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大結局
初暖拿着手機呆了半天才問:“為什麽?”雖說她确實很希望雙方父母能見面,但不是如此正式的邀約啊!
沈宴聞言挑了下眉,不答反問:“你不願意?”
“……不是。”我怕我爸媽不願意。
後面這句話初暖沒敢說出來,支支吾吾說:“只是覺得有點突然。畢竟我們……才剛交往……沒多久。”語氣越說越弱。
沈宴手指搭在書桌上敲了兩下,嘴角輕勾,語氣悠悠道:“既然複合了,那就應該按累計時間算。”
累計時間?初暖一怔,随即明白過來。
沈宴的意思是應該把前一次的交往時間也算進來。
好像确實是這麽個邏輯。
雖然她失憶了,不記得以前的事,但沈宴記得,在他看來,他們交往的時間不止這短短幾個月。而且以他的風格,說不定連中間分手的那段時間也計算進去了。
如此看來,他們交往的時間确實不算短了。
但具體有多長,還真不好說。
初暖想了想,問渣渣系統:“我和沈宴上一次交往了多久?”
“很快你就能知道了。”渣渣系統完美避開重點。
初暖:“……”這就等于沒回答。
不過它說得也對,只要她做完最後一個任務,就能恢複記憶了。到時候別說是交往的時間了,連細節都能知道……暗戀、被拒、重逢、熱戀、分手、複合……這跌宕起伏的劇情……想想還有點小興奮呢!
被動讀取到宿主心思的渣渣系統不禁拟人地冒了滴冷汗:“哎,你思維別太發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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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暖聞言美眸一眯,直覺渣渣系統話裏有話,問:“什麽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啊!”渣渣系統試圖蒙混過關:“俗話說,期望越大失望越大。我建議你保持平常心。”
初暖眉梢挑了起來:“怎樣才算平常心?”
渣渣系統:“……別想太多。想想已知信息就行了。”
初暖:“已知信息?”
渣渣系統:“對。就是我告訴過你的那幾個關鍵字——睡過,始亂終棄。”
初暖:“……”
初暖只稍稍想了一下下,就想不下去了,耳尖尖燙得不行。
恢複記憶之後,她必然會記起和沈宴的一切,包括睡過……的細節。
渣渣系統:“對,朝這個方面想,我相信你老公肯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初暖:“……”
初暖臉紅得不行,一記刀眼剛砸過去,又聽渣渣系統說:“哎,也說不準。畢竟你最後還是抛棄了他。或許還是有點失望的……”
初暖:“……”
初暖臉更紅了,實在不想跟一個系統讨論對沈宴滿不滿意的問題,一個白眼拍飛渣渣系統,同時也把腦子裏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拍飛,回到現實世界,對沈宴說:“我問問我爸媽。”
或許是剛剛想到某些不可描述事情的原因,初暖說出口的話裏帶着十分明顯的羞澀。
沈宴眼底笑意更濃:“好。我等你的消息。”
“嗯……”初暖咬了下唇,隔了許久對面沒再出聲,便說:“那……先挂了?”
“不急。”沈宴:“說說你這兩天在家裏都做了些什麽。”
“啊?”初暖一愣,腦中的想法脫口而出:“這是來查崗來了麽?”
說完之後就囧得不行,剛想說點兒什麽把話題轉移開,卻聽沈宴說:“不是。”
初暖:“嗯?”
對面又安靜了幾秒鐘,才傳來沈宴低沉磁性的嗓音:“想聽聽你的聲音。”
唔……初暖那原本就滾燙的耳尖尖頓時又燃起來了,嘴角抿出一個傻傻的弧度,她垂下眼,把雙腿擡起來盤坐在沙發上,随手抓過來一個抱枕,又羞又喜的講起回來這幾天的事,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但也講得十分開心,像在分享什麽喜事一般。
說完之後,拿手指在抱枕戳了兩下,問:“你呢?在家都做了些什麽?你爸媽回家了嗎?”
問完之後發現自己問了一句廢話——人家都來約飯了,還能沒回來嗎?
初暖懊惱地皺了下眉,連忙又補了句:“聽說他們很忙。”
沈宴:“你聽誰說的?”
初暖:“……”
初暖忽然有一種在婆家安插間諜卻被現場抓包的感覺,考慮到眼下自身難保的現實情況,她非常果斷的選擇了出賣隊友:“陳樹。”
“想來也只有他。”沈宴身形往後面的辦公椅上一靠,微微揚起下颚笑了聲,語氣悠悠地說:“他們再忙,也要見兒媳婦。”
兒媳婦……
初暖羞得不行,滿面緋紅地戳着腿上的抱枕,就好像她此刻的心一樣,一下一下跳得飛快。
“我……”初暖小小聲說:“我要先問問我爸媽。”
這就是默認了‘兒媳婦’這個稱呼。
沈宴眼底噙着笑,起身走到窗邊,盯着樓下的綠化帶看了半晌,說:“我在想你。”
初暖一怔,随即彎起了唇,嘴上佯裝不滿道:“跟你說正事呢。”
“我說的也是正事。”沈宴的語氣一本正經:“你剛才問我在家做了些什麽。”
呃……意思是他在家裏做的事就是想想她?初暖語塞久久,問:“就做了這一件事?”
