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又見面了愈白,昨天怎麽沒有聯系我?
第75章 又見面了愈白,昨天怎麽沒有聯系我?
昨天的比賽, 驚鴻隊逆襲八仙過海隊,迷路隊卻沒能成功逆襲高山仰止隊。并且這場比賽沒能進入第三局就結束了,迷路隊輸得很快, 也可以說很慘。
稍微有點經驗的玩家都看得出來,兩隊個人平均實力相差太大, 迷路隊可以說雖敗猶榮。
基于這個比賽結果,今天早上是八仙過海隊和迷路隊的季軍争奪戰。
大家複盤完昨天的比賽,休息時看了今早的比賽,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是,迷路隊竟然再次成功逆襲打敗了八仙過海隊, 贏得了本次比賽的季軍。
雖然第四名和第三名的獎金差距不大, 但季軍的名頭可比第四名好聽多了。
迷路隊也因此獲得了一批忠實的粉絲,尤其是隊長裴貞枝,不論是技術還是戰術都已經達到職業級。
因為同是女生又同為隊長, 不少好事者開始比較她和薄言誰的綜合能力更強。
看完早上的比賽, 大家一開始都有些沉默, 最後還是薄言嘆息道:“好可惜啊, 如果能和裴貞枝比一場就好了。”
她很少主動打開話題,姜愈白剛剛的比賽看得有些迷糊, 納悶道:“她很厲害嗎?”
楚熏十分肯定地道:“很厲害,不過迷路隊也只有她厲害, 我們對上一定能贏。”
任萱萱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剛剛他們贏的那兩場有很多運氣成分吧?感覺八仙隊也太倒黴了。明明一開始都占着巨大優勢, 但行動每次都被一抓一個準,然後失誤頻發,感覺他們後面自己都打崩潰了。”
周羽希也道:“是有點倒黴, 迷路隊裏不會也有像萱萱一樣的人吧?關鍵時刻靠玄學。”
“不是玄學,”謝蕊的技術能力明顯強于戰術素養, 但她對戰術還是有些研究的,“一次、兩次是碰巧和運氣,但裴貞枝都抓了對方幾次了?我覺得她對八仙隊有深入研究。”
“沒錯,至少不可能是昨天才開始的,”薄言思考了一會兒,有些不确定地道,“楚熏,他們昨天和高山仰止隊的比賽是不是……”
“我覺得是,他們放棄了昨天的比賽……很明智的決定,否則以他們隊員的水平,恐怕都沒有精力應付今天的比賽了。”
莊晏合陪着姜愈白一起看完比賽,雖然一開始不懂游戲規則,但她聰明啊,只是兩天時間就已經能看懂比賽,甚至參與讨論了。
甚至因為很擅長揣摩他人,她理解游戲心理戰比姜愈白幾人更快。
“恐怕她連八仙隊輸給你們後會有這樣放飛的配置安排都算到了,這些主播們比起老老實實執行隊長的指令,更喜歡展現自己的精彩時刻。昨天他們放棄出場時間以團隊為先贏了倒還好,偏偏輸了,今天作為最後一場比賽,就算是為了自己的粉絲他們也不會再作退讓。”
所以今天八仙隊又恢複了之前的作戰安排,除了前兩場比賽沒有重複人員以外,最後一場比賽是出場時間最少的五人上的。
在職業比賽中,這種比賽方式當然是誰用誰死,但誰讓這只是業餘比賽呢?
姜愈白支着腦袋冷笑了一聲:“結果沒留下精彩時刻,倒留下了狗熊時刻。”
她也是參加比賽後才知道,團隊合作、相信朋友有多重要。
她可以說是被嬌慣長大的,性格自負傲慢,也很自我為中心,如果沒有那場夢,她大概永遠不會反省。
但只是反省沒有用,她在預知夢裏只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卻是在醒來後慢慢的、一點點地摸索,怎麽做才是正确的。
那些彎彎繞繞的戰術她雖然不會去想,但也是能明白理解的,知道自己該怎麽做,也知道是為了達成什麽目的而做。
既然是對隊伍好,團體好,是為了共同的榮譽,她覺得稍微犧牲一下自己也沒什麽。
她們隊就沒人會在當誘餌的時候抱怨。
游戲而已,比賽而已,又不是真的讓人去死,計較那麽多幹嗎?
