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第26章  “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普通人?他怎麽可能是個普通人!”

高層把花見憐樹的個人資料擺到桌面上, 表情難看。

“他想要向官方隐瞞自己的異能力?”

這是高層唯一能想到的理由。

不然為什麽花見憐樹放着好好的超越者不當,非要說自己是個普通人!

普通人能在短短一個月把橫濱三方組織攪的天翻地覆嗎?普通人能剛見面就扣押下獵犬的兩個隊員嗎?普通人能那麽輕易地管理着來自異世界的人嗎?

怎麽想都不可能吧!

夏目漱石在回來後便申請休息,并沒有出席會議, 但他帶回來的情報和控制異能力的按鈕都交由了官方。

高層在看到他們的談話記錄時,便直呼不可能, 這群上了年紀的老頭們迅速開了一場會議, 深入探讨花見憐樹究竟有什麽陰謀。

會議開始,有一名高層提出自己的見解:“讓異能特務科的人帶上檢測儀器,當場去驗證花見憐樹到底有沒有異能力。”

有人猶豫着:“要是他真的沒有異能力呢?”

發出此言的人受到了許多目光,其他人都堅定的反駁他:“怎麽可能,如果他沒有異能力, 那他就無法出現在澀澤龍彥的霧中。”

高層們堅信自己的觀點,花見憐樹聲稱自己是普通人一定是有什麽陰謀。

只要當着花見憐樹的面打破他的謊言,那麽他的一切陰謀都無濟于事!

被他們各種警惕的花見憐樹,此時正在組織裏準備歡迎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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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立原道造的強烈反對下,歡迎儀式極其簡陋, 花見憐樹遺憾的将購物車裏的東西删掉,只是打了幾發禮炮便草草結束。

立原道造松了一口氣。

靠譜的亂步先生為什麽會有一個這麽不靠譜的組織啊!?

他一想起自己的身份就感覺心累, 他這算是哪門子的卧底?雙方皆知他的身份, 他怎麽更像是個人質啊!

幾天後,遠在Mafia的森鷗外收到了一份報告,來自立原道造。

兢兢業業的立原道造糾結過後,還是打算把組織裏的事情做成報告。

森鷗外對這份報告很感興趣, 特意抽出時間查看:

[boss,當您看到這份報告時, 我已經成功打入組織內部了,這個組織裏的一切都令人匪夷所思。]

在這份報告裏, 立原道造洋洋灑灑地寫了三大頁,大部分都在吐槽組織裏這群人腦子有問題,怨氣甚至快要穿透報告。

最後一頁的末尾才寫到關鍵情報:這個組織在調查異能力寶石。

還是個已知情報。

好在森鷗外早有預料,立原道造算是一張明牌,對方不讓他接觸各種事物也是正常的。

森鷗外就當借着這份報告放松心情了。

愛麗絲冒出頭:“林太郎!不是說好了今天出去玩嗎?怎麽還不走?”

這是森鷗外難得的休假時間,他會帶着愛麗絲出去走走,森鷗外放下報告。

“我們現在就出發,愛麗絲醬~”他雙手合掌,抵在一側的臉頰上,開開心心地帶着愛麗絲出門。

————

在進入十五家服裝店後,愛麗絲終于忍不住叉腰罵道:“我要去甜品店吃小蛋糕,我不要再去服裝店了!!”

森鷗外可憐巴巴:“最後一家啦愛麗絲醬,就在前面,我們開車過去很快的。”

愛麗絲哼了一聲,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太好了愛麗絲醬~就算是讓我死掉我也願意呢。”

森鷗外拎着大包小包,坐到駕駛座上。

在車門關上的下一秒,停在街道旁的汽車“轟”的一聲爆炸。

——!?

“爆炸了!”路人被翻滾的熱浪波及到,癱坐在地,臉上滿滿恐懼,“有個車在路上炸了!!”

