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聽說你和姜小姐訂婚了?
第54章 聽說你和姜小姐訂婚了?
預賽三天, 游戲在大逃殺模式下變數很多,幸好不止比一場,晉級也是看隊伍積分, 減少了一些偶然性。
薄言因為姐姐的關系,從小接觸游戲, 加上又有天賦,水準堪比職業。難得的是她在附高裏竟然還能拼拼湊湊地找出其他幾個水平不俗的社員,這一路晉級得算是有驚無險。
最後一場比賽結束,隊伍總積分第十,時間也還早, 全部人都高高興興地準備去參加虞秀凝的生日。
虞秀凝這次的生日會就放在自家莊園過, 離姜家的莊園不遠,也在北邊的郊外。
姜愈白去年的生日搞得很隆重,為了慶祝十八周歲成年, 包了整棟中央大廈, 那叫一個招搖。
虞秀凝自覺之前的生日輸了一籌, 本來想今年也去包個大廈的, 但姜愈白訂婚後出了車禍性情大變,現在根本不接她的挑釁, 她自覺無趣,所以把生日會放在了自家。
一方面是能省點錢——她可比姜愈白知道節約, 另一方面是這天寒地凍的, 她其實不太喜歡外出。
虞家的莊園和姜家的大差不差,總體的面積稍微小點,房屋的格局卻很相像。
姜愈白一行人坐了五輛車, 浩浩蕩蕩地來了。
虞秀凝親自出門迎接——說是出門,其實也就只是在宴會廳的大門而已, 畢竟外面冰天雪地,大家又都穿着禮服,沒暖氣根本受不了。
站在門口的虞秀凝穿了一身深紫色露肩禮裙,裙面鑲滿了水鑽,只是站在那兒就閃閃發光,十分耀眼。
出入的賓客其實不止姜愈白一行人,不過她這陣仗太大了,八個女孩形象各異,打頭一人坐着輛輪椅,後頭還跟了一群穿着西裝、戴着墨鏡像是保镖打扮的人,沒人手裏都提着一個箱子,想不引人矚目都不行。
莊園的管家是認識姜愈白的,遠遠看到她頓時如臨大敵,對着虞秀凝不知道說了什麽,虞秀凝的目光就掃了過來。
“你們來啦!”
她大步朝衆人走來,分岔的裙擺微微揚起,露出筆直修長的小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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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晏合就站在姜愈白身側,她的禮裙比起虞秀凝要素雅低調很多,其餘的女孩或是穿着她或是穿着姜愈白的舊禮服,也是光鮮亮麗,熠熠生輝,只有坐在輪椅上的姜愈白,穿了一身普通休閑的襯衣長褲,看起來特別樸素。
“歡迎歡迎,”虞秀凝說着歡迎,視線也低了下來,看到姜愈白的打扮不禁皺起了眉頭,“你怎麽沒穿禮服啊?”
姜愈白過去的禮服豔麗程度比之虞秀凝有過之而無不及,幾個小女生挑了半天才挑出幾件不那麽惹眼的。
姜愈白瞥了眼她身上快閃瞎人眼的水鑽,不在意道:“不是你說可以不穿的嗎?”
莊晏合知道她不想穿禮服的原因後還勸了一勸,畢竟也不是所有樣式的禮服布料都少的嘛。
但姜愈白已經下定了決心不想折騰,反正這生日會也不是她想來的,幹脆穿了件近半年買的休閑服,随随便便地就來了。
過去她很愛和虞秀凝争奇鬥豔,現在卻覺得以前的自己很傻逼,錢花在哪裏不好,花在這種只穿一次的衣服上面。
尤其是現在,她覺得眼前的虞秀凝看起來像個移動的電燈泡。
“我是說可以不穿,但你不穿很奇怪啊!”虞秀凝看向保镖手裏的箱子,聲音壓低了下來,“你不會是來砸場子的吧?這次要送什麽?”
她聲音雖然壓低了,也有幾分警惕起來,卻掩飾不住其中的興奮和期待。
相比起平平無奇的生日會,她更喜歡驚險刺激一些的體驗,就像前年那次生日一樣。
她當時雖然也被吓到了,但看到那麽多平日優雅矜持,自視甚高的貴族富家子弟大驚失色,倉皇而逃的樣子,真的很有意思。
那場生日會給人留下了特別深刻的印象,然後挨罵的還是姜愈白,她簡直不要太高興。
莊晏合知道虞秀凝在想什麽:“虞小姐放心,愈白不會那麽失禮的。”
虞秀凝看了眼端莊大方的莊晏合,知道有她在身邊,姜愈白做不出什麽出格的事來了,一時深感遺憾。
“好了好了,別站着了,都先進來吧。”虞秀凝一邊招呼前幾天剛交上的朋友,一邊對管家道,“這裏就交給你了,賓客如果到得差不多我們就開始吧。”
莊晏合把自己準備的禮物交給管家,保镖們卻沒交出箱子。莊晏合和管家悄悄交代了一番,管家看向虞秀凝,虞秀凝揮了揮手只讓他去安排,一群保镖就跟着服務人員暫時離開了。
“你們随意點就好,我給你們單獨安排了一桌,沒有別人。”
宴會廳分成兩塊區域,一邊是坐餐區,一邊是冷餐活動區。愛坐着坐着,愛走動找人聊天就找人聊天。
衆人進來的時候活動區已經有不少人三三兩兩地站着聊天,服務人員舉着裝了水果酒水的托盤穿行其中。
姜愈白這一行人着實惹眼,又是虞秀凝親自帶人,一下就吸引了很多目光。
梁思雨不自覺地挺了挺腰背,想表現得從容鎮定一點兒,卻覺得手腳僵硬只能跟着隊伍前行。
周羽希也繃着張臉,不想給表姐丢人。
任萱萱憋了一下沒憋住,和身邊的薄言悄聲道:“隊長,那麽高雅豪華的地方,我怎麽覺得我們像來趕集的?”