姜愈白覺得自己心胸真是開闊了好多,一點兒也不像過去那樣斤斤計較、小肚雞腸、睚眦必報了。
她鄙視了一頓八仙隊,并在心裏為自己默默點了個贊。
“倒也沒那麽狗熊,至少單論個人發揮,他們也有不少精彩時刻。”薄言很公正地評價道,“身份不同、目的不同,沒有誰對誰錯,只是利益最大化而已。”
莊晏合輕笑了一聲:“就怕有些人撿了芝麻丢了西瓜,第三名比第四名好聽太多了,他們或許可以不在乎比賽成績,但連續兩場被他們粉絲認為的弱隊逆襲,難道對個人真的沒有影響嗎?”
她說的并沒有錯,因為在這場比賽後昨天還在安慰戰隊的各家粉絲開始不斷地互相攻讦,推诿責任,網上罵戰迅速發酵,勢頭甚至快要蓋過下午的最終決賽。
岚山杯的TAG下全是罵人的,主辦方急得焦頭爛額,然後一條“驚鴻隊的天才美少女們”的詞條不知怎麽就出現了。
有人說這群少女都是號稱貴族學校的燕大附高學生,有人貼出了任萱萱悠悠球大賽冠軍的照片,有人貼出了謝蕊國際賽事金獎的報道,有人說楚熏獲得過無數理科比賽的獎項,有人說周羽希是某位知名年輕畫手,薄言就不用說了,年紀輕輕就已經堪比職業選手,怎麽不算是天才呢?
驚鴻隊的各位都被扒出了一些不得了的身份,只有姜愈白還在神秘莫測。
不過她坐着輪椅又美貌驚人,就算沒什麽趣談也很受人關注,哦對了,有人猜她非常有錢,因為那臺輪椅看起來就價值不菲。
但能在燕大附高念書的非富即貴,如果傳言屬實,恐怕這隊真是大小姐來體驗生活來的。
主辦方努力了一個中午,終于是把輿論扭轉過來了一些,讓大家的目光再次集中到了比賽上。
當然,此時專心準備比賽的驚鴻隊并不知道這點,甚至連莊晏合也是稍後才知道的。
不過因為這些都是公開資料,并且基本是正面報道,目前也沒引起什麽負面反饋,她就暫時睜只眼閉只眼了。
至少沒帶上姜愈白不是?
驚鴻隊今天要和高山仰止隊比賽,所以對早上季軍争奪戰的讨論點到即止,研究昨天的比賽還更多一些。
但昨天因為迷路隊基本放棄了比賽,研究價值不大,所以只能往前找更早的比賽。
幸好,薄言從一開始就把高山隊當作了勁敵,平時更是十分關注那些強隊的比賽,早帶隊員們分析複盤過很多次,早上只不過是找出幾局最典型的再講解一下而已。
衆人吃過午餐好好午休了一下,然後提早前往賽場做準備。
不用抽簽少了很多等待準備的時間,一群人暢通無阻地來到那個最大最豪華的比賽廳。
距離比賽開始還有将近一個小時,觀衆不能進門,姜愈白本以為比賽廳會空蕩蕩的,沒想到裏面已經等了不少人。
工作人員還在做各種調試和安排,觀衆席上的人原本也在談話交流,但在驚鴻隊進來時都安靜了下來,齊齊看向她們。
姜愈白的輪椅總是走在最前面最中間的位置,這是她作為傷殘人士、最年長學姐以及隊伍金主的權利,所以雖然隊長是薄言,但她隐隐有種領頭人的氣質。
她一進大門就感覺到了衆人的目光,仔細一瞧發現竟然大多都很臉熟。
他們不是什麽親友觀衆,而是這一次比賽十六強的各隊,不過看人數應該沒有全來——像王霸隊就一個都沒來。
接收到這些原參賽選手的目光,大家腳下都是一頓,姜愈白的手指也頓了頓,停下輪椅驚詫道:“好多人啊!”
十六支隊到目前為止和驚鴻隊比過賽的就是王霸,番薯和八仙隊三支了,王霸沒來,番薯隊卻是全隊來了的。
雙方比賽的過程還算愉快,所以他們首先站起身上來對姜愈白等人表示了祝賀和鼓勵。
交手之情也是情,如果沒有個人恩怨,通常是曾經打敗過自己的對手走得越遠,自己的落敗才更有含金量。
輸給第九名哪有輸給冠軍好聽啊?
