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先來後到!
第5章 先來後到!
江落月與虞驚棠成功組隊後,局面瞬間變得焦灼。
付雲清看着身旁兩人,氣極反笑:“什麽意思?就剩我們三個了?”
寧扶光心情不虞,懶得應答,趙袂想找機會套近乎,卻一直不被搭理。
導演汗流浃背,弱弱回應:“這是規則。”
事實上,她心中同樣大呼委屈。要知道,節目原定的就是雙數嘉賓,是江落月的突然加入,才打亂了計劃,鬧成這副模樣。
“規則就是讓嘉賓落單出糗?你們的規則還真新穎。”
付雲清嘴上不饒人,卻已經看向趙袂,語氣冷淡:“你和我組隊。”
她不可能和寧扶光組隊,只能選擇趙袂。
趙袂欲言又止:“我……想和寧——”
還沒說完,寧扶光瞥來厭煩一眼:“你也只能和這種人組隊了。”
趙袂臉色蒼白,不清楚自己究竟哪裏惹怒了寧扶光,才讓對方這樣給自己難堪。但付雲清明顯被這種粗糙的激将法刺激到了,看他的目光都帶着幾分挑剔與猶豫。
像是只要趙袂說一個“不”字,她也會一人一隊。
再不敢有情緒,趙袂連連走到付雲清身邊。就在付雲清不滿的撇唇中,四隊正式組建完畢。
嘉賓前往酒店的同時,《讨厭我》所在的直播平臺,也單獨為各隊伍開設了單獨的直播間,方便粉絲觀看。
随車同行的攝影師,負責對嘉賓進行提問。
落單的寧扶光,自然第一個得到關照:“有想過自己會落單嗎?”
“沒有。”寧扶光将手表摘下,随手放入包中,“節目組別出心裁的規則讓我驚訝,這是我第一次落單。我會記住這種感覺,也會記住李導演。”
【翻譯:節目組等着。】
【笑死,換成別的節目嘉賓求都求着和寧扶光組隊吧,趙袂明顯也想和她一起,沒被搭理。】
【她自己高傲,趙袂夠體面了好嗎?】
【醜男和粉絲一起滾!】
鏡頭切換到向梵與方圓的隊伍時,二人正在聊電影。
向梵最近正在籌備一部民俗相關的電影,方圓是女二,這在圈內早已是公開的‘秘密’。
車內氛圍和諧,攝影師試圖打斷,卻被向梵反問:“這麽愛問,不如讓我考考你高數?”
她剛說出問題,直播間瞬間退出上萬觀衆。導播瞬間老實,切換鏡頭——但不切換還好,意切換,中粵英三語混雜的罵人聲立即傳入直播間。
付雲清語氣尖銳,後座的趙袂被罵的兩眼含淚,差點哭了。
【???】的彈幕鋪滿屏幕。
下一瞬,直播間以‘直播存在侮辱謾罵負能量’為理由,封禁了整整五分鐘。
【什麽情況,付雲清把直播間罵整改了?】
【剛從微博來,聽說付雲清把綜藝罵倒閉了?這麽速度?】
【趙袂在付雲清補覺的時候又唱又氣泡音營業,硬生生把她吵醒了,挨罵也是活該】
【……真是好久沒見過蠢得這麽出奇的藝人了】
彈幕熱烈讨論時,直播間終于恢複正常,鏡頭仍定格于付雲清臉上,她面無表情解釋道:“我對我直播罵人的行為表示抱歉。但罵的不是隊友,只是看到了一些該罵的東西。”
【隊友不是東西,懂的都懂。】
【不要對趙袂惡意這麽大吧!被威脅你就眨眨眼。】
趙袂眼尖,瞥見第二條彈幕,心中感動,在後排眨眼眨的快哭了,才發現這句話還有個前綴——
【付雲清,被威脅了你就眨眨眼。】
趙袂:“……”
當江落月出現在屏幕裏時,許多人都點開了藝人單獨的直播間。
江落月對外的形象,一直不算健談,虞驚棠更是有‘采訪殺手’的名號。光是想想二人湊在一起的場面,便無趣到可怕。更有人為她們的隊伍取了個綽號,啞巴隊。
但還是有不少人留下,想看二人的笑話。
鏡頭自江落月的臉,緩緩下移。即使是不喜歡江落月的人,也不得不承認,她的确有一副得天獨厚、惹人豔羨的好面容。
手機正在播放一段視頻,那是一棟恢弘的古代建築。亭臺水榭,雕梁畫棟,精美異常。
視頻介紹只有一行字:【Q市古樂街一日游。】
古樂街位于Q市古墓博物館附近,由于地理位置得天獨厚,它很快成為外地游客必打卡的景點之一。
【不會要去這裏吧?】
【江落月怎麽知道的?節目組是不是給她透題了?】
【付雲清自爆有答案的時候沒見你們是這個反應啊】
“只是随便搜Q市,就跳出這些內容了。”注意到鏡頭,江落月揚唇解釋。
虞驚棠握筆的指尖一頓:“要去這裏嗎?”
