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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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水益/文

秦霜看清楚了門口站着的人, 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 “啊, 阿臨你來了, 還有這位, 是徐小姐吧, 快請進!”

徐呦經過了最初的震憾,忙收斂心神, 肅手和秦霜打招呼, “您好伯母, 冒昧來打擾, 我是徐呦。”

“我知道,阿臨說過你,進來先,別杵在門口。”她忙把人拉進屋子, 站在玄關看着他們換鞋,眼睛一會盯着陸濯臨, 一會又看看徐呦, 竟然激動得紅了眼圈。

陸濯臨有些無奈,往屋裏看了一眼, “劉叔在不我們中午在這裏吃飯方便嗎”

秦霜怕兒子跑了, 直接一手拖住一個, “我趕他走了,你們放心在這吃飯,媽早上接到電話後就摘了好多菜, 都是新鮮的,保證你們在外頭吃不着……”

秦霜說了幾句,忽地又停住嘴望向陸濯臨,“媽太高興了,念多兩句,你別介意。”

陸濯臨莞爾,“沒關系,媽你和呦呦坐着,我去煮飯。”

秦霜一見立刻按住他,“我去,今天我煮,你可不能動手。”說着馬上往廚房走去。

徐呦見狀,便說去打下手,她走進廚房後,陸濯臨也跟着進來了,秦霜诶诶聲喊着,拍着兒子的肩膀,“帶人去喝茶呀,怎麽連坐都不坐就跑進廚房,我這不用你們。”

陸濯臨将她按住,“我怕我不來,一會沒有午飯吃,或者一會你把廚房燒了,我跟劉叔不好交待。”

秦霜面上一紅,嘴唇蠕動着,卻半晌說不出話來,她瞪着兒子幾秒,最後只能妥協。

徐呦有些驚訝,陸濯臨這意思是他媽媽的廚藝不怎麽樣那他一手精湛的廚藝是從哪學的還以為是他媽媽教的,如今看來,顯然不是這麽回事。

幾人在廚房一邊洗菜切肉一邊說話,陸濯臨埋頭做事,偶爾說兩句,其它時間,幾乎都是秦霜拉着徐呦在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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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呦我和你說,那時候阿臨才這麽高,還沒這料理臺高呢,他就會在廚房幫我做事了,碗都拿不穩,特別可愛。”

“噢這個青菜,阿臨特喜歡,每次他來我一定要摘給他吃,特好吃!”

“阿臨現在工作還忙不你要多拉他出去玩,可別讓他太沉迷工作,他肯定一忙起來就忘了吃飯。”

“你們倆什麽時候結婚婚禮要中式還是西式”

“現在的年輕人可能沒那麽早結婚,如果有了寶寶可別不要呀,你們帶不了我幫你們帶。”

“哎呀說了那麽久,都忘了正題,這個镯子你戴着,是以前我媽媽給我的,伯母一見你就喜歡,你戴着,有空不用來看我,伯母很開明的,你多和阿臨出去玩就行了。”

陸濯臨無奈關小火,放下手裏的鏟子轉身喊了聲“媽”。

秦霜瞬間反應過來,意識到自己又啰嗦了,忙握住徐呦的手說道:“伯母有點唠叨,你別放心上。”

他媽媽也太可愛了吧,只是為什麽有些拘謹呢她和陸濯臨的關系看起來也有些生疏。徐呦回握她的手,笑道:“不會,伯母是太關心濯臨了,我理解的。”

不想到,這話一出,秦霜愣了愣,看了兒子一眼瞬間情緒低落,說了聲“我去摘菜”就離開了廚房。

徐呦不明所以,看着陸濯臨手足無措。

陸濯臨關了爐子上前攬住她,神情有些唏噓,“沒什麽,她想起了以前一些事罷了,以前我不懂事,做了很多事讓她傷心……”

徐呦眨巴着眼睛看他,見他臉上有些落寞神色,便伸手捏捏對方的臉,“做錯那就去補救呀。”一邊說着一邊揉搓着那臉。

陸濯臨哭笑不得地拉下她的手,見她不依不饒,伸手捏住她的臉頰,“你這是吃了豹子膽了今天這麽大膽。”

她哼了聲,嘟着嘴拍下他的手,“就許你欺負我不許我欺負你好吧,我去看看你媽……”

“不用,她一會就回來。”陸濯臨攬緊她,埋在她脖頸處意有所指地說,“昨晚好像是你欺負我,我哪有欺負你。”

