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姜愈白怎麽可能不愛她?

第71章  姜愈白怎麽可能不愛她?

姜愈白的大腦被親得有些懵, 身體的反應卻很快很誠實。

雖然她隐隐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麽,但比起和莊晏合親吻,什麽都不重要了。

姜愈白有些艱難地仰着腦袋, 一手支撐着扶手,一手拉着莊晏合的手臂, 猶如一只引頸銜食的天鵝,沉醉地品嘗着口中柔軟的美味。

莊晏合的這份獎勵給得相當突然,但姜愈白只驚訝了一瞬間就只剩下了喜悅。

一方面,這是她應得的,另一方面, 她覺得是自己昨天的哭哭起了作用。

莊晏合肯定也不想被她誤會是不守信用的人, 所以今天才給得那麽痛快、那麽迫不及待吧!

姜愈白美滋滋、飄飄然地想,莊晏合真是一個好人。

幸福充滿心間,她又忍不住開始哼哼, 得寸進尺地勾住莊晏合她脖子, 企圖加深這一個吻。

她有着豐富的, 運用靈舌的經驗——雖然是做夢時積累的, 但似乎早已刻進了身體裏,一旦放開了膽子, 她在這方面只能說是得心應手。

姜愈白一邊吸食着甘液一邊沒有什麽阻礙地就入侵到對方的領地,只覺得身體都輕飄飄地靠向了莊晏合。

事實上當然不是她靠近了莊晏合, 而是莊晏合被迫靠近了她。

經歷過了昨天那兇猛的惡狗撲食, 莊晏合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卻還是有些招架不住她的攻勢。

姜愈白的每次親吻都像是一種宣洩和釋放,她能夠明顯地品嘗出這些吻中所蘊含的某種洶湧又激蕩的情緒。

她想那大概就是姜愈白對她的感情, 一種即便連遲鈍和低情商也無法掩蓋和消磨的激情。

正如她一直所認為的一樣,姜愈白很愛她。

莊晏合的心不知為何稍微鼓噪了一些, 就像受到了姜愈白心跳的影響,并因此産生了共鳴。

她彎着的腰身漸漸有些無力地塌下,一手抓着椅背上,一手捧着姜愈白的側臉,拇指無意識地撫摸她的臉頰。

她摸到了細膩光滑的肌膚,以及和這張臉格格不入的疤痕,腦海中浮現出的是姜愈白車禍時滿是鮮血的臉。

啊,她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和眼前的未婚妻已經共同經歷過生死,就在兩人訂婚的第一天。

“嗯……晏合……”

姜愈白平日的聲音清澈高昂,帶着少女的明亮,但動情的時候會有一些低啞,還喜歡哼哼唧唧地撒嬌,像那種任性的小狗崽。

莊晏合微微掀開眼簾,發現視線有些模糊,這才意識到自己又在不知不覺中溢出了淚水。

等等……她是不是忘了什麽事?

莊晏合趁着她哼唧的功夫,在舌頭再次被含住前深吸了口氣,腦海裏閃過了一絲念頭。

只是她唇舌發麻,腰背發酸,耳邊還有個咕哝聲圍繞,注意力一時無法集中。

她要幹什麽來着?

她要……

莊晏合又掀開了一點兒眼睑,看清了眼前姜愈白因快樂而高高揚起的長眉。

噢,她要找姜愈白秋後算賬。

感受到嘴裏越發過分的滑舌,她合牙咬了一口,用上了足以讓姜愈白吃痛的力道。

“唔——”

姜愈白本能後縮,原本緊閉的雙眼倏然睜開,淚眼汪汪地看着她,滿臉的驚訝和不解。

莊晏合捂嘴吞咽了一下過分分泌的津液,一邊壓抑喘·着一邊和姜愈白大眼瞪小眼。

姜愈白仰着頭愣愣地看着她,親得紅腫的嘴唇微微張開,嫣紅的舌尖還下意識地舔了一下下唇。

她似乎是想說點什麽,卻又像是在等待莊晏合說點什麽,灰色的瞳眸裏有期待也有忐忑。

莊晏合呼吸平穩後終于給了大腦足夠的供氧,思維越來越清晰,也徹底記起了之前的目的。

“……先洗澡吧,”她垂眼看向姜愈白的外衣口袋,用有點沙啞的聲音低聲道,“你們明天還要早起吧?晚上早點休息……我幫你脫衣服。”

