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雨中熱吻 揉着她的腰,啞聲喊秋秋……
第30章 雨中熱吻 揉着她的腰,啞聲喊秋秋……
“周應淮?”
長久沒得到回應, 程方秋有些疑惑地停下手中替他擦拭的動作,一垂眸就對上了一雙染着緋紅的眼睛,狹長幽深, 裏面藏不住的緋紅正在蠢蠢欲動。
見狀, 她捏緊了手中的毛巾, 有些緊張地往後退了退,只是下一秒他就快速靠近, 在她以為他要吻過來的時候,後背倏然卻貼上來一只溫暖的大掌。
“小心。”
她回頭, 就發現自己退的太着急, 差點兒就要撞上拖拉機上的一個部件, 是他伸出手擋了一下, 才沒發生事故。
那冰冷的鐵疙瘩, 要是撞上去, 不知道有多疼。
“謝謝。”程方秋心中湧上一絲後怕,連忙往前又湊了湊, 離那個鐵疙瘩遠了一些,但後有虎,前有狼,她這麽一靠近, 兩人幾乎到了呼吸可聞的地步。
她甚至都能聽到他胸腔裏不規則的快速心跳聲。
一下又一下, 像是砸在她耳邊。
而随着她的靠近,周應淮這會兒的眸色變得更加晦澀, 一瞬不瞬地直勾勾盯着她, 像是叢林裏最擅長捕獵的野獸在觀賞自己的獵物一般蓄勢待發。
程方秋敏銳感知到危險,不自覺地抿了抿唇瓣,舌尖掃過紅唇, 留下點點濕潤,旖旎又撩人。
她猶豫片刻,還是幹巴巴笑了一聲,開口提議道:“你餓了嗎?我們還是先回去吃飯吧。”
說完,就想起身去開挖掘機的門,但誰知道下一秒她的手腕就被他給扼住,随後整個人順着一股輕柔卻不容抗拒的力道落入他懷中。
原本狹窄的座位頓時多了不少空間。
程方秋顫顫巍巍地用手撐在周應淮的胸前,長而卷曲的睫毛抖個不停,平時大膽熱情的“女流.氓”這會兒慫的不行,一邊警告性地喊他的名字,一邊不由暗想,原來兩個人在駕駛艙內的時候,是要這樣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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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等會兒再吃,現在……”
低沉的男音貼着耳朵灌入,字字清晰,字字明朗,帶着沁入心扉的誘惑力。
不吃飯,難不成吃她?
這個想法剛冒出來,她的腰身就被人扣住,下巴也被骨節分明的手指給擒住,微涼的薄唇準确無誤地尋到她的唇,立馬貼了上來。
含,住,吮,吸,輾,轉,反,側。
程方秋軟綿綿地推了兩下,這點兒力道跟撓癢癢似的,自然沒推開,反而讓他扣在她腰間的手更加用力,她整個人也往前撲了撲,柔軟晃悠悠地撞上了他的胸膛。
兩人都是一顫,她的臉蛋一下子就紅了。
她沒想真的推開他,所以從始至終都是半推半就,但是沒曾想居然……
能撞上。
周應淮怔住兩秒,親吻她的動作都停了下來,随後便是更為兇猛的攻城掠地。
放在她腰間的大掌溫度逐漸攀升,變得有些滾燙。
被親得喘不上氣的程方秋捏緊他的衣領,那處的布料很快就染上了幾分褶皺,她忍不住想,嗚嗚嗚,周應淮不是很單純的嗎?
想當初她抛個媚眼,他都害羞地連連避開,怎麽現在都敢如此,如此對她了?