“我看看。”江落月像是被她提醒了一樣,在鏡頭前搜索起‘古樂街’的內容,而 後,有些驚訝道,“官博說,下午會暫停營業兩個小時。你猜的好像沒錯。”
尾音落下,攝影師立即将話題抛給虞驚棠,話裏話外的意思,都是虞驚棠發現了目的地疑似古樂街的事。
虞驚棠滿目茫然,不懂自己随口念出的彈幕,為什麽會引來這種效果。
但江落月顯然沒有為她解釋的想法,安靜看了會彈幕,回答起問題:“為什麽拒絕付雲清的邀請……付小姐很好,但和虞驚棠組隊,是我來之前就想好的。”
這不是假話,和其餘幾人相比,虞驚棠既有人氣,又沉默寡言,做她的隊友,很容易搏得大衆目光。
為什麽叫付雲清是付小姐,她卻是全名?
虞驚棠翻過一頁便簽,終于悄悄看了眼江落月。
窗外陽光正好,少女語氣輕松,帶着笑音回答問題:“至于為什麽和虞驚棠組隊……我一直很喜歡她的歌,卻苦于沒有合作的機會。今天能見面并組隊,是我的幸運。”
虞驚棠抿唇,在被江落月注意到前,匆促收回目光。
筆尖在便簽本上寫寫畫畫,可直到車輛抵達目的地,虞驚棠也沒再撰寫出一句完整的旋律。
古樂街街口有一塊石碑,行書利落灑脫,寫的正是街名。
方圓環顧四周,有些驚訝:“居然真是這裏。”
向梵還算滿意:“正好,等會可以去參觀一下。”
參觀?等會不是要做任務嗎?
彈幕飄過不少問號,但更多的,還是對‘究竟是誰最先發現目的地’的争執。
【給沒聽懂的提醒一句,向梵剛上車就猜到目的地了。】
【望周知:虞驚棠也猜到了。】
【小棠聰明!和一些只會罵人的藝人簡直是天壤之別。】
【愛小棠的寶寶不要給小棠招黑哦!我們只專注自家,不和沒有素質的人比,大家不要引戰~】
一片罵聲中,等候許久的負責人亮相。剛與嘉賓打完招呼,便宣告起任務。
任務與江落月記憶中一樣。
在古樂街中,藏有十二位職責不同的‘傳承者’。完成她們發布的任務,嘉賓所在的隊伍可以獲得臨時積分,用于兌換道具。
任務時限六小時,最先在六小時內完成五位傳承者任務的隊伍,将獲取最終任務的提示。
“如若超出時間,還沒有隊伍完成任務,所有隊伍都将獲得提示。”
負責人剛宣布完,付雲清自信開口:“五個任務而已。第一?易如反掌。”
在她眼中,如果不能在六小時內完成任務,還不如直接認輸。
她身邊的趙袂擠出一個笑,也想學着放狠話,鏡頭卻偏移到了向梵臉上:“話說的太滿,小心收不了場。”
“總比連狠話都不敢放的好。”付雲清并不在意這樣低級的挑釁,對任務充滿興趣。
二人都沒有發生争執的想法,互怼完就熄了火。導演見縫插針,适時道:“經溝通後,古樂街将暫停營業兩小時。如果各隊沒有問題,現在就可以開始了。”
兩小時內,嘉賓随時可以找到傳承者。超出時間,就要在人群中仔細辨別。這種行為浪費時間,還耗費精力。
如若折騰一頓,還沒完成任務,更是火上澆油,讓人焦慮。
上一世就是這樣,所有嘉賓最開始都自信滿滿,可随着時間流逝,大家都變得像無頭蒼蠅,到處打轉。
向梵與付雲清都表示沒有問題,虞驚棠本也想搖頭,江落月卻突然擡眼,聲音清脆:“如果有隊伍在兩小時內就完成任務,會獲得特殊獎勵嗎?”