從那爆炸中,彌漫出一道光芒,只見金發碧眼的小女孩漂浮到空中,而她的手中還拎着一個成年男子。

路人被眼前這一幕驚駭到說不出話。

“真是的,糟糕透了。”愛麗絲把人放下,緩緩落地。

周圍的行人被爆炸吸引過來,紛紛舉起手機看熱鬧,一個警察匆匆從人群中擠出來,急切地詢問:“有人報警說汽車爆炸了,發了什麽?您沒事吧?”

森鷗外笑着說:“沒事的,只是……”

他的話還沒說話,警察突然靠近,一把刀生生插進了森鷗外的腹部。

“……”

變故發生的突然,森鷗外完全沒有預料到。

他一只手摸上插在腹部的刀,另一只手猛地向前一揮,将警察的帽子揮落在地。

警察的面孔露出來,葡萄紅瞳彎起,朝他露出一個微笑,随後便迅速轉身鑽進了人群。

是魔人費奧多爾!

愛麗絲連忙追上去,但卻因為看熱鬧的人太多而追丢,她不甘心地回到森鷗外身邊,護送他回到Mafia。

費奧多爾行刺完畢,鑽進了一處小巷子,巷子裏已經有人在等他了,手中抛着一頂毛茸茸的帽子,聽到聲音後擡頭看過來。

“你終于回來了。”天五宰伸了個懶腰,“福澤谕吉那邊已經都處理好了哦,現在偵探社應該在努力治療福澤谕吉吧。”

費奧多爾拿過對方手中的帽子,戴到自己頭上,又稍稍調整扶正了些。

自他得到未來的信息,清楚他們此行不會勝利後,費奧多爾就調整了計劃。

如果兩個組織無法自相殘殺,那麽就讓他們成為橫濱公敵。

“媒體很快就會放出福澤谕吉和森鷗外遇刺的消息。”費奧多爾輕笑一聲,“還有兩方組織共同私藏一件寶貝,如今遇刺只是報應,他們都心知肚明。”

“不然為什麽偵探社的第一反應不是報警。”

————

【回收可以讓人永生的藥物……】花見憐樹看着突然冒出來系統任務,有些驚訝,【這也是未來産物嗎?】

【其實不是,你知道異世界和if線吧,這是來自其他世界的産物。】系統說,【現在突然冒出來,并且将要成為卷起一場大事故的罪魁禍首。】

系統也是才發現任務發布的規律,任務物品被大多數人所知時,任務就會自動發布。

花見憐樹若有所思。

“花見先生,請您把手放到這上面。”坂口安吾推了推眼鏡,見他似乎在走神,開口提醒道,“請您放心,這只是檢測異能力的工具,并不會對人體造成危害。”

“所以你們還覺得我是什麽超越者?”花見憐樹一只手撐着下巴,饒有興趣地看着面前的儀器,“如果我真的是個普通人,你們要怎麽做?”

坂口安吾:“上層會做出決定。”

簡而言之,和他這個打工人沒關系。

坂口安吾看着面前的青年,心底是滿滿的絕望。

為什麽上面要派他來和這個組織接觸?這是第二次了!第二次啊!

就因為他比較熟悉這個組織嗎?所以每次挑選和花見憐樹面談的人選,都會優先考慮到坂口安吾。

這種優待不要也罷。

坂口安吾迅速調整好心态,冷靜擡頭。

花見憐樹大概能猜到高層那群人的想法,無非是要當面戳破他的謊言,然後威逼利誘讓他加入官方組織。

真沒意思。

花見憐樹也不再磨蹭,将手心貼上儀器。

空氣安靜了幾秒,儀器始終沒有發出動靜。

“感謝您的配合。”坂口安吾長長呼出一口氣。

“怎麽可能?真的沒有?!是不是儀器壞了?”坂口安吾的耳麥裏傳來尖銳的聲音。

是的,高層們在全程監聽這次會面。

“會不會是那個開關?花見憐樹給自己用那個開關了對不對!所以他的異能力消失了。”高層咬牙切齒,“真是狡猾的小子。”