沈宴:“這件事做得最頻繁,其他事都可以忽略不計。”
初暖:“……”
誰說工科生不會說情話來着?
……
難得今天老初同志和金女士不在家,可以無所顧忌的和男朋友講電話,是以初暖又跟沈宴歪膩了好一會兒才挂電話,然後就給陳樹發了條微信。
初暖:同學,心平氣和地問一句,你是不是又把我賣了?
陳樹同學大概正在陪小青梅觀光‘國際化大都市’,過了好一會兒才回複——
村裏有棵草:是啊。怎麽了?
初暖:“……”
居然如此的理直氣壯。
這貨是坑她坑得沒有負罪感了麽?
初暖無語地搖了搖頭,問:你都跟沈宴說了些什麽?
村裏有棵草:實話實說啊!你放心,我這個人很有原則的,絕對沒有在你老公面前胡說八道。
初暖:“……”
前腳才剛跟她結盟,後腳就把她給賣了,還賣得如此理直氣壯,這還叫有原則?
初暖正在組織語言痛斥對面那棵牆頭草,對話框裏又蹦出來一條消息——
村裏有棵草:怎麽,老沈上你家提親了?
提親……
初暖嘴角抽了下:差不多。
村裏有棵草:他真去了啊?
村裏有棵草:厲害厲害。比我預想得快多了。
初暖:……所以你到底跟他說了些什麽?
村裏有棵草:我就告訴他,你似乎很關心他爸媽的行程。你老公多聰明啊,一點就通,知道你急着見公婆,轉頭就給他爸媽下了指令,再忙也得見兒媳婦兒。
初暖:“……”
初暖:我什麽時候急着見公婆了?!!!
村裏有棵草:不急???
村裏有棵草:不急你幹嘛天天向我打聽你未來公婆的行蹤?
初暖:“……”當然是為了做任務啊!
渣渣系統:“任務就是見公婆。”
初暖:“……”
初暖感覺臉有點兒疼。
……
晚上,待老初同志和金女士開完社區大會——據說他倆參加這個會議主要原因是閑得無聊,次要原因是為了拓展交際圈和社區裏的同齡人士多溝通交流以激發靈感——回來,初暖便忐忑不安地向他們傳達了沈宴爸媽的邀約。
老初同志和金女士聞言雙雙愣住了。
“吃飯?”金女士取下鼻梁上的框架眼鏡,問:“原因呢?”
原因……沒問,不對,她問了,沈宴沒答。
初暖:“……”戀愛果然使人退化。這種關鍵性的問題她竟然沒有一問到底。
初暖自我反省八百遍,默了一會兒,答:“就說想請你們吃飯,沒說具體原因。”
金女士盯着她看。
初暖受不住母上大人的審視,弱弱地拿起手機,邊給沈宴發微信邊說:“我問問……”
金女士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了自家閨女一眼。
老初同志附議。
一分鐘後,初暖得到了沈宴的回複——
沈宴:感謝叔叔阿姨上次送我和沈歆回家,順便培養感情。
初暖:“……”
初暖:後面那個順便是你的想法吧?
沈宴:嗯。
初暖:“……”還真誠實。
沈宴:他們沒有反對。
言下之意,你公婆也是這個意思。
初暖被男朋友嗆到了,自動省略掉後面的那半句話,對爹媽說:“上次爸把沈宴和他妹妹從機場捎回去,他爸媽很感激,因此想請你們吃飯。”
金女士又看了初暖一眼:“這種小事,不必言謝。”
老初同志在媳婦兒身後重重點頭,以示附議。
初暖對着爹媽眨眨眼,懵圈了。
不必言謝的意思是……拒絕了?
這、這……這就有點尴尬了啊!
初暖呆了整整一分鐘,又說:“……順便培養感情。”
這回金女士松口了,眼鏡往桌上一擱:“行。我跟你爸都是閑人,時間他們訂就好。”
老初同志再度附議:“對。我們很閑。”
初暖:“……”
……
雙方家長的第一次正式會談就這麽草草地定下了。
吃飯的地方定在一家有名的本幫菜餐廳,時間是三天後。
直到坐進包廂裏,初暖都還有點兒恍惚,感覺不太真實。
幸福來得太突然。居然如此順利的就讓雙方家長見着面了。而且還不是她主動提出來的。
啊……恍惚。
渣渣系統:“別恍惚了。別忘了任務還只完成了一半。”
初暖:“……”是哎,差點把這事兒忘了。
任務要求雙方家長見面後‘相談甚歡’。
首先,需要讓他們先聊起來。
可是聊什麽呢?
除了她和沈宴的……婚事,四老好像沒有其他什麽共同話題了。
可是現在聊婚事太早了吧?
初暖又開始憂心忡忡了。
大家剛坐定,服務員正拎着水壺挨個倒茶,是以包廂裏雖然很安靜,但也不至于太尴尬。
初暖偷偷瞟向坐在斜對面的‘未來公婆’,想看看他們的表情,不料眼皮才剛擡了一半,就感受到了兩道慈祥的目光從對面投過來,猜想對面的人也在看她,于是果斷把視線又垂了下去,捧起茶杯默默喝茶不說話。
算了算了。還是讓他們自行發揮吧。
都已經做到一張餐桌上了,還怕他們不‘相談’?
