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買床 周應淮不在,她被陌生男人纏上……
第37章 買床 周應淮不在,她被陌生男人纏上……
百貨大樓人來人往, 不少人都被周應淮和程方秋這對高顏值的男女組合給吸引了目光。
但是周應淮卻像是看不見旁人一樣,視線直勾勾地看着面前的女人,直到把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地紅了臉, 才緩緩俯身, 那雙含笑的眸中充滿了溫柔和期待。
“再來一遍。”
程方秋睫羽顫了顫, 心跳撲通撲通跳個不停,明明她剛才說了那麽多話, 但是她鬼使神差地就知道他想聽的是什麽。
那是昨天她在床上都沒叫出口的稱呼。
“秋秋?”他低沉的嗓音當中帶着濃濃的誘惑,再配上他那張欺騙性十足的俊臉, 程方秋沒出息地咽了咽口水, 不由自主地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冰棍, 一股淡淡橘子香味在口腔中蔓延開來。
甜到了心尖上。
“老公。”
她飛快說完, 轉身就走, 頗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周應淮驀地笑了, 眉梢飛揚,長腿一邁三兩步追上她, 從她手中接走汽水瓶,那冰涼涼的觸感剛開始放在掌心拿着是比較舒服,但是時間久了就會凍手。
程方秋見到他細心的舉動,心中那些許不自在感頓時消散了不少, 她伸出手捂住耳朵, 略帶寒意的掌心讓耳尖上的滾燙溫度降下去不少。
不就是叫一聲老公嘛,合情合法。
但是正因為他格外喜歡, 她反而不能天天叫, 物以稀為貴,叫多了也就不稀罕了,要在他每幹了一件讓她滿意的事情後, 作為獎勵再滿足他。
這樣才特殊,才能讓他有動力好好對她。
只是,這樣的豪情壯志放在晚上的床事上,卻絲毫不管用了,一口一個老公喊得十分順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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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是後話。
“你吃不吃?”程方秋将啃了一半的冰棒往他面前推了推,周應淮只是瞥了一眼那啃得奇形怪狀的冰棍,就接了過來,神情自若地繼續吃了下去。
倒讓她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想吃冰棍也就是圖個新鮮,吃兩口發現不好吃就不想吃了,但又是花錢買的,她舍不得扔,思來想去,便打算象征性地問一嘴,他不吃,她再順手扔到前面的垃圾桶裏去,這樣多多少少能減輕一些心理負擔。
之所以篤定周應淮不會吃,是因為剛才在買冰棍的時候她就問過他,周應淮說他不喜歡吃這些甜膩膩的東西,所以才只買了一根。
而且她也不覺得他會吃她吃得這麽磕碜的冰棍。
可萬萬沒想到周應淮居然毫不嫌棄。
“想什麽呢?”周應淮三兩口将冰棍吃完,然後将木簽扔進垃圾桶裏,一回頭就瞧見程方秋正盯着他看得入神,他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臉,“沾臉上了?”
他嘴裏還含着冰渣子,說出的話有些含糊不清。
程方秋回過神來,搖了搖頭,只感覺心口有些燙燙的,便轉移話題道:“賣家具的在哪兒呢?”
這個周應淮早就打聽好了,帶着程方秋穿過兩三個店鋪就到了家具店,面積十分大,幾乎覆蓋了整個一樓,裏面分門別類地劃分了好幾個區域,擺放着各種成品家具供顧客挑選。
裏面人不少,大多都是年輕男女在逛,一看就是準備結婚或者已經結婚的小情侶,小夫妻。
無論放在哪個年代,家具都不算便宜,所以一般非必要,大家都是不會随意更換家裏的家具的,而結婚就是那個必要之一,因為彩禮和嫁妝都少不了要家具添彩。
程方秋和周應淮如今目标明确,一進店就直奔賣床的區域,負責賣床的售貨員是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同志,長相憨厚老實,笑起來眼睛眯成一條縫,看上去十分好相處。
事實也是如此,他們兩個剛在一張床前站定,他就湊了上來,熱情地進行自我介紹:“兩位同志你們好,我是這兒的售貨員,你們可以叫我小黃。”
周應淮和他握了握手,“你好。”
程方秋則是禮貌地笑了笑,打了個招呼,“你好。”
“你們對床有什麽需求嗎?可以說出來,我幫你們介紹。”小黃樂呵呵地問道。
程方秋也沒客氣,想了想,直接說道:“舒服,透氣,美觀。”
小黃正準備接話,就聽見旁邊幽幽插進來一句補充:“承重好,結實,不會發出聲音。”
一句話落下,場面一時陷入詭異的安靜當中,程方秋耳尖發燙,偷偷在他腰上掐了一把,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買床幹什麽的是吧!
