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通電話 喘着氣調教愛吃醋的小狗……
第53章 通電話 喘着氣調教愛吃醋的小狗……
害怕倒是不至于, 就是有些忐忑不安。
程方秋平複好心情,開口問道:“什麽時候啊?”
“約的晚上八點,家屬樓這邊有個電話室, 就在一棟115號, 等你休息好了我們就出發。”周應淮見她緩過來了, 就重新舀了一勺飯菜遞到她唇邊。
反正遲早都有這麽一遭,只不過是早晚問題, 程方秋便點頭應下了,還纏着周應淮問了很多他爸媽的喜好。
比如, 喜歡什麽類型的兒媳婦兒……
周應淮很是認真地想了一會兒, 然後才道:“我覺得他們會很喜歡你這樣的。”
說了跟沒說一樣, 程方秋暗暗翻了個白眼, 覺得不用再在周應淮身上浪費時間了, 在他眼裏, 她就是個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香饽饽。
跟他父母初次接觸, 表現得大方得體就好,長輩們應該都喜歡知書達理,懂事孝順的,她盡量往這個方向靠, 然後再見機行事, 總不會出錯。
而且僅僅只是打一個電話,不至于得罪人。
再說了, 她和周應淮都領結婚證了, 不管他們喜不喜歡她,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地了,改變不了什麽, 喜歡最好,不喜歡也沒關系,總歸日後是她和周應淮過日子。
想通後,程方秋完全放松下來,安心享受周應淮的貼心喂飯,沒一會兒就吃飽了,他等她吃好,才開始吃飯,然後收拾碗筷。
程方秋趴在枕頭上看着他不厭其煩地來回跑,心裏湧上一抹甜意,忍不住開口道:“淮哥,你對我真好。”
聽見她的話,周應淮動作一頓,胸腔漫出幾聲笑,眉梢輕揚,“第一天知道啊?”
話是有些得瑟臭屁的,但是語氣裏卻是濃濃的笑意。
程方秋嘿嘿一笑,趕緊順着拍馬屁:“哎呀,早就知道了,我真是撿到寶了,我就沒見過誰家老公能比你還會寵老婆的,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簡直是全能好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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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故意嗲着聲音,嬌軟的聲線像是裹了蜜一樣,讓周應淮甜到了心坎裏,他嘴角漾起淺淺弧度。
見他被她捧得心情不錯,程方秋趁機伸出手揪住他的衣擺,将他往自己的方向拉了拉,周應淮順勢彎腰,雙手撐在床上,兩人之間的距離倏然拉近。
看着近在咫尺的軟香暖玉,周應淮眸光微沉,心跳撲通撲通加快了跳動,喉結滾了滾,期待地盯着她的唇瓣,只是下一秒她說出來的話,卻讓他稍稍蹙起了眉。
“就是你能不能不要随地大小醋啊?”
“嗯?”周應淮臉上瞬間浮現出一絲委屈,狹長深邃的眸子直勾勾盯着她,像是在問這話從何說起。
對上周應淮哀怨的眼神,程方秋趕緊雙手勾上他的脖頸,懷裏的被子因為她的擡手,而緩緩往下滑落,露出大半個香肩和渾圓。
白花花的軟肉上全是各種齒痕和吻痕,看上去觸目驚心,也格外暧昧。
周應淮看得眼熱,但是想起剛剛給她塗了藥的事情,便主動伸出手拉起被子幫她遮了遮。
程方秋自然察覺到了他的動作,耳尖一紅,但眼下她顧不得走沒走光,一心只想好好跟周應淮讨論一下“吃醋”這個大問題。
她本來打算的是昨晚一回來就提,但是誰知道中間出了岔子……
想到這兒,她耳尖更紅了。
“昨天在琪琪他們家裏,你是不是吃琪琪的醋了?”程方秋揪住周應淮的耳朵,拔高音量追問。