這證明不是他們太弱,而是對手太強了。
番薯隊有個性格不錯的女隊員,和驚鴻隊幾人交換了社交賬號,雙方還挺有的聊的。
寒暄過後番薯隊就回到了座位,緊接着站起的人卻是讓驚鴻隊衆人一陣頭皮發麻。
新竹走到姜愈白面前,笑盈盈沖她伸出了手:“又見面了愈白,昨天怎麽沒有聯系我?”
姜愈白看着她伸出來的手,遲疑片刻還是握上去搖了搖:“因為我沒什麽想問的。”
她答得好認真,新竹反而愣了愣,片刻後失笑道:“也是,你從來都沒什麽好奇心。”
姜愈白很想反駁,自己怎麽就沒有好奇心了,但她身後衆人的好奇心已經被快貓撓死了。
到底是什麽關系啊啊啊,能不能趕緊說出來!
即便有莊晏合在,大家都不禁開始期待姜愈白會追根究底。
但姜愈白好奇別的去了:“怎麽只有你一個人?你們其他七仙呢?”
其他隊可能走了不方便回來,但八仙隊早上剛比完賽,照理說應該會應主辦方的邀請留下看比賽。
“他們都走了,”新竹盯着姜愈白的臉,慢悠悠地道,“看來你不知道早上的輿論呢,我已經引咎退出八仙隊了。”
“引咎?”薄言皺了皺眉,“你為什麽要引咎?不管是昨天還是今天的比賽裏你都沒有失誤啊。”
新竹微微一笑:“咎不咎的不重要,主要是待得不開心。對了,你們能不能收留我啊?我還是挺想找個戰隊一起玩的,我的技術應該夠格吧?”
衆人頓時目瞪口呆,沒想到昨天還是對手的新竹今天竟然那麽直白地來要求入隊。
她們幾乎是不約而同地看向了姜愈白,沒辦法,這醉翁之意實在是太明顯了。
然後又不知道是期待還是擔憂地看向了莊晏合。
作為隊長的薄言,下意識就道:“其實我們是學校社團……”
所以你不是我們學校的學生,不好加進來。
“但愈白已經不是附高的學生了吧?按理說她應該畢業了。”
确實畢業了,只不過又跑去別的學校複讀了。
薄言一時沒深入思考她這句話的含義,下意識解釋道:“但她曾是我們的社長,現在也是維持社團和戰隊的人。”
“我明白,她最愛撒錢玩了,”新竹每一句似乎都很了解姜愈白,“但你們之中也有人快要畢業了吧?難道畢業就退出嗎?如果全都畢業呢?我知道這支隊伍是以你為核心組建的,只是你之前只能以社團的名義在學校招募社員才能開展活動。但這場比賽過後我相信會有不少職業隊給你遞橄榄枝,你到時候準備怎麽辦?”
薄言雖然認為現在不是說這件事的時候,但是面對她的這些問題一時也有些迷茫和怔愣。
“好了,這還有一場重要的比賽沒結束,怎麽就開始暢想職業隊了?”莊晏合打斷了衆人的思考,對薄言笑道,“包括新竹小姐的入隊申請都是需要慎重考慮的事,等比完賽我們再去思考戰隊該何去何從吧。”
大家一個激靈,才發現自己竟然完全被新竹牽着鼻子走,差點想不起最重要的事。
“就是就是,現在想這些幹什麽?”任萱萱握着拳一臉勢在必得的神情,“我們應該抓緊時間再講解一下戰術,狠狠打敗高山隊。”
新竹似乎這才注意到莊晏合,目光幽幽望了過來:“這位是?”
莊晏合主動對她伸出了手,淺笑道:“我姓莊,是愈白的……”
衆人又不約而同地“咕嘟”了一聲。
“姐姐。”
新竹輕輕握了握她的手,嘴角微挑:“哪種姐姐?”
“當然是好姐姐,”莊晏合一握既松,問姜愈白,“是吧愈白?”
姜愈白點了點頭——不能說是未婚妻,那就只能說是姐姐咯,也确實是好姐姐。
她想到這裏擡頭沖莊晏合美滋滋地笑了一下,仰起的脖頸間有殷紅的痕跡若隐若現。
“不要閑聊了,我們快去休息區再臨時抱一下佛腳吧!”
她一邊說一邊拉起莊晏合的手,越過新竹離開。
“怎麽能叫臨時抱佛腳呢?我們明明平時也很認真地在訓練。”
“不如說姜愈白從頭至尾都是臨時抱佛腳吧?她才練幾天啊!”
“我們老師說臨陣磨槍,不快也光。”
新竹站在原地,聽着她們的對話,看着自己的手,自嘲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