她沒收力道,周應淮疼得皺了皺眉,然後垂眸看向她,那眼神委屈巴巴的,似乎在問他說錯什麽了?他只不過是正常表達需求。
程方秋瞪了他一眼,周應淮才乖乖收回視線,閉上了嘴。
好在小黃經驗豐富,面不改色地開始進行了推銷:“最近賣得很不錯的是這款鐵架床,時髦洋氣,結實耐用,很多女同志都喜歡,就是價格比普通的實木床要貴一些。”
三人走到一張鐵架床面前,白色為主調,簡單大方,床頭位置卻精心設計了一些花紋樣式,看上去就像是舊時候留洋回國的千金小姐睡的床。
确實顏值很高,會是年輕小女生喜歡的風格。
周應淮對這些欣賞不來,也不感興趣,床以前對于他來說就一個作用,睡覺,現在嘛,倒是又多了一個作用……
睡她。
只要能滿足他剛才提的條件,她也喜歡的話,價格是最不重要的因素。
聽小黃說很多女同志都喜歡這張鐵架床,他便側頭在她耳邊低聲詢問道:“怎麽樣?喜歡嗎?”
程方秋睡習慣了木床,這會兒根本不想趕時髦選鐵架床,而且鐵架床在她這兒劣勢大于優勢,便搖了搖頭,“我不想要鐵架床,睡着不舒服,時間久了,這些螺絲容易松動發出聲音,油漆也會掉。”
周應淮有些詫異地看了她一眼,他記得農村裏都是木床,她怎麽這麽了解鐵架床的弊端?
“麻煩帶我們重新選一張木床吧。”程方秋的注意力都放在選床上,所以根本就沒有察覺到周應淮略帶疑惑的目光。
“好,那往這邊走。”小黃也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程方秋,沒想到她年紀輕輕的,懂得卻不少,聽他們不買鐵架床,便直接帶去看了實木床。
最終他們買了兩張性價比不錯的實木床,準備把主卧和客卧的床都給換了,畢竟沒多久周應淮的弟弟就要從京市過來幫忙籌備婚禮了,到時候他肯定是要住家裏的。
一想到這件事,程方秋就有些頭疼。
但好在沒頭疼多久,她就被其他家具給吸引了注意力,趁着現在時間還早,他們一口氣把梳妝臺,衣櫃,櫥櫃,餐桌,沙發,茶幾,辦公桌椅都給定了。
倒不是他們草率,主要是這個年代的成品家具樣式都差不了多少,沒有多少選項留給他們,他們也沒打算找木工定制,因為那樣的話,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用上,還不如一次性解決,省時省力。
他們這麽大手筆,家具店的經理也很有誠意,說天黑之前保證給他們全部送到家。
解決了家具問題是很爽,但是錢包就不爽了,這一趟幾乎花掉了周應淮三分之一的身家,不,現在是她三分之一的身家。
程方秋捂着錢包,很是肉疼。
周應淮看着她皺成包子的臉,強忍住在大庭廣衆之下捏一捏的沖動,不由好笑道:“心疼了?”