規則只規定,六小時內完成任務,就算勝利,卻沒說過更早結束,會得到什麽。
導演從沒想過這種可能,被問住了,經過短暫商量後,她大方道:“如果真的有隊伍在兩小時內完成任務,節目組将獎勵二十積分,并贈送該隊藝人一人一次幸運轉盤的機會。”
節目組的幸運轉盤裏,放的大多都是道具,十積分一次,通常只有飛行嘉賓會問津。畢竟抽過的人都知道,沒用的道具比比皆是。除去新手,沒人會再上當。
但有就不錯了,江落月沒有讨價還價,退回虞驚棠身側時,她聽見女人很輕的一句:“你很自信。”
換作其她嘉賓說這句話,江落月極大概率會誤解為嘲諷。可虞驚棠卻神情平靜,像在陳述客觀事實,她反倒有種真的被誇贊的欣喜感,眼尾彎起。
眼見江落月成了焦點,被冷落的趙袂忍不住了:“兩小時完成為什麽要有特殊獎勵?這明明是在正常時限裏。”
尾音落下的瞬間,寧扶光嗤笑出聲,就連向梵都投來厭煩一眼。
“我沒說錯啊。”趙袂卻信誓旦旦,不認為自己有錯,“這本來就是規則內的東西,不應該得到特殊對待。”
趙袂顯然是在故意挑刺,江落月一瞬驚詫後,頗覺可笑。
對趙袂這種人解釋,猶如對牛彈琴,她莞爾勾唇,同樣強硬回擊:“如果你覺得它是特殊對待,不屑一顧,可以自己完成任務後,主動拒絕節目組,而不是逼問我。”
這一次,就連彈幕都罕見的站了一次江落月。
【雖然我不喜歡江落月,但節目組願意給獎勵,說明2小時完成任務難度很高。節目組都認同了,趙袂在挑什麽刺?覺得自己一輩子都做不到,貸款嫉妒呢?】
【趙袂,你跟姐說實話,你是不是覺得這個舞臺特別大,覺得這個舞臺特別空,你好像用盡了力氣都不知道怎麽能讓大家記住你,看到你】
趙袂還想反駁,卻被付雲清幹脆利落打斷道:“現在還可以換隊友嗎?換不了,我單獨一隊也可以。”
他立即驚愕看去:“付、付小姐,怎麽了?”
“我有厭蠢症。”付雲清用最淡然的語氣,讓直播間熱度在這一刻達到巅峰,“見到蠢人,就會發病。”
“具體表現為,嘴上口無遮攔,毫無下限的辱罵對方,手上狂扇那人巴掌一百次……”
此話一出,趙袂徹底老實了。
他來的路上就被罵的狗血淋頭,再不敢小看付雲清的攻擊性——別的藝人受委屈,第一反應都是忍讓。付雲清卻是有仇當場就報,沒仇還要找人麻煩。
機會可以再找,臉面只有一張。
為了安撫付雲清,趙袂忍氣吞聲,還是低下了頭:“是我說錯了,希望你別在意。”
“希望誰別在意?”
付雲清反問一句,趙袂的頭立即垂的更低,語氣也唯唯諾諾起來:“江小姐,抱歉。”
變臉的速度太快,即使是彈幕,也不由感嘆:【川劇演員來了都要拜趙袂為師】
江落月清楚,如果不是付雲清,趙袂根本不可能道歉。
她看向付雲清,女人神情不屑,美麗又張揚。
注意到江落月的視線,付雲清懶懶瞥來一眼:“看我做什麽?他在和你道歉。”
“還是說,你後悔了,發現虞驚棠不如我,更想和我做隊友?”
尾音落下,虞驚棠緩緩擡眸,凝視付雲清,視線冷淡,帶着抗拒。
江落月:“……”這是陽謀,虞驚棠應該聽出來了吧。
虞驚棠還沒回應,向梵已經陰陽怪氣道:“虞驚棠你也敢欺負?”
付雲清撇唇,她知道向梵和虞驚棠有仇,嘲諷虞驚棠,就是讓向梵高興。
偏偏她就是沒忍住。
直到現在,她還是不懂江落月為什麽選擇虞驚棠,而不是自己。她哪裏比不過這人了?
盡管心中郁悶,付雲清還是點到為止,吹起口哨,裝作無事發生。
江落月以為這件事過去了。
直到付雲清轉身的一瞬間,虞驚棠突然側臉,那雙黑曜石般的雙眼凝視着她。
“真的嗎?”
語氣淡淡,但就是有種無端的委屈。
江落月還沒想出安撫的話,另一道陰冷視線落在她身上,存在感強烈的她想忽視都難。
不遠處,寧扶光抱臂,狀若無意的看向這邊。
如果說,虞驚棠是似有若無的委屈,寧扶光就是将委屈兩個字寫在了臉上。
“如果你不想和虞驚棠組隊,也不該去找付雲清,而是和我一起才對。”寧扶光說,“先來後到。”
宛若碎石投落湖面,本已平複的現場氛圍,再次因為寧扶光的話激起千層浪。
“先來後到,你也排在我後面,”這一次,付雲清沒再獨自對抗,而是拉起盟友,“江什麽的,你說對不對?”
頂着多道死亡凝視的江落月:“……?”
事情究竟是怎麽發展到這一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