徐呦一頓,遽然想起昨天晚上的事,他扣着她的手不放,反複地在她耳邊叫她的名字,那種绮靡的聲音,回想起來讓人全身都羞澀。

陸濯臨并沒有對她做什麽過份的事,然而兩人在清醒狀态這麽親熱,在她看來,已經是十分親密了……

“呀!”秦霜提着菜籃子走回廚房,冷不防看見兒子和未婚妻這般親密的姿态,小呼了聲,意識到自己打擾兩人了,立刻噤聲,“我先出去,你們繼續,不用顧及我。”說着,嘴角帶着掩不住的笑,匆匆轉身跑了。

徐呦面上一紅,打了陸濯臨一拳,“還不放手,這是你媽家裏啊,不要亂來。”

陸濯臨呵呵笑着,捏着她已然泛紅的耳尖,“不是我媽家裏就可以呵呵,別瞪我,我們好着我媽更開心,你放心吧,她不介意的。”

雖然是這麽說,徐呦還是不想跟他在外面這麽膩歪,把圍裙解下來後,便走到客廳去找秦霜。

秦霜見了她十分高興,拉着她到院子裏去,同她介紹着她的菜地果園,還有念叨一些陸濯臨小時候的事。

聽得多了,徐呦也能聽出問題,秦霜印象中的陸濯臨,似乎只有童年時代,以及長大後成年的他,中間的十多年,是空缺的,她不曾提及這個年紀的陸濯臨。

陸濯臨煮好飯後,秦霜帶着徐呦回來,正準備吃飯時,劉嶼回來了。

看見他回來,秦霜有瞬間慌亂,走上前讓他趕緊走,“不是讓你去外面吃飯我說了今天阿臨帶未婚妻回來,你先離開吧。”

劉嶼有點委屈,看了看陸濯臨,最後望着秦霜道:“是濯臨打電話讓我回來吃飯的。”

劉嶼這人,徐呦并不知道他的身份來歷,但見他個子瘦高,長相斯文,臉上戴着一幅黑框眼鏡,特別像大學教授,看起來是個個性溫和的人,她在心裏猜測,這人不知是秦霜早年間的戀人,還是後來認識的……

陸濯臨走上前說話:“媽,是我打電話讓劉叔回來吃飯的,我難得回來一趟,大家還是人齊吃一頓飯吧。”

人齊這意思是……秦霜低下頭按着眼角,連聲應好。

幾人相繼坐下用飯,陸濯臨和徐呦坐一邊,秦霜和劉嶼坐一邊,氣氛十分融洽和諧。

用完飯後陸濯臨提出要走,秦霜也不攔,直把自己摘好的菜推給他,叮囑着,“都是你喜歡吃的,剛剛新鮮摘下來,你帶回去慢慢吃,不夠的話打電話給我,我給你寄過去,現在快遞很方便,幾個鐘就到了,你不用常常過來,我這遠……”

劉嶼手握成拳湊到嘴邊,清咳了聲。

秦霜立刻反應過來,忙看向兒子,喏喏地說:“媽又啰嗦了,你別介意,你們快點回去吧,好幾個鐘呢,天黑了車不好開。”

陸濯臨點頭,“好的,我和呦呦下次再來看您,有事給我電話。”

他和徐呦兩人上了車,車子開動之後,通過後視鏡,還能看到秦霜站在門口,一直癡癡地望着車子的方向,劉嶼站在她身邊,默默地陪着她。

直到車子上了大路,再也看不到人了,徐呦才收回目光,望着正視前方認真開車的陸濯臨,有感而發,“你媽媽很愛你。”

陸濯臨一頓,淡淡地應了聲。

車子靜悄悄地開着,見他談興不高,徐呦便自覺閉上嘴,一會後,他突然開口了,“我現在仍然能記得,小時候在家裏,陸建功一個心情不好,便打我和我媽出氣。”

“那時候,我媽被打會默默忍受,但是如果是我被打,她便忍不住了,每次總會跳出來護着我,也因此,常常被陸建功打得下不了床,我一直以為她是愛我的,然而我6歲生日那天,她一聲不吭地跑了,把我丢在陸家,那時候我恨死她了。”

“再後來我被爺爺接到身邊去,我媽媽偷偷來看過我幾次,我每次都不理她,然後某一天發現,她再也不出現了,那時候的我,真的以為她不要我了,心裏一直存着氣……幾年前,我在視盤這個樓盤時,無意中遇上她,才發現她相貌全變了……”