“哼。”聽他問,程方秋冷哼一聲,理直氣壯嘟起紅唇道:“當然了,都還沒捂熱乎呢。”
“過兩天給你重新鼓起來。”周應淮神神秘秘地拍了拍她有些癟下去的錢包,深邃的眸中全是笑意。
“嗯?”程方秋一臉疑惑地擡起頭,想到什麽,突然皺起了眉頭,眯了眯眼睛,像極了一只炸毛的貓兒,故作兇巴巴道:“該不會是你偷偷藏私房錢了吧?”
“你想哪兒去了?”見她誤會,周應淮無奈又寵溺地搖了搖頭,但依舊沒有告訴她真相,“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程方秋最受不了這種吊人胃口的事情,纏着他非要個答案,可他那張嘴要是不想說,就算她使出渾身解數都沒辦法撬開。
最後她只能冷哼一聲:“周應淮你變壞了。”
“這就叫變壞了?”周應淮懶洋洋一笑,不置可否,見她還不高興,便輕聲轉移話題哄道:“晚上表彰大會獲獎人有獎金,先給你填上一部分?”
聽見這話,程方秋那雙耷拉着的漂亮眸子瞬間亮了起來,“真的?”
驚喜完,又忍不住揶揄他:“你就這麽自信會獲獎?”
周應淮挑眉,雖然什麽都沒說,但是眉眼間的自信卻襯得他精神奕奕,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這如果放在別人身上就有些張狂了,可放在他身上卻仿佛理所當然,有種別樣的魅力,勾得人挪不開眼。
程方秋心口一顫,她怎麽忘了,他可是廠裏的高級技術員,他都沒獲獎,這個廠裏還有誰能獲獎?
她當即話鋒一轉,雙眼冒星星地拍馬屁,“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哎呀,真不愧是最最最厲害的周技術員,你以後肯定也能拿獎金拿到手軟,我就跟着吃香的喝辣的,簡直美滋滋。”
她搖頭晃腦,只差沒把他捧上天。
周應淮看得好笑,伸出手屈指在她腦門上彈了一下,“別得瑟,在外人面前記得要謙虛。”
其實不是他盲目自信,而是今天雷主管專門提醒讓他去參加表彰大會,這就是隐晦地告訴了他晚上的獲獎結果,不然他也不會在她面前透露一二。
這一切只不過是為了哄她高興罷了。
果不其然,她一聽完,心情就瞬間好了起來,一掃剛才錢包癟了的憋悶。
“收到!”程方秋捂着不痛不癢的額頭,嘿嘿直笑,心裏則是仔細琢磨了一下“外人”二字,唇角控制不住地微微向上勾起。
“還要買什麽嗎?不買就回去了。”
她這麽問,倒是讓周應淮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他們一直在外面吃飯也不是個事,哪有自己在家做的衛生健康,再者,中午的時候她就吃得不多,剛起床沒胃口占了一部分原因,最重要的估計還是食堂味道一般。
周應淮看着她瘦得一只手就能拎起來的小身板,在心裏默默下了決心,一定要給她多養些肉。
“先不回去,我們去買點兒生活用品。”
他一把拉住程方秋,兩人改道去了百貨大樓二樓,買了不少鍋碗瓢盆。
考慮到昨天洗澡用水的問題,周應淮又買了一個熱水瓶,他們兩個都愛幹淨,事前事後都要洗,家裏只有一個顯然是不夠用的,再者,冬天用到這東西的時間還多着呢,總之有備無患。
程方秋以為他是為了結婚才買的新的,還出謀劃策挑了個大紅色的,看着就喜慶,而且經典永流傳,質量好用個幾年都不會壞,也不會過時。
“還有那個,我想要。”程方秋一眼就看中了一個雕花盤子,買兩個回去放在茶幾上用來裝糖果瓜子,家裏來客了,方便又整潔,關鍵是好看!