姜愈白迷蒙的目光漸漸清明了一些,大腦卻還沒運轉起來,暈暈乎乎點頭,由着莊晏合脫了自己的外套。

淋浴間裏放着姜愈白從家裏帶來的洗澡專用椅,莊晏合把還有些搞不清楚狀況的她剝幹淨塞進盥洗室,而後從外套裏掏出了那張不知道是從哪裏撕下來,已經被揉得皺巴巴的紙條。

“哈——”

雖然早有了預料,但莊晏合的喉嚨裏還是不由自主地發出了一聲冷笑。

她扔掉外套,撫平紙條,然後就看到了上面的手機號碼——那串數字一看就是手機號碼!

紙條再次凄慘地化作了紙團,被她緊緊地捏在手裏。

“哈……”

她又笑了一聲,并且真心實意地覺得這件事很好笑,可不知道為什麽,臉上沒有一點兒笑容。

竟然有人敢當着她的面給她的未婚妻遞小紙條,難道不好笑嗎?

更好笑的是,她那很愛她的未婚妻還偷偷摸摸地收了。

姜愈白想要幹什麽?

她到底有沒有已經訂婚了的自覺?

莊晏合幾步走到盥洗室門口,聽到裏頭傳來的水聲和輕快的哼歌聲,腳步一頓又走了回來。

她再次攤開紙團看了一眼,而後把紙條十分顯眼地放到了電腦桌上,抱着手坐到了一旁。

姜愈白花了半個小時洗完澡穿好衣服,吹幹了一頭短發又仔仔細細地抹了護膚品。

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她覺得特別滿意。

雖然回不到車禍之前的樣子,但相比起夢裏後期的那個自己,現在的她年輕有錢、家庭健全、心理健康并且積極向上。

最重要的是,她沒有和莊晏合交惡,還時不時可以獲得一些獎勵。

臉上的疤因為剛洗完澡而有些發紅,比平時更加顯眼,但大概是看習慣了,她現在一點兒也不覺得自己醜。

等頭發再留長一些,用劉海遮一遮就差不多了。

原本有些毛糙的頭發護理了大半年也柔順了不少,就是發色有點愁人,大部分顏色很淺,少部分幹脆就是白的。

她在預知夢裏車禍剛醒來時沒那麽誇張,是後來日子過得太苦才慢慢花白了。

這或許是她做過那場夢唯一的證據了,那多出的十六年記憶就體現在了這滄桑的白發上。

姜愈白哀愁地嘆了口氣,又很快開心了起來。

頭發可以染的嘛,而且不少人想要染這個發色還染不出來呢。

她現在的生活可比那個預知夢裏的爽多了,就算沒有落魄以前,她在夢裏的生活也沒有現在快樂自在。

她安慰好自己,操作着輪椅出了盥洗室,一出門就看到莊晏合坐在椅子上,正一臉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晏合,我洗好了,你現在洗嗎?”

姜愈白不疑有他,駕駛着輪椅開心地向她靠了過去。

莊晏合沒有回答,只是一只手搭在電腦桌上,指尖有節奏地敲擊着桌面。

姜愈白突然感覺到一點兒不對勁,目光順着她的手指看到了桌面上的紙條,心裏咯噔一聲。

她終于想起那件忘掉的事是什麽了!

因為不想面對周羽希等人的看渣女的目光,所以她一路都沒特地去找垃圾桶,只想回到房間再處理掉口袋裏的這個燙手山芋。

可是回到房間她就被莊晏合催着去洗漱了,剛刷完牙又被莊晏合獎勵了一頓,早把這件事抛到了腦後。

姜愈白看着那張紙條慢慢張大了嘴巴,震驚了一會兒才結結巴巴地道:“這、這是……”

“從你衣服口袋裏掉出來的,”莊晏合交疊着雙腿,靠在電競椅一邊的扶手上,看着桌上的紙條,輕笑道,“所以應該由你來告訴我,這是什麽。”

還能是什麽?

這一看就是手機號碼啊!