說到這裏,陸濯臨情緒明顯低落,他在路邊停了車,眼神唏噓地望着前方,随後轉頭看向徐呦。

“我記憶中的她,一頭長發又黑又亮,現在變成了滿頭白發,她以前長得很漂亮,可是現在臉上被人劃花。”他深深吸了口氣,眼神有着自責有些怨恨,“而我從來不知,她這些年到底經歷了什麽。”

“我媽一直以為我介意劉叔的存在,這些年,她也沒答應劉叔的求婚,他們倆現在還只是同居狀态……”

徐呦解開安全帶,身子向他探過去,把人抱住,抱着他略有些發顫的身體,輕拍着他後背緩聲安慰,“你不知道,這不怪你,不要自責,要怪就怪造成這一切悲劇的人。”

女孩子身上香香甜甜的氣息萦繞着他,讓他有些激動的情緒慢慢撫平,他穩了穩心神,回抱住她,“陸建功真的不是人,對于結發的妻子都能下這種毒手,我想讓他為自己做下的罪行負出代價,但是這些事,發生的年代太久遠,證據早被毀了,現在要抓住他,只能再讓他動手。”

徐呦了然,“所以你故意把陸氏給他,又只留下空殼,想刺激他對你下手”

陸濯臨點頭,把頭埋在她脖頸處,深深吸了口氣,“所以呦呦,我怎麽樣無所謂,但你是千萬不能有事的,我根本無法想像如果他對你出手,那人是個混不吝的,我真的……”

原來如此,陸建功給他的陰影太深,雖然表面上他一派風輕雲淡,但是跟一個瘋子計較顯然要付出太大的代價,就算如此,他還是毫不猶豫跳了下去。

背負這麽多,他很累吧

徐呦抱緊他,輕輕在他肩上咬了一口,“那又怎麽樣,我說過了,你要敢再把我放到一邊去……”

話沒說完,肩上便是一痛,陸濯臨竟然學着她在她肩上咬了一口,“我答應你了,你也得相信我,不要随便說這種話,呦呦,我會生氣的!”

說着,又咬了一口。

這人屬狗的嗎徐呦忙把他推開,完全忘記了,最開始咬人的可是她自己。

……

同陸濯臨這邊的溫馨氣氛不同,在陸氏集團大樓總裁辦公室裏,氣氛沉悶壓抑。

陸建功正在大發脾氣。

他把一疊文件向坐在總裁座位的陸浩庭丢去,憤憤大喊,“你個蠢材,這樣都能上當,你看看你簽的是什麽文件就你這樣,還想跟那不孝子比”

陸浩庭臉色十分難看,若是以往,他肯定忍下來吃了這個啞巴虧,可是這次實在太不一樣了,陸氏在他接手後的短短不到一個月時間裏,已經接連損失了數個大項目,讓他感覺到絕望的,是今天早上收到董事團的集體炮轟,他們指責他錯誤的決定讓陸氏損失了極大的利益,要他趕緊拿出補救方案,不然要他滾蛋。

想他陸浩庭風風光光打敗了陸濯臨,從他手裏搶來了陸氏,怎麽能讓人踢出去

他站了起來,把陸建功甩過來的文件丢在桌子上,“爸!這幾個項目明明是你談的!是你說好,說包賺不虧讓我簽我才簽的!”

陸建功瞪着眼睛,不可思議地斜着他,“你個小兔崽子,你這是要跟你老子叫板”

陸浩庭縮了縮身子,原來彌漫全身的勇氣瞬間消失,他的聲音低了下去,“不是的爸,只是這幾個項目我們是一起去談的,我也是相信您的眼光……”

陸建功哼了聲,氣呼呼地坐在沙發上,給自己倒了杯紅酒,“少來,別想把我扯進去,整天在這裏坐辦公室的人是你,你才清楚工作的事,我知道什麽你想推老子身上沒門!”

這倒打一把的模樣,可真是讓人來氣,陸浩庭氣得不輕,胸口不住地起伏,最後說服自己現在還不能同陸建功扯破臉,緩了口氣後道:“好的爸,我再想想怎麽辦,我先做事了。”

陸建功斜着眼睛看他,數秒後他涼涼開口,“別說老子不教你,你這明顯就是被人下了套,你看看那幾個項目,是不是都同陸濯臨有關系”

陸浩庭一愣,忙去翻資料。

陸建功執起紅酒杯,姿态悠閑地晃着,臉上卻顯出陰狠神色,“我告訴你,來文的沒用的話,就得來武的,那小子,明顯就是欠教訓。”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事情好多呀,今天終于趕上9點更新了,心疼地摸摸我自己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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