周應淮下意識就想反駁,可又覺得在她面前撒謊不太好,于是便沉默不語,只是用一雙可憐巴巴的眼睛望着她,薄唇微抿,像極了一只受傷的小獸。
他生了一張好臉,稍微示弱,就能讓人心軟答應他的所有請求,程方秋差點兒就上了當,幸好早就做了心理建設,不然此時肯定就被他牽着鼻子走了。
吃醋這件事可大可小,處理不好就像是個定時炸彈,指不定某一天就将他們兩之間的美好生活炸了個稀巴爛,她得趁早将其連根拔起。
程方秋做好決定,便看着他的眼睛,認真開口道:“周應淮,我不喜歡過度的占有欲,我是你老婆沒錯,但在此之前我是程方秋,我擁有自由交友的權力。”
聞言,周應淮一愣,然後解釋道:“我沒有幹涉你的交友,我只是……”
說到這,他睫毛輕顫,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繼續将下面的話說了出來,“我只是想獲得你更多的注意力,我不想有我在的時候,你的眼裏裝的是其他人。”
男人也好,女人也好,都不可以。
他也知道自己這個想法有些偏激和自私,秋秋不會喜歡,可是在遇到這種情況的時候,他還是控制不住地做出了相應的行為。
秋秋肯定是讨厭他了吧,所以才會……
周應淮垂下眼眸,很多話湧到嘴邊,可是卻覺得怎麽說都不對勁,他強壓下心中的酸澀,用沙啞的聲音輕聲道:“秋秋,對不起。”
但是想象中的場景沒有到來,秋秋并沒有發火,反而是捧起他的臉,強勢地吻了上來,柔軟的身體貼上他的身軀,舌尖在他唇上臨摹,随後熱烈地和他的糾纏在一起。
他瞳孔猛縮,摟住她的腰反客為主,咬住她的唇瓣,将她禁锢在自己懷中,貪戀地吸取着她的氣息。
直到她氣喘籲籲地推了推他,方才意猶未盡地停下了這場由她主動開始的熱吻。
程方秋的指尖滑過他棱角分明的臉頰,紅唇嬌豔欲滴,像是溫室裏盛開的玫瑰花,讓人忍不住低頭去采摘。
“傻瓜,你在我這兒是最特別的存在,其他人這輩子都不會超越你在我心裏的地位。”
“聽懂我什麽意思了嗎?”
她的嗓音溫柔似水,還帶着剛親熱過的嘶啞,但是卻莫名有股魔力,輕而易舉就掃平了他心中的不安和恐懼,周應淮只覺得嗓音發幹,愣愣地點頭。
“聽懂了就好,我還想睡一會兒,你一起嗎?”
“我先去把碗洗了,等會兒再過來陪你睡。”
這個天氣要是不及時洗碗,到了下午估計就要酸臭了,還會招一堆小蟲,所以就算再想陪她現在睡一會兒,周應淮還是咬牙拒絕了。
更何況,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她剛才說的那些話,整個人像是被注射了一針興奮劑,根本毫無睡意,他得單獨待一會兒冷靜冷靜。
“那好吧。”程方秋便松開了他,重新躺回被子裏,打了個哈欠,緩緩閉上眼睛,沒一會兒,門口就傳來了周應淮小心翼翼關上房門的輕微動靜。
她勾了勾唇角,露出一個得逞的表情。
男人嘛,好好溝通還不行,得配上美人計才是絕殺。
雖然不知道周應淮有沒有認真聽進去,會不會改正,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以後絕對不會再在外面吃醋,從而做出“幼稚”的行為了。
昨天晚上沒休息好,還喝醉了,程方秋這個午覺睡得格外沉,就連周應淮什麽時候過來躺下的都不知道,迷迷糊糊中只感覺身旁涼風徐徐,像是有個人在幫她扇扇子,驅散了夏日的燥熱。
一覺醒來外面已經是夕陽西下,程方秋精神大好,難得纏着周應淮在床上親了好久,才起床換衣服,出卧室門後第一件事情就是去陽臺看她養的花。
“今天早上常彥安來的時候,我問過他了,他說剛栽種下去都這樣,讓我們不要澆太多水。”周應淮就和跟屁蟲一樣,她走到哪兒,他就跟到哪兒。
程方秋點了點頭,想到什麽,一臉懷疑地說道:“他自己家的薔薇花都變成那個樣子了,他的話能信嗎?”
