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尖刺吐出綠液
第64章 尖刺吐出綠液
解封後的日子和之前被隔離其實也差不了多少, 洛笙依舊很少去其它樓層看看,充其量就是和蘇蓉她們五人居住的那個隔了些距離的房間來回走動。
頂多是行動稍稍自由了些,但限制的活動還是很多的, 譬如只能在大樓內那個小賣部買點東西吃,出房屋的時間每天也限制在兩小時內,其餘時間大家仍是待在自己的屋子裏,靜靜等待着這煎熬的末世結束。
雖然這個日子瞧着有些遙遙無期,但官方的人每日都會在廣播裏播報一些振奮人心的新聞消息, 以此來鼓勵大家不要放棄希望, 但事實好像也是朝着好的方向在進行着。
洛笙站在高達十幾層的房間內,觀察着外面這片區域的情況, 水位越來越下降, 離自己居住的這個屋子已經很是遙遠了, 幾乎快到了二三層的樣子。
那些在天災中被淹沒了的房子漸漸都浮現了出來, 露出了已經被雨水沖刷得殘缺的模樣,從上往下望去, 除了高樓大廈的上半部分還算保持得完好,其餘矮小的房屋幾乎是廢墟一片,滿地殘骸。
洛笙看着此情此景心裏突然也不是滋味,畢竟這塊土地是自己居住的家園,不過要不了多久, 應該就可以到達地面了。
天空上甚至已經隐隐冒出來了些久違的金色陽光,溫度回升的如此快,這是洛笙未曾想到的,畢竟在上一世, 天災暴雨持續了很長的時間,雖然她沒有挺過太久, 但也不像現在這般消散得如此快……
自從喪屍出現後,這輩子的走向與前世就已經截然不同,洛笙也把握不到之後還會發生什麽,但既然老天除了異空間又賜予了自己異能在身,那她自然得多加練習。
除了身邊的小夥伴,其他人是不知曉的,洛笙現在确實也是運用的越來越熟練了,打個響指便能燃起小火苗在指尖上,就跟個打火機似的。
而更大的威力她則在異空間內嘗試過一次,沒有收力,盡情釋放,那後花園土地上的所有菜葉子被巨大的火焰燒得一片焦黑。
洛笙心口起伏,有些激動,她看了看自己的掌心,心裏奇異的感覺更甚,擁有這異能就意味着在這末世之中可以更好地保護自己以及身邊的人……
但還有許多疑惑她還是沒有搞清,既然蟒蛇體內的這種晶體被自己僥幸得到,那是否有一部分人也擁有異能了呢?
洛笙喜憂參半,在出了空間後,看到南纾晚坐在桌子旁邊正拼湊着什麽東西,她自然地坐了過去,從後方将腦袋搭在了對方的肩膀上,身子半環住了對方,是很親密又很有安全感的一個姿勢。
南纾晚低着頭,潤白的後頸便這般露在了洛笙眼前,此處聚攏了最令人心動的香氣,她忍不住用鼻尖上去輕輕摩擦,跟吸貓似的,帶着瘙癢感,南纾晚有些受不住地扭動了下身軀,回過頭捧住了洛笙的臉,讓這人停止了做壞的行為。
“幹嘛啊,在這裏蹭來蹭去,你是小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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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纾晚笑着揉搓了一下她的臉頰,洛笙順勢靠了過來,偏頭親了一口對方嘴唇,便又将頭搭在了南纾晚的肩膀上,随後手臂環住腰肢,來了個面對面的擁抱。
“我是什麽都行,你喜歡就好。”洛笙看了看她這副拼圖,“你這是從哪裏來的?”
“南初從柳林那帶回來的,好像是她們從小賣部買的吧,也不知道怎麽會有這種東西賣,不過她自從解封後倒是天天往那邊待着,非得把那兩個小時待滿才行。”南纾晚捏了捏洛笙耳垂,“你說說,南初是為了什麽?”
洛笙若有所思嗯了一聲,然後看向她,“你是想說南初有了喜歡的人嗎?”