居然反客為主。
程方秋悄悄睜開了一條縫隙,就瞧見他那張清冷矜貴的臉此時閃着的瘋狂。
這種反差感格外撩撥人,讓她止不住心顫。
“秋秋。”
周應淮生得鋒銳的輪廓暈染着淡淡的冷淡疏離,唯有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閃着輕柔的光,借着換氣的空檔,鼻尖蹭着她的鼻尖,啞聲喚她的名字。
“嗯?”程方秋淚眼朦胧地攀住他的肩膀,嬌聲回應讓周應淮眸色深了深,手指摩挲了兩下她的細腰。
“別摸,癢。”
她伸出手抓住他的手,整個人像是一朵盛開在雨中的薔薇花,花瓣因為雨水的侵蝕變得有些微垂。
周應淮眸色沉沉,眼尾染上一點猩紅,将兩人的手轉為十指緊扣,用力握住,感受着她掌心傳來的溫度,出于本能,他想欺負她……
但是不行,現在還不行。
周應淮緩緩松開她,将頭埋進她的鎖骨處,大口大口呼吸着,一邊平複失了節奏的心跳,一邊不禁想那張礙事的報告什麽時候才能批下來?
而此時,周應淮口中的那張報告正靜悄悄地躺在一張檀木桌上,一支沒揭蓋的鋼筆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戳在上面,在紙張上留下不深不淺的痕跡。
“程方秋?”
坐在辦公桌後面的中年男人緩緩念出這個名字,眉頭微微皺起。
在不遠處一直觀察着他的許山亮一顆心頓時提了上來,适時開口道:“這位女同志的背景已經調查過了,沒有太大的問題,就是……”
中年男人輕飄飄地掃過來一眼,許山亮立馬斂住鼻息,不敢再賣關子,直接開口道:“她母親的娘家是滬市丁家。”
短短一句話,什麽都說了,也什麽都沒說。
鋼筆敲擊紙張的聲音驀地停下,中年男人沉思兩秒,“讓他親自給我回個電話。”
說完,便揮了揮手示意許山亮出去,等關門聲響起,他将那張報告拾起,深深看了一眼,随後放進了右手邊的抽屜裏。
門外許山亮深呼出一口氣,整理了一些領口才繼續邁步往前走,準備将領導吩咐的事情安排下去,但腦海卻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張報告。
小周同志居然要結婚了。
*
滴答滴答,雨勢漸小,砸在傘面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兩人擠在一把傘之下,雙手緊緊握在一起,纏繞着炙熱的體溫。
程方秋摸了摸還散發着滾燙溫度的臉頰,還是有些臊得慌。
“送你到家,我再回知青點。”周應淮側頭看向她的側臉,唇角上揚,顯然心情很不錯。
她點點頭,又開口邀請道:“要不來我們家吃飯?”
周應淮雖然很想去,但是想到什麽還是搖了搖頭:“今天晚上我們得開會。”
現在正是關鍵時期,還遇上大雨,他們得商量一個應對對策,以确保工程按時按量完成。
“那好吧。”程方秋撇了撇嘴,看上去有些失落,周應淮便捏了捏她的掌心,柔聲道:“要不明天?”
“哼,明天我們家不一定有時間呢。”
她這話看似在故意氣他,但其實說的不是假話,程曉花的婚期就在三天後,大伯家忙得腳不沾地,兩家關系向來不錯,又是帶着血緣關系的至親,他們家不可能幹看着,肯定要出份力。
這事周應淮也早就聽程方秋說過,所以這會兒也不生氣,反而緩緩笑開,看她鼓着臉頰的可愛模樣,便控制不住地想揉一揉。
但他還知道這不是空無一人的挖掘機附近,而是村中,搞不好下一秒就會有人撞見他們的親密,所以到最後也只是借着另一把雨傘的遮擋又握緊了一些牽着她的手。
“你不是還有五天才走嘛,曉花讓我叫你去吃喜酒。”
提到分別的日子,程方秋和周應淮眸中都沉了沉,但是又默契地沒有将重點放在這上面。
“好。”想起當初在縣城拼命給他和秋秋創造機會的那個小姑娘,周應淮點了頭。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第二天周應淮就因為急事離開了萍樂村。
程方秋收到消息趕到知青點的時候連小轎車的尾氣都沒看到,人已經走了,她心裏有些莫名的難受,有急事走她能理解,怎麽都不跟她親口說一聲?