他們現在依舊不明白,為什麽花見憐樹這麽執着的要當一個普通人,明明超越者有那麽多的特權……

坂口安吾面無表情,但實際上他感覺自己的耳朵要聾了,那群人吵吵嚷嚷完全沒有考慮他的耳朵。

得先離開了,繼續呆在這裏用耳麥聯系,他的耳朵遲早會廢。

坂口安吾擡眼,準備和花見憐樹道別,結果卻發現對方的視線似乎落在了他的耳朵上。

“你們好吵啊。”青年冷不丁開口說,“偷聽就偷聽,這麽大聲幹什麽,我坐在這裏都能聽到。”

一瞬間,坂口安吾的耳邊驟然清淨下來。

他看到花見憐樹無聲的開口,似乎在說:“不用謝。”

坂口安吾:“…………”

坂口安吾心情複雜,這個家夥沒有他想象的那麽糟糕。

“那我就先離開了,花見先生……”坂口安吾站起身,将儀器收入包中。

但在此刻,突然響起敲門聲,随後把手動了動,門被推開。

織田作之助看到屋內有其他人,愣了一下才開口:“抱歉打擾了。”

他看向花見憐樹:“首領,外面出了事,可能需要您出面看看。”

“唔,也行吧,我現在剛好沒事幹,那就去看看。”花見憐樹随手撈起一旁的外套披上。

而一旁的坂口安吾從織田作進門開始,就僵硬地愣在原地。

他怔怔地望着面前熟悉而陌生的人,無數疑惑不解湧上心頭,但随之而來的,是猛烈的後悔與酸澀,硬生生蓋過了一切情緒。

這是幻覺嗎?還是花見憐樹的把戲?

可以将異世界的人帶過來……

坂口安吾現在才意識到。

這是一個可怕的異能力。

坂口安吾抿了下唇,突然上前詢問:

“你好,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他的聲音很淡定,是坂口安吾自己也想不到的淡定。

紅發藍瞳的男人看過來,“我和你應該沒有見過。”

不認識嗎……

坂口安吾垂眼,看來異世界的他們甚至沒能認識。

“不過我知道異世界的你,異能特務科的總指揮副官,坂口安吾對嗎?”

“……對。”

坂口安吾的心底泛起密密麻麻的期待,異世界他們是認識的,那他們的關系是怎麽樣……

似乎是察覺到坂口安吾想問什麽,織田作之助主動說:“抱歉,我和他不熟,只是見過幾面,你要是想知道什麽我也幫不上忙。”

坂口安吾的話被堵回來。

男人站在原地,圓框眼鏡反着光,掩蓋住他眼底的情緒,沉默了半晌才繼續說:“這樣啊,沒關系的織田先生。”

坂口安吾瞬間冷靜下來,他在心底狠狠唾棄着剛才的激動和期盼。

就算真的認識,那又和他有什麽關系呢?

“儀器檢測出來您确實沒有異能力。”坂口安吾對着花見憐樹說,“這些我都會做成報告上交。”

耳麥裏傳來高層小聲的談話聲,這群人要坂口安吾多打探花見憐樹的信息。

突然冒出來的織田作之助也很有探讨的價值,如果能獲得更多情報,那對他們會非常有利。

但坂口安吾卻直接向花見憐樹提出告辭。

高層們一時間恨鐵不成鋼。

坂口安吾很快離開,花見憐樹跟着織田作之助前往出事的地方。

事故發生在診所附近,那裏站着一排排的警衛隊員,他們分批進入診所,似乎是在搜查些什麽。

其中一個警員打開通訊設備彙報:“已經确認了,無證非法行醫,是否要把人帶走?”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下達命令:“帶走。”

花見憐樹緩步走過來,就像是個無辜路過的路人,好奇地打量着診所:“發生什麽了?警察先生。”