至于‘甚歡’……兩家人之間沒什麽矛盾,就算一會兒聊着聊着出現了意見不合的地方,也不至于當着小輩的面吵起來吧?
服務員倒完茶後就候在一旁準備點菜。
桌上有四份菜單,沈母看一份,金女士看一份,沈歆看一份,初暖看一份,四人你一句我一句地點着。沈爸、老初同志、陳樹和沈宴則非常紳士的對每道菜都附議了。
點完菜之後,服務員就退出了,包廂裏只剩下沈初兩家人,還有跟着未來媳婦兒來蹭飯的陳樹同學。
經過剛才的點菜環節之後,桌上的氣氛稍稍活躍些了。
沈父沈母雖然都是工科出身,卻和沈宴的性格截然相反,十分健談。
老初同志和金女士就更不用說了,給他們一個主題,他倆能現場寫八百字小論文那種,怎麽着都不會冷場。
于是沒一會兒,場面就已經不能用‘相談甚歡’來形容了——
沈母:“沈宴這孩子從小就沉默寡言,不會說好聽的話,以後還要暖暖多擔待。”
金女士:“哪裏哪裏。暖暖這丫頭才是沒個定性,平時游手好閑慣了,吃不得苦。”
沈母:“姑娘家就該嬌生慣養着。哪有讓她吃苦的道理。”
沈父:“對。到了我們家,姑娘都是嬌養着的,斷不會讓她吃苦。”
老初同志:“那小沈可就要辛苦一點了。我們家都是男人吃苦的。”
……
……
初暖:“???”
這畫風……
她什麽時候嬌生慣養游手好閑了?頂多只是……不大喜歡學習嘛!但還不是在學?
沈宴沉默寡言不錯,可那僅僅只是對外人,跟她在一起時,可會說話了,一言不合就開撩,簡直就是行走的情話大全。
現在的家長見了面,都興揭自家孩子的短麽?
初暖默默地遞給坐在旁邊的男朋友一個可憐巴巴的眼神:我沒有游手好閑,也不嬌貴,特別好養,真的。
沈宴在桌子底下悄悄揉一把女朋友的小嫩手,側身輕笑道:“放心,我不嫌棄你。”
初暖:“……”完全沒有被安慰到。
……
一頓飯吃完,雙方家長也聊得差不多了。雖然全程沒有提初暖和沈宴的婚事,但很明顯雙方都已經認可了這門親事,只是考慮到兩個主角都還年輕,就沒把這事兒正兒八經的提上日程。
暑假在家聚少離多。散席後初暖是想和沈宴單獨歪膩一會兒的,可礙于雙方父母都在,只好乖乖跟着爹媽回家了。
路上收到陳樹來邀功的微信——
村裏有棵草:校花啊——我這回又幫你助攻了。你打算什麽時候報恩啊?
初暖:你給我助攻?
初暖:什麽時候的事?我怎麽不知道?
村裏有棵草:!
村裏有棵草:過河拆橋是吧?
村裏有棵草:要不是我出賣你,你能這麽順利見上公婆麽?
初暖:“……”
不得不說,這回還真是多虧了陳樹同學這棵牆頭草。
只是總感覺哪裏不對。
她明明是被出賣了啊!
哪有人被出賣了還感恩戴德的……
初暖對着手機挑了下眉,算了,看在順利完成任務的份上,就不跟這坑隊友計較了。
等等——任務!
初暖猛地回神,凝神聽了下腦中的動靜,沒有聽到任何聲響,不禁心中一緊,問:“渣渣?你還在嗎?”
渣渣系統:“在。”
“那怎麽不播報任務完成?”初暖心中緊張,生怕又出什麽幺蛾子,強調道:“你可別再作妖哦。我爸媽剛才和沈宴爸媽聊得可歡了。”
渣渣系統:“……我是那種作天作地的系統嗎?”
初暖:“你是。”
“……”渣渣系統:“正在處理數據。很快就能把記憶還給你了。”
初暖大喜:“不急不急。你慢慢處理,好好處理,千萬別漏了什麽啊!”
渣渣系統:“……”
……
回到現實世界,初暖心情好得不得了,喜滋滋地勾起唇,回複陳樹:行吧。今天就姑且給你記上一功。下回你要我幫忙時,說一聲就行。
村裏有棵草:不用下次了。我現在就需要你幫忙。
初暖:?
村裏有棵草:我的小青梅前些日子剛被我搞定了。趁着正好在滬城,我打算向你未來的公婆攤牌了,你給你老公下個指令,讓他到時候支持我。
初暖:……
初暖:他現在很反對嗎?
村裏有棵草:沒有。他保持中立。
初暖:中立還不夠?
村裏有棵草:你不懂。在他們老沈家,只要是你老公認可的事,你公婆就不會反對。你幫我搞定你老公,基本上這事兒就成了。
初暖:“……”
沈宴的家庭地位這麽高的嗎?
初暖嘴角翹了下,回了陳樹一句‘我試試’,便把聊天記錄截圖發給沈宴了,附言:幫不幫?
