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寧扶光要把她抓去切片試藥
第11章 寧扶光要把她抓去切片試藥。
【晚間頭條:歌手虞驚棠涉嫌違反條例,直播遭到處罰,演員江落月或涉嫌從犯。】
手機一聲震動,奪走江落月的注意力,她低頭只看了個标題開頭,就回複了一串:【……】
俞青毫無憐憫心,回複了一大堆哈哈哈哈。
笑完,她不忘誇贊:【今天表現很好,九點整公司會發簽約公告,你記得轉發。】
江落月雖然已經和雲越簽約,但公司并沒有收走她的社交賬號,反倒任由她發布內容,這也算一種信任。
将俞青發來的文案仔細看過,确認沒有問題後,江落月逐一複制并道謝。
俞青大概率在忙,沒有第一時間回複,江落月剛放下手機,席間的話題便一轉,突然落到她身上。
導演面對鏡頭侃侃而談:“像江落月,就讓我深感意外。”
“她發現了很多我們規則上的漏洞,這都是很好的創新點……”
她邊說,屏幕邊閃過無數彈幕,江落月距離有些遠,只看見依稀幾條。
【笑死,創新點,都違法了還能第一?】
【江落月退賽江落月退賽江落月退賽】
【請黃隊無條件歸還紅隊第一的積分獎勵】
自虞驚棠當着鏡頭面繳納完罰金,被助理帶走後,彈幕就一直處于極度亢奮的狀态,怒斥黃隊冠軍是違規所得,不能當真。
按理說,節目組應該直接關播,阻止風言風語,她們卻反其道而行之,在風頭最盛的時候,邀請剩下四個嘉賓一起前往餐廳。
美名其曰慶功宴,實則就是這樣大的流量,不蹭浪費了。
反正只要不看彈幕,就不會被影響,所有人都情緒平靜,唯一有些興奮的還是趙袂——只這一下午,他微博粉絲漲了快十萬,經紀人讓他加把勁,已經有不少資源找上了他。
雖說粉絲大多都是罵他的,但黑紅總比不紅好啊。
趙袂兩眼一轉,突然說:“導演,彈幕一直說節目有劇本和內幕,你要不要正面回應一下?至少我們隊伍,從沒收到過這種東西。”
導演笑意凝滞,彈幕卻來了精神。
【雖然趙袂腦子不太好,但關鍵時候還挺明事理】
【拱火而已,吹那麽高大上幹嘛?不過我愛看,再來點】
【藍隊沒有劇本,紅隊看着就是渾水摸魚的,有問題的肯定就是黃隊。難怪寧扶光最後直接沒參加,冠軍都內定了,去了也是浪費時間。】
彈幕刷一萬次劇本,只要導演假裝看不見,就可以不回應。偏偏提這件事的是趙袂,偏偏虞驚棠不在,只留下一個本就是衆矢之的的江落月。
無論導演回答什麽,江落月都會成為靶子。
而仗義執言的趙袂只需要在事後主動發文支持黃隊,佯裝一副被節目組威逼道歉的模樣,就可以收獲無數人的好感。
很拙劣的計劃,但只要大衆夠讨厭江落月,就一定能成功。
導演如趙袂所想一般,支支吾吾,回答不出。他更是肯定,《讨厭我》肯定有問題。
趙袂洋洋得意地看向江落月,想從那張得意的臉上找出慌張,卻發現對方不僅毫無驚懼,反倒揚起唇角。
“……”她笑什麽?
趙袂剛要追問,付雲清煩躁甚至帶着幾分不可置信的聲音已經搶先一步——
“你兩只耳朵中間夾得是腫瘤嗎?”
“劇本,大家不是都收到過嗎?”寧扶光淡淡開口,指尖翻動一本小冊子。白天的時候,付雲清還試圖用它邀請江落月組隊。
趙袂一懵:“但我沒有……”
“你沒有,因為你是飛行嘉賓。”導演終于解釋,她有些猶豫,卻還是說了實話,“江落月由于是臨時加入的常駐嘉賓,同樣沒收到任何節目組的提示。”
“虞驚棠——”
“所有常駐嘉賓收到的劇本都是一樣的。”導演說,“可以現場連線向梵和虞驚棠。”
像被突然扼住喉嚨,趙袂說不出話。導演或許會維護嘉賓,寧扶光和付雲清卻沒有必要。至于黃隊依靠劇本取勝,更是無稽之談。
——所有隊伍都有劇本,為什麽贏得還是她們?無非是技不如人。
話說到這份上,導演順帶解釋了節目組對黃隊獲勝的态度,總結一句話:黃隊取得勝利的方法不值得認同,但她們的勝利,是毋庸置疑的事實。
趙袂還試圖反駁,卻突然有工作人員推開包廂門,手上抱着一簇花:“有人訂花了嗎?好像還是空運來的。”
江落月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同樣的玫瑰,同樣的手段,卻再也沒人給趙袂留面子。
付雲清直截了當:“哪裏空運來的花啊?”