【非法行醫被抓住了吧哈哈,叫你去給森鷗外搞個行醫資格證,你偏不,現在被找上門後悔也晚了。】系統突然冒泡,【你打算怎麽撈他?】

花見憐樹:【為什麽要撈?會有人把他送出來的。】

“請不要靠近這裏。”警察并沒有告訴他答案。

診所很快被查封,異特森被帶走,而剛剛關閉的診所裏還有人,他們此時才随着警員的步伐走出來。

是一個青年和兩個小孩。

“織田作你終于回來了~”青年語氣輕盈,“現在森先生已經被帶走了哦,去談判恐怕也沒什麽結果。”

他的視線挪向一旁的花見憐樹。

“花見先生來的也太慢了。真沒想到,森先生居然被警察抓走了。”

花見憐樹聽得很清楚,這絕對是幸災樂禍的語氣。

他掃了眼被封鎖的診所:“就算我來了也沒用。”

診所接待了很多來自鐳缽街外的人,會被舉報也在花見憐樹的意料之中。

他注意到太宰治身側站的兩個孩子,一個孩子手臂處還有傷口,正在汩汩地往外流血。

織田作之助說:“我們從側門進去吧,我有鑰匙,裏面還有些藥物,我可以幫你們包紮。”

兩個孩子對視一眼,互相攙扶着跟織田作之助進門。

“我也來,我對包紮很有心得!”太宰治舉手,洋洋得意地展示起自己的纏繃帶技術。

“你那只是給自己纏上繃帶,和包紮完全不一樣好嗎!”身後響起陌生的聲音。

太宰治一回頭,就看到了一身正裝,拎着一個手提箱的坂口安吾。

坂口安吾不自在地挪開視線。

在他告別兩人後,坂口安吾在車裏看到大批警員進出,他一個人在車上猶豫了半天,決定下來看看情況。

然後就看到了織田作之助幾人。

“喔~這不是安吾嗎?”太宰治将剛才用作展示的繃帶纏回去,“異能特務科總指揮副官,怎麽會來這種地方啊?”

坂口安吾推了下眼鏡,“我來此是為了和花見先生談話,剛才在離開的時候看到很多警員,所以就想出來看看情況。”

“花見先生,這裏發生了什麽?”

花見憐樹:“森鷗外非法行醫被抓走了。”

坂口安吾:“……?”

等會?誰?非法行醫??

他沉默了兩秒,才反應過來這個森鷗外是異世界的異特森。

坂口安吾第一次遇到想吐槽但無從下手的感覺。

不過那個自稱異能特務科局長的人居然被抓了嗎……

還是因為非法行醫這種理由,真是令人感到驚奇。

坂口安吾舉手:“我倒是會一點止血和包紮技巧,或許可以幫得上忙。”

“那太謝謝你了。”織田作之助把藥物翻找出來,正在看說明書。

太宰治不滿地靠着門:“什麽嘛,纏繃帶怎麽就不算包紮了!明明都一樣。”

織田作之助思考:“好像确實沒什麽區別。”

坂口安吾忍不住反駁:“就他那個手法,等一會患者就要變成木乃伊了!”

坂口安吾說完這句話時,突然恍惚了一下。

這一切都太熟悉了。

熟悉到讓他感到畏懼,在什麽也沒有發生之前,他們一直是這樣的……

在織田作之助死之前……

坂口安吾幫兩個孩子包紮好傷口,翻出兩幅藥給他們,就匆匆開車離開了鐳缽街。

他回到異能特務科後突然加班,幾乎沒有任何個人時間,這讓其他同事吓了一跳,整日都在擔憂他會不會倒在辦公桌上。

在森鷗外被行刺的幾個小時後,媒體便将其爆料:

“本臺最新消息!港口森氏株式會社和一家民間偵探社的社長在昨日遇刺,嫌疑人并沒有下落,請各位注意安全……”

而橫濱內部的大小極道組織,卻得到了比媒體更深一層的情報:

港口Mafia和武裝偵探社裏有一件可以讓人長生不老的寶物,雙方組織一直偷藏着這份寶物。

而現在,兩個組織的首領都出現意外,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只要抓住這個機會,就可以得到那份寶物!