她可沒忘記昨天在常家院子裏看見的那一片“萎靡不振”的薔薇花。
“應該能信。”常彥安說起養花常識的時候頭頭是道,不像是在說假話的樣子。
至于他家那些重新栽種回去的薔薇花……
周應淮眸中閃過一絲晦澀,那兩夫妻倒是有意思,一個先前那麽舍不得,但現在卻不管不顧,一個專門要回去,卻任其自生自滅。
挺心狠的默契。
“那好吧。”程方秋撇了撇嘴,左右找不到更懂種花的人,姑且先信一信常彥安。
兩人在家簡單煮了個面,吃完後就直接去了電話室。
機械廠為了方便員工工作和生活,在家屬樓區域專門設立了一個電話室,接打電話比郵局便宜,廠裏很多人都會選擇在這兒打,但這也導致了每次來打電話都需要排隊。
好在這個點,電話室沒什麽人,應該能在八點的時候排上他們。
“坐一會兒。”周應淮拉着程方秋在椅子上坐下,她出門的時候抓了一把糖塞進兜裏,這會兒正好派上用場,“快嘗嘗,我們還沒選定用哪款當喜糖呢。”
周應淮不太喜歡吃甜的,他随意從她掌心中挑了一個黃色包裝的糖。
“怎麽樣?”
“玉米味的,還可以。”
程方秋知道指望不上他,便将所有糖塞進了兜裏,這一動作,就不小心碰到了旁邊人的胳膊,她連忙道歉:“不好意思啊。”
坐在程方秋旁邊的是一個瘦瘦小小的姑娘,看上去也就十幾歲,但卻穿着廠裏的統一工裝,頭發有些枯黃,紮成兩個麻花辮垂在胸前。
她原本正垂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麽,被程方秋這麽一碰,吓得慌張擡起頭,露出一張巴掌大的小臉,五官秀氣,算得上小家碧玉,可卻因為臉上沒多少肉,便顯得那雙圓滾滾的大眼睛格外大,甚至是有些瘆人。
“對不起。”
汪月怡下意識地道歉,等反應過來後,又吶吶道:“沒事。”
說完,她就重新垂下了頭,下巴都快戳到衣領裏面了。
程方秋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但想到兩人根本不認識,便止住了話頭,偏頭跟周應淮對視一眼,都有些懵愣。
這小姑娘成年了嗎?而且看上去怎麽這麽唯唯諾諾的,一點兒都不像時下工人的自信朝氣,要知道現在是家裏如果能有一個當工人的,那可以說一家人都可以昂首挺胸走路。
但她……
當然,也有可能是性格的原因。
程方秋收起思緒,跟周應淮有一搭沒一搭地小聲商量着婚宴的細節,兩人已經決定好要在國營飯店擺酒席了,現在只要把人邀請到位就行,其他的國營飯店都包了。
兩人沒聊多久,就輪到他們前面的人打電話了,也就是那個瘦小的小姑娘。
他們無意窺探別人的隐私,但是電話室就這麽大,還是有斷斷續續的聲音傳進他們的耳朵裏。
與此同時,排在他們後面的兩個人小聲聊了起來,看樣子是認識這小姑娘的。
“小汪同志她媽又問她要錢啊?”
“可不是嘛,每個月雷打不動,不給錢就上我們這兒鬧,你說說這都是什麽事。”
“心黑的婆娘真是不得好死,丈夫一死就帶着家裏所有家當改嫁了,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不要,最後生了個病怏怏的兒子,吃藥沒錢了就想起還有個女兒了。”
“小汪同志她爸多好的一個人,哎,可惜了,要不是得急病走了,小汪同志何至于落得現在這個下場。”
程方秋越聽,眉頭皺得越緊,她捏住手裏的糖紙,深呼吸了好幾下,才勉強忍住心裏差點兒噴湧而出的怒火。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太多人不配為人父母,幹出來的事情連畜生都不如。
“這個月不是剛給了你們二十五嗎?我只留了吃飯的錢。”
小姑娘顫顫巍巍的聲音從那邊傳過來,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麽,她低聲啜泣起來,語氣中含着無限的絕望和痛苦,“媽,你打電話過來除了錢,有關心過我一句嗎?在這邊我沒有親人了,求求你……”
話音還沒完全落下,電話就被人從那邊挂斷了,汪月怡愣愣地舉着聽筒,好半響才放下,然後抹了一把眼淚,問了坐在櫃臺後面的管理員多少錢後,匆匆給了錢,就捂着臉跑了出去。
“真是造孽,小小年紀沒了爹就夠可憐了,還攤上個這樣的媽。”
“瞧瞧瘦的,估計連飯都吃不飽了,她媽真是狠心,要我說小汪同志就是心太軟了,要是強硬些……”
“說得容易,他們家就她一個了,不指望她媽後面生的那個弟弟,以後怎麽嫁人?婆家還不得往死裏磋磨她?忍一忍,等以後嫁人了就好了。”
程方秋聽得火大,什麽時候嫁人要指望所謂的弟弟了?簡直是歪理!
