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失足少年不幸落水

失足少年不幸落水

本以為千岩軍會駐守在這裏,沒想到附近全是前來探索的盜寶團,到深淵巨口還有一定的距離,時一秋已經第四次看見跟他穿的一樣衣服的壯漢拿着鐵鎬在挖礦。

另一側,愚人衆先遣隊的成員們在帳篷裏休息,債務處理人把玩着他的武器,冰螢術士聽到了什麽好玩的事情,捂着嘴笑。

蜿蜒交錯的軌道上雜草叢生,紅角蜥在岩縫栖息。一棟相當巨大卻也破敗的房子是他們暫時的休憩之所。罐口缺了一角的陶罐與土黃的地面融為一體,積攢着來自陰雨天降下的水源。雜工一腳踢開,沿着搖搖欲墜的木制樓梯來到二樓。

有個識字的小夥在标示牌前停留,他狡黠的看了看四周,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說道,“礦工緊急撤離通知……看來跟傳聞的一模一樣……庇佑之冠…”

時一秋眨了眨眼,他就随口一說,難不成真有什麽寶藏?“庇佑之冠”是什麽東西,好像有點耳熟。

礦工宿舍的空蕩蕩的,只有幾張木板床,應該是礦工撤離的時候把物資都帶出去了。時一秋本來想找了個地方休息,但看着幾名同伴仍不放棄搜索值錢的東西,也愉快地加入了他們的隊伍之中。

剩的半壇子酒被雜工直接啓封喝掉,身姿靈活的斥候在塌陷的危險區薅了一窩鳥蛋。盜寶鼬在木箱周圍嗅探,藥劑師找到了隐藏的小麥和摩拉。時一秋薅草垛的時候順便給自己找了一頂破舊的礦帽。

第二天,衆人來到巨淵中心,每人配備了一捆粗實的繩索和鐵鈎。在巨大的岩廠吊車前,由經驗豐富的斥候帶領下到礦區裏。

深不見底的礦洞讓人覺得神秘又害怕,時一秋沿着繩索往下的時候,他仰頭看了看洞口,莫名有種穿越異世界的感覺。

黑漆漆的一片總是很難适應,泛着盈盈藍光的角落把氛圍拉滿,恐懼随之而來。有人不小心碰到了對方,咒罵聲在寂靜的礦洞裏非常顯眼。

殘留的丘丘人特性讓時一秋适應良好,還算能看得清視線。為了不耽誤事,他像顆小陀螺,在角落裏搜尋,終于找到兩盞提燈。

那個識字的小夥不知什麽時候湊在時一秋身邊,把其中一盞燈拿了過來。他快步走到領導者身前,拿着礦燈上前邀功。

“幹得不錯。聽我說!我們現在……”領導者不愧是領導,先簡明扼要地說明了礦洞深處隐藏的危害——黑泥,然後開始分配任務,尋找寶藏。

時一秋頻頻點頭,就差給他鼓掌了,這時候,發動群衆的力量,就很高效便捷。誰讓這破系統指引到層岩巨淵就開始裝死,甚至連個範圍都不給。

難以想象礦工是怎麽用木架建立起一個地下王國的。衆人沿着搭建的棧橋深處走去。岩晶蝶與史萊姆共生,起重機有節奏的上下運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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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光蟲飛得很慢,偶然有無法撤離的礦工在開墾礦石,見到他們一幅見怪不怪的模樣,畢竟愚人衆見了他都得問路怎麽走呢。

來到了巨淵主礦區,空曠的山洞和層層迷霧增加了尋寶的難度。領導者進一步分配人員,以三個小隊分別探索,最後在約定地點集合。

時一秋和邀功的小夥——吳策、火藥劑師組成了偵查小隊,前往深處探索。他們乘起重機來到地面,時一秋在降落過程中,看見了礦山随處可見的黑泥,它們散發的氣息讓他稍微有些不舒服。

吳策聊天很有技巧,三兩句就和大家稱兄道弟了,火藥劑師對寶物沒什麽想法,只是過慣了刀尖舔血的日子,動腦的事情基本上都是由小夥來決定方向。

休息間隙,時一秋杵着鍬,在腦海裏搜刮層岩巨淵的劇情:是夜叉嗎?不對,好像有戴因斯雷布……記起來了!應該是那個倒立的宮殿!現在沒有流明石觸媒,黑乎乎的也看不清路線,是要怎麽走來着?

吳策敏銳的看見了時一秋的表情,聊天常帶的笑逐漸消失:自己為了傳說中千岩軍的“庇佑之冠”一路探尋到此,這小子好像知道點內情,萬一被捷足先登了……

“這位小兄弟有什麽想法?”吳策問道。

時一秋突然被問道,還沒反應過來,他慢吞吞看了他一眼,發出了疑問:“?”

