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36章
晚會後臺。
“節目單裏沒有這個小提琴演奏啊?”
“不大清楚, 據說校領導是有提過讓她獨奏一曲的,但她好像給推了。”
“那這會,怎麽上去呢?”
“誰清楚呢。”
章致遠倒是神情挺專注地看了一會兒, 轉頭去看周慕深, 只見他眼睛盯着手機屏幕,壓根就沒再看臺上。周慕深收了手機, 拎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
章致遠見他一幅要走的架勢,擡手指了指舞臺,別有所意:“這人家刻意拉這一首曲子,你不聽完再走?”
周慕深也順着章致遠手指的方向,沒什麽情緒瞥了眼。他扔了煙頭, 擡腳覆上去,碾滅那氣息猶存的一點猩紅,語氣疏懶:“章大醫生好好享受, 我呢就先走一步,時琦還等着我給帶宵夜。”
章致遠啧了聲,又搖頭贊嘆道:“這前情人和老婆,确實老婆比較重要。”
晚會結束的時候,章致遠和許皙倒碰了個頭:“你這首曲子拉得不錯, 倒是讓我想起了上大學那會的事兒。”
許皙面上笑笑:“難為章醫生還記得,我拉過這首曲子, 恐怕能記起的人不多了。”
她話裏有話, 章致遠打着太極:“怎麽不記得?”
許皙當時也算是學校的名人,追求的人不少, 那場音樂表演系的獨奏曲,她一支梁祝可算是在那場演奏會摘盡了風頭。
兩人攀談幾句,章致遠也就走了。
周慕深開車回到住處,客廳的燈亮着,茶幾擱了一袋開封的餅幹,及一瓶紙盒酸奶。
周慕深走過去,收拾幹淨給扔到垃圾桶裏。
這幾日又碰上她值夜班,兩人倒是沒怎麽見面,卧室的門虛掩着,裏頭只餘床頭櫃上點着一盞臺燈。
光線昏昧,室內空調溫度打的低。
她卷着被子,似蝦米縮在被窩裏,烏軟的長發披在床頭,發絲纏成一叢叢,似未幹透。他拿指腹摸了摸,還濕漉着。
他輕輕地啧了聲,進了洗手間,扯出一條幹毛巾,坐在床頭櫃上,嘴角銜着根煙,幹毛巾裹住發尾,輕輕擦拭。
頭一回給人擦頭發,手勁沒輕重,扯到打了結的發絲。
時琦被揪疼,迷糊醒來,仰着臉看他,又眨了眨眼:“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周慕深拿手摸了摸發絲,倒是幹了不少,他将毛巾随手擱到梳妝臺上,掐了煙:“怎麽不把頭發吹幹再睡?”
時琦懶洋洋地坐起身:“太困了。”又說,“我的夜宵呢?”
周慕深到廚房,将打包回來的馄饨裝到碗裏,端給她。
時琦确實餓得緊,昨晚上夜班,今天醫院出了點事兒,又要上白班,直到七點才回來,囫囵洗了個澡,就困得裹着被子睡過去。
她吞咽着馄饨,腦袋思維也奇特:“周慕深,你說我以後要發胖了怎麽辦?”
周慕深正解着手表,聞言睨她一眼,就聽她絮絮叨叨說:“我們科的一姑娘小柯說她以前也挺瘦的,在醫院當了護士後,天天白班晚班倒,後來就變胖了,你說我在醫院待久了,會不會也發胖?先說好啊,我胖了,你可不準嫌棄我。”
她那小雞崽啄米的食量,要真能變胖,也算奇特了。
何冬錦這天從外頭回來,心事重重。午間吃飯時,還是沒忍住跟周老夫人兜了底。
何冬錦今早附近商場購點食材,倒沒想碰上了許皙,一開始何冬錦只當自己眼花沒在意,倒沒想到結賬時,許皙推着推車上來:“伯母。”
何冬錦愣了會兒,才笑了笑:“許皙,回來了啊。”
“剛才看見您,特意來打一聲招呼。”
何冬錦道:“哎,和朋友出來買東西?”
“這是我妹,婷婷叫人。”
梁婷脆生生:“伯母好。”
何冬錦:“好,好。”
許皙又問,“奶奶身體還好吧。”
“挺好的,這我得結賬了,以後有機會來家裏玩。“
等何冬錦走了,梁婷道:“姐,上回B大的晚會,你見到慕深哥了嗎?”
許皙從貨架上拿了瓶沐浴露:“沒碰到。”
“怎麽沒碰見啊,你們不是都在晚會上嗎?”
許皙目光掃到貨架琳琅滿目的貨品,漫不經心:“人那麽多,不是想碰見就碰見的。”
想起這個,許皙到底有幾分微妙的情緒。
梁婷似沒察覺到什麽,仍舊叽叽喳喳地說:“你好像還拉首《梁祝》,不知道誰給拍了視頻,微博上傳着呢。”
熱度挺高,倒是引起不少網民的讨論。
周老夫人倒是神色平靜,只說:“兩人都分了這麽多年,慕深現在也娶了時琦,都是成年人,應該也懂得分寸。”
何冬錦欲言又止:“話是這樣說,她四年前一個音訊兒也沒有。這當口回來,我這不是擔心嘛。”
“擔心什麽,我是相信我孫子的為人。“
何冬錦見周老夫人動了氣,也不再言語。
私下裏到底是不放心,給周慕深打了通電話。
周慕深正在開會,手機嗡鳴震動,他瞥了眼,沒接。
直到會議結束,才給何冬錦回電話,那端何冬錦七繞八拐,周慕深笑了笑:“媽,您有什麽話就直說。”
何冬錦清了清嗓子,直截了當地問:“那我可直說了,許皙回來的事兒,你知不知道?”
吳效敲門,送文件進來。
周慕深喊了聲進來,又拿手點了點桌面,示意他先擱着,這才回答了周母的問題:“知道。”
何冬錦急了:“你該不是去見過她?慕深,你這樣可.......”
周慕深打斷她:“媽,您想到哪去了?就校慶的晚會上碰見過她。”
何冬錦這才放了心:“那就好。”
周慕深拉開椅子坐下:“您打電話就為了這件事?”
何冬錦被周慕深戳穿,讪讪的:“你媽我這是關心你。”
周慕深失笑,搖搖頭。
剛挂了何冬錦的電話,喬三兒的電話就緊着而來了。那端,喬三兒:“老大,沈二他給你發了請柬了嗎?”
周慕深擡手翻了一頁文件,不疾不徐:“給了,怎麽,你沒收到?”
喬三兒嚷嚷着:“就是收到了才可怕,他和長眉折騰了這麽多年,突然就要領證了?這,沖擊太大。”
周慕深收到沈既遇的請柬,也覺得挺突然,但兩人終于安定下來,怎麽說也是一件喜事。
沈長眉和沈既遇的婚禮,打算在國外的某個小島舉行。時間就在這個周末,他們這夥人自然是要出席的,畢竟是從小玩到大的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