“好。”
“再買四個垃圾桶,一個放客廳,一個放廚房,一個放卧室,一個放廁所。”昨天她就發現這個問題了,垃圾沒處扔,只能放在桌子上。
“好。”
等兩人從百貨大樓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大包小包了,好在買了編織袋,都裝進去,綁在後座就能運回去,但這樣程方秋就沒地方坐了。
“你先把東西送回去,我在國營飯店吃點兒東西等你回來接我。”中午的時候她沒吃多少,現在剛好有點兒餓了。
周應淮點頭,想到這裏是市中心,離這兒不遠處就有個公安局,應該出不了什麽事情,便點頭應道:“好,注意安全,別亂跑,我等會兒直接來國營飯店接你。”
程方秋點點頭,目送周應淮離開,她才轉身朝着街對面的國營飯店走去。
等走近了才發現這家國營飯店很是氣派,四層樓全是它的店面,還沒到飯點一樓就已經快坐滿了,她随意瞥了幾眼,發現沒有單獨的好位置了,就邁步上了二樓。
只是剛走到一半,樓上就響起了刺耳的腳步聲,緊接着一道高大的身影就氣沖沖地大步邁了下來,對方速度太快,程方秋來不及躲避,肩膀被他撞到,差點兒一腳踩空,摔下樓去。
幸好她眼疾手快,一把揪住了對方的衣領,但還是往後踉跄了兩步,連帶着那人也跟着一起往下墜,直到程方秋另一只手又抓住了扶手,兩人才站穩停下。
程方秋心有餘悸地呼出一口長氣,後怕地拍了拍還在劇烈跳動的心髒,她氣得瞪向眼前的男人,“走路沒長眼睛啊?”
“我還說好狗不擋道呢!”趙岩沉本就憋了一肚子火,下個樓梯差點兒摔了個狗吃屎,現在還被個女人罵,更是怒火沖天,二話沒說直接給嗆了回去。
聞言,程方秋直接被氣笑了,見趙岩沉繞開她就要繼續往樓下走,連忙出聲制止:“跑什麽?給我道歉!”
趙岩沉不耐煩地加快腳步,只是還沒走出去兩步,袖子就被人就給扯住了,他掙紮了兩下,見掙不開,他又怕用大力氣會讓兩人再次摔下樓,便收了力道。
“你這女人是不是有病?”他徹底爆發,扭頭瞪向那人,但是在看清對方的樣貌後,心裏咯噔一下,面上猙獰的表情都呆滞了兩秒。
只見她居高臨下地站在樓梯上看着他,明明穿得清新可人,但是這五官和性子卻生得張揚明豔。
精致的瓜子臉上鑲嵌着一雙妩媚的桃花眼,瞪着他時有種描繪不出來的靈動,鼻梁小巧挺直,唇瓣飽滿粉嫩,如同春日枝頭初綻的桃花,讓人忍不住想要一親芳澤。
整個人嬌豔欲滴,美得不可方物。
兩人靠得近,不知道她在身上抹了什麽,一股淡淡的清香在周身萦繞着,直往他鼻子裏鑽。
趙岩沉不自覺咽了咽口水,不禁想,他姑姑每天在他面前吹噓她手底下文工團的那些女孩兒有多漂亮,多好看,但是他卻覺得那些庸脂俗粉全部加起來都還比不上眼前這位美人的一根手指頭。
“你才有病吧,我走得好好的,你突然沖下來,差點兒把我撞倒,這裏這麽多雙眼睛都看着呢,你還想撒謊不承認?”程方秋絲毫不怕趙岩沉這快要吃人的模樣,她就不信了,法治社會他還敢在衆目睽睽之下動手打她不成?
“就是,我可以作證。”
“一個大男人撞到人小姑娘了還罵人,真是不要臉。”
“做了虧心事就想跑啊?趕緊道歉,能不能別給我們男同志丢人!”
這個年代大部分人都十分熱心正直,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那是再正常不過,而且程方秋長得出衆,從她踏進國營飯店開始就吸引了不少人關注,自然也有人目睹了全程。
衆人叽叽喳喳說了一大堆,趙岩沉卻一個字都沒聽進去,他緊緊盯着程方秋,眸中閃過一絲興奮的光,當即收斂了眸中的戾氣,緩緩露出一個友好的微笑。
“這位同志,真是對不住,我這也是一時氣糊塗了才說出了剛才那些話,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諒我吧?”