沈宴這會兒也在回家的路上,收到初暖的微信後看了一眼旁邊的陳樹,回複:誰?
嗯???這聊天記錄上寫得這麽清楚。他的理解能力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差了?初暖眨眨眼:陳樹。
沈宴:他找誰幫忙?
哈?初暖又呆了下,快速打字:當然是你啊。這上面不是寫着……
信息編輯到一半,初暖忽然注意到不對勁,沈宴那麽聰明,怎麽可能看不懂她和陳樹的聊天記錄,他這是在裝傻。
可是為什麽呢?
不願意幫忙?還是……故意逗她?
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初暖把編輯欄裏的字挨個删除,點開聊天記錄截圖快速看了一遍,然後就懂了沈宴的用意。
截圖上……并沒有出現他的名字,陳樹用了‘你老公’代替。
他這是明知故問,想聽她喊……
初暖臉頰一下子就熱了起來,生怕坐在駕駛座和副駕上的爹媽發現自己的異樣,默默地移到車窗邊,假裝看風景,待不那麽心虛後,才強忍着羞恥之心弱弱地回複:我……我老公……
沈宴:誰?
初暖:“……”
這個人……非逼她不可麽?
……算了。好在只是打字,并不需要說出口,倒也沒那麽艱難。
初暖把頭壓低幾分,回他:你。
對面的人終于放過她了,秒回了一個字:乖。
簡短的一個字,初暖卻感覺那字上閃着‘龍顏大悅’幾個大字,每一筆每一畫都泛着愉悅。
……一個電腦字而已,她怎麽能看出這麽多深意來,一定是魔障了。
……
回到家後渣渣系統就宛如掉線一般安靜如雞。初暖也不催它,趴在床上刷了會兒新聞就睡了。
一夜好眠。
第二天早上,初暖迷迷糊糊半夢半醒間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暖暖,起床了。”
……好困。再睡一會兒。
“初暖同學,再不起床上課要遲到了。”
……遲到就遲到吧。反正上課也沒什麽好玩的。
“遲到一天,零花錢就沒有全勤了。”
零花錢……
零、花、錢!
初暖猛地睜開眼,一句‘我起來了’剛到嘴邊,忽然意識到現在是暑假,上什麽課遲什麽到?
呆愣半秒鐘後,初暖倏地一下抱着被子坐起來,望着熟悉的卧室,記憶在大腦裏翻江倒海般湧現。
她想起來了!
她全都想起來了!
從在圖書館遇到沈宴之後,一直到與渣渣系統綁定……
初暖把略顯混亂的記憶仔仔細細地梳理了一遍,眉頭越蹙越高,最後化作腦海裏一道無聲的暴呵——“渣渣!你給我滾出來!”
渣渣系統躲在自己的次元裏瑟瑟發抖。
初暖:“出來!別裝死!”
渣渣系統:“對不起。您的系統已解除綁定。”
初暖:“……”解除綁定了你還能跟我說話?
顯而易見的鬼話。
初暖氣急,怒道:“我什麽時候和沈宴睡過了?啊?!”
“……沒有麽?”渣渣系統弱弱地說:“那可能是系統判斷失誤。”
“……”初暖:“判斷失誤?”
渣渣系統:“是啊!化裝舞會那晚,你倆當時都已經進了一間房,睡了一張床,而且你還喝了酒中了藥。這天時地利人和的,不睡白不睡啊!”
初暖:“……你就根據這些,判斷我和沈宴睡過?”
渣渣系統:“這些還不夠嗎?我又不能去窺探你倆睡的細節。那多不道德。我雖然是個系統,但也知道非禮勿視。”
“……”辣雞系統。
初暖深吸一口氣:“好,就算‘睡過’是系統故障。那‘始亂終棄’呢?我什麽時候對沈宴始亂終棄了?”
渣渣系統:“睡完就跑,這還不算始亂終棄?”
初暖:“……我們沒有睡!”
渣渣系統:“可是系統不知道呀!純潔如我。”
初暖:“……”快別玷污‘純潔’這倆字了。
渣渣系統:“嗨,你當時喜歡你老公喜歡得死去活來的,那麽好的機會,你為什麽不幹脆霸王硬上弓把生米煮成熟飯得了?傻不傻啊你!”
初暖:“……”
這不是傻不傻的問題好嗎?
霸王硬上弓……生米煮成熟飯……她是那麽沒有節操的人麽?
渣渣系統:“呵呵。節操。你當時可是借着酒勁強吻了他。”
初暖:“……”
好吧。她承認是有這麽回事。
實際情況是這樣的……
張書揚邀請她去參加化裝舞會,哦,說到張書揚,其實張書揚不是她的白月光,只是一個追求者而已。她的白月光至始至終都是沈宴,大一開學那會兒她就告訴過舍友們心裏有白月光,後來張書揚開始追她,死纏爛打卻又保持着一定的距離,讓她沒有理由趕人,這就造成了他們倆關系很好的假象,以至于舍友們都誤以為張書揚是她的白月光。
她沒有澄清是因為,不敢告訴她們真正的白月光其實是沈宴。
至于選修課,那完全是個意外,單純是因為她選課時選遲了,容易混學分的課都被一搶而空,沒有其他課可以選了,才不得不選了經濟學院的課,也是因為這門選修課,她才被張書揚給盯上了。
後來金女士去學校看她,跟着她一起體驗食堂的夥食,吃飯時正好撞見了沈宴,她一時看癡了眼,回神時發現張書揚已經自來熟的過來打招呼了。
待張書揚走後,她原想解釋,金女士卻先來了句:“專心學習,別想那些有的沒的。”
她眼裏看着沈宴,心裏想的也是他,理所當然的以為自己的心思被看透了,以為金女士讓她別惦記沈宴了,便問:“您的意思是,不許我談戀愛?”
