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風波漸起 皇後娘娘畢竟是後……
第11章 第十一章 風波漸起 皇後娘娘畢竟是後……
楚修寒将人摟得更緊，看着顏嫔的眼神毫無溫度，仿佛昨夜的恩寵從未存在。
“不要怕，她犯了宮規自然要受點教訓，更別說還傷了你。”
帝王今日之寵，或許就是明日地獄。顏嫔能因為恩寵整治陸無雙，也能因為恩寵而一敗塗地。
陸無雙怯生生的眸子偷偷看了一眼顏嫔，見顏嫔望着她，臉上劃過一抹譏諷的笑容後又将頭埋進楚修寒的懷裏。顏嫔自是将那抹笑容看得一清二楚，心裏恨得要死，死死的盯着陸無雙，臉上的怨毒讓楚修寒看了個正着，渾身散發着暴怒的情緒，目光如劍，射向顏嫔。
“死不悔改。”
楚修寒帶着冷意的聲音一字一字的敲在顏嫔的心口上，讓她通體發寒，身子不斷顫抖着。她看着楚修寒那飽含怒意的眸子不知為何又将這個無情的帝王惹怒了，她明明已經在這被迫挨打了，還想要她怎麽樣？
二十巴掌很快就打完了，顏嫔已經痛到麻木，臉高腫着，嘴角滿是鮮血，甚至內裏的牙齒也隐隐松動，就是不看銅鏡也知道現在的自己是副什麽模樣，若不能好好醫治，她這張臉是真的毀了。
“皇上，顏嫔姐姐已經知道錯了，罰也領了，快讓她回去休息，再讓太醫給她診治，不然她的臉拖一拖怕是好不得了。”
陸無雙嬌聲勸着，看着顏嫔那張臉，在楚修寒看不到她的眼裏浮現着冷意。打她，還想欺辱她身邊的人，這二十巴掌該是她受的，但她要的不止這些，顏嫔是她在宮裏站穩腳跟的第一步，她要讓整個皇宮裏的人都知道，她陸無雙絕不是可以欺淩的人。
楚修寒一雙眼冷冷的盯着跪在地上的顏嫔，說起容顏，今兒懷裏這小女人可是害怕的很，既然顏嫔讓她害怕了，那是誰做的孽就讓誰來還。
“顏嫔嚣張跋扈，言德有失，着降為禦女，遷入靜心苑閉門思過。”
靜心苑，歷代冷宮，裏面曾關押了不知多少個嫔妃，就是當朝也曾進去過兩個妃子。
一聽自己不但降位還要進冷宮，顏嫔受不住刺激，加上臉上的疼痛，直接暈了過去。楚修寒看也不看，帶着陸無雙就進了甘露殿。
福壽這才過來讓人将顏禦女擡去靜心苑，至于太醫，那是不可能請的。他服侍楚修寒多年，就算不能完全摸清帝王之心，但也能猜出幾分，顏禦女是徹底廢了，而殿裏那個入宮不久的女子，将會是未來宮裏最得寵的人。
處置完顏嫔，禦膳房很快将晚膳端了上來。陸無雙坐在楚修寒身側，看着一桌子比自己平常好了不知多少倍的菜肴，酸溜溜的望着他。
“怎麽，不喜歡吃？” 楚修寒見陸無雙不曾起筷，有些疑惑。
“不是，就是覺得皇上的夥食可比嫔妾好多了，皇上之前來嫔妾那用膳，也沒見禦膳房送來這些。”
陸無雙嘟着嘴表達着自己的不滿，楚修寒卻是開懷的笑起來，伸手捏了捏她的臉，笑道：
“這是朕今兒特意吩咐禦膳房做的，你若是喜歡，以後讓他們每日給你送去。”
陸無雙眨巴着眼睛，瞧瞧這個又瞧瞧那個，最後還是搖頭撇嘴道：
“偶爾吃上一回也就罷了，日日吃也會膩的。”
楚修寒也不勉強，二人氣氛溫馨的用完了膳，菜肴撤下去後便拉着陸無雙去禦花園散步消食。
墨色的天空，并沒有雲霧的遮擋，皎潔的月光靜靜的洩在皇宮的每一處。陸無雙擡頭望着明亮的星空，臉上浮現幾分寞落。楚修寒蹙眉，不知為何，他感覺這樣的陸無雙太過缥缈陌生，不由得緊緊攥住牽着的玉手。
“皇上。” 陸無雙嬌柔的低喚了一聲，楚修寒這才注意到她小臉因為被自己捏疼了而皺着，委屈的望着自己。
“疼嗎？” 楚修寒關切的将陸無雙的小手放在眼前，看到因為方才的用力而浮現了紅痕，不禁有些懊惱。
“不疼。” 陸無雙回應他一個明媚的笑容。“皇上剛剛是想到什麽不高興的事嗎？”
不高興的事？楚修寒笑了笑，心裏不禁嘆息，他何時變得患得患失？就因為方才那一幕讓他覺着如幻境般的真切？
“沒事，倒是你，好像有心事，給朕說說？”
陸無雙垂下眸子，盯着自己的腳尖。剛剛她想到了母親，曾經也在這樣的夜晚，一家人在花園裏玩樂，一轉眼，國公府便成了一座荒宅。