趙袂支支吾吾,說了個外國名字,她點頭:“我家就在那有一條航線,幾個月來,除了我家,沒人空運過花啊。我打電話問問,你等等。”
趙袂傻眼了。他只是想塑造禮物的價值,好讓自己看起來付出了很多,誰能想到付雲清家中居然有這種關系?他立即打斷道:“不是,我記錯了……”
付雲清還在追問,趙袂卻難以為繼,根本回答不出來。所有人都看出問題,連彈幕都暫停了對江落月的聲讨,轉而嘲諷他。
【詭計多端的摳男】
【對比一下,江落月都顯得眉清目秀】
付雲清像捉弄老鼠一樣,嘲弄夠了,把花放在一旁,卡片卻突然掉落出來,趙袂制止前,副導演已經念出上面的內容:“寧總,我的聯系方式是……”
“空運來的花還用中文寫祝福呢。”付雲清說。
“還知道趙袂的聯系方式。”寧扶光莞爾,“很難得啊。”
卡片背面就是花店名字,立即有網友搜索:
【優惠後80塊,這有機票零頭嗎】
“真是好大一份禮啊。”導演适時感嘆。
江落月張唇,但在她出聲前,趙袂自覺丢臉,匆促走了。
他如自己期望的一樣,紅了,搜索趙袂的名字,十條有九條都在罵他。
趙袂離開後,付雲清是最先起身的。她看一眼時間,語氣漫不經心:“等會還要趕行程,先走了。”
江落月距離她很近,注意到付雲清離開前,還帶走了一盒泡芙。
“落月?”副導的聲音拉回她的注意,她下意識回應,聽見對方說,“我送你走吧?俞青剛還給我發消息呢。”
如果不是副導與俞青熟絡,江落月也不能這麽順利地成為常駐嘉賓,她點頭,有些抱歉:“你的無人機……我賠給你吧?”
副導搖頭,一本正經:“沒事,只是限飛而已,還是能正常使用的。”
“最重要的是,虞驚棠經紀人已經賠過錢了,你沒必要再出冤枉錢。”
江落月:“……”被虞驚棠經紀人知道,小寧助理明天估計要改回本名了。
聚會要散場,不少工作人員收拾起設備。明亮燈光下,空氣中彌漫着香槟與白茶花的氣息,輕快而溫柔。
她剛轉身,要與副導一起離開,卻感覺到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那是一種微妙的、被注視的感覺,出于直覺與警惕,江落月下意識回頭,卻只看見寧扶光低垂眼睫,撥通了某個電話。
她姿态放松,透露出一種随意,注意到江落月的視線,還驚訝似的挑眉:“下次見,江小姐。”
語氣自然,反倒像是江落月偷看她被當場抓獲。
江落月抿唇,直到離開包廂,副導還有些吃驚:“你們認識嗎?”
“不認識。”江落月搖頭,果斷回答。
副導沒從落月臉上看出撒謊的痕跡,轉移了話題。
她認真應答,思緒卻還停留在上一個問題。
江落月極其肯定,自己上輩子只見過寧扶光一次。而即使是那一面裏,寧扶光也不曾表現出絲毫異樣。二人皆像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一樣,生疏又客套,匆促聊過幾句就別過,是再正常不過的互動。
可寧扶光對她,明顯是特殊的。
為她說話、頻繁落在她身上的目光、甚至是主動送上的那支花,一次兩次,江落月還能理解成意外和誤會,次數太多,便顯得格外刻意。
為什麽?江落月格外不解。是寧扶光看中她的價值?還是發現了自己的秘密?
可江落月自己都不認為自己有價值,她毫無猶豫地忽略這種可能,于是眼前只剩下一種猜測——
寧扶光發現了她重生的事,要把她抓去切片試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