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一條更新

一條更新

陽光正好,微風徐徐。而某個幽深的房間裏,書籍被吹得嘩啦作響,博古架上的花瓶古玩發出細微的叮當響聲。

青年盤坐在榻上,耳邊傳來熟悉又晦澀的低語,晦暝的失落記憶不斷湧入時一秋的腦海。以他為圓心形成一股小小的風場,那是風元素的傳信,只要跨過臨界點即可牽掣流風。

巡邏的腳步聲漸近,時一秋睜開眼睛,支着胳膊,側躺在床榻上,機械地翻動時下最暢銷的書籍。心中卻謀算着今晚借風從群玉閣溜走的可能性。

感受到還有人在暗處監視,時一秋換了個動作,把手腕的東西隐藏到衣袖中。

他的手鏈多了一個黃皮卷模樣的小卷軸挂飾。細繩和木棍粗糙地将其綁起來,看起來像是一個普通的工藝品,卻隐隐地散發着某種異樣的、不詳的溫暖。

這是深淵凝結的産物。

時一秋在監獄時就隐隐約約感覺自己的身體不對勁。

直到昨晚有團黑霧從時一秋的袖子裏探出,狗狗祟祟的在燭光下凹了幾個看不懂的符號,見時一秋不為所動,便物理壓縮成一張卷軸,乖巧的綁在手鏈上。

時一秋:……怎麽會有這麽奇怪的東西啊!

…………

夜蘭坐在雕花木椅上,把玩着閃着幽幽藍光的骰子,翹起的長腿時不時晃動。

卷宗管理人員只知道對方身份不低,并不明白自己來這裏的目的,他試探着開口,“大人,我查遍近些年來的卷宗,确實沒有找到名叫“時一秋”的信息,有理由懷疑是棄嬰,或者是□□的餘孽……”

“哦?當真沒有此人的消息?”夜蘭敲了敲桌面,直視案下的中年人。

管理人員噤聲。

“大人?”又加班到深夜的總務司小昭被請上來,她一雙死魚眼,臉上的憔悴顯而易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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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吧,你查到了什麽?”夜蘭揮揮手,示意小昭講話。

“……一個月前,時一秋曾在總務司發布尋人啓事,這是我代他填寫的表。從內容來看,是普通的尋友,但細節描述不夠清晰……此外,我還咨詢了蒙德地區的冒險家協會,工作人員并沒有查詢到他的信息。

“時一秋對璃月文化很熟悉,從蒙德到璃月的官道必定經過石門,可我們的守衛堅稱沒有見過這副樣貌的異鄉人,也不曾查驗過此人的通行證……”

盡可能的把自己所知道的信息說完,小昭沒等到回複,就被人員“請”出小巷,和她最初被“請”進房間一樣。她看着黑漆漆的天空,心中的怨念更深了:有沒有人來管管她的死活。真的不想再加班了!

房間內,夜蘭拿着屬下整理好的情報,冷聲道,“密切監視時一秋的動向,他的出現必然與深淵有關系,繼續探查他要找的人,有消息立刻告訴我。”窗外出現道道如水幕般的絲線,夜蘭随即消失不見。

……

月色正濃。

“沒想到這輩子能進群玉閣。”走在末尾的年輕守衛挺直了腰,強迫自己打起精神,“要不是前輩因為之前的海怪受了重傷,哪輪得到自己,要好好珍惜這次機會,立個大功……”

庭院的燭火似乎随着風閃爍了一瞬。守衛隊長打了個哈欠繼續沿着長廊走動。

年輕守衛猛然感覺後脊一陣寒意。皎潔的月光突然被烏雲遮住,空氣中充滿着淩冽的殺意。他握緊長槍,敏銳的觀察四周,逐漸掉出隊伍。

轉眼間,他就來到了客房門前。

一排排四方燈悄無聲息的滅了,入目皆是漆黑。深吸了一口氣,年輕守衛輕輕推開房門,他費了很大的力才辨別出:昏暗的房間裏似乎有人背對着自己。

“誰在這裏!”年輕守衛用呵斥為自己壯膽,從腰間拿出鳅鳅寶玉,借着微弱的藍光看見了男人轉過身的樣子:

這應當是一個漂亮的金發男人,雖然閉着眼睛,仍讓人感覺到他的視線。可他身邊是千萬個如冤魂般的橫沖直撞的黑霧。地板悄無聲息的龜裂開來,握着一把長劍,已被血液浸濕的手上纏繞着一根布條。

守衛擔心床榻上客人的生死,顧不得雙方差距,只想抓住這個殺害貴客的兇手。一陣金鐵交擊,由巨匠打造而成的黑金槍頭斷裂,掉在地上。失去武器猶如自斷雙臂,守衛很快敗下陣來。

