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陰鸷竹馬 別走,陪我睡
第19章 陰鸷竹馬 別走,陪我睡。
黑暗中溫钰的笑容格外純良,他笑着朝祁則言走過來,祁則言愣了一下,坐直了身體看向他。
他有點納悶,這人沒喊沒叫,也沒被孟星鶴逮着,就這樣平安無事,大搖大擺地走出來了?
他都準備在這守夜,等着鎖文了。
孟星鶴是突然良心發現了?突發腎衰竭了?還是被溫钰下了什麽藥睡死過去了?
溫钰怎麽這麽自信,孟星鶴今晚不會對他做什麽。
溫钰走到祁則言身前,清了下嗓子,張開手臂示意,“你看,我說的吧,孟星鶴不會對我做什麽。”
祁則言冷淡地挑挑眉,往後仰靠在沙發裏,姿勢随意,“客人在說什麽,我無權幹涉少爺的事。”
一句話說得冷淡又疏離,看似很有禮貌,翻譯過來就是,溫钰有沒有事,幹他屁事!
溫钰瞧着他,他知道這人還在鬧脾氣,于是利索道歉,“抱歉,剛剛誤會你了。”
祁則言:“?”
一個小時前完全不相信他的人,為什麽會突然跟他道歉?
“我不知道怎麽說,我有時候記性不太好,會忘記一些事情,所以......抱歉。”溫钰坐了下來,靠在祁則言身邊和他說話。
祁則言不動聲色地往一旁挪了一下,和他保持距離。
祖宗,你又要幹什麽?
忘記一些事情,是指什麽?難道溫钰知道自己每次都會忘記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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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則言剛往旁邊挪了一點點,溫钰立馬跟上來,和他距離很近,甚至上手挽住了祁則言的胳膊。
“別生氣了,好嗎?”溫钰貼着他的肩膀問。
這人聲音很軟,手心也很軟,氣息是溫熱的,灑在他的頸側。
祁則言倏地眼睛都瞪圓了,“!!”
這bl文總受,能不能有點邊界感?!怎麽每次上來不是扯他袖子牽他手,就是直接挽他胳膊!
“你別撒嬌!”祁則言說。
“我沒撒嬌啊......”溫钰輕聲說,神态溫婉可人,聲音很溫柔,距離他很近,幾乎整個身體都要貼上來了。
他的腰肢很細很柔軟,祁則言一轉頭,就見那人一張白嫩漂亮的臉龐,眸底有熠熠的光,嘴唇看起來很軟,粉粉的,微微嘟着,還泛着水光......是一張十分引人犯罪的臉。
“你別,別勾引我啊!”
“我......不會上當!”
“你別撒嬌!”
“別撒嬌......”
......
溫钰舉着拖把棍戳祁則言屁股的時候,那人斜躺在沙發上睡得正香,一把抓住他的拖把棍不撒手,嘴裏反複念叨着,“別勾引我,別撒嬌.......”
不知道夢到了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
溫钰瞧着他,冷笑一聲,“男人,都是些髒東西!”
看着長得挺帥,睡覺都做什麽b夢!
“喂!”溫钰舉起拖把棍,朝他屁股上狠勁一抽。
一棍子把祁則言抽醒了。
那人一臉懵逼地睜開眼睛,看着面前的人。
溫钰沒想到他會醒得這麽快,連作案工具都沒來及藏起來,就這樣舉在半空中。
二人對視,尴尬逐漸蔓延開來。
各自有各自尴尬的點。
溫钰抽人家屁股被抓包!
祁則言更過分一點,做人家春夢被抓包!雖然還沒到春夢那個地步,但總之純潔不了多少。
真是糟糕透了,他為什麽會做這樣的夢!都怪溫钰今天不跟他走!
他剛剛應該說夢話了,說的什麽不記得了,但願沒有喊出溫钰的名字,不然他将成為整個穿書總局的笑話!
“咳......”祁則言咳了兩聲,坐好了,不顧忌自己的屁股為什麽有一點麻麻的。
趁這會兒功夫,溫钰趕忙把拖把藏在自己背後。
“那個......”祁則言坐直了,不忘凹一個帥一點的造型,在黑暗中留了個側臉給溫钰,剛醒來,有點沙啞的嗓音輕聲說:“找我什麽事?”
孟星鶴對你做了什麽打算來尋求幫助嗎?哼!晚了!
“我看你在沙發上睡,你的房間能不能讓給我?”溫钰說。
祁則言:“......”
就這事?!
保姆房這麽多,随便挑一個睡不得了?!
“前面直走,左手邊第二間。”祁則言說。
“好的,謝謝你。”溫钰抱着小書包和拖把棍兒,屁颠屁颠地跑過去了。
“那個......”祁則言在他身後說,“把拖把留給我。”
溫钰轉頭看了他一眼,又屁颠屁颠地跑過來,“哦,給你。”
祁則言接過拖把,愣了一會兒,突然擡眸看向溫钰,“你剛是不是拿這個抽我屁股了?”
溫钰:“......”
人沒醒,記性倒是挺好。
一人一次,抵了。
“......晚安!”溫钰溜得特別快,一眨眼的功夫就閃進他的房間了。
祁則言原地坐着,越想越不對,越想越生氣,他明明都拒絕了他的幫助,憑什麽還能睡他的房間?
還用拖把抽他屁股!現在還麻着呢!
