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別哭了
第09章 別哭了
全元熙有點印象,是很漂亮的一位練習生,練習生內部之間常會有美貌評選。
她和這位一直來回做第一的位置。
不過上一次是她全元熙第一。
“元熙!你說我要不要去認識她?”金藝林叫回了走神的她,一個煩惱的問題。
平板合上,全元熙給出的答案,“我建議你可以試試。”
金藝林不解,“為什麽?”
“多幾個朋友也是不錯的。”
最近有的練習生前輩們好像有點不太安分,總是拿那種惡心的眼神在她身上打轉。
皺眉的表情一閃而過,恢複成笑容的狀态,她可不會讓那些人把主意打到她頭上來。
桌面上的手機振動了下,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金藝林沒有注意到。
全元熙快速看了她一眼,拿起手機。
【帽子男:小藝術家,我的畫什麽時候可以完成?】
【帽子男:是小雛菊的哦】
其實應該把這個備注改成小雛菊迷戀者。
全元熙挑挑眉,靈活地打下一串字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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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熙:美好的物品是需要等待的,我現在在練習,等我結束後給你送去,記得留出時間】
【元熙:圖片】
權至龍有間專門的工作室在YG,外面的人走過去都會有意識地放低聲音,即使知道隔音效果極好,就害怕打擾了這位天才的創作。
而此時,他正一副吊兒郎當地做派,手裏把玩着手機,屏幕停留在全元熙剛才發來的那張照片。
一張看似普通的練習室照片。
不過,放大了看,就會發現在照片的左上角,有個人用一種厭惡的眼神看着手機主人的方向。
特別小的角落,不會有人去專門放大瞧,除了他。
看來這位小藝術家撒謊了,上次就是被人欺負了吧。
他不由得感嘆原生家庭的重要性,更是起了份憐惜心,受了委屈還不說出來,怎麽會有這麽愚蠢的人?
再看另一邊。
全元熙收起手機來,不動聲色地看了眼那邊的方向,無需多猜就知道這幾人又是在讨論着新出道的男愛豆們。
她接着點開電影。
不去主動找別人,別人倒是找上她了。
站在最前面的是練習了三年的前輩,在這個圈子內有着很高的聲望,“全元熙,你知道那個新出道的團嗎?聽說他們挨的手術刀可不少。”
“你最近可是預備出道成員了,想要和他們來個約會嗎?”
一個超級不禮貌的話語,尤其是配上了她現在的語氣,全元熙努力掩藏住自己的怒氣,保持着一派平和的笑容。
“是前輩想要動刀了,還是想要和他們dating?”
她拿起一邊的鏡子照着,手輕撫着自己的臉蛋,故作天真地問着。
回過頭歪了下頭,陽光在背後照得她更漂亮了,帶着份不真實感。
可才是這樣,就能讓對面那幾人破防着。
這幅姿态,像是在‘前輩,你該去躺下手術臺了,和我站在一起,不會覺得慚愧嗎?’
小小一句話,換來大大的破防。
看到她們明顯生氣的樣子,全元熙明白她們get到她的意思了,還不算很愚蠢。
她就是這麽氣人。
旁邊的金藝林收看完了全程,認真地發表着自己的建議,“如果前輩你要動刀的話,是一筆不小的錢財。”
又來一個氣死人不償命的。
全元熙背起角落的粉色書包,走過前輩耳邊,小聲說了句,只有她們兩人能聽到的話,“前輩,動了刀也不一定會漂亮哦。”
來自某些人的暴怒聲在背後響起,全元熙走到門外,将書包裏濕掉的衣服直接丢到垃圾桶去。
又壞了一件衣服。
練習時她常常會準備一套衣服用來換,結果今天準備換的時候,發現衣服已經濕透了,還有些不明的粘液物體。
在她看過去的時候,那幾人正朝着她笑。
答案很明顯,全元熙說不上自己是什麽心情,剛來練習的時候,她對這裏的每一個人都努力地去讨好。
手上還附着惡心的手感,全元熙走向廁所,用力地清洗着手上的味道。
洗漱臺前有着一個巨大的鏡子,再擡起頭來,眼眶明顯是紅的。
回去換了身衣服,再将完成的畫框打包下,便前往YG大樓。
按照權至龍發的消息,她特意走了一條隐秘的小路。
不起眼的角落處正站着一個男人,微長的頭發,走花美男路線了?