姜愈白迅速轉動起大腦,理清了前因後果,那顆因本能而慌張的心反而慢慢平靜了下來。

慌什麽?

她本來就不是怕被莊晏合知道,畢竟莊晏合很溫柔也不會吃她的醋。

她之前遮遮掩掩只是因為怕被周羽希這些不明就裏的人知道,有損自己在她們心中的形象而已。

“應該是手機號碼吧,”姜愈白組織了一下語言,頗為平靜地陳述道,“是那個叫新竹的人塞給我的,可能是因為我問她是不是認識,所以她想和我交流一下。”

莊晏合的眼角跳了跳:“所以你和她真的認識?”

姜愈白連連搖頭:“沒有、沒有,就是有點眼熟,可能不知道什麽時候看到過吧。既然沒記住,說明不是什麽很熟悉或者很重要的人。”

莊晏合的指尖撥弄着紙條,笑道:“那你留着這張紙條是想要聯系她嗎?”

“不是啊,只是一直沒來得及丢掉,我又不是和誰都能交朋友的。”姜愈白想起了虞秀凝和梁思雨說的話,忿忿道,“她可能想蹭我們熱度,我才沒那麽傻呢!”

莊晏合柳眉微斂,笑容微淡,似乎是在思考:“你明白這點是最好的……愈白,你身份特殊,這次熱度超乎我之前的預期,只是比賽倒沒什麽,但要是被人拉着炒作可就不好了。”

姜愈白徹底放心了下來:“我懂我懂,我不會被人利用的。”

莊晏合敲擊桌面的手指停了下來,聲音柔和了一些:“那就好,不過你之前怎麽不說呢,害我看到的時候還多想了一下。”

“那不是大家都在嘛!她們又不知道我們的關系,要是誤會我拈花惹草就不好了!”姜愈白可不想面對小姑子和朋友們的控訴,“我打算回來之後丢,不是你說的嘛,我們的關系影響兩家的聲譽,可不能傳出不好的傳聞。”

莊晏合不動聲色地深吸了兩口氣,擠出笑容道:“你說她們不知道我們的關系……是指什麽關系?”

姜愈白眨了眨眼,試探性問道:“朋友……關系?”

莊晏合突的站起身,吓得姜愈白立時倒退了輪椅。

雖然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基于生物的本能,她的手像是有自主意識地就操作着輪椅倒退了。

“晏合?”

她仔細打量着莊晏合,卻發現她并沒有什麽異常,仍然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樣。

“很好。”莊晏合笑着從唇縫裏擠出兩個字,緩了一口氣讓自己的聲音不那麽發緊,“那這張紙我就幫你扔掉了?”

姜愈白點了點頭,看着她将那張皺巴巴的紙條撕得粉碎,驚訝地張大嘴巴,贊嘆道:“晏合,你手好巧啊,撕得比碎紙機都碎。”

莊晏合笑出了聲,姜愈白也忍不住笑出了聲。

莊晏合立時不笑了:“我考考你,這上面的號碼你還記得嗎?”

姜愈白有掃過一眼确定上面寫了什麽,得益于良好的記憶,下意識就報出了號碼,報完還期待地問道:“對嗎?”

“……對,很對。”

她說完越過姜愈白,走向了盥洗室。

撕得粉碎的紙條最終被她沖進了馬桶裏,一同沖走的還有莊晏合的笑容。

她站在盥洗臺的鏡子前,面色鐵青地看着自己,疑惑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錯。

姜愈白這是正常被抓包的反應嗎?

遲鈍也得有個限度吧?

兩人可是有婚約關系的,比起怕被別人誤會拈花惹草,難道不是她的感受更重要嗎?

莊晏合一邊思考,一邊無意識地、機械地動着雙手。

朋友是什麽意思?

朋友關系是指她在姜愈白眼裏,和羽希、虞秀凝、梁思雨等人是同一個等級?

是不是太可笑了點?

她還沒有愚蠢自戀到會搞錯別人感情的地步,姜愈白怎麽可能不愛她?

莊晏合聽到了一聲輕輕的“咕嘟”,像是泡泡破裂的聲音。

她低頭一看,發現手裏的牙膏不知什麽時候被擠出了一大管,把盥洗臺弄得一片狼藉。

啊,她好像已經刷過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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