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為了犯賤只好挑撥離間了 宿敵就是要被……
第48章 為了犯賤只好挑撥離間了 宿敵就是要被……
事情怎麽會變成現在這樣呢?顧顏鄞恍惚地想着, 耳邊春桃還在叽叽喳喳地問他問題。
“尊上喜歡什麽花?他喜歡吃什麽?我要怎麽做才能得到他的喜歡呢?”和顧顏鄞變熟後,春桃明顯不再像第一次見面那麽局促,因為雀躍, 她的臉也微微泛着紅。
昨日顧顏鄞才下定決心要和春桃保持距離, 可他沒去找春桃,春桃反而跑來找自己了。
顧顏鄞剛回神,張口欲答春桃的話時,他卻赫然頓住了。
春桃身子忽然前傾,腰肢抵着桌沿,顧顏鄞與她的距離只有一尺, 她伸出了手,輕柔地撫上他的頭發。
顧顏鄞呆呆地看着她, 像是跌入了她眼中的那一汪春水, 連呼吸都忘記了,他能聽見自己震耳欲聾的心跳聲, 熱烈得不像話。
“你的頭發好軟。”他聽見春桃用驚奇的語調說, 她并沒有坐回原位,就這樣貼在桌上,雙手托着臉對他莞爾一笑,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火紅的頭發呢, 顏色真漂亮。”
發絲像是過了電一樣, 連帶着他全身都在顫栗,他的喉嚨都在發癢, 嘴唇幹渴, 急需什麽東西潤濕。
一縷柔發順滑地從她肩上滑落,發梢垂落在他的手背,像是一根輕柔的羽毛, 觸碰到的那片肌膚酥酥麻麻麻。
“你怎麽了?”春桃的手摸上他的唇瓣,唇肉被壓擠,她眼神憂慮,似是很擔心他的狀态,“嘴唇好像在發抖。”
心髒瞬間亂了半拍,顧顏鄞慌亂地偏開頭,她的手順勢撫過他整片唇,他的聲音也不穩,無意識地吞咽口水,喉結滾動着:“大,大概是渴了吧。”
“那你喝點水吧。”春桃關切地遞給他一杯水。
顧顏鄞為了掩飾自己的異樣,低垂着頭将水飲盡,待喝完他才發現這不是自己的水杯。
這是春桃的水杯。
他怔愣地看着杯沿的水漬,那裏還留有淺淡的朱紅,是春桃口脂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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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顏鄞心如鼓擂,他甚至覺得春桃會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好在這只是錯覺,春桃的話題重新回到了聞息遲身上。
她剛才的動作似乎只是興致使然,像孩童天然被有趣的東西吸引,她坐回了原位,催促他:“你還沒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呢。”
顧顏鄞手指摩挲着杯壁,他為自己感到羞恥,竟然背叛了自己最好的兄弟,為了彌補這種愧疚,春桃想要知道關于聞息遲的什麽事,他都會事無巨細告訴她。
沈驚春其實并不關心這些,她本就對聞息遲的喜好了如指掌,她裝作是好奇,随口一問:“我聽說靠近魔域的雪霖海原先是修仙界的,後來被聞息遲吞入魔域了,你能帶我去看看嗎?”
顧顏鄞侃侃而談的嘴停住了,他臉上浮現出幾分歉意:“我沒法帶你去,雪霖海被聞息遲列為禁地,任何人都不許進入。”
“我們可以偷偷去呀。”顧顏鄞第一次在春桃身上看到她狡黠的一面。
“不行。”顧顏鄞搖頭,“打開雪霖海的鑰匙是聞息遲的心鱗。”
“好吧。”春桃似乎只是随口一問,并沒有特別想去,她很快便換了話題,“我們出去玩吧!我昨天還沒玩夠呢。”
顧顏鄞對聞息遲抱有強烈的愧疚心,理智打敗了情感,這次他委婉地拒絕了:“我讓別人帶你去。”
“為什麽讓別人帶我?”春桃蹙了眉,言語表露出對顧顏鄞的依念和信任,“別人我不熟,我只想和你一起。”
顧顏鄞下意識竊喜,但竊喜後又是對自己的鄙棄。
對上春桃期待的目光,顧顏鄞發現自己說不出拒絕的話,他一番掙紮還是妥協了,語氣無奈:“就這一次。”
就這一次,顧顏鄞對自己道,這次後他說什麽也不會再靠近春桃了。
今日他們只是閑逛,顧顏鄞笑着看她四處閑逛,自己只是和她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什麽也沒買。
沈驚春在一家攤販前逗留了許久,等她回來了手上多了兩樣東西,顧顏鄞看見她買的是一支釵子和一條耳铛。
釵子是銀制的桃花式樣的,很适合她。
他自然地伸出了手,好像幫她已經是下意識的行為了:“給我吧,我幫你戴上。”
春桃似乎也認為顧顏鄞幫自己是非常自然的事,她順從地轉過了身,任由顧顏鄞取下了簪子,青絲手感絲滑,如同微涼的綢緞。
因為是第一次給人盤發,顧顏鄞動作極慢,腦海中回憶春桃以前的發型,仿照着用釵子盤起了長發。
“好了。”顧顏鄞退後一步,欣賞起自己的手藝。
雖然是第一次,但總體還算不錯。
有一就有二,顧顏鄞的視線落在春桃手中的耳铛,他主動問:“需要我幫你戴嗎?”