但有時間說一聲,也就不叫有急事了。
可明明知道是這個道理,但她還是忍不住對周應淮産生了一絲小脾氣。
她撐着傘有一下沒一下地踢着地上的碎石子,借着雨幕,沒人能看清她的表情,她深吸一口氣,用力揉了揉酸澀的眼睛,沒一會兒一雙漂亮的狐貍眼就紅了一片。
“程同志。”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了一道熟悉的呼喊,扭頭一瞧,就見到了撐傘而來的趙志高,他動作很快,轉眼就到了眼前,程方秋想避開都沒辦法。
趙志高原本還咧着個大牙笑着,待看見程方秋紅着眼睛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樣,便尴尬地僵住了笑意,焦急道:“你沒事吧?”
“沒事,就是沙子進眼睛了。”程方秋懊惱自己無緣無故的矯情,在趙志高面前丢了臉,幹笑兩聲,勉強在唇邊勾起一抹弧度。
但趙志高一根筋,完全沒看出程方秋想逃避這個話題的念頭,還緩緩嘆了口氣,安慰她:“程同志你別難過,這次是廠裏有緊急事情聯系淮哥,他連行李都沒來得及收拾就走了。”
程方秋扯了扯嘴角,有種藏在心底的秘密被戳破的難堪,但是不得不承認,經過趙志高這一解釋,她心中對周應淮的怨怼頓時少了許多。
“對了,淮哥還讓我跟你說他解決好就回來接你。”話音落下,趙志高輕咳一聲,臉上突然浮現出一絲紅暈,“還,還有……”
“還有什麽?”程方秋沒想到周應淮還給她留了話,眸光亮了亮,見趙志高支支吾吾的,沒忍住好奇地催促道:“你倒是說啊。”
趙志高抿了抿唇,一咬牙,一閉眼,視死如歸般開口:“他說他會想你的。”
清風拂過,濕潤的水霧裹挾着這句話吹在臉上,卻沒有帶來絲毫涼爽,反而讓她的頰邊迅速蹿紅,美眸中潋滟起春水,透出極致豔色。
程方秋壓下砰砰快速跳動的心髒,暗罵周應淮不知羞,這種話怎麽能讓旁人轉告呢!
“我,我知道了。”她磕磕巴巴地應下,随後再不敢對上趙志高的視線,“我家裏還有事,先走了。”
“哦哦,好,程同志你忙。”趙志高巴不得程方秋快走,說完他只覺得渾身臊得慌,鬼知道當時他從淮哥嘴裏聽到這句話時是什麽感受。
或許天塌了,也不過如此吧。
那還是他認識的那個冷冰冰的淮哥嗎?都說有了女人後,男人就會發生天翻地覆的改變,這話果真有幾分道理。
兩人匆匆見面,又匆匆分別,活像是做了見不得人的事。
而罪魁禍首卻不知道這事,被小汽車接走後,他第一時間來到縣城的郵電局,用裏面的電話撥打了一個號碼。
不知道轉接了多少次,确定了多少次身份,總算趕在周應淮耐心耗盡前,成功接通。
“喂。”對面傳來一道沉穩的嗓音。
周應淮原本閑散的神色正了兩分,立馬回複道:“是我。”
“文件看了?”
聞言,周應淮視線下意識地落在手中的黃皮紙袋上,封面上的封條是他親手拆下的,裏面的內容他也早已過目,所以此時只是輕輕嗯了一聲。
“你怎麽想?”