金女士:“談戀愛的事以後再說。你現在還小,容易被迷惑,分不清自己的真心。”
她當時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喜歡他,雖然有了告白失敗的悲慘經歷,不敢再冒然接近他,可心裏總歸是放不下的,一直在不為人知地角落悄悄地關注着他,同時還期待着有一天能得到他的關注,畢竟她那時候已經變成大美女了……
是以當時一聽金女士說不許談戀愛,就生了反骨,然後兩人就談崩了。
再然後她就被經濟制裁了。
現在想來,金女士當時八成是誤以為她非要和張書揚談戀愛,看穿了她不喜歡張書揚,怕她日後弄明白自己的真心後受到困擾,才反對得那麽厲害。
說到底只是一場烏龍。
回到化裝舞會的事上。
她接到張書揚的邀請後是沒打算去的,結果路過學生活動中心時,看見沈宴進去了,當時那叫一個激動啊。
化裝舞會最大的好處就是不用露臉。這簡直就是她接近沈宴的完美機會。
于是她二話不說就奔去校外買了個面具溜進去了,進去之後沒有找到沈宴的人,卻不小心喝了一杯被下了藥的酒。當時昏昏沉沉神智都不太清醒了,有人拉她去舞池裏跳舞,想拒絕卻沒有力氣,好在還沒開始跳就被另一個人接手了。
這個人,哪怕是她再喝十杯下了藥的酒,哪怕他用面具遮住整張臉,她也能認出來。
于是乎……借着酒勁,也仗着面具遮了臉,她踮起腳就吻了上去。
她原本只想偷襲一下,以成全自己長久以來的執念,卻不料他竟然回應了,眼前是旖旎朦胧的燈光,耳邊是喧嚣吵雜的搖滾,唇畔是她想都不敢想的夢幻般甜蜜的初吻。
後來去了酒店,她便不省人事了,再醒來時,身上的衣服和臉上的面具都完好無損,旁邊的人也與她一樣。
她當時是想摘下他的面具好好看看他的,可手才剛伸過去,又怕吵醒了他,在清醒情況下面對他尴尬,畢竟……他沒有摘她的面具,想必不知道她是誰吧?
否則怎麽會回應她的吻……他說過讓她別再出現。
兵荒馬亂地從酒店回到學校後,她一直坐在宿舍裏發呆,等到回過神來時,已經到了飯點,她知道他經常去芙蓉餐廳吃飯,因此每次都會早早去那裏等着,坐在角落偷看他,那天卻猶豫了許久才動身,想去餐廳與他‘偶遇’,看看他對于前一晚的事有什麽反應,又擔心被他看破前一晚與他在酒店的人是她……
猶豫糾結的後果就是到餐廳的時候已經很晚了,裏面黑壓壓的一片全是人,她一進門就東張西望找他,結果一不小心就和他四目相撞了。
那一刻她感覺撞到的不是視線,而是心,整顆心跳得又亂又快。
她呆呆地望着他,還來不及反應,那雙幽深冰冷的黑眸就移開了。
她……被他無視了。
他果然不知道面具下的人是她。
可為什麽還要回應呢?
是把她錯認為其他人了,還是……單純只是來者不拒?
這個認知讓她心痛至極,卻又不想被人看出自己的狼狽,假裝去小賣部買了瓶水才渾渾噩噩的跑去芙蓉湖枯坐了一下午。
後來,渣渣系統就出現了。
渣渣系統說它綁錯了宿主,為了補償她,可以幫她實現一個願望。
她當時心太痛了,便說想忘記沈宴。
渣渣系統:“然後呢?”
然後?
她讷讷地望着芙蓉湖上的那兩只歡快地相互撲騰着翅膀的黑天鵝,忽然詩興大發,吟了句:“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渣渣系統:“行。我可以幫你實現願望,但你要答應我,願望實現之後,不許怪我。”
“你好心幫我實現願望,我為什麽會怪你?”
“這個嘛……以後你就知道了。”
……
……
收回思緒,初暖額角突突突跳個不停。
它說得沒錯,她現在可不就知道了?
什麽任務失敗就會死啊,什麽她對沈宴始亂終棄啊……統統都是騙人的。
任務失敗不會死,她和沈宴也壓根沒有談過戀愛,一直都是她單方面的失戀并暗戀沈宴!
難怪她以前做‘情景再現’的任務時,和沈宴牽手壓馬路會失敗,和沈宴打電話互道晚安會失敗……幸好她沒有上這辣雞系統的當,和沈宴再‘睡’一次,不然到時候她估計要瘋了。
渣渣系統:“說好不怪我的啊。你怎麽又喊我‘辣雞系統’?過分了啊——”
初暖:“……”
渣渣系統:“我好歹幫你實現了願望。那些無關緊要的細節就請忽略不計吧。”
初暖:“……”
無關緊要……被耍得團團轉的人不是你,你當然覺得無關緊要咯!