春桃搖了搖頭,她捏着耳铛的上端,金絲被做成孔雀尾的紋路,墜着的紅碧玺在日光折射下熠熠生輝,如血般的色彩吸睛奪目,風一吹發出清脆細響。
“這是給你的。”她說。
顧顏鄞愣怔地看向那條耳铛,耳铛向來是成對的,但春桃手裏的卻只有一條,似是知曉他心中的疑惑,春桃主動解釋:“我覺得你更适合只戴一條,不是嗎?”
顧顏鄞垂下了頭,方便她摘下先前的耳铛,那條耳铛是獸骨做的,墜着的銅鈴铛一走路就叮鈴鈴的響,他戴了很多年,不過他現在覺得換成這條也不錯。
春桃的手拈上他的耳垂,動作并不粗魯,但顧顏鄞卻莫名戰栗,冰涼的金屬貼上了他的耳朵,她失了手,尖端刺進肉裏,瞬時出了血滴。
痛感通過神經傳遞,顧顏鄞下意識伸手去抹,因為視覺盲區,他的手撫上了春桃的手。
顧顏鄞眼睫顫了下,又縮回了手。
春桃替他抹掉了,新的耳铛也戴好了,她松開了手,背着手往前走,腳步輕快。
顧顏鄞落在她身後幾步,目光不自覺地落在她的手上,拇指上還殘留着紅,是他的血。
這種隐秘讓他不由興奮,但他卻必須強行按捺興奮,因為這是不被允許的,是禁忌的。
他們走到了書攤,沈驚春意外妖魔也會看書,随手拿了本翻看,發現上面寫的既不是詩詞也不是典故,是話本,還是寫聞息遲的。
書名:《拒嫁魔尊:魔妃九十九次出逃》
第一行的小字:本文由真實故事改編。
沈驚春面無表情地丢掉那本書,她又打開了另一本,好家夥又是聞息遲和自己的同人文。
顧顏鄞也看到了,他面色難看至極,偏偏書販是個沒眼色的,興致勃勃地和他們介紹:“這些都是最新的,有魔尊和他白月光的極致虐文,也有恨海情天,保證劇情跌宕起伏,肉香四溢,看了不虧!”
顧顏鄞始終留意着春桃,看到春桃臉色蒼白,淚水已是在眼眶裏打轉,他攬過春桃的腰,身子擋住了書攤,滿是心疼地對她輕聲說:“我們走吧。”
回去的路上春桃不再像來時雀躍,一路都沒再開口。
顧顏鄞将她送回了寝宮,即将關門時,他終是沒忍住,手擋住了門,在她訝異的目光下急促開口:“桃桃,要不算了吧?”
“什麽算了?”她疑惑地看着顧顏鄞。
顧顏鄞緊盯着春桃,眼神炙熱滾燙:“聞息遲他不是良配!
“他的心裏還有沈驚春,你喜歡他,只能受委屈。”
他知道自己太過沖動,他也知道自己這樣做對不起聞息遲,但他看不得自己心愛的女子受苦。
聞息遲忐忑地等着春桃的回複,然而她還是搖頭,一番話讓他的心沉了下來:“他有喜歡的人,但那已經是從前了,我相信他遲早會看到我的心意。”
顧顏鄞的身體變得僵硬,像是被冰水澆了全身,他第一次對聞息遲産生了嫉恨的情感。
他憑什麽?憑什麽能得到春桃這麽真摯的愛憑什麽擁有了卻不珍惜?
“顧顏鄞?”
熟悉的聲音将他喚醒,他方才驚覺自己竟走到了聞息遲的書房。
聞息遲捧着卷宗在處理公務,顧顏鄞猝不及防的闖入讓他蹙了眉,他直覺哪裏不對勁,打量着顧顏鄞:“你怎麽了?看上去失魂落魄的。”
“剛才在想事,沒注意走到你房間了。”顧顏鄞勉強扯了扯嘴角,第一次隐瞞了聞息遲,他現在對聞息遲實在笑不出來,于是他道,“那我先走了。”
“先別走,我剛好也有事要問你。”然而,聞息遲叫住了他,他将卷宗放回了書架,餘光觀察顧顏鄞,話語裏旁敲側擊,“我最近聽到了些流言,說你和春桃經常出去游玩。”
聞息遲注意到在他說出了那句話後,顧顏鄞的肌肉緊繃了,他的語氣尖銳帶着刺:“是,怎麽了?她是你的妃子,你還要限制她的人身自由?”
“當然,我們還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麽。”聞息遲不近人情地回答,他眼神冰冷,“你查清了她的目的嗎?”
“目的?”這番話似是踩到了顧顏鄞的燃點,他的聲音猛然拔高,森冷地盯着聞息遲,“狗屁的目的!桃桃對你是真心的!”