她騰得一下站起來,沖着周應淮道:“你先去打電話,我出去透透氣,馬上回來。”
“好。”周應淮沒有追問,只是看了一眼門外,就朝着打電話的櫃臺走去。
程方秋朝着小姑娘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這個時候天已經隐隐暗了下來,但還是能看得清路,她往前小跑了一段距離,沒見到人,咬了咬下唇,正準備往回趕的時候,突然聽到一旁的角落裏傳來一陣陣時有時無的抽噎聲。
她順着聲音找過去,就看見房屋牆體和一棵大樹後形成了一個隐蔽的小空間,而裏面蹲着一個人,正是剛才那個小姑娘。
“別哭了。”
汪月怡沒想到會有人出現在這兒,驚愕地從膝蓋中擡起頭,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遞在自己面前的手帕。
淡淡的香味在狹小的空間裏蔓延開來,莫名就止住了她嘩嘩流個不停的眼淚。
“為那種人哭不值得。”維持彎着腰的姿勢太累,程方秋幹脆學着她蹲了下來,然後想到什麽,停頓了一下,又說道:“你就當我多管閑事吧,反正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我不知道你們家的具體情況,但是我知道愛別人的前提是先愛自己。”
說完,也不管她是何表情,程方秋從自己兜裏掏出所有的糖,用手帕包好一股腦塞到她的手裏。
這個時候汪月怡才後知後覺地回過神,把手裏的東西推還回去,“我,我不能要,這太貴重了。”
“就當作我結婚請你吃喜糖了,收着吧。”程方秋沒有接汪月怡遞過來的東西,她一邊說着,一邊站起來往外面走去。
等出去後,程方秋回頭,“大晚上的別在這兒喂蚊子了,哭夠了就回家吧。”
汪月怡坐在一片黑暗中,怔怔地看着身處于亮光中的女人,溫柔又恬靜。
“謝謝。”
這聲道謝終于說出口,可那裏已經沒有了她的身影。
汪月怡低頭看向手中五顏六色的糖果,冰涼的糖紙落在她指尖上卻是無比滾燙,她緩慢地剝開一顆糖塞進嘴裏,一股淡淡的甜意在舌尖蔓延開來。
她突然想起剛才那個姐姐說的話。
愛別人的前提是先愛自己。
*
程方秋趕回電話室的時候,排在他們後面的人已經不見了,裏面只有周應淮一個人在,他站在櫃臺前正在跟那邊說些什麽,見她回來,微微一笑,然後沖她招了招手。
“她回來了,你們聊。”
程方秋清了清嗓子,然後從周應淮手中接過聽筒,喊道:“爸,媽你們好。”
聲音又甜,又自然,還帶着一絲羞澀。
這個稱呼是她跟周應淮商量之後喊的,雖然還沒有見過面,但是畢竟都結婚了,要是喊伯父伯母不太合适,顯得生分,還不如叫一聲爸媽來得親切。
就是有些許小尴尬。
好在那邊的人似乎很高興,先是一連串的笑聲,然後才回道:“你好,你好。”
程方秋不由松了口氣,她聽出是一個女人的聲音,溫婉又大氣,估計就是周應淮的母親了,她緊張地握緊了話筒,然後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周應淮,他正慵懶地倚靠在櫃臺邊上,一臉笑意地看着她。
明明來之前她都想好了要怎麽展開話題,但是關鍵時候嘴巴卻掉鏈子了,愣是說不出一個字來,就在她着急的時候,那邊率先開口了。
“應淮叫你秋秋,那我們跟着喊秋秋可以嗎?”
