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姐姐?喲,沒想到你們玩得還挺有情趣

第33章  姐姐?喲,沒想到你們玩得還挺有情趣。

雖然姜愈白嫌棄自己坐在輪椅上沒有氣勢, 但事實是,在她向嚴成問出那句話的一瞬間,所有人都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姜愈白。

她的嘴角似帶有笑容, 笑意卻沒有到達那灰瞳的眼底,她的表情是淡漠的、高高在上的, 成熟、冷靜而又殘酷的。

出車禍前的姜家大小姐只是有些乖張和愛出風頭,那張嬌美精致的少女容顏依然可以為她贏取“帝都明珠”的美譽。

但此時此刻,她臉上的疤痕、殘疾的身軀以及由熱轉冷的性格似乎為這顆明珠銘刻上了新的注腳。

如果是熟悉姜愈白的人,一定已經開始斷言,那場車禍的确進一步扭曲了她的心靈。

即使是不熟悉姜愈白的同學, 也品味出了不同于她之前在學校裏所表現出的溫和與無害。

這并不是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白兔, 她長着可以傷害他人的獠牙。

然而就在那道溫柔聲線響起的剎那,姜愈白灰沉沉的眼眸随之一亮,冰冷的聲線也陡得轉為了清亮與高昂。

“晏合!”

先前所有的一切都仿佛是假象, 現場沉默壓抑的氣氛也随之一松。

分開人群而來的是在吳雄起保護下的莊晏合, 兩人一個成熟端莊隐含氣場, 一個高達魁梧氣勢洶洶, 一下就把學生們震懾住了。

梁思雨還站在輪椅的踏板上,看着莊晏合慢慢走近, 眼睛都看直了。

原來不是一個,不是兩個, 而是三個, 那邊如果是鑽石和紅寶石,那眼前這位就是精雕細琢的美玉。

作為顏控,梁思雨覺得今天是自己出生以來最幸福的一天!

“愈白, ”莊晏合眼中像是看不到其他人般,徑直走到了姜愈白身邊, 關心道,“怎麽了?臉色那麽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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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愈白眼巴巴地望着她,眼中似有一些張皇,臉色也有幾分蒼白。

“你怎麽過來了?外面那麽冷。”

莊晏合自然地彎下腰,撫摸着姜愈白冰冷的臉頰:“你也說外面那麽冷了,怎麽耽擱那麽久?我和吳叔等了好一會兒也沒看到你,不放心所以過來看看。”

她這樣說的時候,目光掃了一圈,臉上顯現出疑惑的神情:“這是發生了什麽事?”

莊晏合長得古典又大氣,單論氣質要比實際年齡成熟不少,加之行為舉止十分優雅,一看就是一副大家小姐的模樣,普通人很容易就會産生距離感和敬畏心。

她這一眼掃過去,就連沒被她特別關注的學生都下意識避開了視線。

姜愈白握住莊晏合的手才感覺那顆躁動的心逐漸平複了下來,冰冷的身體也慢慢回複了知覺。

一想到剛才,她心中的後怕就油然而生——好危險,她剛才是不是差點就所謂地黑化了?

一想到自己辛苦修身養性的成果險些毀于一旦,姜愈白的情緒就有些繃不住了。

“我也不知道,就他倆!”她一指虞秀凝和嚴成,委屈甩鍋道,“他倆在這不知道鬧什麽,妨礙我和同學們正常上下學!”

莊晏合直起身順着她所指的方位看向嚴成,仿佛這時才認出了他。

“哦……嚴成,你怎麽在這?”她的神情和語氣都淡淡的,像是完全沒把他放在眼裏,但她琥珀色又像可以看透人心一般,微微一動瞄向了他的身後,“嗯?你認識孫一帆嗎?”

“什、什麽?”嚴成微微一驚,聲音不自覺地大了一些,“你胡說什麽?我怎麽可能認識他?我只是看不得他欺負采采才——”

莊晏合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啊~你怎麽知道我說的孫一帆是指欺負愈白的人?剛才好像沒人叫過他的名字。”

嚴成愣住了,孫一帆也是神色大變,現場一下安靜得仿佛能聽到針掉下來的聲音,所有人都下意識開始回憶剛有沒有人叫過這名字。

梁思雨很想說自己剛才确實叫過,可是看着莊晏合自信确定的表情以及嚴成和孫一帆的反應,她竟忍不住懷疑起了自己的記憶。

姜愈白看着這個場景,慢慢地有些回過味兒來,難以置信地看着嚴成:“你認識孫一帆?”

