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綜藝的第三十三天 森林裏的沙沙聲

第33章 綜藝的第三十三天 森林裏的沙沙聲

時間有限, 柯義和程慕青周舟的小屋來不及完成,只是搭了個框架就暫時放下了, 趁着離太陽落山還有段時間,祝餘打算去周圍走走,尋找一下晚餐的食材。

海邊正值漲潮時間,無法下海,也肯定撿不到什麽海貨,大家商量了一下,準備分頭行動,就在附近的森林裏逛逛。

祝餘和宋知硯一起朝着先前砍樹時留下陷阱的方向走去。

布置陷阱的地方離營地不遠,走個兩分鐘就到了,可還沒等走近, 祝餘就眼尖地看到了倒下的石塊。

“有東西!”祝餘眼睛一亮, 興沖沖跑了過去, 小心翼翼地把石塊掀起了一條縫。

宋知硯慢悠悠走了過來, 彎下腰:“怎麽樣?有什麽收獲!”

祝餘抿唇一笑:“當當當當當……”他手一擡,揭開了石塊, 嘴角上揚的弧度轉瞬垮了下去,語氣也随之變得生無可戀, “什麽都沒有。”

宋知硯彎下腰,拍了拍祝餘耷拉着的腦袋:“居然逃過了你的機關, 看來這獵物也有幾把刷子, 夠靈敏。”

祝餘一扭頭, 瞪着宋知硯:“咱們的晚飯都沒有了,你居然還誇它靈敏?!”

“我明明是通過吹捧獵物的靈敏來誇贊你機關的厲害,以此證明這次沒抓到獵物是獵物太狡猾,不是你機關的鍋, ”宋知硯往前走了兩步,來到祝餘設下的另一處陷阱前,“再說了,逃過你手裏那個陷阱,旁邊不還有三……”

他突然一頓,聲音停了下來,回頭默默望着祝餘。

祝餘被他看的一愣:“怎麽了……不會是抓到了吧!”

宋知硯揚唇笑了,他放下石塊,往旁邊讓了一步:“聰明的獵人先生,您的獵物請查收。”

祝餘歡呼一聲蹦了過去,小心地掀開石塊,果然就見下面的土坑裏正躺着一只灰撲撲的野兔,還挺肥,只是頭上流着血,已經沒有了生命跡象,應該是石塊落下來的時候砸到了頭。

“設陷阱的時候我還擔心今天會空手而歸呢,畢竟臨時做的這個,也沒有餌……等等,”祝餘擡起頭,目光看向陷阱旁的草叢,“這些草有壓折的痕跡,這形狀也不是腳印,嘶……像是蛇,該不會是被蛇追過來才掉進陷阱的?它沒被咬吧?”

祝餘連忙把兔子拿了起來,上下左右地來回翻看,好在沒有在兔子身上找到別的傷口。

“還好還好,這要是被蛇咬的中了毒,咱們就只能舍棄這只肥美的小兔子了。”

“看你的樣子,應該已經在腦子裏構想了兔子的十種做法了吧?”宋知硯調侃了一句。

他擡起頭,本想朝着剩下的另一處陷阱走去,可目光卻被旁邊不遠處一叢看着普普通通的草吸引了注意,最後徑直朝着那從草走去,揪下一片葉子聞了聞,有些不确定地問:“這個……好像是香茅?”

祝餘認真地眯眼看了看,最後點了頭:“對!待會兒摘點回去,晚上咱們就吃香茅烤兔肉!不過現在……”

他把兔子放回坑洞,重新壓下石塊,然後拍了拍手:“這兔子看起來能有個兩三斤,先放着吧,回頭的時候再拿,咱們再去看看能不能找到點別的吃的,就這小兔子,都不夠咱們塞牙縫的。”