奈何對方太過難纏,時一秋只能胡亂分析了一下寶藏的大概位置。卻沒想到吳策當了真,他暗下決心:找準确位置後,必要把這小子除掉。

……

眼睛蒙了一層黑布的金發男人慢悠悠地來到了巨淵之口,亂石嶙峋,守衛的千岩軍将其擋住:“未經總務司允許,不可随意進出。”

金發男人點點頭,“既然如此……那我就回去了。”

四周安靜如雞。

下一秒,千岩軍立刻轉換了态度:“是在下眼拙,剛剛沒看出來您是接受委托的冒險家,前方艱險,請您萬分小心。”

金發青年輕笑了一聲,随即從礦口一躍而下。礦洞距地面約一百米的高度,巨大的沖擊力使周圍的空氣變得扭曲,而他卻拿出随手使用的魚竿,在落地的前幾秒輕輕往地面一插,平穩落地。

在臨時礦區的千岩軍被突然出現的人吓了一跳,“你是……什麽人,沒有接到撤離通知嗎?”

不等金發青年說話,他的腦海裏突然出現了一道通知,“唔,是冒險家啊……”

……

時一秋發現吳策有點不對勁,對自己莫名其妙的獻殷勤:找的水源總是第一個遞給自己,每天吃的幹糧也總是會留一些給自己,挖礦的時候非要搶過自己的鐵鍬。

???

火藥劑師是個中年大叔,經歷過大風大浪,對以上行為完全沒有任何鄙夷和嫌棄的表情,反而因為好兄弟的單方面相思而開始撮合起來了。

時一秋:驚恐.jpg

大家都戴着黑色口罩,昏暗的光線裏只能勉強看得清路,這莫名的感情從何而來?“太可怕了,得找時機偷偷溜走。”時一秋覺得自己渾身不自在。

在岩石裏挖出史萊姆就跟在琥牢山挖到丘丘人一樣平常。由地殼中豐富的岩元素所凝聚而成的小小魔物,因為堅硬的外殼而免疫大部分傷害。

大型岩史萊姆帶着兩只小崽子一蹦一跳地進行攻擊。沒有元素力的時一秋被吳策和火藥劑師圍在中間。

“別擔心,我會保護你的。”吳策拿出手裏的武器,對時一秋說道。

“……”時一秋被雷得頭皮發麻,你正常點,大晚上的別逼我扇你。

見二人打得起勁兒,時一秋悄悄後退,餘光瞥見某個山洞,便撒腿就跑,八百米沖刺不過如此。“呼……呼…”,曲折的山洞有很多吉光蟲,閃爍着幽幽藍光,黑泥在不易被人察覺的地方不斷蔓延。

走出洞口,豁然開朗。時一秋看着四周,憑着僅有的記憶回想:嗯……完全沒有印象呢。不過沒有奇怪的同伴,他的心情終于舒暢了一些。

岩廠吊車挂起了纜繩,橫七豎八的繩索連接了整片區域,時一秋在臨時小木屋裏煮起了飯,這些天他吃幹糧都要吃吐了。

晚上十點五十三分鐘,時一秋打了個哈欠,準備睡覺。迷迷糊糊間,好像有什麽東西勒住了自己。他想翻個身,卻發現自己動不了。

“??”

時一秋,發現吳策像看案板上的魚肉一樣看着自己,眼中帶着發狂的神色,“你……”

“寶藏……在哪!在哪……”

“我靠,這位哥瘋了嗎?”時一秋震驚,然後他發現了吳策的褲腿沾了些深色的污漬,身上散發着難以察覺的黑氣。連他的盜寶鼬,眼睛也泛着詭異的光。

怎麽盜寶鼬還有找人的功能?多少有點離譜了吧!

眼見這位哥要進行下一步大概率是肢解的行為,時一秋試圖自救,“我知道在哪,我帶你去……”

吳策的理智稍微回籠,他用刀抵住時一秋,喑啞地嘶鳴,“別耍花招,帶路!快!”

時一秋在心底嘆氣,一時之間,不知他和這位兄弟的運氣,究竟誰最差。被反勒得難受的時一秋活動了一下手腕,思考者怎樣拖延時間和自救。

他們坐上岩廠吊車,左拐,直行,右拐,下降,左拐……踏着水灘,往上走……

瞎繞圈子的時一秋竟然真的看見了那座倒立的宮殿,他站在急促的水流中,看着奇特的斷壁殘垣,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嘿嘿……哈,等拿到了庇佑之冠,我就會刀槍不入,'小輕策'的大名也會在江湖上越發的響亮,哈哈哈哈……至于你,死去吧!”吳策的黑氣更加濃郁了,他一腳踹向時一秋,爬上岩石,準備迎接他的寶藏。

“…淦!……”被過河拆橋的時一秋罵了句髒話,被水流裹挾而去。咕嚕咕嚕喝了一肚子水,他終于從背包裏拿出工具解開了繩子,費力朝岸邊逆向游去,卻發現是徒勞的。

與此同時,戴因斯雷布因為丘丘人的怪異行為來到了層岩巨淵的礦洞之中,“奇怪,明明詛咒不會被消除,我在這裏竟然會覺得久違的內心平靜,下面隐藏了什麽東西呢……”

“連我也未曾涉足的地方……原來是這樣……”

獨自擊敗了黑蛇騎士的戴因看着遺漏的一名,察覺到他的與衆不同之處,戴因皺着眉思索,“如此絕望的災變之中,怎麽可能……看來,得往那座城市繼續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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