薄言清了清嗓子:“我們人多而已,別亂說。”
“就這裏,”說話間虞秀凝已經把她們帶到了地方,特別熱情地道,“你們八人一桌,給我留個位置,等我應付完別人也來和你們坐。”
桌上每個位置都放了名牌,本來八個位置剛剛好,偏偏擠進了第九張,再加上姜愈白的輪椅體積大很多,所以位置比別的桌看起來擠一點兒。
“你幹嗎和我們一起坐?你那些親戚呢?”
往年虞秀凝都是和她一群表親堂親家的兄弟姐妹坐一桌的,雖然關系也不算融洽,但好歹沾親帶故。
虞秀凝無所謂地撇嘴:“不和他們坐,無聊。”
姜愈白想翻白眼:“和周羽希吵架就有聊啊?”
周羽希聽着老不樂意了:“我到現在可一句話都沒說,誰喜歡和她吵架啊?”
她自覺還是很有分寸的,受邀上門就是客,更何況今天隊伍既過了預賽,又是虞秀凝的生日,她可沒想主動觸黴頭。
當然啦,到剛才為止一句話都沒說主要還是受到了不小的震撼。
雖然過年的時候去姜愈白已經被震撼過一次了,但不妨礙她繼續震撼——她是第一次參加這種類型的宴會。
虞秀凝看了周羽希一眼:“總之你們給我留個位置,我先去忙了。”
她說完匆匆走了,一直沒有說話的其餘幾人這才活絡了起來。
“原來你們有錢人都是這樣辦宴會的啊。”梁思雨好奇地四處打量,低聲道,“我感覺自己都變得上流起來了呢。”
楚熏坐到椅子上,有些不自在地扯了扯裙擺:“我們是不是在禮儀上有什麽不對?怎麽這麽多人偷偷看我們”
謝蕊一臉淡定地道:“應該是我們人多又臉生吧?”
她說着頓了頓,又不确定地加了一句:“或許還有姜學姐的原因?”
任萱萱也偷偷打量周遭,有點緊張地道:“我們不會很奇怪吧?走進來的時候我都感覺自己同手同腳了。”
“哪裏奇怪了?”姜愈白靠在輪椅上,一副很自在的模樣,“放心吧,我們一點兒也不奇怪,要奇怪也不是你們奇怪,是我奇怪。”
感受到宴會賓客們看起來暗戳戳其實根本不加掩飾的目光,她只覺得一切都回來了。
就算她什麽也沒說、什麽也沒做,依然是宴會上的焦點。
當然啦,坐着個輪椅還穿得那麽随便,那更是焦點中的焦點了。
和怕在學校成為焦點不一樣,在這個圈子裏姜愈白就不怎麽在意了,大家愛看看,愛說說,反正無非就是她行事太出挑,作風太暴發戶了。
姜愈白小時候在國外長大,回來後很不習慣帝都貴族圈的環境和氛圍。她從沒去融入過,也不稀罕去融入,像今天這樣的經歷數不勝數。
就連知書達禮,端莊沉穩又有才幹的尹姐姐早些年都會被人說是暴發戶,所以她覺得不管自己表現得多好別人都不會改觀,她去費那個力幹嗎呢?
九諸帝都裏的舊貴族太多了,別管現在還有沒有爵位,家境又具體如何,但凡祖上有過的都自覺是貴族,圈子裏的風氣能比普通人和別的地方封建保守上一個世紀。
以尹家和姜家為代表的這批新興資本祖上大多都沒有貴族頭銜,君主立憲後皇室連名譽上的爵位也不再分封,近一百年來爵位只減不增,想要獲得爵位唯一的方法就是和還保留有爵位的當家人聯姻。
尹家的太子女尹如啄前些年就是和赫胥伯爵家的長女赫胥猗——哦,現在是赫胥女伯爵了——聯姻,圈子裏同性結婚的事才漸漸多了起來。
要知道同性可婚這條法律通過已久,但在那之前根本就沒有哪個有頭有臉的人家這麽做過。
據說就算有相戀的,也沒去登記結婚,家裏不止遮遮掩掩,甚至還有主動拆散或者斷絕關系的。
姜愈白回來這兩年算是趕上了好時候,所以她一說要和莊晏合結婚,父母就立即同意了。
雖然喜歡莊晏合,雖然做過了那場夢,雖然下定決心要成為好人,還要改變過去的作風,但不喜歡的東西她果然還是不喜歡,有些不在乎的事現在也依舊不在乎。
年齡相近的人裏她和虞秀凝就是最典型的兩個刺頭,所以一開始關系很好,後來就算老對着幹,立場也非常一致。
“咦,遠遠的我還以為看錯了,這不是姜家的大小姐嗎?”
衆人坐着沒聊一會兒話,就有道聲音突然響了起來,八人幾乎是同時看向聲音來源。
莊晏合看清人臉,眉頭幾不可見地皺了皺,姜愈白則是眉尾一搭,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
走來的青年相貌還算英俊,穿着灰色的西裝禮服,手裏端着一杯香槟,滿臉笑容、聲音溫和地道:“晏合,你也在啊,好久不見,最近還好嗎?”
姜愈白的指尖摳着扶手,轉眼去看莊晏合,卻見她面色平靜,起身對着青年淡淡地道:“好久不見文海,你不是在國外嗎?”
“我已經回來大半年了,”于文海看向姜愈白,“聽說你和姜小姐訂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