一時間,各種極道組織和得知消息的富豪名流們紛紛出動,盡管在這之前,港口Mafia一直掌控着整個橫濱的黑夜,但長生不老的寶物還是激起了許多人的心。

港口Mafia裏。

中原中也站在首領的床邊,手中拿着一封信,藍色的眸子中透出銳利:“48小時……”

他們在森鷗外身上發現了一封信,上面詳細的寫着森鷗外所中的病毒,是魔人費奧多爾留下的。

“是一種名叫共噬的病毒,進入人體後會在48小時內成長,吞噬兩個宿主的身體。”

“48小時後如果兩個病毒依舊存活,便會徹底吞噬宿主!”醫生面對中原中也是壓力,額角滴下冷汗,“想要處理這個病毒,只能殺掉另一個持有病毒的宿主。”

“……另一個。”中原中也沉默了片刻,擡手壓了下帽子,“是武裝偵探社的社長對嗎?”

他的聲音低沉。

“我知道了。”

手下匆忙敲門進來,他彙報道:“中原大人,山口組和田口組的人來了,他們說想和boss見面詳談接下來的合作。”

中原中也皺起眉:“怎麽會在這種時候過來?”

手下也很疑惑:“他們說要Mafia交出……什麽寶藏?”

————

太宰治在診所這邊過得盡興,高興地暫停了入水行動。

他剛回到武裝偵探社就碰上了中島敦。

“太宰先生,您終于回來了!”負責等待他的中島敦眼睛一亮,語氣急躁。

太宰治的動作一頓,“怎麽了?”

“社長遇刺了!現在就在醫院裏,亂步先生讓我在這裏等着您,然後帶您去醫院。”

社長遇刺?

太宰治瞳孔一縮。

一旁的廣播中再次響起媒體報道,剛好是關于Mafia和偵探社社長同時遇刺的消息。

森鷗外也出事了?太宰治想起今天上午異特森被帶走的事情,這絕對不是巧合,一定是有人在預謀什麽。

他的目光緩緩飄向窗外,大腦飛速思考。

在這種時候對兩個組織動手,只有費奧多爾可以做到了,但對方沒有任何鋪墊的直接行動……

明明對方有更好的選擇,可以先對社長動手将他引出,然後讓他身受重傷無法參與偵探社的行動,可費奧多爾卻同時動手。

就像是完全不在意太宰治帶來的威脅一般。

太宰治到達醫院,他垂眸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福澤谕吉,社長的胸口有着一個怪異的藍色陣法。

坐在病床邊的江戶川亂步擡起頭看向太宰治,他的臉色很難看,是在場所有人都未曾見過的嚴肅。

“出事了。”江戶川亂步穩聲線,指尖緊緊抓着病床的床單,“現在外界都知道了社長遇刺的消息。”

“而且還有一部分人收到了秘密情報,情報聲稱——”

“港口Mafia和武裝偵探社合作私藏了一件寶貝,可以讓人長生不老的寶貝。”

————

“欸?!亂步先生,這是怎麽回事?”

立原道造按停收音機,在房間中來回踱步,“首……森鷗外真的遇刺了嗎?”

“是真的,48小時內無法正确處理就會死掉。”黑亂說,“而且他們現在還要面對外部的施壓,很多人都堅信兩個組織藏了什麽寶藏呢。”

立原道造抿了抿唇,語氣中帶着自己都未曾發覺的急切:“他們……”

黑亂說:“如果他們只想要自己處理,那哪怕是我們去了也只會幫倒忙哦。”

西格瑪也聽到了廣播,唏噓道:“按照亂步先生的說法,他們是被人設局陷害了嗎?真是可怕。”

黑亂翻開一頁漫畫,“不過,他們會向我們求助的,畢竟在這種時候,只有完全置身事外的組織才能起到作用。”

“不過首領究竟會不會答應去幫忙……”黑亂看着面前僅僅是瞥一眼就能猜透結局的漫畫,漫不經心地開口,“這些和我們都無關。”

異能特務科內,一群高層圍着儀器轉圈打量,幾個專業人員上前檢查。

“坂口先生,你确定沒有聽到任何開關按動的聲音嗎?”