全元熙一眼就認出來了是權至龍,到了面前還是連連看了好幾眼他這個長發。
“怎麽,很驚訝我這個頭發?”權至龍甩了下頭發,倒還真有點花美男的樣了。
她的表情足以出賣她了,權至龍接過她手裏的畫作,“走吧,先帶你上去。”
他今天沒戴鴨舌帽,真是感恩,這輩子都不想看到五顏六色的鴨舌帽了。
全元熙已經對這鴨舌帽沒了興趣。
前臺看到GD後面跟着一個女孩,立馬裝作忙碌,實則偷偷觀察情況。
公司內的名氣,權至龍定是超過YG的社長的,走到哪兒都是一條招眼的風景線。
這麽漂亮,哪個團的?她/他怎麽沒有印象。
路過的每個人都是這個想法。
專屬的工作室,雖然全元熙對于創作歌曲沒有什麽興趣,但還是小小地羨慕了一把。
權至龍将畫框放在一邊,見她情緒不高,主動問着,“怎麽了?”
“是有人欺負你?”
女孩先是一驚,臉上一副‘你怎麽知道’的表情,随即又快速地變成挂上笑容,搖了搖頭,否認着他的話。
如果這個笑容的弧度再大一點,權至龍還能相信,但實在是強顏歡笑。
全元熙很不會掩飾自己的表情,她每次想要遮掩過去的動作在權至龍眼裏,都太過于拙劣了。
“沒......”
還未說完,就被他強硬地打斷了,“說實話。”
權至龍的語氣冷淡着,甚至還帶着一份生氣,他認為他們已經是朋友了。
這位朋友卻不願意對他說實話,這讓他很傷心。
被唬住的全元熙沒了平日裏的乖巧,一屁股坐到沙發上,委屈地撅着嘴,“我都這樣了,你還兇我?”
權至龍無奈,他拉了椅子過來,和她面對面坐着,“我沒兇你,我只是想知道發生了什麽。”
“......有一位前輩好像不太喜歡我。”她說得猶豫,似在回想着這位前輩之前的行為。
他靠在椅子上,示意她接着說下去。
“今天練習完後,我發現我放在邊上的衣服被潑了水,上面還有些奇怪的味道。”全元熙迷茫地說着,“然後旁邊是那位前輩和她的朋友們,她們對着我笑,又轉過頭去說話。”
她努力回想着,“她們的表情很吓人,很恐怖。”
這些信息量已經讓權至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了,面前的人正在被那些前輩欺負着。
說完這段話,全元熙的眼淚啪嗒啪嗒地滴到了膝蓋上,她眼眶已然紅了,“我不明白,她們為什麽要這麽對我,是我做錯了什麽嗎?”
哭起來後音色悶悶的,抱怨起來也帶着一股撒嬌。
低下頭偷偷抹着淚,權至龍拿起一邊的紙巾遞給她,她沒看到。
他就說着,“擡起頭來。”
柔軟的紙巾被疊成四四方方,輕輕按壓在眼角的位置,将惹人憐的淚水帶走。
“別哭了。”不喜歡你哭。
還是第一次有人給她擦淚,淚水糊了眼,全元熙有點感知不到自己的情緒了。
權至龍看到她哭,心裏酸酸的,她年紀小,他便自動承擔起了哥哥的責任。
第一次當哥哥,很新奇的角色。
他拿起手機,在上面打着字,又放下。
“休息的時候,她們問我,想不想和最新出道的那個男團......約會。”
難以啓齒,全元熙偏過頭去,不讓他看到自己的眼淚,只是委屈的摸樣掩不住,身上的破碎感更加清晰。
權至龍好像知道那個男團,他在一次派對上遇到過,才剛出道就不在乎形象地左擁右抱着,喝酒都是用着不一樣的方式,無論從哪個方面來看,都算不上什麽好人。
聽着她說的話,對元熙口中的那幾個前輩,不免厭惡着。
和她們比起來,全元熙就像是只兔子入了女巫的大本營。
對待這種小女孩之間的問題,權至龍不太擅長,他只好代入着去想,如果他遇到了這種事,會有什麽反應,會去怎麽做?
嗯,他可能會直接反擊回去吧。
權至龍把自己腦子裏邪惡的反擊計劃丢出去,認真地為她想着解決方法,“你不能這麽軟弱了,遇到這種事情應該讓她們向你道歉,比如說找管理練習生的負責人。”
其實他還有別的方法,比如說直接将水潑向她們,不過仔細想想,以全元熙的性格還真不一定能做出來這種事。
他幾乎都能想象到,在發現衣服被弄壞後,全元熙哭着一張臉,委屈地自己坐那邊哭,注意到別人嘲笑她,她都不敢和別人對視。
哪裏都好,就是這個性子太過軟了。
想到她的家庭環境,權至龍又覺得很正常,若是以後出道了,這種事情更加常見。
哪怕是SM,推出來的團也不一定保證火起來。
他嘆了口氣,心裏第一次擔憂着眼前少女的未來。
甚至有一個奇怪的想法,他用力忽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