南纾晚沒有說話,但那雙含笑的眼眸應該是肯定了自己的話語,畢竟南初 近來的一切舉措都有些太過明顯了……
每天柳林長柳林短,在這末世被封閉的環境裏,竟還破天荒地打扮起來,花枝招展的活像只花蝴蝶。
但這實在太過正常,在這樣的同生共死朝夕相處下,遇上好感的,很容易便産生感情,更何況身處末世,人的內心上多少是有些寂寞的,總該找點精神寄托才能支撐下去。
洛笙覺得與上一世的自己相比如今可以稱得上是幸福了,她不再獨自一人漂泊無所依,也不再終日的惶恐之下慘淡死去,而是身邊擁有了許多的小夥伴以及喜歡的人……
在這樣的對話中,不知何時二人又吻到了一起,母親在下鋪睡着午覺,為了不打擾到她,洛笙帶着南纾晚又進到了異空間中。
她咬着對方柔軟的唇瓣,掠奪着彼此的呼吸,貪戀于這樣的濃情蜜意中,舌尖滑過南纾晚上颚時,洛笙能清晰感受到這人身體的輕微戰栗,她的手不自覺地摸索游移在南纾晚肌膚上,就像在細細摩挲着一匹上等精美的绫羅綢緞。
細膩又順滑,讓人愛不釋手。
洛笙方方面面都太過靈活,不過就接個吻,便好似一尾游魚,将她的身體化作一池春水,四處游弋撲騰,攪得南纾晚身心皆亂,起伏中仰起的脖頸已冒出細密的汗,亮晶晶蓋在染上粉色的皮膚上,是交纏暧昧的勳章。
不過對方無師自通的模樣有些出乎了南纾晚的意料,連洛笙都被自己有小小的驚訝到,在這種事上,她竟會如此游刃有餘。
感覺早之前南初發給自己的那些令人臉紅心跳的教材起了作用,洛笙本就是一個學習能力相當快的人,看過的視頻裏的畫面在此刻通通閃在她的腦海中,然後一股腦實施在南纾晚身上。
洛笙又繼續咬了一口對方的唇瓣,她聽到了南纾晚從喉嚨裏壓抑着發出了一聲細吟,短促而又愉悅,對方抓住自己想繼續行動的手,呼吸有些沉重,“你怎麽會這麽熟練…?”語氣顯然透露着不可置信。
“自學的。”洛笙把頭擡起,微微撐住身子,然後看到了南纾晚那張因為親吻沾染了紅霞的臉,妩媚動人的狐貍眼溢出來晶瑩的淚珠,五官分明豔麗如瑰,但渙散的眼神卻至使此刻她看上去有些反差的脆弱感。
宛若桃花瓣碾成碎沫後又被春雨打濕,卻粘膩地鋪在了洛笙心尖上,她有些控制不住地俯身繼續吻她,“好好感受……”
語氣輕飄飄,南纾晚繼而又悶哼一聲,她咬緊下唇用力抱緊了對方,看着這人清冷的眉眼雜糅上不同尋常的媚色,但卻又如此認真。
對方為自己沉淪着迷的模樣南纾晚怎麽看都覺得喜歡。
只是她也沒太多空隙可以去思考了,周遭帶着燙意,像煮沸的一壺熱水,冒着粉色泡泡,感覺冷冰冰的人獲得的異能卻是和自身相反的火系,莫非這才是她藏在疏離氣質下的本來面貌麽…?
好有意思……南纾晚勾起唇角,眼裏已氤氲開朦胧霧氣,恍惚間,她又聞到了那股熟悉的冷香,就像雪山上終年不化的白雪最終融化成了一灘水。
糾纏缱绻,好似綿綿細雨,從下至上,終是落到了雲端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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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雨一番後,二人倒是更親密無間了,都說初嘗情事的戀人會不由自主地貼在一起,洛笙覺得這話可能确實有點根據,畢竟她和南纾晚就是如此驗證了這句話。
洛曉莉偷偷拉過洛笙,小聲問,“幺女,你和晚晚…現在到底是什麽情況啊?”