“沒有。”

高層嘀嘀咕咕:“那他可能在談話之前就關掉了自己的異能力,太狡猾了!他肯定是猜到了我們的行動。”

此時,一個小職員突然走進來,對着其中一個高層彙報:“前段時間有人舉報森鷗外非法行醫,就在今天上午,橫濱警察把人帶走,現在正在警察廳內談話,森鷗外作為異能力者,要把他轉移到異能特務科嗎?”

“森鷗外?哪個森鷗外?非法行醫?”高層懵逼三連問,“他不是被人暗算卧床不起了嗎?”

“是那個組織的……”那個組織這幾個詞極其艱難地說出口,小職員一想到組織的名字就感到一陣羞恥。

高層們集體沉默了。

有兩個超越者坐鎮的組織,你們把人家組織的成員抓了?

高層們兩眼一黑,他們剛開始準備啓動懷柔政策,看能不能把花見憐樹拉攏過來,警察倒好,直接把人家組織成員抓過來了……

現在把人送回去還來得及嗎?還是說要直接啓動plan B?

“那個組織裏不止有花見憐樹一個人。”有人提醒道,“如果想用強硬手段帶走他,其他成員也不是好對付的。”

高層們:“…………”

那怎麽辦?還能把人送回去嗎?

他可是無證行醫啊!這怎麽能輕輕拿起再輕輕放下的!

最後高層的解決辦法是,勒令異特森去考一個行醫資格證,然後再把人完完整整地送回去。

新入職異能特務科成員:“……?”

送回去?真的假的?

不就是個橫濱組織嗎?他們官方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憋屈了。

為異能特務科忿忿不平的成員主動請纓,接手了異特森。

異特森被安置在異能特務科旁邊的一棟房屋裏。

男人還是一身白色大褂,靜靜地坐在官方安排的房間裏,面前的桌上有一壺水,看到他進來時擡起眼,暗紅色的眼眸看過來,明明沒有任何情緒,但卻讓異能特務科的成員下意識站直身子。

奇了怪了,這人身上怎麽有一股他們局長的氣質?

他向男人自我介紹:“你好,我叫小池友輝,是這次負責接待你的異能特務科成員。”

“小池君,對嗎?”異特森雲淡風輕地詢問,“你是來接待我的,還是來監視我的?”

小池友輝:“……來接待你的。”

不是,怎麽這麽直接啊?這對嗎?

哪有人上來就問別人是不是來監視自己的?

心中滿是吐槽的小池友輝面無表情,他迅速把接下來的一切安排好,最後平複語氣:“總之就是這樣,你必須服從官方給你安排,完成相應的任務才可以在獲得行醫資格證之前不可以開診所。”

異特森展開自己面前的合同。

毫不意外,官方果然放不下超越者這個頭銜,連洗白需要做的一切都安排的明明白白。

“小池君。”異特森突然開口,面前精神緊繃的小池友輝一個激靈,只聽到對方說,“隔壁也有人住嗎?”

小池友輝聽到是這個問題,松了一口氣,“有,但你別去招惹他,他的異能力可是……”

後半句噤聲,小池友輝臉色怪異。

“很危險嗎?”異特森盯着他的表情,觀察他的反應。

“很危險!”小池友輝斬釘截鐵。

【隔壁的是誰?】花見憐樹啓動作弊大法,直接詢問系統,【光是一個中午就有五六個人進出那個房間,裏面是什麽危險人物嗎?】

系統掃了一眼,回來和他說:【是绫辻行人,異能力[Another],可以通過使兇手死亡。】

下一秒,系統預判般地開口:【別想了,商城裏沒有能克制住他異能力的物品,我都看過了,你拉攏不了他的!】

花見憐樹沉默了半天,似乎是在翻系統商城。

【真的嗎?】花見憐樹不在乎,【我不信。】

系統:【…………】

救命。

只是為了打消花見憐樹念頭的系統兩眼一黑,內心是滿滿的絕望。

能不能把他的商城ban掉!