初暖氣不打一處來,原地連做三個深呼吸,才壓下把這辣雞系統就地正法的沖動,說:“我的願望是忘記沈宴,找一個真心相愛的人永不分開。你怎麽讓我和沈宴談戀愛了?”
渣渣系統:“怎麽,對這個老公不滿意啊?那換一個呗!我們可以重頭再來。”
初暖:“……我只是單純感到疑惑。”她可不想被再耍一次。再說了,能和沈宴在一起,那是她夢寐以求的事,怎麽可能不滿意?
渣渣系統:“你這個人類啊,真是不知道我們做系統的苦。讓你失憶簡單,可是要找一個你喜歡,而且對方也喜歡你的人,那可不容易。好在我有數據庫,經過一番交叉對比之後,數據顯示你和沈宴配對成功的概率最高,于是總部就敲定了這個方案——讓你和沈宴談戀愛。”
初暖:“……那你為什麽要騙我呢?”
渣渣系統:“因為你慫啊!”
初暖:“……”
渣渣系統:“你慫且怕死。只有拿命威脅你,你才會克服那顆慫到無與倫比的心,勇敢地追求所愛。”
初暖:“……那你只需要騙我不做任務會死就行了,何必扭曲我和沈宴的關系?”
渣渣系統:“我這也是為了你好。你失憶前在沈宴面前太自卑了。為了給你足夠的自信心,我就給你改了設定,變成你對他始亂終棄,他對你癡心不悔。”
初暖:“……”她竟然無法反駁。
若不是誤以為她和沈宴曾經有過一段情,她還真不一定敢追他。
沉默久久,初暖還是不甘心:“你可以讓沈宴來追我呀!我這麽喜歡他,只要他來追我,我肯定立馬答應。”
渣渣系統:“……”少女你還真是不懂得矜持為何物。
渣渣系統:“等你老公來追你,那恐怕要等到猴年馬月了。他在此之前根本就沒有考慮過在大學裏談戀愛。”
初暖:“咦?為什麽?”
渣渣系統:“這你就要問他了。”
初暖:“……好吧。”
說起來,她要和沈宴算的賬,可不止這一筆。
初暖不滿地在心底哼了聲,給沈宴發了條微信:今天有空嗎?
對面秒回——
沈宴:有。要見面?
初暖:九點鐘,學校見,就在你曾經拒絕過我的那棵大樹下。
初暖:對。我當時是準備向你告白的,但是被你殘忍拒絕了。[菜刀.jpg][菜刀.jpg][菜刀.jpg]
“……”
沈宴看着自家媳婦兒發過來的那一串帶着殺氣的字,和那三把大刀,忽然有一種大禍臨頭的感覺。
她今天怎麽這麽坦然了?
莫非精分不治而愈了?
沈宴盯着手機看了會兒,随即嘴角一勾,知道該怎麽應對了。
……
另一邊,初暖已經和渣渣系統清算完畢,最後的結論是,雖然渣渣系統欺騙她的行為非常可恥,但看在它幫她追夫有功的份上,她就大人有大量不與它計較了。
清算完,就該是道別的時候了。
初暖對這坑系統還是有感情的,一想到即将永別,心中難免悲傷。
渣渣系統:“也不能說是永別。其實要聯系,也是有辦法的。”
初暖聞言頓時一喜:“什麽辦法?”
渣渣系統:“售後服務。”
初暖:“聽不懂。說詳細點。”
渣渣系統:“我們當系統的,一旦綁定宿主之後,就會對宿主負責到底。雖說改造任務完成之後,就會和宿主解除綁定,但是一旦宿主又有淪為人渣的傾向,我們就會重新上線,規勸宿主改邪歸正。”
初暖歪着腦袋消化了一會兒:“你的意思是,只要我做個人渣,就能聯系上你?”
渣渣系統:“……”
初暖:“……”
一人一系統雙雙沉默,片刻之後——
渣渣系統:“我和你綁定是個意外。我的任務不是改造你,而是幫你達成心願。你的心願是和你老公白頭偕老。一旦這個心願出現被颠覆的可能性,我就會出現。簡而言之,你若想見我,就和你老公大吵一架,鬧出感情危機來,屆時我就會出現,協助你化解矛盾。”
初暖:“……”
根據她以往被坑的經驗,所謂協助她化解矛盾,實際上就是按着她的頭讓她單方面讨好沈宴以求和解吧?
雖然她并不認為她會和沈宴有大吵一架的那一天,但……好歹也算是給她提供了一個聯系它的思路,不至于真的永別。
這樣一想,初暖的心情就平複多了:“你也算我和沈宴的媒人了。待到我們大婚之日,我一定把你召喚出來觀禮。”
渣渣系統:“……你老公求婚了嗎?你就大婚之日了。臉皮怎麽這麽厚?”