洛笙輕笑,“如您所見,很親密的關系。”
不過這句話倒是被耳尖的南纾晚捕捉到了,她配合着拉過洛笙的手,笑眼盈盈,“是啊,阿姨,我倆已經成為世界上最好的閨蜜了。”
洛笙剛想點點頭,反應過來後,卻遲鈍了幾秒,閨——蜜?她馬上擡頭帶着疑惑看向南纾晚,顯然是不滿意這個關系用詞的,“誰要和你當好姐妹啊?”
對方一字一頓,語氣有些不爽,南纾晚聽了笑意更甚,能逗到洛笙咬牙切齒,她向來是很滿足于這些惡趣味的小把戲。
她故意搖了搖洛笙的手,裝作不懂,“啊?那我們應該是什麽關系?”
“我們抱也抱過了,親也親過了,甚至你全身上下……”
打住!
南纾晚馬上捂住了這人想要繼續說下去的嘴,有些不可思議她居然會如此大膽說出這些臊人的話,被反将一軍的南纾晚被弄得臉頰都染上緋色。
而洛笙那雙清透似琉璃的眼眸一彎,被捂住嘴的她絲毫不慌,緊接着南纾晚便感受到掌心有濕滑的觸感襲來,她馬上放下手,眼睛微微瞪大,現在連一句話都說出來了。
這人已經完全學壞了!
連忙逃走的南纾晚腦子裏只剩下這個念頭,而有些得意的洛笙在看到洛曉莉正以一種難以言喻的眼神看向自己時,她才後知後覺對自己方才那段話以及舉措感到不好意思起來。
随後洛笙對着母親打了個響指,“您不用管!”便追着南纾晚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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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避難所的日子過得很是悠閑,南初捧着臉頰坐在柳林旁邊看她塗塗畫畫,一臉崇拜的模樣就跟個小迷妹似的,即使這畫風還是如此的,額,潦草。
但這都不是重點!
她只是觀察力都在柳林那張可愛的臉龐上,覺得這妹妹撲閃着大眼睛,睫毛也很長,乖巧的長相天生就帶親和力,讓人忍不住想和她靠近。
南初伸了個懶腰,裝作不經意提了一嘴,“你什麽時候再給我畫一幅啊?”
不過說完,南初又有些後悔,“再”這個字不就是直接點破了上次人家遮遮掩掩為自己畫的那個嗎…萬一這臉皮薄的小姑娘不好意思了怎麽辦?
正思忖間,南初又看向了對方,連帶着動作都拘謹了起來,只是柳林也沒有自己想象之中的忸怩出現,而是給了她一個略帶的疑惑的眼神。
因為柳林在想,自己什麽時候給她畫過?
不過就多了一個字,可能是口誤吧,柳林沒有想得很複雜,而是欣然點頭答應,“好啊,你不嫌棄就行,畢竟我繪畫水平很一般……”
“不會不會!”聽柳林這麽說,南初內心雀躍起來,自己的要求竟然立馬就能得到回應,她感覺有些暖意,“我很開心啦…”
看到南初臉頰微紅,柳林笑得很甜,覺得這人還挺容易害羞,于是點點頭,一邊盯着她一邊開始了創作。
雙方目光不停交彙,南初感覺自己臉頰更燙了。
喬白戳了戳一旁的楊歲桐,忍不住來了句,“你說說,南初現在天天待我們這,而那個江…江羨卻非得每天都出去待滿兩小時才回來,也不知道她在這大樓內有什麽好逛的。”
她說的江羨就是後來新加入這屋裏的那個藍發女人,就睡在最裏面的上鋪床,帶着黑框眼鏡長相看上去倒是挺像個讀書很厲害的,但那頭藍發卻又彰顯着叛逆的個性,只是沉默寡言,不怎麽說話。
解封之後,甚至連飯都不和她們一起吃,換句話來說,江羨瞧着是個不怎麽合群的純i人。
不過人家本來和她們就不熟,畢竟她們五個人是一夥的,就江羨單獨一個外人一樣,在這末世之中擁有較強的防備心是很正常的行為。
楊歲桐若有所思看了一眼南初和柳林,又捏着喬白的小指道,“你管這麽多做什麽,要是我被分到其它房間去了,你難道不想和我待一塊?”
“這能一樣嗎?”喬白馬上抱住了她,吧唧親了對方一口,聲音特別響,“你是我女朋友,不待在一塊,我還能去哪?”