再這樣下去,花見憐樹是真的要稱霸橫濱了啊!!

————

死屋之鼠的基地內,天五宰跟在費奧多爾身後,身側的果戈裏絮絮叨叨:“所以你是加入天人五衰了嗎?”

“是哦。”

“那農村人勇闖橫濱聯盟組織要怎麽辦?”果戈裏好奇。

“這就是你們要面對的問題了。”天五宰彎起眼,嘴角上揚,“我現在可是被那個組織控制着,如果你們可以幫我撕毀那份契約,那我不介意幫你們更多。”

“契約?什麽契約?”

“一份可以綁定住靈魂的契約。”

天五宰的語氣輕飄飄,鳶色的眸子下垂,“有那份契約在,我的行動會受到限制,關于組織更深層的秘密我都無法說出口。”

果戈裏的眼中帶上憐憫,“我也曾被那個組織束縛過。”

小醜迅速得出結論:“花見醬真的很過分,果然還是要殺死他,再毀掉那個組織才最好呢。”

“我們到了。”費奧多爾拿出鑰匙打開門,帶着兩人走進去。

裏面是一個男人,身形較大,把自己包裹在厚厚的棉衣裏,聽到聲音後才動了動。

“這就是病毒異能的所有者。”費奧多爾說,“當然,太宰君應該已經在異世界見過他了。”

費奧多爾轉過身,厚重的毛絨鬥篷随着他的動作而擺動,他看向天五宰,“我帶你來,是為了向你确認一件事。”

“我曾和那個組織的boss簽過合同,不将那個組織牽扯進任何事件。”

“但現在,你們組織裏有些人似乎和他們關系很好。”

他微笑着問:“我需要你向我保證,你不會對武裝偵探社和Mafia施以援手。”

遠在組織的花見憐樹收到了一條消息,他看着這條消息,再看看站在天五宰面前問出這句話的費奧多爾,陷入沉思。

【他是怎麽在說出這句話的同時給我發消息的?】

系統:【二次元的事你少管。】

“當然,我不會向他們提供幫助。”天五宰果斷開口。

[當然,組織的所有成員,都會無視他們的求助。]

在天五宰開口的瞬間,花見憐樹把編輯好的信息發送過去,達成了和費奧多爾一樣的操作。

系統:【……】

奇怪的勝負欲。

費奧多爾滿意:“很好,我願意相信你。”

————

醫院內,武裝偵探社的成員圍在病床邊,滿懷期待地看向與謝野晶子。

“不行。”與謝野晶子搖搖頭,“我做不到,對方的病毒是異能産物,哪怕是使用[請君勿死],也無法清除社長體內的病毒。”

“那要怎麽辦?難道我們真的要去殺掉港口Mafia的首領嗎?”

“叮鈴鈴。”國木田獨步的電話響起,他獨自一人出去接聽,又一臉嚴肅地回來。

他看着氣氛低沉的病房,輕嘆一聲:“有人找過來了,正如亂步先生所說的,許多富豪千裏迢迢趕來橫濱,想要向偵探社打聽關于寶藏的下落。”

“現在人已經到醫院樓下了,他們想要見一見社長,并且願意給出更好的醫療條件幫助社長。”

“拒絕他們。”倚在牆角的太宰治突然開口,他的神色嚴肅,“我們得帶着社長離開這裏。”

“去找我的同位體。”江戶川亂步睜開眼,他從病床邊站起身,“我們需要他的幫助,這群富豪和那些極道組織盯上的不止寶藏。”

“還有社長和那位Mafia首領的性命。”

“……”

“要怎麽辦?”中原中也坐在Mafia會議室內,沉默許久後把那封帶着病毒情報的信狠狠砸在桌子上,“48個小時,不僅要殺掉那位社長,還需要擋下來自其他極道組織的暗殺……”

“如果只有一個武裝偵探社,那麽只要派出人手去找他們就好了,可是還有這麽多組織。”

他咬牙切齒:“到底是誰把這種情報說出去的!組織裏根本沒有什麽寶藏!!”