說完,還朝着程方秋微微鞠了一躬。
這前後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讓程方秋見鬼似的松開了手,并不動聲色往後退了一步,就連一衆吃瓜群衆都有些驚訝地停止了對趙岩沉的讨伐。
“你是過來吃飯的?這樣吧,我請你吃這一頓,就當作是賠禮道歉了。”趙岩沉不管他們的反應,繼續笑呵呵地往下說。
不管是因為什麽原因導致他改變了态度,但他既然已經道歉了,程方秋也沒打算揪着這件事不放,便準備就此打住。
“不用了。”說完,轉身就往樓上走去。
結果他居然跟了上來,“那不行啊,這件事本來就是我不對,我肯定要請你吃飯的。”
說完就招來服務員要把店內的所有招牌菜都點一遍。
“不用了。”程方秋再次強調,臉色已經徹底沉了下來,他是聽不懂人話嗎?
“那你想吃什麽?我買單。”趙岩沉也看出來了自己的行為引起了她的反感,當即改口,望着她因為生氣而泛起紅暈的白皙臉蛋,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程方秋再也忍不了了,甩給他一個白眼,“我說不用!我自己點。”
說完,找到一個空位坐了下來,看向牆上紅紙黑字寫的菜單,最後點了一碗陽春面。
“我也要一份跟她一樣的,一起給了。”趙岩沉從兜裏掏出錢票,先一步想給錢,但是程方秋卻攔了下來,把自己的那份錢票交給了服務員。
服務員剛才也看到了他們之間發生的不愉快,有些怪異地瞥了趙岩沉一眼,然後各自收了他們的錢票離開了。
趙岩沉有些讪讪地收回了多餘的錢票,同時心裏對程方秋的好感越發強烈了,之前跟那些女同志出來,哪一個不是等着他給錢?偏偏就她不一樣。
簡直太有個性了,他喜歡。
“你叫什麽名字啊?”趙岩沉一邊說着,一邊就要在程方秋左邊的位置上坐下,但是卻被她伸腿給擋住了,于是他又想坐右邊的位置,可又被她的包給霸占了。
一來二去,他又不是傻子,當然看得出來她這是不待見他。
但是他趙岩沉別的沒有,就臉皮夠厚,再者剛才的事情确實是他不對,現在在美女這兒遭受的一切冷臉都是活該。
他抵了抵後槽牙,頂着程方秋冷冰冰的視線在她對面坐下了。
她嗤笑兩聲,并沒有起身換個座位,因為換了也沒用,還不如看看這人到底是想幹什麽。
“不管你相不相信,其實我平時脾氣挺好的。”
趙岩沉說這話的時候,眸中閃過一絲心虛,見她不接話,也不尴尬,自顧自往下說:“都怪我媽把我騙過來相親,我平時都在稅務局上班,忙得要死,今天好不容易抽出空來,結果她給我玩這一出……”
“所以,真是對不住了。”
程方秋靜靜聽他說着,眉眼無波無瀾,甚至連多餘的眼風都沒有給他,只是心裏不禁感到可笑,這人可真有意思,噼裏啪啦說這麽多,不就是想告訴她三個信息點嗎?
一是他今天發脾氣是意外,二是他在稅務局上班,是個有體面工作的人,三是他單身,并崇尚自由戀愛。
可這跟她有什麽關系?他憑什麽覺得她在聽了這些話之後就要對他有所改觀?甚至主動貼上去?
真是好大一張臉,容得下千山萬水。
而且他剛開始在沒瞧見她長什麽樣子的時候就跟個地痞流氓一樣,肆意對一個陌生人發洩壞脾氣和惡意,但一看見她的臉,就跟條癞皮狗似的纏上她,還溫柔細語地解釋道歉。
那如果她長得不好看呢?眼前這人還會如此嗎?
光是用腳趾頭想,程方秋都能想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