劍氣襲來,一道金色屏障為守衛當下一擊,霎時間一個高挑的身影出現在屋內。凝光罕見的皺着眉,她也是第一次遇見這副模樣的“人”。

金發男人拿着最普通的無鋒劍,卻發揮着恐怖如斯的實力。他刺破長空,直向凝光而來。周遭的空間都扭曲了一瞬。

閃耀的星璇與鐵劍造就了一場美麗的煙花,這場戰鬥從客房到長廊,從屋檐到空中。所幸重修的群玉閣加了防禦屬性的建築材料,才堪堪躲過一劫。

不知道過了多久,黑霧散去多半,對方一縱而躍,消失在雲層之中。

凝光頗為驚訝:不知是哪方人派出的殺手,武藝竟深不見底。

一盞盞燈被點亮,姍姍來遲的其他守衛四下散開尋找殺手留下的痕跡。客房的碎裂家具還未被清理,塌上的褥子雖然淩亂,卻無打鬥痕跡。

顯然時一秋早已消失不見了,可他既無身份也沒有神之眼,是怎麽在層層守衛和浮空堡壘中逃出去的。

凝光将散落的一縷白金發別在耳後,在石臺坐下,她翹起二郎腿,看即将從雲層裏出現的太陽。

金色的陽光照耀在長廊的房檐上,凝光從煙袋裏取出淺黃色的幹花,帶着苦澀和淡雅的白霧萦繞其中。

……

秘書處的人員一大早就開始忙碌,縱使是體內流淌着仙獸「麒麟」的血脈的甘雨,也稍覺疲憊,忍不住打了幾個哈欠。

剛處理好璃月各司各部呈遞來的文書事務,葉蘭和凝光就進了月海亭。

“石勇,被招進茂才公的宅邸後,負責賬房管理,我在裏面找到一些沒有清理完的痕跡”,夜蘭取出一張被火燒掉多半的信紙和一本賬簿,放在案上,

“這是進入鹽之魔神秘境的信息,不僅如此,這裏還有茂才公與愚人衆資金往來的證據。”

凝光翹起二郎腿,翻了翻給“大人”、“使節”寫的信件,通篇都是些拗口的敬語,她嘴角浮現一抹譏諷的笑,“倒是沒想到他還有這副模樣,在牢房裏安插了自己的眼線就罷了,現在竟然和愚人衆為伍,當真以為我不敢查他?”

“這個時一秋,真是奇怪,卷宗裏沒有任何關于他的信息,他就在最近幾個月裏憑空出現。”夜蘭撥弄了眼前淩亂的劉海,“聽聞昨晚有人闖了進來,四周似乎也有來自層岩巨淵深處的黑霧。難道他們都共事于同一個組織?”

“甘雨,你覺得呢?”凝光問道。

雖然錯過了每日固定的休息時間,甘雨的思維依舊如此敏捷,“…這幾人不論陣營如何,都是不穩定因素,自先祖法蛻後,璃月內外勢力暗流湧動,所有破壞璃月穩定的事情都要高度重視。”

凝光正色道,“沒錯,需盡快處理,我不想這些俗事打擾到深居山林的仙人。我會發布通告,通緝這兩個危險分子。茂才公那邊,繼續派人監視,一定要将其一網打盡。”

藍色身影從窗外消失不見,凝光又召來其他五星,仔細商議接下來的行動。

……

海風還帶着微濕的潮氣,陽光驅逐了起霧的海面。一只丘丘躺在洞穴的深處,睡得香甜。

幼蜥不知道什麽時候從地裏鑽出,歡快的蹦跶聲吵醒了時一秋。他翻了個身,無力的躺着。

這是他使用深淵卷軸的後遺症。

昨天下午,他趁着守衛松懈,偷偷溜出門外,沒有絲毫猶豫從高空一躍而下。在即将摔成一攤肉餅的情況下,召喚出風場,最終有驚無險的落在草地上。

正當時一秋補充體力時,小卷軸瞬間化作黑霧,炸毛般的逃開。

時一秋不明所以,他擡起手臂,卻發現手鏈一閃一閃。

點開系統,上面又悄無聲息的出現一條消息:

“親愛的原住民,檢測到您生存能力不足,無法及時完成主線任務,現贈送300元素結晶,每日委托開啓歷練點兌換,增加任務引導,祝您旅途愉快。”

???

“能力不足”這種話也太嘲諷了,但既然給了東西,那就不計較了。

時一秋哼哼兩聲,果斷研究起任務引導。搗鼓了好一會兒,透明方塊開始高頻閃爍,彈出新的任務——修正地脈異常波動,終結“丘丘神”的謠言。

看了看增加的任務簡介,時一秋的眉頭緊鎖。

這一路上的地脈确實比之前要躁動許多,而他為了生存,僞裝很蹩腳,多次險些暴露身份。

可“丘丘神”這麽荒謬的謠言到底是誰傳出來的呢?

緋雲坡的巷子一到晚上就空前的熱鬧,大大小小的攤子上擠滿了人。拐角處,一位麻衣老叟坐在地上,陳舊的布料上放着幾本古籍,靜靜等待識貨者的問價。

這兒是璃月港最大的灰色交易市場,盜寶團的贓物中轉站。不僅能淘到武器寶藏,還能得到璃月最新的消息。

人潮愈發擁擠,有買家注意到了老者,詢問起古籍,由此聽到了被掩蓋的那段歷史傳說。

“坎瑞亞覆滅之後,提瓦特大陸再次出現了無數丘丘人,和以前不同的是,坎瑞亞的少數貴族不僅獲得了強大的能量,還能抑制詛咒,保持人類的身體。

“傳說坎瑞亞的一位王儲,獲得了禁忌的力量,秘密統治着各地的丘丘人,上可統帥坎瑞亞殘部,下可召喚,這便是“丘丘神”。

“五百年了……我祖先從須彌逃出,把所見所聞偷偷記錄下來……”

先前就有盜寶團聲稱見過丘丘神,現在有了文字佐證,真實度更高了。圍觀的人争先恐後的競價,只求能夠從中得到确切的丘丘神的信息。

身穿綠色青年被擠得連連後退,他吶吶自語道,“最近協會裏不斷接到南天門到天遒谷那一帶的地震報告,是否跟這個傳說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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