“桃桃?”聞息遲敏銳地捕捉到了重點,他語氣尖銳,“我倒是沒想到她本事那麽大,幾天就把你騙得變了陣營。”
“桃桃沒有騙我!”顧顏鄞氣得身子都在抖,瘋狂的嫉妒将他的心占滿,他不能明白往昔的兄弟怎麽會用如此狹隘的目光看待別人。
聞息遲不怒反笑,真是可笑,最讨厭沈驚春的人如今竟然在維護她。
然而他現在不能告訴這個蠢貨事實,他擔心顧顏鄞又會把事情搞砸。
“我懶得和你這個蠢貨多費口舌。”因為激動,聞息遲的雙眼不可抑制地變成了金色的豎瞳,從前和睦的兩人如今撕開臉面,彼此針鋒相對,“你給我盯緊了春桃,她一旦有任何異動,你都要告訴我。”
顧顏鄞胸膛劇烈起伏,衣服似乎都要被撐裂,耳铛搖晃時的脆響讓他稍稍冷靜了些許,他憤恨地擠出一句:“你簡直不可理喻!”
顧顏鄞摔門而出,門甚至被他摔得顫動。
“哎。”聞息遲頭疼地捂住了額。
沈驚春就是個禍害,和她沾上的人或事都會變得不可控制,他已經沒有耐心了。
顧顏鄞不再和沈驚春保持距離了,他甚至比以前更頻繁地來找沈驚春,兩人近乎形影不離。
顧顏鄞毫不避諱,魔宮不少人都投來異樣的目光,宮中已經有兩人不倫的流言了。
顧顏鄞向往常一樣來找春桃,可等到的不是為他敞開的房間,而是緊閉的大門。
從門後傳來的聲音悶悶的,顧顏鄞能聽到春桃微弱的哽咽哭聲:“你別再來找我了。“
顧顏鄞的雙手貼在門上,宛如撫摸她的臉,他的頭也抵在門上,額頭感受到門的冰冷,他低喃地問:“為什麽?”
“我們應該保持距離,魔宮已經有我們的流言了。”春桃的聲音有些痛苦,但語氣堅定。
“我不在乎!”顧顏鄞急切地說,他的拳頭拼命敲打着門,懇求她将門打開,“桃桃,把門打開吧!”
然而門後傳來的卻是春桃壓抑的哭聲,她抽泣地喊道:“可是我在乎!”
“尊上本來就對我存有疑心,你為什麽不替我想想呢?如果流言傳到他耳裏,他會怎麽看待我?”
顧顏鄞無措地垂下了敲打的手,他想說聞息遲不值得,可是春桃對他的愛是真切的,如果自己這麽說,春桃可能會對他心生憎惡,他不敢想自己陰暗的心思被她知道,她會以什麽樣的目光看着自己。
他緊攥着手,仿若感覺不到痛,鮮血從指縫中滲出,滴落在地上,像開出一朵小小的血花。
“好。”他妥協了,艱澀地說出口,“我以後會和你保持距離,但是現在你能打開門嗎?”
“讓我看一眼。”顧顏鄞卑微地向她懇求,呼吸都變得急促,“就看一眼!”
回答他的是門後的沉默,緊接着吱呀一聲,門被打開了一條縫,堪堪露出她的半張臉。
他看到自己心愛的春桃瘦了,臉色也變得憔悴,他不由自責,因為他的不管不顧,春桃為他受苦了。
春桃原本還是膽怯的,但在看到他滴血的手時,她呼吸一亂,門被打開了。
“你的手!”春桃撲了上來,她一把抓住了顧顏鄞受傷的那只手,小心翼翼地将他攥緊的拳頭松開,手心全是指甲痕,血從痕中滲出。
她低垂着頭,顧顏鄞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他知道春桃一定又哭了,他的春桃多善良,哪怕是因為自己受到傷害,她也會為自己擔心。
“進屋吧。”他的春桃還是心軟了,“我幫你上藥。”
春桃牽着他的手,顧顏鄞順從地跟在她身後進入房中,任由春桃上藥,春桃神情專注,沒有注意到顧顏鄞始終看着自己。
顧顏鄞眼神炙熱地在她的臉上逗留,仿佛下一刻她就會從眼前消失,他的視線落在她的唇上,朱紅嬌嫩。
當他揉捏那雙唇,唇肉的顏色一定會更濃烈吧?咬一口會是什麽滋味?會滲出甜甜的汁水嗎?
像櫻桃一樣,一口就能吞掉。
“好了。”春桃松開了他的手,當她重新擡起頭,顧顏鄞張揚危險的尖刺全都斂起,只為她展露無害的樣子。
春桃看他的目光透露着躊躇,他能感覺到她有會想對自己說,于是他道:“如果有什麽想要我幫忙的,你可以盡管提。”
他看見春桃小小地松了口氣,然後她用自己熟悉的期盼的目光看向自己。
她說:“我知道這有些為難你,但是你能不能幫我和尊上單獨相處一會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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