄和談墨這層微妙的關系,她很喜歡這份禮物。

“喜歡?”談青早就從她的眉眼裏,看出她的情緒。

明黛的沉默,也就成為答案。

“喜歡的話,就收着。”談青也沒想到談墨會送出這樣一份有意義的禮物,讓他扔了,也不忍心。

況且明黛喜歡不是嗎?

可看到心愛的人為其他男人而動容,他還是忍不住呼吸沉重起來,心底隐隐漫過酸意。

“知道你喜歡這個,我就找人,給你做很多個了。”

這些八音盒,并不能做很多個,少說要半年以上預定,還要畫設計圖。

談青覺得自己很卑鄙,可他不能不這樣做,因為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

他害怕,失去明黛。

談墨似乎比他,要更了解眼前人,更知道如何讨她歡心。

明黛将禮物收了起來,一方面,八音盒容易損壞,另一方面,她想告訴談青,她最喜歡的,還是他那份禮物。

将盒子放在腳邊後,她微微起身,抱住談青的腰,在他胸口,落了一個吻。

“好了嗎?”

她問的,是他的傷口。

談青的目光逐漸溫和下來,“快了,你要不要先摸摸?”

明黛搖搖頭,“我還是希望看到,最完美的那份禮物。”

-

談墨一回到家,便看見了坐在沙發上的盛苓。

母親周遭的氣壓很低,顯然在為了某件事情而生氣。

他并非害怕盛苓,只是不想她太擔心,所以偶爾态度軟一軟。

可今日,他迫不及待查證一件事情,便直接掠過怒火中燒的母親,回了房間。

盛苓也沒多說什麽,直接将還在休年假的阿姨叫了回來,叮囑對方每日注意談墨的動向,最好不要讓他出門。

他非要出門,先給她打個報告再說。

談墨将房間緊閉上,坐在桌前,将所有搜羅到的信息打包發出去,然後靜待結果。

不到半個小時,對方便查得一清二楚。

給他發照片那人,壓根不是狗仔。

無論是手機號,還是彙款的銀行卡,背後的主人都是相同的名字,談青。

他或許受了什麽啓發,才像玩弄老鼠的貓一樣,戲耍他。

仔細看那張照片,也是p過的,原圖究竟是什麽樣,恐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談墨不由得冷笑了一聲。

-

在劇組兢兢業業半個月,姜妤才答應給明黛批半天假,方便她去參加葛念女兒的百日宴。

上次見到寶寶,還是皺巴巴的,三個月過去,葛念給她發來的照片,寶寶已經變得白白淨淨,水靈靈的大眼睛,和葛念如出一轍。

她迫不及待在收工後趕過去,在車上給談青分享心情。

在她輸出之前,先收到了談青發來的一張照片。

鏡頭自上而下對準他的胸口,以及他的腹肌。

Q:【傷口好得差不多了。】

什麽寶寶,都沒有直白的色/誘有吸引力,明黛頓時被勾起興致,發消息過去,【給我摸摸】

談青很快回複:

【今天不行,要去見一個朋友。】

明黛忽然想起來正經事。

【我也不行】

她補充了句:【我朋友的寶寶辦百日宴,我得去看看】

Q:【玩得開心。】

明黛給他發去寶寶的照片。

【很可愛對不對?】

談青過了一會兒才回複:【可愛】

略有些敷衍,明黛猜他在工作,便沒繼續打擾。

百日宴直接辦在葛念獨棟別墅裏,車只能停在小區門口,走過去,還需要時間。

她發消息過去,說自己到了。

【你慢慢走,我來接你】葛念立即回複她。

明黛發了個【?】過去。

以前怎麽不見她這麽熱情?

離別墅還有兩百米的時候,葛念的身影便出現在她面前,然後迅速來到她身側,挽住了她的胳膊。

事出反常必有妖,明黛狐疑地看向她,“你想和我說點什麽嗎?”

“不愧是我家言言。”葛念露出讨好的笑容,“真聰明。”

時過境遷,明黛卻還記得,葛念笑成這樣,就證明——

她做了對不起自己的事情。

比如她沒有告知自己談戀愛了,又或者,戀愛腦發作,幹了蠢事。

“你和許文孝複合了?”

這個真不能忍。

她差點暴怒,葛念連忙給她順毛,“不是不是,他早被我一腳踹回美國了,連寶寶都不允許他見。”

“那是誰?”

“你還記得,我高中時候的初戀嗎?之後又複合過一次那個。”

明黛想了想,“後來你們再一次分手……是因為,他欲望太盛?”

葛念本來還想幫她回憶,結果她記得比自己還清楚。

“好了好了,我不該問你。”

明黛被她捂住嘴,只能眨巴眼睛。

這個人,她雖然沒見過,但經常聽葛念提起,甚至在近兩年,葛念在喝醉酒後,還會忍不住回憶和這人的過往。

她扯開葛念的手,“反正我又不認識,也不了解,還能反對不成?”

“反對無效,因為我們已經領完證了。”

“哈?”

這回明黛不得不火冒三丈。

哪有這麽随意的?

她正準備去掐葛念的臉頰,讓她清醒點,就驟然聽清楚一聲,“老婆。”

“怎麽連襪子都忘記穿。”

明黛皺起眉頭,随後循着葛念的目光,往臺階上看去。

在看清那人相貌時,她花容失色。

裴以恒也随之面容一僵。

他怎麽也想不到,葛念那個出身名門,祖父是明懷鶴的閨蜜,會是明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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