說罷,手已經撓起了楊歲桐的癢癢穴,把她弄得不停發出笑聲,跟倆個幼稚園小朋友一樣,又開始打起了調情的架。
蘇蓉倒是和馮喜一起在外邊走了走,天天悶在屋子裏也只能去走道上吹吹風,現如今沒有了之前這麽冷,也不怕別凍着,活動活動鍛煉一下身體還是很有必要的。
在這樣平和的日子中,水位已經下放至了地面,而官方的人通知所有人都得往下搬,必須得重新開始恢複地面的建設才行,這塊區域的喪屍早就被清除,倒也不用擔心會被襲擊。
這棟樓周圍還拉起了電網,很難有生物可以靠近,并且随着溫度的回升,電和水也漸漸修複了起來,不再和住在高層那樣需要每天如此節省着用,捐贈的物資又來了幾十批。
大家搬去下面後,房裏的衛生都得親力親為自己掃除,且周圍一片區域也得靠所有人齊心協力共同清掃,官方喊了開挖掘機的人每日将旁邊被堵住的廢石一點點清理,而其餘人則是分批次幫忙跟着一起打掃。
畢竟多少得付出些勞動力才行,養活這麽多人純靠吃白食消耗物資未免太快,洛笙拿着掃把幹了一天活後,還可以多去免費領取幾袋面包,她看到外邊圍着的一圈已經弄起來了駐紮帳篷,以後值夜班的巡邏兵估計就睡在此處了。
其餘避難所也跟着實施了起來,不知不覺在這樣的勞動下,竟又是一個月過去,地面已經全然幹燥,溫度回升到了只需單穿一件毛衣就可以出行的地步,季節仿若從嚴寒來到了秋季。
新聞裏播報各方重建廢墟房屋的消息,實驗室裏科學家也在沒日沒夜研發着可以制服病毒的血清,雖然只是大部分地區依然淪陷在水深火熱之中,尤其是異變的喪屍數量還是在增加,全世界的人類仍是岌岌可危。
照這個感染速度下去,局勢還是不太妙,必須得把還正常的所有人類召集到一起,就比如設置避難所,就是這個目的,官方可以用熱武器保護大家,在一定程度上避免了病毒的傳染,畢竟現在所發現的傳染途徑,還是只有通過啃咬和血液傳播。
但這次新聞卻還帶來一個消息,就是各地竟發現了一種稀有的物質,被清除的部分喪屍身上有出現少量的晶體,他們把這種物質統一命名為“晶核。”
而這種物質一旦被人體吸收會轉變成具有殺傷力的異能。
具報道,現在一共也就發現了十例擁有異能的人,其中包含有普通老百姓以及巡邏的士兵人員,官家的人安排其在電視裏展示了一段異能,裏面那個士兵可以控制水流變成一條條水柱。
所以官家的人在新聞裏大力號召,若是群衆裏還有異能人士,希望可以把他們都召集在一起,以此來為家園效一份力,畢竟人類到了生死存亡之際,出現這樣的特殊群體,自然是能力越大,責任便越大。
當然,這其中還有另一層意思,這樣的超自然力量,官方多少是有些忌憚的,在末世之中,也容易出現心術不正之人,若是異能被不法分子利用,那就麻煩了。
所以他們直接挑明這世上還有其他異能者,也是為了起到一個制衡約束作用,讓隐藏在群衆裏的異能者不敢随意輕舉妄動。
洛笙若有所思,她倒也不打算去暴露自己能力,不知為何,電視上那些人看上去威力似乎并沒有那般大,并且電視裏那個異能者使用一次後便需要冷卻十分鐘左右才能繼續使用,但自己好像并不需要這樣,反而随時都可以用。
莫非這異能還有高低之分的等級?再者,新聞裏說的那些被吸收的晶體都是從人類喪屍身上獲得的,但她的那枚卻是從動物身上拿到的,種種跡象表明,洛笙身上這異能似乎與其他人有些區別。
不過現在發現了十例,那就意味着可能已經有不少和自己一樣的異能者躲在暗處,并沒有去向官方公開身份,她将這些牢牢記在心裏便回了屋子。
南纾晚和南初以及洛曉莉也分配了工作,安排在這塊區域內的別的地方,大家忙了一天後,都累得精疲力盡倒在了床上。
她們此時已經搬到了三樓來居住,每日都得配合着官方跟大家出去當清潔工,之後可能還會動員到建設廢墟房屋的工作之中。