身處于他們這個位置,行将踏錯都可能萬劫不複,甚至毀掉前程,所以他得考慮清楚是不是願意為了一個剛認識沒多久的女同志而承擔沒必要的風險。
雙方都沒再開口,氣氛陷入寂靜,直到周應淮再次緩緩開口。
“爸。”
僅僅只是一個稱呼,周志宏已經明白了兒子的選擇,果不其然下一秒耳邊就響起了他堅定的回應。
“改天來喝我的喜酒。”
周志宏唇角緩緩勾起,眼中閃過一絲欣慰,這個兒子他沒白教。
“有空就來。”真當他一天天閑得沒事,只圍着一畝三分地轉?話畢,語氣變得稍微輕柔了些,“你記得給你媽和弟弟打個電話。”
“好。”周應淮勾了勾唇,簡單囑咐了兩句注意身體,便挂了電話。
兩個大老爺們,沒什麽好聊的。
解決了心頭大事,周應淮望着還陰沉沉的天空,只覺得暢快非常,迫不及待地想跟她分享這個喜悅,但是不行,他還有不少事要忙,等一切塵埃落地,再一起給她一個驚喜。
秋秋等我。
*
“新郎官進村咯。”
一群小孩兒歡呼着跟在迎親隊伍裏面,争先恐後地說着讨喜話,不多時兜裏就裝滿了新郎官分發的喜糖,一個個笑得合不攏嘴。
新娘家這邊也得了消息,原本有條不紊的場面頓時變得有些混亂。
“秋秋姐,我好緊張。”程曉花坐在大紅被子上面,手指交叉在一起來回撥弄着,整個人都有些焦躁不安,“我這樣好看嗎?”
這樣的話,她都不知道問了幾遍了,程方秋忍不住輕笑一聲,熟練地安慰道:“放心吧,保管等會兒迷暈新郎官的眼。”
這話說得直白,程曉花羞澀一笑,然後瞪了程方秋一眼,“我又不是給他一個人看的。”
“好好好,那保管迷暈所有人的眼。”
“秋秋姐!”程曉花羞惱地咬唇,但經由這麽一鬧,她總算是不那麽緊張了。
程方秋笑了笑,她的話可沒有撒謊,今天的程曉花的确美得不可方物,跟平時那個小家碧玉的姑娘是完全不同的風格。
程曉花穿着那天在縣城買的料子做的衣裳,一針一線都是由她娘常春蘭做出來的,這年頭的家庭婦女多多少少都會些針線活,但是手藝卻天差地別,常春蘭就屬于頂頂好的那種。
磚紅色的布料被縫制成一件中式裙裝,考慮到這個年代的保守性,程方秋便建議把長裙改成了裙褲,外面是裙子,裏面是長褲,樣式一樣,但是卻沒露一寸肌膚。
領口的位置用金色絲線繡了幾個蝴蝶樣式的盤扣,層層交錯,美不勝收,袖口則增加了些許流蘇,正好遮擋了程曉花胳膊上的肉。
裙子獨特的掐腰設計将她的身體曲線修飾的格外好,顯瘦卻不過分性感,一眼過去只覺得驚豔。
今天程方秋起了個大早,專門來給程曉花做造型,她手巧,三兩下就給她盤了個複雜精美的發型,這還是她在時裝周後臺跟化妝師小姐姐學的一手,沒想到在這兒派上用場了。
鄉下沒有化妝品,程方秋就給程曉花修了修眉,好在這個年代人的毛發旺盛,簡簡單單的形狀就支撐起大概輪廓了。
程曉花皮膚有些幹燥,程方秋還拿出了之前周應淮送的雪花膏給她分了一半,讓她帶去夫家用,把程曉花感動得不行,畢竟雪花膏可是個寶貝東西,鄉下沒幾個女人舍得買。
但現在秋秋姐直接給她送了半盒!秋秋姐對她真好。
程方秋見不得程曉花這個小姑娘在自己面前要哭不哭,訓斥了幾句,對方果然老實了,
口紅和腮紅則是用紅窗紙代替,偶爾用這一次,晚上及時洗了,對皮膚也不會有太大的損傷,所以為了美,兩姐妹一商量,還是“狠心”用了。
效果也是出奇的好,恰到好處的紅給程曉花添了幾分妩媚動人的光彩,大眼睛忽閃忽閃,鼻頭挺翹,紅唇豔麗,像是春日枝頭盛開的桃花。
她們沒說幾句話,結親的隊伍就到了門口,兩人連忙閉嘴,靜靜聽着外面的熱鬧。
新郎官先是說了一堆好話,然後又讓自己的哥們給攔門的人紅包,好幾番折騰才成功“破門而入”進到室內。
