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瘋了
第18章 瘋了
蜻蜓點水般的吻哪裏夠!
他肖想了這麽多年,只是嘴巴碰嘴巴,連味道都沒嘗到,怎麽可能就這麽放過。
是她先主動的!
是她先招惹他的!
好軟!
好甜!
她的唇,她的舌,她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
周身的血液盡數湧到了頭頂,連神經末梢都在叫嚣狂舞,興奮得讓人頭皮發麻。
突如其來的親吻像暴風雨般讓人措手不及,香津濃滑在纏繞的舌尖摸索,宋輕語腦中一片空白。
鋪天蓋地都是裴京墨的氣息,他的吻帶着攻擊性,粗野至極。
一旁的楚行之看到這一幕,所有的理智被燃燒殆盡。
他紅着眼睛拿起酒瓶,目眦欲裂地朝裴京墨的頭打了下去。
他要殺了這個搶走他小語的男人!
去死吧!
如果是往常,裴京墨肯定會注意到身後的動靜,可此時的他沉浸在滔天的喜悅中無法自拔,興奮得快要瘋了。
宋輕語被吻得雙腿發軟,但這一刻,好像只有她是清醒的。
酒瓶砸下來的那一瞬間,她腦子甚至都沒有多少思考,猛地推開裴京墨,硬生生挨了那一下。
“嘭——”
酒瓶砸到腦袋,發出了令人心顫的聲音。
殷紅的鮮血從宋輕語額頭流下,刺痛了兩個男人的眼睛,也讓瘋魔中的兩人清醒過來。
“輕輕——”
“小語——”
尖銳的疼痛從頭上傳來,頭暈的厲害,眼前更是模糊不清。
周圍的一切好像變得沒那麽真切,但亂糟糟的。
宋輕語重重地倒了下去,裴京墨罕見地慌亂,摟着她的腰,将她抱進懷裏。
楚行之想将人搶過來——
“滾開!”
裴京墨雙手抱着宋輕語,一腳将楚行之踹翻在地。
他這次用了百分百的力,楚行之一個豪門少爺哪禁得起他那一腳,倒在地上頓時起不來了。
楚行之捂着腹部疼得白了臉,他的手伸向宋輕語,“小語……”
裴京墨抱着宋輕語想去醫院,宋輕語很痛很難受,但她有話要跟楚行之說。
她輕輕地拉了拉裴京墨的衣袖,緩緩地睜開毫無生氣的眼睛看着地上的男人。
“上次我打了你一酒瓶,這次你打了我一酒瓶,我們之間就當扯平了……”
楚行之哭了。
他像是一個溺水的人,只感覺到了窒息的惶恐和無措。
他眼睜睜地看着裴京墨抱着宋輕語離開,一點辦法都沒有。
這一刻,他第一次意識到,他和小語好像真的回不去了。
可是怎麽辦?
沒有小語,他會死的。
裴京墨從來沒有覺得一個電梯這麽漫長過。
六十八樓,天一樣高的樓層。
宋輕語靠在裴京墨懷裏,她着急出門,穿了一件黑色的吊帶長裙,外面是一件白色的襯衫。
此時白色的襯衫已經被鮮血染紅,觸目驚心。
光是看着,就夠裴京墨肝膽俱裂。
“輕輕……別睡……別睡……”
楚行之喝了酒,又是奔着要裴京墨命去的,力氣相當大。
現在只能看到她頭上流了血,但不知道有沒有傷到內部,裴京墨不敢讓她睡。
“難受……想吐……”
宋輕語氣若游絲,她想睜開眼睛,眼皮卻重如千斤,難受地緊皺着眉。
“想吐就吐,不要忍。”
宋輕語想着,萬一吐他身上怎麽辦?
可太累了,一個字都不想說。
她幹嘔了幾次,什麽都沒吐出來。
裴京墨看着揪心,心裏別提有多難受。
到了樓下,一輛勞斯萊斯幻影早已在門口等着。
傅臨寒看着裴京墨懷裏早已昏過去的宋輕語,低咒了一聲,“卧槽,什麽情況?”
說話間,他已經打開了後座的門。
裴京墨小心翼翼地抱着宋輕語上車,傅臨寒也來不及多問,立刻坐上副駕駛發動了車子。
一路上,裴京墨沉默不語,他抱着宋輕語像是抱着一個易碎的寶貝似的,一直看着她,根本就聽不去別人的話。
他的臉色太可怕了,傅臨寒不敢在這個時候觸黴頭。
白翼年那邊已經聯系好了醫院和醫生,宋輕語剛到就被送進了搶救室。
裴京墨身上都是宋輕語的血,看着就頭暈。
傅臨寒小心翼翼開口,“要不你先換件衣服吧,這太吓人了。”
裴京墨看着“搶救室”三個字。
“啪——”
狠狠地給了自己一耳光。
還想打第二下的時候,傅臨寒沉着臉一把抓住了他,“你幹什麽?”
“都怪我!我明明可以杜絕這種事情的發生,偏偏……”
裴京墨這邊什麽都不說,可楚行之那邊的兄弟已經将這件事傳瘋了。
傅臨寒已經第一時間了解到了事情的經過,他輕咳一聲,“也不能全怪你,誰讓你憋了這麽久,好不容易親個嘴,肯定滿腦子都是那什麽,注意不到其他也正常。”
傅臨寒八面玲珑,很會安慰人。
“宋輕語現在只剩下你了,她還等着你照顧她,我知道你肯定恨不得弄死自己,可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宋輕語怎麽辦?”
裴京墨猛地想到了什麽,“是了,輕輕不喜歡鮮血味,快去給我找件衣服。”
—
宋輕語的後腦勺上縫了三針,雖然沒什麽生命危險,但折騰得夠嗆。
腦震蕩的後遺症,就是時不時頭暈惡心。
昏迷的時候,她吐了好幾次。
裴京墨看着,心疼壞了。
等宋輕語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三天上午了。
她緩緩睜開眼睛,看到了一片白。
手稍微動了一下,發現手被人握着,他剛看到那個标志性的寸頭。
寸頭的主人猛地驚醒,緊張地看向了她。
“輕輕……你……你終于醒了……”
他的眼睛裏全是紅血絲,胡子也沒刮,本來就有點糙,現在更糙了。
“怎麽樣?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
“還好,就是有點暈……”
裴京墨立刻按了床頭鈴。
護士和醫生急匆匆過來,對着宋輕語就是一個全身檢查。
“剛醒來,有點惡心頭暈是正常的,好好休息就能痊愈。”
不知道是不是宋輕語的錯覺,她發現那些醫生對裴京墨挺恭敬的。
不對,與其說是恭敬,倒不如說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