這個小沒良心的,還不如夢裏的溫钰溫柔,會道個歉。
祁則言起身回屋,打算把溫钰趕出來睡沙發。
他推門進去的時候,溫钰剛好把被子蓋過臉頰,露出兩只眼睛看着他。
“幹什麽?”溫钰眨了下眼睛。
“我想睡了,你出去睡沙發。”祁則言說。
“你這人怎麽出爾反爾?”溫钰說。
“出爾反爾的是你吧!說好不跟我走,這又跑到我屋裏來睡覺!和管家共處一室,沒見過你這麽沒有邊界感的客人!”祁則言說。
溫钰愣愣地瞧着他,忽然勾了下唇角,“你該不會還在生氣吧?”
祁則言:“?”
他有什麽好生氣的?他一管家!
“你出去睡!”祁則言說。
他沒有為總受提供住處的義務,只要這文能放出來,總受睡地板睡大街都跟他沒有一點關系!
溫钰抱着被子不挪窩,祁則言也不慣他,橫着就躺上去了,腦袋枕在溫钰的肚子上,整個人睡得四仰八叉的。
“你走開!”溫钰說。
“這是我的房間!”祁則言說。
“走開!”溫钰一把薅住他的頭發,另一只手掐住了他的咽喉。
“啊——謀殺!”
兩個人隔着被子打架,你扇我一下,我踹你一下。
溫钰對準祁則言的屁股,上去就是狠勁一腳,把那人整個兒踹翻到地下,下一秒地上那人飛奔上來,猛地壓到他身上。
二人一瞬間貼得很近,祁則言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席卷了溫钰,他眯了下眼睛,望着祁則言那張在面前放大的俊臉,甚至能數清這人的睫毛。
一個很适合接吻的距離,卻沒有任何暧昧在他們之間充斥。
祁則言那張漂亮的俊臉擠到他眼前,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你!”
“滾!去!睡!沙!發!”
這下溫钰一百萬個确定,這人絕對不是書中的人。
書中應該沒有這麽性.無能的直男。
“滾下去!”溫钰擡腿踹了他一腳,将人掀翻到一邊去了。
此時兩個人都橫着躺在床上。
床挺大的,如果橫着睡也可以楚河漢界,互不幹擾。
“就這樣睡吧,我要困死了......”溫钰翻了個身,扯了一下被子蓋在身上。
“我先聲明,我不跟你睡啊!”祁則言說。
“我真的不跟你睡啊!”
溫钰都快睡着了,身後這人還是相當聒噪!他一轉身猛地捂住了這人的嘴巴。
“好,那你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就出去。”溫钰說。
非逼他使殺手锏。
“問來聽聽。”祁則言說。
“我已經問過你很多次了,上次說好的,下次見面告訴我。”溫钰湊到他跟前,二人瞳孔之間的距離很近。
“你叫什麽名字?”溫钰輕聲問。
祁則言:“......”
言審—1分!
簡直防不勝防啊!早知道就老實地出去睡了。
言多必失,言多必失!他跟溫钰争論個什麽勁!可是這人為什麽連這個都記得?難道他記得他?
溫钰仿佛能讀懂祁則言震驚的眼神,他笑了一下,“放心,我不記得你。”
“一點也不記得。”
“但我們一定不是第一次見面了,對嗎?”溫钰看着他的眼睛問。
祁則言:“.......”
言審—1分!—1分!
祁則言再也沒有猶豫,起身就出去了,卻在下床時被溫钰拉住了手。
“別走,陪我睡。”溫钰說。
祁則言:“.......”
你要不聽聽看你在說什麽?
剛剛趕他出去的人是誰?
到底是誰在出爾反爾?一會兒一個樣!
“沒可能!”祁則言捂住了自己的身體,“正經工作,不賣身!”
溫钰笑了一下,“給我一只手就可以了!”
不可以,不可以!一只手就已經很嚴重了!非常嚴重!要誅九分的呀!
“陪我睡一會兒,我告訴你我記得你多少。”溫钰說。
祁則言看着他沒再說話,也沒再逃走。
“太困了......”溫钰蜷縮在他身旁,捧着祁則言一只手枕在臉下,那股好聞的味道簡直像十級催眠藥。
溫钰常年失眠,在校失眠,在家失眠,跟孟星鶴在一起也睡不着,可他最近好像找到了能讓他睡着的東西,準确說是......能讓他睡着的人。
他怎麽能放過呢,他記在了小本本裏。
有個人,總是會突然出現,突然消失,一次次從攻的手裏帶走他,解救他于水火。
他身上的花香很好聞,很好睡,就是不知道他叫什麽名字。
“現在能說了嗎?你知道我多少,從何得知?”祁則言問。
“嗯,不記得,一點也不記得......但是......”
“但是?”祁則言問。
溫钰停了好大一會兒,才續上自己的話,“我看到了......在本子裏。”
“本子在哪裏?”祁則言問。
“在......嗯......包......”
溫钰秒速入睡,嘴唇貼在祁則言的手心裏,癢癢的,鼻尖頂在祁則言的指腹上,呼吸清淺,溫熱的氣息環繞在指尖。
因為困意打的哈欠,有一滴淚順着眼角落下來,淌在祁則言的食指上,一直往下落進指縫,從溫熱到冰涼。
祁則言另一只手托着腮趴在他跟前,眼神溫柔地看着溫钰。
下一秒無聲狂叫:你睡舒服了,我怎麽辦?!
睡還是不睡,睡了又要扣分!
打屎你!小b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