只是兩人對視的那刻起,原本大大方方,所向披靡的新郎官卻仿佛變笨了似的,呆呆望着自己的新娘子,話都說不出一句,還是他的好哥們推了他一把,他才回過神來,紅着臉上前。
這是程方秋第一次見到程曉花的正式老公,說實話,小夥子人長得不算特別帥,但是勝在一身正氣,是一張國泰明安的臉,再加上剛才一系列的行動,就足以說明是個靠譜,腦子靈活的。
最重要的是他們兩人兩情相悅,情意綿綿。
程方秋笑着讨要紅包,假模假樣的掂量了一下裏面的重量,才說起了吉祥話,将人放了出去。
在女方熱鬧過後,就要去男方家了,程方秋自然也要跟着去,男方家就在隔壁村,不是很遠,但是她得一直站着,所以還是很累腳的。
好不容易把流程走了個七七八八,天色已經昏暗下來,這個時候賓客已經不多了,她便跟程曉花說了一聲,去外面酒桌上吃飯了。
丁夕梅也在酒席上,早就眼疾手快地幫她留了一碗好吃的,見她狼吞虎咽,忍不住心疼:“哎喲,結婚的累,幫忙的也累。”
“可不是嘛,但高興就值了。”程方秋倒不覺得有什麽,嘻嘻一笑,繼續埋頭幹飯,等吃得差不多了,旁邊突然插進一道聲音。
“你們是女方那邊的親戚吧?”一個嬸子在程方秋旁邊的座位上坐下,笑呵呵地打了個招呼。
母女兩見是個熟面孔,估計是男方那邊的重要親戚,也不敢怠慢,連忙應了一聲。
那嬸子說了幾句婚禮的事情,就突然話鋒一轉道:“你們不說是母女,我還以為是姐妹呢,一個比一個水靈,真是羨慕死我了。”
這話沒一個女人不愛聽,丁夕梅也不例外,頓時笑彎了眼睛,“你可真會說話,哪有這麽誇張。”
“我可不說假話的。”那嬸子捂唇一笑,視線一轉,看向隔壁桌,“女兒多好啊,多貼心啊,就不像我家那個臭小子,到現在都還沒給我娶個媳婦兒回來,真是愁死我了。”
丁夕梅和程方秋下意識地順着她的目光往前一看,就瞧見一個年輕後生正在幫忙收拾桌椅,手腳麻利,幹活很是積極。
就是不知道是真的積極,還是演出來的了。
“這還沒到收桌椅的時間,怎麽就收起來了?”程方秋似笑非笑,眸中閃過一絲無奈。
那位嬸子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輕咳一聲,“這個點兒哪還會有來吃酒的。”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她話音剛落下的時候,門口負責登記禮金的方向突然傳來一句問話:“你确定要随這麽多?”
負責記賬的是男方的親哥哥,他看着手中的幾張大團圓,聲音都有些顫抖。
“嗯。”男人眉頭輕皺,難不成是随少了?
“那,那好吧,記什麽名?”
“程方秋。”
程方秋本人心尖一顫,驀地回頭,就看見一個修長挺拔的身影背對着他們站着,正拿着筆一筆一劃地在記賬的本子上留下名字。
“周應淮!”
男人寫字的手一頓,然後猛地回頭,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相遇,她竟忍不住紅了眼眶。
察覺到自己的失态,程方秋害怕他看見自己的狼狽,借着偏頭的動作,抹了一下眼角。
“秋秋。”周應淮快速寫完,然後大步朝着她走過來,但礙着周圍都是人,彼此都按捺下了激動的心情,只是相視一笑。
周應淮站在程方秋身邊,沖着丁夕梅禮貌地喊道:“嬸子。”
“什麽時候回來的?”丁夕梅将自家閨女和周應淮的反應都盡收眼底,沒好氣地搖了搖頭,暗罵一句沒出息,這才幾天不見,就跟隔了四季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