全然成了用勞動力換取食物的一群搬磚工,天色漸晚,大家都分別去洗了個澡,換上了睡衣坐在小桌前,後邊則是上下鋪,空間還是有些狹窄。
但習慣了也就還好,洛笙将門窗鎖死後,把打好的幾份盒飯擺了出來,都是些很清淡的蔬菜加幾片肉,南初沒滋沒味地嚼了幾口,只覺天天吃這些真是太寡淡了,于是對着洛笙擠了幾下眼,這意思很容易懂,又想開小竈了而已。
洛笙倒也同意,于是直接去了異空間裏還帶上了南纾晚,二人忙活着切了塊牛肉,還弄了一些蝦肉出來,洛笙快速炒了個青椒牛肉,又做了份三鮮湯,加了配菜香菇和雞蛋進去,半小時後她倆便帶着兩個新菜出來了。
在異空間裏做這個,又不會造成動靜,做好後直接就可以帶着成品給外邊的人品嘗,相當方便。
南初眼睛放光,立馬夾了幾筷子牛肉放進飯裏攪拌,感覺味蕾都被打開,方才寡淡的滋味全然不複,只剩大口吃飯大口吃肉。
而洛曉莉笑眼眯眯也倒了一碗三鮮湯喝,蝦肉彈勁爽口,其餘配菜也很是新鮮,在這末世還能吃上這樣的菜,确實也只有自家姑娘才能做得到了。
四人吃的非常滿足,火速就将這兩個菜席卷進了肚子裏,南初摸着肚皮還打了幾個飽嗝。
而洛笙在空間裏其實還多做了兩份,等吃完後,她将那兩個菜打好包從空間裏拎了出來,過道上還有許多其他人,自從她們從上面搬下來後,外出活動的時間倒也開放至了四五個小時。
洛笙用着黑色塑料袋提着,盡量不和巡邏的人碰到一起,不過走了一段距離,她便提着菜放進了蘇蓉她們的房間。
正叫苦連天的喬白感覺真是救星降臨,欣喜地接過洛笙送來的好菜,此刻還熱氣騰騰的,馬上放在桌上,叫大家一塊來吃。
其餘人當然樂意吃點好東西,紛紛坐了過來,用着筷子夾菜進了自己盒飯裏,只是江羨吃了桶泡面後就躺在床上不和她們交談了,蘇蓉見狀還是喊了她一聲,看要不要一起再來吃點,好半天,她才從被窩裏悶聲又冷淡地回了句,“不用,謝謝。”
雖說性格怪是怪,但該有的禮貌也沒少,聽到答複後蘇蓉也不再繼續打擾她,而是又開始喝湯起來。
洛笙悄咪咪送完菜後,就往回走,路過過道時,她站在旁邊往下看了一眼,發現下面的帳篷支的越來越多了。
有一部分在不停巡邏,應該是做夜班交替,洛笙收回了目光,繼續走回了屋子。
屋裏的大家顯然已經沒事可做,南初見她回來立馬湊上前來,支支吾吾問了句,“那個,柳林吃到了嗎?”
洛笙在心裏啧了一聲,随後拍了拍南初的肩膀表示你放心,南纾晚聽了,倒在床上還發出了笑聲,縱使隔着些距離她也要調侃一句,“唉,真是女大不中留,沒見你這麽關心過我啊~”
這人語氣把自己放在了老母親的位置,南初沒有威懾力地瞪了她一眼,然後仰起頭嚣張地爬去了上鋪,拿出自己還存留的一個電子産品,悠哉看起了小說。
其餘三人閑着也是閑着,于是洛笙從空間裏又摸出副撲克,開始展開幾局益智桌牌游戲,也不知打了多久,大家都有些困倦了,打了幾個哈欠後,房裏的燈就“啪”地一聲熄滅,看來是十點鐘已經到了。
明天還得繼續早起幹活,所以四人也不再繼續玩,互相道了句晚安後,便躺在各自的床上沉沉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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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鱗片順着肌膚紋理滑動纏繞,滑膩冰冷的觸感很容易激起雞皮疙瘩,洛笙好像被拖進了一個無底的黑洞,被無休止的夢魇緊緊包裹。
掙不開也逃不了。
血液和黑蛇融合在了一起,在混沌之中蛇信子吐在了耳旁,微微掃過時有嘶嘶聲響起,于是她又聽到了那句,“以身之血,速來喚我…”
哈——!