“……”還不是被你逼出來的。初暖老臉一紅,略顯不自在地輕咳一聲,說:“你也說了,他是我……是我……老公嘛。大婚……是遲早的事。”
渣渣系統:“召喚我就得在婚禮上搞事情,你可想清楚了。你确定要作這麽大一個死嗎?”
初暖:“……”
不得不說,這系統果然萬年不變的坑爹,連售後服務也如此的坑爹。
和平解除綁定前,初暖向渣渣系統致以真誠的祝福:“希望你的下一屆宿主和我一樣智商高超好相處。”
渣渣系統:“……”這特麽是祝福嗎?詛咒吧!
渣渣系統:“那我祝你永遠不要用到售後服務。就算要用,也是因為想我了,別真作死。”
初暖:“……”姑且當成是祝福吧。
……
與渣渣系統在相互嫌棄中話別之後,初暖就換上美美的小裙子,去了母校那棵大樹下,遠遠看到沈宴立在樹下等她,穿着她最愛的白襯衫,身形挺拔,俊逸潇灑,手裏拿着一束玫瑰花,嘴角含着矜持的笑,深深眸光不偏不倚地落在她眼底。
明明是來算賬的,可就這一眼,初暖就默默地收起了手裏的八百米大刀。
看着他長得這麽好看的份上,就……不下刀了。
初暖笑吟吟走過去,立在沈宴身前,瞟一眼他手裏的花:“你是不是知道我跟你算賬來了,故意打扮得這麽帥,想迷|惑我,讓我心軟?”
沈宴靜靜地望着她,笑意不減:“那你被迷惑了嗎?”
初暖挑了下眉,裝模作樣道:“有那麽一點點兒。”
沈宴把花遞過去:“只有一點點?”
“嗯。”初暖低頭擺弄手裏的花:“畢竟,我的怒氣,也只有那麽一點點……”
沈宴笑着看了她一會兒,說:“我還不知道,我哪裏惹怒你了。”
“你真不知道?”初暖拿怨念地小眼神砸他。
沈宴照單全收,心裏軟得一塌糊塗,溫聲說:“知道得不全面。你能說出來更好。”
初暖:“看來你很清楚你惹我的地方不止一點點!”
沈宴:“……”
……
于是,沒什麽氣勢的清算就此展開……
第一輪——
初暖:“你拒絕了我。”
沈宴:“你當時還沒有告白。”
初暖:“我還沒有開始告白你就拒絕了我。”
沈宴:“……好。怪我。”
……
第二輪——
初暖:“我們以前明明沒有談過戀愛,你還假裝被我甩了,讓我發誓,編出那麽誇張的告白場景,什麽晨昏定省不聽到你的聲音睡不着覺……全都是騙人的。”
沈宴:“先說複合的人是你,我只是配合你的演出。”用力過猛實屬心情太好臨時起意。
初暖:“……我那是被系統騙了!”
沈宴:“系統?”
初暖:“嗯。一個人渣改造系統,這事兒要從三個月前說起……”
現在已經與渣渣系統解除綁定,初暖不用再隐瞞了,于是便把失憶後被系統騙着做任務的事跟沈宴交代了個徹徹底底。
沈宴聽完後沉默了大概兩分鐘,然後直擊重點:“原來你撩我,只是拿我當做任務的道具在用?”
呃……同學,我說了這麽多,你就抓住了這麽個無關緊要的重點麽?初暖秒慫:“一開始只是做任務,後來我是真的喜歡你……啊,不對,我一開始就喜歡你,失憶後仍然都對你舊情難忘,再次喜歡上了你。你不能懷疑我對你的真心。”
沈宴對這個開啓了狗腿模式的自家小媳婦兒是真心沒辦法,将人抓過來揉了揉腦袋,低聲說:“叫一聲,就原諒你。”
唔……初暖羞得臉微紅,垂着眼低如蚊吶般喊了聲:“老……老公……”
沈宴聽得耳根一麻,啞聲說:“原諒你了。”
“……謝謝。”咦,等等,現在明明是她和他清算,怎麽變成她求原諒了?
初暖擡頭望向自家男朋友:“一碼歸一碼。你為什麽假裝被我甩了?”
沈宴答得十分坦然:“不想戳穿你。”
“……”敢情這是為了她着想咯?
初暖不信:“你當時不覺得我有那樣的認知,很奇怪嗎?”
“是很奇怪。”沈宴看她一眼:“我以為你……病了。不想刺激你。”
“……”他果然認為她有病。
初暖:“我沒病。我只是被騙了!”
沈宴:“嗯。是我的錯。”
初暖:“……”認錯态度這麽好還讓她怎麽清算?
……
第三輪——
初暖:“化裝舞會結束後的第二天,我在食堂遇到你,你為什麽對我視若無睹?”
沈宴:“你把我丢在了酒店。”
初暖:“呃……你當時在生氣?”
沈宴:“沒有。我只是不知道你的想法。或許你只想與我做露水鴛鴦。”
露水鴛鴦……
這詞用得太暧昧了啊喂!
明明什麽都沒有發生。
……好吧。這事兒确實怨她。如果她當時不自卑,大膽面對沈宴,也就不會有後來那些事了。
……
……
一輪輪的清算完之後,初暖心中只剩最後一個問題:“渣渣系統說,你以前沒有考慮過在大學裏談戀愛,是嗎?”