“我不認識他!”嚴成突然看向梁思雨,語氣急促道,“你忘了嗎?剛剛你同學叫過他的名字,而且、而且莊晏合那樣說,我就算不認識也會下意識認為是這個欺負你的人啊。”

姜愈白臉上顯現出一絲厭惡:“算了,這不重要,我之前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今後我們不再是朋友,希望你不要再來打擾我。”

“采采——”

“還有,不要再叫我采采,那是我的親朋好友才可以叫的名字。”

嚴成死死地盯着姜愈白,心胸因激烈的情緒而不斷起伏。

莊晏合環視一周,語氣柔和卻堅定地道:“我看同學們不要在校門口聚集了,會阻礙交通影響安全的,大家都散了吧。”

她剛一說完吳雄起就像接收到了什麽命令般,挺直腰板,下巴微揚,大聲道:“同學們都散了吧,放學了就趕緊回家,路上注意安全。”

他長得虎背熊腰,嗓門又大,這一吼頗為震撼。

不少學生第一反應是吓得趕緊開溜,可大概是這場戲實在太過精彩,有些人遲疑,有些人猶豫,整個人群似乎是在向外移動,卻又拖拖拉拉地一副要走不走的架勢。

梁思雨此時終于回過神來 ,連忙大喊:“你們聽到沒,都快回家吧,否則我去叫老師了啊,到時候抓住一人一個處分!”

她在六中還是頗有些威望的,學生其他不怕就怕處分,這下是真的只能一哄而散,只有一些比較雞賊的學生或慢慢走,或走到稍遠的地方再駐足偷偷觀察。

但好歹沒人聚集圍觀了,校門口除了姜愈白、莊晏合、梁思雨、虞秀凝以及嚴成和吳雄起以外再沒別人,連孫一帆幾人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趁亂走了。

莊晏合自從出現開始就一直牢牢地掌控着主導權,這是她平時很少表現出來的一面。

只是有了一位經常會被卷進混亂與麻煩的未婚妻後,她實在責無旁貸。

“愈白,這位就是梁校長的女兒,你說的好朋友思雨嗎?”

對于剛剛幾次幫了姜愈白的人,莊晏合表現出了十足的客氣友好,面帶笑容地打量着眼前的短發少女。

“對,她就是思雨,”姜愈白終于緩過來了一些,感激地看向梁思雨,為兩人介紹道,“思雨,這是……是我姐姐莊晏合。”

梁思雨看着眼前端莊溫婉的人,不知怎麽有點拘謹,一邊從踏板上下來一邊對着莊晏合禮貌道:“姐姐你好。”

聽兩人不同姓,長得也沒有相似之處,她就猜莊晏合和姜愈白不是親姐妹。但第一次見面,又是這麽一個複雜場景,她也就省略了詢問的步驟,打算等之後再問問姜愈白兩人的關系。

莊晏合看了眼姜愈白,臉上表情微妙:“你好,謝謝你平時照顧愈白。”

“哪裏哪裏,舉手之勞而已,姐姐不用客氣。”

虞秀凝聽兩人在這客套來客套去,抱着手陰陽怪氣道:“姐姐?喲,沒想到你們玩得還挺有情趣。”

姜愈白生怕她說出什麽未婚妻來,語帶警告道:“虞秀凝,你來這到底是幹什麽的?”

虞秀凝翻了個白眼:“我早和你發過消息,你不理我我就只能找過來咯。”

“什麽消息?”

“我的生日會啊,別告訴我你今年不參加!”

“你就為了這件事?”姜愈白氣得有點心梗,“還有不是什麽今年,你的生日在一月,那是明年了!”

“明天就是明年了,這有什麽差別?你這斤斤計較的,到底來不來?”

“我不是和你說了不參加嗎?你還問什麽?”

“為什麽啊?我生日在寒假,你憑什麽不來?”

姜愈白氣得發抖,咬牙切齒道:“我可是坐着輪椅。”

“那又怎麽樣?我家又不是沒電梯。今年你生日我可是送了你好大一份禮物,你不會想賴賬吧?”

“我什麽時候說不送你禮物了?還有,你今年的禮物是還我今年禮物的,別說得好像我欠你了一樣。”

“光禮物也不行,你必須得來,”虞秀凝根本不講道理,“正好你之前打賭輸給我,我的條件就是你來參加我的生日會。”

“為什麽啊!”

姜愈白不明白,兩人雖然每年都參加對方的生日會,但除了攀比挑釁以外似乎也沒留下什麽很好的回憶,虞秀凝到底為什麽一定要她去參加啊?

“還能為什麽?你不來我的生日會太無聊了,順便說一句,我最喜歡的還是你去年的禮物。”

姜愈白翻了個白眼:“那條鱷魚?”

虞秀凝笑了一下:“沒錯,那條沼澤小狗現在又胖了一圈,你什麽時候來我家玩給你看看。”

姜愈白難以置信:“你養了兩年?”

“是啊,你不知道冬天養它多麻煩。”

姜愈白本來覺得自己腦子挺有坑的,現在發現和眼前的虞大小姐一比根本不算什麽。

哦不,可能是因為她做了那個預知夢,和普通人相處過不短的一段時間,所以觀念被糾正了一些。

畢竟她之前送鱷魚的行徑也很離譜!

“虞秀凝,我服你了。”

“所以你來不來啊,給個準話!”

兩人旁若無人地拌着嘴,莊晏合不動聲色地看着她們的互動,嘴角帶着淺笑,笑意卻未達眼底。

梁思雨在一旁看得心驚肉跳。

雖然姜愈白這姐姐從出現開始就一直表現得很溫柔和善,但她不知道為什麽就是覺得有點怕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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