洛笙睜開眼時已滿頭大汗,天色已亮,光線透過窗戶全鑽了進來,其餘三人全部都下床開始洗漱,只剩她還坐在床上喘着粗氣。
她拍了拍自己額頭,總感覺心跳得很快,方才那噩夢細節卻記不太清,只朦胧間腦子裏閃過一條巨蟒的身影。
洛笙覺得自己真是魔怔了,為何都過了這麽久,還會對那條被她斬殺了的黑蛇念念不忘?難不成是奪取了這蛇體內的晶核所以心懷愧疚?
她啞然失笑搖搖頭,不再多想,也馬上下床快速進行了簡單的洗漱。
領了塊面包以及一根腸,洛笙幾人便又被分在不同區域開始清掃工作,每個分區至少都有上百人一同幹活,但不得不說這方法确實有成效,在這麽多人的共同努力下,這才一個星期,就差不多将這片地兒清掃得幹淨一半了。
只是這些雜草藤蔓就跟生生不息一樣,昨兒個才用鐮刀除草劑清理了一番,今天又蔓延到了這邊,而那樓層上的藤蔓始終是弄不掉,到最後只能任由它生長。
洛笙覺得很奇怪,為什麽這些植物沒有枯死,反而更加旺盛地生長起來,紮根在地裏很牢固,不像是這個季節和溫度該有的特性,并且顏色鮮豔得有些詭異了……綠油油一片,她頓時想起來自己那枚已然丢失的翡翠戒指,顏色竟比那東西綠得更正。
等到弄了半小時還是不見成效後,洛笙去打了個報告,要求這邊多派些人來幫忙,官方上級也馬上同意,又分了十幾人到這個區域。
一直忙到晌午,洛笙就算只穿了件單毛衣,也熱得有些受不了,她擦了把頭上的汗,喝了一大口擺在旁邊的礦泉水,終于可以上樓吃個午飯休息了。
進屋的時候南纾晚和洛曉莉已坐在凳子上擦着汗,桌上擺了四個盒飯,洛笙洗了個手便坐了下來,而南初則姍姍來遲,嘴裏還嘟嘟囔囔差點被那些木刺劃破了手。
吃完飯後,便不用再下去了,今天給大家都放假休息半天,所有人收到消息時小小歡呼了一陣,這種狀态真像某個大工廠裏打工的員工。
夜晚很快到來,溫度較之白天稍微低了幾度,值夜班的巡邏兵們弄了個篝火在地上,上面是炖煮的一大鍋五花肉,是上頭的人安排來犒勞一下手下。
每人把槍背在身上,手裏拿着個小塑料碗夾着熱氣騰騰的肉往嘴裏放,只不過有些燙嘴,其中一個年輕小兵哈了幾口氣問了一嘴,“小張呢?怎麽不見他人?”
“哦,剛剛還在呢。”高個男嚼着肉,答話聲音很是含糊,“好像是不太舒服,在那帳篷裏睡覺去了。”
他們沒太在意,只當那人可能是受了點風寒,全然不知道此刻小張正面色鐵青地倒在帳篷的床上翻滾掙紮,他看着自己手臂上腫起一個高高的囊泡,稍微動彈一下,就疼得他渾身難受。
不過就是白天時被一個藤蔓的尖刺勾進了肉裏,但那刺很深,還吐出綠色的粘液,小張忍着痛剔除了出來,之後去醫護人員那塗了點外傷的藥,并沒有放在心上。
哪曾想現在會這麽嚴重,他全身發燙,覺得還是得去檢查一下才行,剛想爬起身,便感覺一陣抽搐,随後眼睛翻白吐着白沫又倒回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