“嗯。”沈宴牽着初暖在湖邊的長椅上坐下,長臂自然地搭在她身後的靠背上,微微側身将她半圈在懷中,說:“你應該已經聽沈歆說了,我本科畢業後要出國留學的。”
初暖點頭:“聽說了。”
沈宴:“這件事在我讀高中時就已經決定了。”
所以呢?
初暖不解地眨眨眼。
沈宴:“早晚要走的人,何必徒增牽絆。”
初暖:“原來你之前不追我,不是因為不喜歡我,而是因為你早晚要走,怕給自己添煩勞?”
沈宴:“怕給你添煩勞。”
“那現在呢?”
“不走了。”
“不走?那怎麽行啊!事關前途,你必須走。”
“趕我走?”
“不是。那個……”初暖突然有點兒不好意思了:“我可以……和你一起走嘛。”
沈宴早就聽沈歆說過了初暖的态度,是以并不意外,不過親耳聽到她說出口,心中依然分外愉悅,勾着嘴角問:“我記得你不喜歡讀書。”
“出國……也不一定要讀書啊。”初暖:“我可以伴讀嘛。順便四處走走,開闊眼界。若是能夠拿到工作簽,還可以賺錢。歐洲的工資水平比國內高多了。劃算。”
原來她已經全部計劃好了。沈宴心中又暖又甜,感動不已,擡手捋了捋她鬓角的碎發,笑說:“女朋友,是不能伴讀的。”
初暖一呆:“是嗎?”
“是。只有家屬才能伴讀,所以……”沈宴笑悠悠地望着身側的人,從口袋裏掏出一個湖綠色錦盒遞給她,相當之雲淡風輕地把話說完:“……你要先把我家屬的位置預定下來。”
初暖看着手裏四四方方的小小錦盒,心漏跳了半拍,冷靜須臾才緩緩打開盒蓋,一對素戒赫然入目,耳邊适時響起沈宴好聽的聲音:
“先戴着。等以後合法了,再給你換鑽戒。”
不待她接話,手便被他拿過去,套了個圈。
于是她也幫他戴上了那枚男戒。
十指相扣。
暑假的校園裏十分安靜,清風拂柳,景色宜人。
初暖揚着嘴角偷瞄一眼身旁的人,嘀咕道:“定好了,就不能反悔了哦。”
沈宴失笑:“這話應該我來說。收了我的戒指,以後就是我的人了,不能反悔。”
初暖臉微熱:“我才不會反悔呢。我發過誓的。”
沈宴:“那我也發一個?”
初暖:“……不了。”她才沒那麽幼稚。
沈宴:“那就等婚禮上再發。”
婚禮……
初暖臉更熱了,沒好意思接話。
沈宴:“不說話就是答應了?”
“……”初暖不滿地嘟了下嘴:“你這也太敷衍了吧!”
“我知道。”沈宴笑說:“九十九朵玫瑰花,九百九十九就只氣球,還要給你寫情書唱情歌……”
“那明明是你亂編的!”初暖打斷他。
沈宴:“不要?”
“……”初暖很沒出息的屈服于自己的少女心了:“要。”
沈宴:“要什麽?”
初暖一怔,随即意識到自己被調戲了,頓時耳根一熱,用胳膊肘戳了下旁邊的人:“正經點。”
沈宴摟着惱羞成怒地女朋友輕輕地笑,半晌,說:“要不要去圖書館?”
初暖:“去那裏幹什麽?”
“看我們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耶?!”初暖驚呆了:“你記得?不是,我是說,你當時也記住我了?”
沈宴:“刻骨銘心,永生難忘。”
“……太誇張了吧?”
“不誇張。”沈宴:“我對重要的人和事,一向過目不忘。”
“是麽?聽你這話的意思……”初暖兩眼一眯,歪着頭笑問:“你是對我一見鐘情咯?”
“……”沈宴起身:“走了。”
說完就大步流星地走了。
初暖:“……”果然是她想多了。
“你等等我呀——”初暖小跑着追上去:“你去哪裏?”
沈宴放慢腳步等她跟上來,下颚微揚,笑說:“去我對你一見鐘情的地方。”
初暖:“……”這話說得太假了,明顯就是在逗她玩。
不過……無所謂了。
初暖眉眼一彎,快步上前勾住沈宴的手,随他慢慢走向初遇的地方,滿心歡喜。
是不是一見鐘情又有什麽關系呢?
只要現在是兩情相悅就夠了。
-正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求收藏【作者專欄】,開新坑會有提醒~
我的新坑:《我的春夢成真了》,戳專欄可見,文案如下:
即将大學畢業的時婳最近總是夢到和同一個男人做不可描述的事,這本無傷大雅,只是有點傷身,直到……
她進公司實習的第一天,和夢裏的那個男人在電梯裏狹路相逢了。
男人一身筆挺西裝,肩寬腿長,劍眉星目,渾身都散發着禁欲的氣息。
據說,是新上任的總裁大人。
時婳吓得差點沒暈在電梯裏,心想一定要守住這個龌龊的小秘密。
然而當天晚上,她又夢到了不可描述的畫面,而一向只做不說的男人忽然開口了,聲音低沉磁性:“早上九點,來我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