祝餘和宋知硯繼續朝前走了将近半小時,最後找到了一叢芭蕉樹,上面還長着芭蕉,祝餘掰了兩根,和宋知硯一人一根嘗了一下。

野生芭蕉沒有經過人工的改良,籽多肉少,口感也帶着些酸澀,但芭蕉的香味很濃郁,在野外也算是不錯的食材了。

祝餘選擇了一棵果實成熟度相對較好的芭蕉,将其砍倒,把芭蕉和芭蕉芯取了,兩人便開始返程。

一人手裏拎着芭蕉和芭蕉芯,一人手裏拎着野兔和一把香茅,也是收獲滿滿。

回到營地時,其他人已經回來了,爐火已經生起,鍋裏燒着沸水,旁邊的鍋蓋上放着些蘑菇。

“小魚你回來啦!”柯義招了招手,“周舟和徐向晚在另一邊的沙灘上發現了幾棵椰子樹,撿了幾棵椰子回來,我和青姐到旁邊的樹林裏摘了些蘑菇,但不太确定能不能吃,還沒下鍋呢,你快來看看。”

祝餘走上前仔細看了看,大多都是上期節目裏帶柯義采過的松茸,另外還有一些比較好認的雞腿菇和雞枞菌,但他挑挑揀揀,還是從裏面挑出了三朵灰撲撲的蘑菇。

“灰花紋鵝膏菌,和雞枞菌長得很像,但是劇毒,一朵就足以毒死一個成年人。”

柯義一個寒顫,看着那盤子蘑菇面如土色:“我感覺……這盤蘑菇都不能要了……”

“別啊,其他都是好東西,分清楚就行,”祝餘一手拿起雞枞菌一手拿起灰花紋鵝膏菌,兩相對比道,“你看啊,雞枞菌有細長的假根,但沒有菌托,而鵝膏菌則是有菌托無假根,另外絕大多數雞枞菌無菌環,而鵝膏菌的菌柄上部或頂部有白色或灰白色的菌環,再看這個菌傘中間,雞枞菌菌傘頂部有明顯的冒尖,但鵝膏菌沒有。”

“野外生存,如果不确定的東西絕對不要碰,但現在……”祝餘把鵝膏菌一丢,捧起乘着蘑菇的鍋蓋将蘑菇往鍋裏倒,“這些你就放心吃吧,保證都是好吃的蘑菇。”

祝餘放下鍋蓋,又仔細地叮囑了一遍:“記得煮久一點,一定要熟透了才能吃啊,我先去處理一下這只兔子。”

“放心,我們一定等你回來再吃!”

和宋知硯一起到小溪邊處理完兔子回來,蘑菇也煮好了,就像他們保證的,沒有人動筷。

祝餘把兔子用樹枝穿上架在火上烤,大夥一邊聊天一邊吃着蘑菇,等慢悠悠地把蘑菇吃完,兔子也烤好了,看起來色澤不錯,聞起來也很香,但吃起來卻味同嚼蠟。

和中午吃的海鮮不同,野味如果沒有調味,就算火候再怎麽控制精準,讓肉質不過嫩不發柴,也很難好吃的起來。

“唉……”柯義長嘆了一聲,“我現在覺得,鹽是人類最偉大的發明。”

周舟默默地舉手:“辣椒面也是。”

祝餘想了想:“辣椒面可能沒辦法,但鹽還是可以整一下的,畢竟咱們可是在海邊,明天取一些海水回來,咱們造鹽。”

聽祝餘這麽一說,大家都有些迫不及待,只是天色已晚,只能暫時歇下。

吃過飯,夜色已深,祝餘親自把食物殘渣扔到了遠處,等回來後大家一起商量了一下守夜時間,也幸好宋知硯上島時手上帶了個鹦鹉螺,讓大家不至于不知今夕是何年。

經過商議,由徐向晚和周舟先守九點到十二點,祝餘和宋知硯守十二點到三點,最後程慕青和柯義守三點到六點。

荒無人煙的森林裏,很快只剩下了柴火偶爾噼裏啪啦炸出火花的聲音,格外催眠,明明平時可以熬夜到淩晨的人,在失去了手機電腦的陪伴後,只想着和周公下上一盤棋,沒多會兒,周舟就坐在火堆邊,點起了腦袋。

“周舟……周舟,”徐向晚輕聲喚道,“要是困了你就去睡吧,我一個人守着就行。”

