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值得欣慰的是,這次的任務不需要找沈宴配合,這讓初暖心安不少。

“你忘了任務的後半段吧?”渣渣系統強調道:“沈宴高興,任務完成。沈宴不高興,你就得死。”

渣渣系統把‘死’字咬得特別重。

初暖脆弱地小心肝顫了一下:“你吓我也沒用。我又不能強迫沈宴高興。我能做的,就只有準備禮物這一件事。至于最後是死是活,全看老天爺。”

“……”還真是淡定。渣渣系統汗:“你還可以投其所好。”

“比如?”

“把你自己做成挂件送給他~”

初暖:“……”咱能有點兒想象力嗎?

初暖眯眼:“你要是再胡說八道,我就把你做成挂件送給他。”

“我只是個系統,做不成挂件。”渣渣系統有恃無恐。

“誰說系統做不成挂件?”初暖挑眉:“我抽屜裏就有一個。”

“不可能。”

“那我們打個賭。”初暖唇角微勾笑得人畜無害:“如果我能拿出來,你就答應我一個要求。”

渣渣系統直覺有詐:“什麽要求?”

“我暫時還沒有想好。你先答應我。等日後我想到了,再找你兌現。”

“那要是你輸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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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把自己做成挂件送給沈宴。”

“成交!”渣渣系統對自己的數據庫很有把握。從它出廠以來,還從來沒有記錄過哪個同僚被做成挂件。

初暖強忍着喜極而泣的沖動,小心翼翼地從抽屜裏取出一樣挂件,放在掌心,一本正經煞有介事地說道:“這可是古董級的挂件,裏面裝得是Windows 98。”

渣渣系統:“………………”

什麽挂件?

這特麽不就是個U盤嗎?

它居然被一個高中生學渣給耍了……

渣渣系統完全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初暖生怕渣渣系統反悔:“願賭服輸。誰反悔誰是小狗!”

“……”幼不幼稚。渣渣系統極敷衍地‘嗯’了一聲。

初暖這才把心放回肚子裏,将話題轉到正事上:“這次給我多長時間?”

渣渣系統:“考慮到制作禮物的周期較長,這次給予宿主執行任務的時間是一周。”

“一周?七天?你沒有忽悠我?”初暖不敢置信道。

渣渣系統:“瞧你這話說的。我是那種會忽悠人的系統嗎?”

“你是。”初暖說得斬釘截鐵。

“……”用心良苦的渣渣系統表示很憂傷,不禁悲從中來,想死的心都有了:“你的系統即将死機。”

初暖:“……”這年頭,系統死機之前還會預警的?

初暖擺擺手:“去吧去吧。不攔你。”

渣渣系統:“……”冷酷的人類。

……

現在距離死亡倒計時還早,初暖把任務暫且先放一邊,開始為周一上午的英語閱讀課做準備。

她雖然是個學渣,但也有優點,那就是不偏科,渣得很均勻,每門功課都剛好能及格,英語也不例外。是以,為了确保不翻車,她花了一個下午和一個晚上的時間預習功課。

然而……

并沒有什麽用。

第二天,一整節課聽下來,她還是那個如假包換的學渣,沒有一點兒進步。

這讓初暖很挫敗,一下課就直奔圖書館,以圖靠勤奮逆襲,不料……在門口碰到了一個她不太想見的人——張書揚。

張書揚看到她,竟然也不尴尬,跟沒事兒似地和她打招呼:“好巧。你上午也沒課了?”

初暖挑了下眉:“有事?”

張書揚一愣,感覺眼前的人好像和從前不一樣了,但又說不出來哪裏發生了變化。

“沒事就不能和你寒暄兩句嗎?”張書揚笑得有點兒刻意。

“最好不要。”初暖道:“我們還沒有熟到那個程度。”說完便要進圖書館。

張書揚又是一愣,本能地追上去攔住初暖,說:“我想到一件事了。”

初暖看向他,示意他繼續說。

張書揚:“我記得你上周跟我說過,你的演講稿找不到了。”

初暖吃不準自己以前是否丢過稿子。但若是真的落在了張書揚手裏,那就必須得趕緊拿回來。畢竟是參賽用的稿子,可不能随便外流。

初暖打量張書揚幾眼,見他不像撒謊,便問:“在你那裏?”

張書揚點頭:“夾在我的書裏。可能是以前一起自習時,不小心拿錯了。你打算在幾樓自習?我一會兒給你送過去。”

初暖:“不能現在還給我嗎?”

“我沒有帶出來。”

“我跟你去拿。”

“這……”張書揚面露猶豫。

初暖:“不方便?”