“當然可以了。”對方比想象中的更好說話,更有禮貌,程方秋不自覺放松了緊繃的身體。
“秋秋,委屈你了。”劉蘇荷嘆了口氣,“要不是京市這邊實在走不開,我和老周肯定是要親自來一趟的。”
“不委屈,我聽應淮說了,爸媽的工作性質特殊,平時都沒什麽假期,我都理解的,再說了應淮他對我很好,我很滿足。”程方秋一邊說着,一邊擡起眼睫看了周應淮一眼。
漂亮的桃花眼像是帶着鈎子一樣,輕而易舉就勾走了他的心。
劉蘇荷見程方秋這麽懂事,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心裏的愧疚更甚了,她跟一旁的周志宏對視一眼,然後更加放柔聲音,“等你和應淮年底回京市了,爸媽會好好補償你們的。”
話罷,也不等程方秋推拒,便繼續說道:“應淮弟弟已經坐上來你們那兒的火車了,大概三天後到達,我讓他來幫你們忙,不用客氣,想怎麽使喚就怎麽使喚。”
這麽快?程方秋一愣,然後在心裏苦笑一聲,使喚?誰敢使喚這位書中男主?怕是當祖宗供起來還差不多。
“那我們到時候去火車站接弟弟。”
劉蘇荷應好,說完火車車次和到站時間,便又道:“我讓他帶了些東西過來,有給你們小兩口的,還有給親家的,秋秋,你幫我們跟親家說聲不好意思,禮數這麽不周到,實在慚愧。”
做了一輩子體面人的劉蘇荷和周志宏只覺得太對不起兒媳婦兒了,哪有小兩口結婚,男方這邊只出一個人幫忙的?但現實擺在這兒,實屬無奈。
只能在物質方面進行補償了。
等以後人來京市了,再好好盡心意。
劉蘇荷自己越說越覺得沒臉,匆匆在程方秋的配合下結束了這個話題後,就問起了婚宴的事情,聽他們小兩口都安排好了,便放下了心。
“你跟你爸聊一聊。”
沒一會兒,那邊換了一個男聲,“秋秋,你好。”
威嚴的嗓音因為刻意放柔和的原因,顯得有些別扭。
“爸,你好。”程方秋只要一想到電話那邊的人是何等身份,她的一顆小心髒就止不住地亂跳起來,原本放松下來的身體也立馬重新緊繃起來,就連脊背都挺直了。
兩人的聊天一板一眼,像是上司在訓話下屬,沒多久劉蘇荷就聽不下去了,一把擠開周志宏,重新占據了通話權。
“你爸他就是這樣的性格,面冷心熱,他其實可喜歡你了。”害怕程方秋誤會,劉蘇荷幫周志宏解釋了兩句。
程方秋笑了笑,表示自己明白。
“應淮的廚藝就是跟他爸學的,做飯可好吃了,我們家沒有必須女人下廚的規矩,你可以多嘗嘗應淮做的菜,別慣着他。”
劉蘇荷雖然覺得自己教子有方,但是不排除周應淮會在外面作威作福,所以這會兒便想給兒媳婦兒提個醒,暗示她可以使喚周應淮做家務。
程方秋幹笑兩聲,有些不知道該怎麽回,應該是他別慣着她吧?
這幾天家裏大大小小的家務都是周應淮全包,洗衣做飯,掃地拖地,甚至還幫她洗澡,伺候她在床上刷牙洗臉……
想到這兒,程方秋偏頭朝着周應淮看去,就見他用手托住下巴,一雙狹長深邃的眼眸依舊直勾勾地盯着她瞧,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像是在好奇她會怎麽回答一樣。
“好,我明天就嘗嘗。”
話畢,就見周應淮挑起了一側的眉毛,眼眸彎彎,染上了些許戲谑。
昧着良心說完這話的程方秋,本就心虛,現在更是惱羞成怒,臉頰爬上一絲紅暈,不敢對上他的視線,幹脆伸出手遮住了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