周舟搖了搖腦袋,努力讓自己清醒:“不行,我得陪着,要是你一個人沒注意睡着了怎麽辦。”她打了個哈欠,“咱們來聊聊天吧,聊天就不困了,嗯……你是怎麽來參加這個節目的?我呢,是想證明一下自己,網友們都說我嬌氣,我又剛好看到了青姐上期的節目,就想着也來試試,青姐都可以,我為什麽不行,如果我堅持下來了,那應該可以證明我也沒有那麽嬌氣了吧。”

徐向晚知道網上對周舟的評價,與其說是“嬌氣”不如說是“靠男人上位”,什麽“一部劇一個cp”,“誰火和誰搭”,不過徐向晚不覺得有什麽問題,娛樂圈不都是這樣的嗎,甚至他認為,在還有紅利可吃的情況下摘标簽,并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但別人的選擇與他無關,他只要顧好自己就行。

“我是想要彌補一些遺憾。”徐向晚托着腮,怔怔望着眼前跳動的火焰,“有些情誼,我不想因為一些意外和誤會就這樣斷了。”

【情誼?徐向晚說的是祝餘嗎?】

【哥哥還是心太軟,太重感情了】

【不是,一直說是意外誤會,倒是解釋一下啊?到底誤會啥了?做什麽謎語人啊?】

【這是人家的私事,憑什麽一定要公布于衆】

【那就別整天提給我們聽啊,動不動就提一嘴,我看是他生怕我們忘了吧】

周舟瞄了徐向晚一眼,她自然知道徐向晚在說什麽,也知道徐向晚在期待她接話讓話題能夠繼續,但她可沒有那麽傻。

“我真佩服你的勇氣,如果是我,肯定不行。”不等徐向晚說什麽,她立刻轉移了話題,“诶,我們用樹枝在地上玩五子棋吧,玩游戲的話肯定就不困了!”

“……”徐向晚的臉色僵了僵,最後扯了扯嘴角,生硬地笑了,“好啊,玩五子棋吧。”

靠着玩五子棋打發了剩下的時間,眼看時間到了十二點,周舟伸了個懶腰,正想叫醒祝餘和宋知硯,卻見兩人已經從小屋裏走了出來。

兩隊人互相打了個招呼,交了班。

周舟轉身正準備進帳篷,可面對着黑漆漆看不到邊界的森林,她突然站定了腳步,腦子裏不自覺地浮現出一些可怖的畫面。

漆黑的夜,走不出去的森林,潛藏在其中的怪物……就在這時,一只手搭上了她的肩……

“啊!”

周舟驚呼一聲,惹得祝餘和宋知硯都看了過來。

徐向晚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我是不是吓到你了?不好意思啊,我就是看你突然站在這不動,想問問你怎麽了。”

周舟微微紅了臉,有些難為情:“沒事,是我自己太膽小了。”

徐向晚看了看她剛剛注視的方向:“你怕黑嗎?”

“平時是不怕的,但現在……”周舟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這樣的環境,實在讓人控制不住地會産生一些可怕的幻想。

徐向晚想了想:“要不咱倆換帳篷,讓青姐來陪你睡吧。”

“可以嗎?”周舟有些欣喜又有些猶豫,“會不會太麻煩了,而且青姐還在睡吧。”

“沒事,”徐向晚很是包容大度地笑了笑,“一個帳篷而已,對我來說睡哪都一樣,青姐也會理解的。”

在徐向晚的建議下,周舟小心翼翼地叫醒了程慕青,聽到周舟說自己一個人睡害怕,她二話不說起了身,搬了睡袋去徐向晚的帳篷,和周舟一起睡。

折騰了好一會兒,森林裏又恢複了寂靜。

祝餘往火堆裏添了把柴,轉頭就看到宋知硯閉着眼坐在火堆旁,不知是閉目養神還是睡着了。

他伸出手,正想推推宋知硯讓他去睡,卻突然聽見草叢間隐隐傳來了‘沙沙’聲。

仿佛是個錯覺一般,那聲音一閃而過。

他的手一頓,停在了空中,與此同時,宋知硯睜開了眼,眼神清醒銳利。

兩人對視一眼,确定了那不是錯覺,就在這時,“沙沙”聲再次響起,而這次,他們确定了聲音的來源。

就在周舟和程慕青睡着的那個雙人帳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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