“冷靜點,中也。”尾崎紅葉扶住他的椅子,“現在偵探社的處境應該和我們差不多,我的線人告訴我,偵探社的醫院下面圍了很多保镖,一些來自東京和其他地方的富豪都找上了他們。”

“這都是幕後黑手的詭計。”尾崎紅葉冷靜地思考,“那群偵探社的人可能會和借機富豪們合作,尋求幫助,現在派出武裝力量取那位社長的首級反而不現實。”

“……那我們該怎麽辦?”中原中也想起已經有些混亂的Mafia,整個人都沉下來。

“去找那位孩子吧。”尾崎紅葉說,“另一個組織的江戶川亂步,他完全沒有被牽扯進來,他的大腦或許能給Mafia繼續出謀劃策。”

“我會留在組織應付那些極道組織,保護好首領,去見那位江戶川亂步的任務就交給你了,中也。”

————

異特森敲響了隔壁的門,來開門的是一位有着青色盤發的女生,她疑惑地嘀咕着:“不是剛走了一個檢查員嗎?怎麽又來一個?”

異特森笑了笑,溫和地開口:“小姐你好,我不是檢查員,只是臨時暫住在隔壁,此番想來見見新鄰居。”

臨時住在隔壁……?

辻村深月回想了一下。

剛才來到檢查員和他們說過,隔壁會暫住一位異能力者,對方入住的原因特殊,也有人負責監視他,不建議辻村深月接觸。

辻村深月警惕起來,她打量着面前的男人,“有什麽事嗎?”

“辻村。”屋子裏傳來一道男聲,“你在做什麽?又有誰來了?”

金發金瞳的男子懷裏抱着玩偶,周身散發着隐隐冷氣,眸子淡淡地看向異特森,只是輕輕看一眼又很快挪開了視線。

“有事嗎?”

“只是來跟新鄰居打聲招呼。”異特森的外表很有欺騙性,他笑得溫和,看起來毫無威脅性。

但绫辻行人卻能清楚地感受到對方身上藏不住的威壓。

這是常年居于上位的人才會帶有的威壓,通過氣質拔高自己,在各種談判中都會有利。

只是打聲招呼嗎……

绫辻行人完全不信。

不過隔壁從來沒有住過人,異特森還是第一個,負責檢查房間的人走前還提醒他們,盡量不要和隔壁來往。

有點意思。

“鄰居……”绫辻行人擡眼,“我剛好做了飯,要進來一起吃嗎?”

“欸?绫辻老師!”辻村深月微微大瞪眼,她意識到自己的聲音偏大,又壓低聲音,“檢查員不是說了……”

“榮幸之至。”在辻村深月提出反對意見時,異特森已經進門,他向辻村深月笑了笑。

绫辻行人的廚藝很好,異特森估算着小池友輝回來的時間,朝绫辻行人開口:“我聽說過你的名聲,不過是關于殺人偵探的事情。”

“當然還有這位小姐。”異特森堵住辻村深月要說出口的話,“新一代最強的特工,辻村深月。”

“實不相瞞,我是特意支開那位監視我的人,我想要和绫辻先生單獨談一談。”

绫辻行人淡定地點燃一支煙。

“我想我沒什麽要和你談的,而且這棟屋子的外面有着一大群狙擊手,我可不想被打成篩子。”

異特森的臉上緩緩露出一抹笑容:“他們不會開槍的,據我所知,‘除掉绫辻行人’的議案基本每周都會提出兩三次,但你依舊好好的活着。”

“自我介紹一下好了。”

绫辻行人看見面前的男人周身氣質猛然一變,和剛才故意壓制住的完全不同,對方開口說:“我來自異世界的異能特務科,在我們的那個世界,你是可以自由行動不需要受到限制的。”

“那麽現在,你要和我單獨談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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