“只是有些想母親了。” 陸無雙聲音低落，聽得人心尖都有些發疼。
“皇上，嫔妾的父母是不是已經到京城了？”
找了個借口，楚修寒并未懷疑，陸沉亭在五日前已經抵達了京城，收到消息，他正在修葺宅子，聯絡京城的鋪子買賣。
聽到家人安好，陸無雙笑了起來，有些開心挽上了楚修寒的手臂。
“嫔妾聽說嫔妃過年的時候可以到見到父母，還有半年嫔妾就能見到他們了。”
五品以上的诰命夫人能請旨入後宮探望女兒，若是坐到了妃位也能夠召娘家的女眷入宮，餘下的唯有逢年節之際在宮門不遠的宮殿見家人一面。
楚修寒摩挲着陸無雙的手背，心想是不是該給陸沉亭一個官職，若小女人想家人了也好進來見見。
此時他早就忘了，金陵一行本是為了找機會拿那些富商的銀子，陸家亦在其中。雖然當時讓陸沉亭把生意做到京城來，也是為了方便後面他下手，現在，反而還想給陸家恩典，極其矛盾。
“嗯。” 楚修寒含糊的應着。
二人相攜靜靜走在禦花園內，月光下，二人的影子越拉越長，頗有歲月靜好之态。
當夜，陸無雙留宿甘露殿。楚修寒雖然不是委屈自己的人，可陸無雙今天才受了傷，他疼惜，只好抱着陸無雙規規矩矩睡了一夜。
第二日給皇後請安，陸無雙得了楚修寒旨意在宮裏修養，鳳儀宮是不會去了。皇後早收到消息沒說什麽，可心裏也是不快的，尤其顏禦女，才給了機會露臉，第二天就被廢了，這如何不讓她惱怒。
“宮裏的規矩不是只讓你們看的，也要記在心裏頭，顏禦女如今去了冷宮，你們也要以此為戒。”
淳妃眼裏也滿是凝重，她昨兒得到消息時也是驚住了，雖然顏禦女的行為有失妥當，可讓楚修寒動這麽大的怒火，那個陸無雙真是不簡單。原以為就是個能随意踩死的螞蟻，卻不想是個難纏的貨色。
還好這些日子她沒有動手，只是一開始挑唆了幾句。現在想想不免有些慶幸，如今已經失了先機，只能再觀望觀望，若真讓楚修寒上了心，這樣的威脅，就算只是個卑賤的商賈之女也要想辦法除了去。
如今楚修寒可謂是将陸無雙捧了起來，宮裏的嫔妃見風使舵，就算再不待見她，也個個都笑容滿面的來到華陽宮安慰她。
“要本宮說，那顏禦女也确實是個不懂事的，大庭廣衆之下就敢動手，還好皇上疼惜妹妹，沒讓她好過了去。”
淳妃原本想着如何對付陸無雙，可跟着其他嫔妃一起過來的時候正好碰到了楚修寒給陸無雙的大筆賞賜，于是動了其他的心思。
“妹妹雖說身份低了些，可也是本宮的姐妹。以後多去本宮那走動走動，誰欺負了你告訴本宮，本宮幫你出氣。”
淳妃是太後的外甥女，雖然沒有皇後的權利，可有太後的偏愛，在宮裏也是說的上話的。這下明晃晃的拉攏，讓不少一年到頭見不到楚修寒一面的人心裏越發嫉妒了。
“娘娘身份高貴，性子和善，嫔妾能得娘娘厚愛是嫔妾的福氣。”
陸無雙一副感激的模樣，看得淳妃臉上笑意更濃。如今打壓是不可能的，若是拉攏了，對她目前看來還是有些好處。
“淳妃姐姐要幫舒婉儀出氣，也不看皇後娘娘？皇後娘娘畢竟是後宮之主，若真有人枉顧規矩犯了錯，自當有皇後娘娘處置，淳妃娘娘可是想越俎代庖？”
林婕妤冷嗤，場面一瞬冷了下來。淳妃偏頭看了眼慢條斯理端着茶杯的人，捏着帕子的手緊緊攥着，心底的恨意差些沒忍住翻湧而出，臉上卻揚起一抹無奈的笑容。
“倒是本宮的錯了。舒妹妹入宮後乖巧懂事，性子又好，本宮憐惜你，不想你在宮裏受了委屈。” 淳妃嘆息着，拍了拍陸無雙的手。
“雖然本宮方才的話有些不妥，但本宮是想你知道，本宮一定會護着你。不像皇後娘娘，早前說着有事了就去尋她，可昨兒你被顏禦女那般欺負也不出頭，若是本宮當時知道一定立馬就過去了，哪能讓妹妹遭這樣的罪。”
當年楚修寒選王妃，淳妃因為差了一歲不在名單上，這才讓皇後鑽了空子成了正妃，她則晚了一年才入府。這些年，皇後拿身份壓着她，林婕妤也是皇後的走狗。眼前這個陸無雙，就是她和皇後博弈的籌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