“倒也不是……算了。走吧。”張書揚道。

初暖沒再追問,跟着他進了圖書館。

這一幕正好被在圖書館外畫建築速寫的沈宴看到。

“那個好像是校花。”沈宴旁邊的陳樹也看到了初暖,奇怪地嘀咕道:“跟她走在一起的那個男生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啊,我想起來了!是——”

陳樹一轉頭,發現身旁的人已經沒影兒了。

“喂,你去幹嘛?”他沖着沈宴的背影喊。

“進去找本書。”沈宴答道,聲音冷得跟西伯利亞的冰川似地。

陳樹原地打了個哆嗦,感覺事情不簡單,也收起速寫本跟着沈宴進了圖書館。

……

圖書館內。

初暖随張書揚來到他的座位後,才發現何夢露也在。立時就明白了為何她在樓下說要來取時,他猶豫了。

現在知道尴尬了?

初暖在心裏冷笑了下,立在一旁,等他歸還演講稿。

張書揚則快速翻閱着手裏的書,邊翻邊自言自語道:“奇怪,我記得明明夾在這本書裏。”

“什麽東西夾在書裏?”何夢露問,語氣過于溫柔顯得有點兒作。

張書揚:“初暖的演講稿。你有沒有看到過?”

何夢露搖頭:“你到其他書裏找找。說不定是你記錯了。”

“我記得就夾在這本書裏。”張書揚嘴上這樣說,卻還是聽從何夢露的建議,翻開了另一本書,結果還真找到了。他面露狐疑看了何夢露一眼,然後把演講稿還給初暖。

“多謝。”初暖接過稿子就要走,卻聽何夢露冷不丁來了句:“初暖,對不起。”

初暖頓足,直覺此人要作妖。

果不其然——

何夢露突然站起來,一臉歉意地說:“初暖,我真的無意傷害你。我要是事先知道你喜歡書揚的話,我就不會答應他的追求了。你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

原本安靜的圖書館,在這一刻騷動起來。

何夢露屬于古典型的美女,無論是相貌身材還是聲音,都給人一種溫婉端莊的感覺。加之此時她刻意放低了姿态,整個人看起來楚楚可憐。

不明真相的圍觀群衆見此情形,理所當然的就補腦為,初暖愛而不得,遷怒于何夢露,公然找茬來了。

初暖:“……”

何夢露演這麽一出,目的太明顯了,為的就是膈應她。無論她現在是傷心離去,還是惡言相向,亦或者握手言和,都等于坐實了被甩的傳言。

若此刻面對這一幕的是擁有記憶、視張書揚為白月光的她,必然會被何夢露牽着鼻子走。

只可惜,她失憶了。

她這兩天正琢磨着如何把臉打回去,人家就遞了個臺階過來,豈有不接的道理?

初暖轉頭看向何夢露,彎唇淡笑,語氣泰然:“我知道大家都在傳我和你男朋友關系暧昧。我本來不打算搭理這些流言蜚語,畢竟謠言止于智者。可沒想到你竟然也信了。”

言下之意——誰信誰傻,你信你傻。

初暖說出這番話時,看到何夢露的臉色僵了一瞬。

初暖繼續說道:“我們雖然同屬于外文學院,但平時交集不多,連朋友圈點贊之交都算不上,你不了解我的為人,會誤會我也情有可原。但你應該信任你的男朋友。你認為,他是那種腳踏兩只船,在追求你的同時,還和別的女生搞暧昧的渣男嗎?”

‘渣男’倆字成功把火力引向了張書揚。圍觀群衆紛紛向他投去質疑的眼神。

張書揚立馬向何夢露表忠心:“我沒有。”

何夢露沒料到自己點的這把火竟然會燒到自己男朋友身上,臉色難看到了極致,一陣青一陣白,卻依然保持着端莊姿态,溫婉的聲音裏透着點兒咬牙切齒:“我相信書揚不是那種人。”

初暖甚是贊同地點頭:“既然誤會已經澄清,那我就先走了。”

初暖說完這話就要走,熟料何夢露窮追不舍,又冒出一句——

“但我聽說,你單戀我男朋友。”

初暖:“……”

雖然這在以前很有可能是事實,但她還是想說一句——要點臉行嗎?

你當你男朋友是人民幣,人見人愛啊?

初暖無語至極,剛想怼回去,卻聽一道清冷淡漠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你聽錯了。她的眼光沒那麽差。”

這霸氣側漏的措辭……

初暖不用看也能猜到來人是誰,嘴角不自覺就往上揚了一個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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