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宋母下線

第37章 第 37 章 宋母下線

“樓玉!”手忍不住一抖, 溫熱又濕潤的觸感,宋溫文羞到爆炸。

不行,這女妖精太不知羞恥。

不喂了!

正打算撤回手裏的春團, 樓玉卻搶下,強行塞到他嘴邊, “相公,我覺得你吃得太少了!來,再來一口!”

“夠了……”, 渾身抗拒, “你別鬧。”

“鬧什麽呀?我這叫心疼相公呢!”樓玉掐住他的下巴, 強硬地把春團灌進去, “快吃!不吃完就不許走!”

“唔——太多了, ”艱難地吞咽, 無奈樓玉實在強勢,怎麽吃都吃不完, “哈——不要再塞···”

夜色漸涼, 兩人卻越發火熱。

滿院的丫鬟婆子很有眼力勁,一整夜都無人打擾,讓小院裏的悶哼喘息,響的心醉。

随着第一道陽光灑進窗棱,宋溫文勉強睜開眼睛,困意朦胧。

他平常慣起的時辰要晚些,但今天有件大事。

送母親返鄉回老宅。

宋溫文整整衣袍,心情複雜, 邁步往宋母的正院去。

宋母一早就察覺到府中的異樣,院外有幾名下人進進出出,隐隐聽見“馬車”“行李”等字眼。她越想越不對勁, 心裏開始慌起來。

文兒不會真的要送她回老宅吧?

她只是與文兒嘴上吵吵,并沒有厭惡兒子,她厭惡的是那個娼婦。兒子難不成真要與她離心,去站在那個賤蹄子身邊?

不,文兒向來溫和孝順,決不會這樣做的。

宋母忐忑不已,坐如針氈,正打算叫人問個清楚,卻見宋溫文冷着臉走了進來。

“娘,您今日就動身回老宅吧。”

宋母聽到這話,手中的茶盞“啪”地一聲摔在地上,滿臉難以置信:“宋溫文!你在說什麽?要我回老宅?你憑什麽!”

該死的,兒子白養了,竟然真的要送她回老宅!

可惡的青樓庶女,攪事精!

宋母徹底慌了,心口生疼,宋溫文是她唯一的養老依靠,總以為仗着孝道和年老,就可以肆無忌憚,沒想到掃把星一進門就整的她灰頭土臉。

真是晦氣,呸————

宋母在心裏恨恨地想,面上臉色也很難看。

宋溫文站在廳中,背脊挺直,神情卻不再有以往的溫情:“娘,這不是孩兒的意思,而是為了讓您更好地休養。老宅的環境安靜清幽,白葛也傷得不輕,您過去正好能照顧她。”

“胡說八道!”宋母尖聲叫道,指着他的鼻子罵起來,“你就是要趕我走!還說得這麽冠冕堂皇!別以為我不知道,這都是那個小賤人指使的!宋溫文,你這逆子,連親娘都不要了?!”

宋溫文眉頭緊皺,眼底浮現一絲疲憊,但他依然耐着性子說道:“娘,您不要再如此诋毀樓玉,她從未說過一句要趕您走的話。這是孩兒的決定,誰也不能更改。”

“決定?”宋母冷笑一聲,猛地從椅子上站起,氣得渾身發抖,“好啊,你真是我的好兒子!為了個狐貍精,就把娘送回老宅!宋溫文,你還有沒有良心!”

宋溫文的心像被一把鈍刀一寸寸割着。

他真的很孝順,又守禮,不能奉養母親在身邊,對他來說是一種愧疚。但宋母這些日子的種種行為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越發失望。

他沉默片刻,語氣中多了一絲冷意:“良心?孩兒盡孝多年,事事順從,您卻總是一味苛責。如今只不過是換個地方住,您便如此不依不饒,您要我如何自處?”

“我不走!我就是不走!”宋母聲嘶力竭地吼着,眼裏透出不甘和怨毒,“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就是嫌我礙事,想獨占這個家!告訴你,沒門!我要是走了,看誰敢留那個賤人!”

宋溫文聽到這些話,心頭的最後一點軟弱被擊碎。他靜靜地看着眼前咄咄逼人的宋母,仿佛第一次認識她一樣。

“娘,”他的聲音低沉,卻透着決然,“您放心,路上我會安排人照顧您。馬車已經備好,三個姑娘也會陪您同去。”

“不可能!她們是我挑的,我看着合适才留下的,憑什麽讓我帶走!”宋母氣得聲音都在發顫。

宋溫文的目光冰冷:“這也是孩兒的決定。您若不願意帶她們,孩兒也會安排她們随別的車隊回老宅。”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宋母在後面破口大罵。

此時,外面突然沖進來幾個大力的粗使婆子,幾步就闖到了宋母的內室。

“快些!別磨蹭!咱們小姐說了,要快刀斬亂麻,不留一點拖沓!”

粉桃格外響亮的嗓音在院門口響起。

宋溫文回頭,只見粉桃叉着腰,氣勢洶洶,擡頭挺胸地站在那兒,指使着好些粗使婆子,手上拿着各式箱籠。

為首的一名婆子甚至還挽了挽袖子,露出結實的手臂。

宋母被這陣仗吓得一愣,但很快反應過來,破口大罵道:“好大的膽子!你們是誰的狗腿子,敢跑到老娘的院子裏撒野!滾出去!”

粉桃卻絲毫不受影響,揚聲道:“老夫人別動氣,這是咱們小姐的吩咐。您即刻動身回老宅,這些東西,我們來幫您收拾!”

“收拾你個頭!”宋母氣得直跺腳,揮手就要攔住一名正搬動衣櫃的婆子,“你們這群賤婢,給我住手!”

婆子只是瞟了她一眼,側身将她的手推開,繼續幹活。另一邊,兩名婆子正快速地将宋母梳妝臺上的瓶瓶罐罐裝進箱子,連落了一層灰的銅鏡都不放過。

“反了!全都反了!”宋母急得眼冒金星,一屁股坐在地上,揮手拍着大腿,嚎啕大哭,“宋溫文!你看看你養的這群賤人!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正經主母!我要他們的命!”

宋溫文站在院門口,看着眼前這番混亂的景象,眉頭緊皺。

他內心現在很掙紮。

明顯,這就是樓玉的安排,按理說,玉兒不應該這樣,尊敬婆母是第一位,但···

粉桃迎上前來,恭敬地說:“姑爺,這都是小姐的吩咐。老夫人這幾天積攢的東西挺多,咱們就趁早給她收拾妥當,省得耽擱了路程。”

宋溫文嘴唇動了動,終究沒有說出反對的話。

他,選擇了樓玉。

“快些!”粉桃轉身對那幾名婆子吆喝道,聲音脆亮,“小姐說了,這事要幹得利索些,出了事,小姐擔着!”

“是!”婆子們齊聲應和,動作越發迅速。宋母這邊剛撲向一人,立刻又被另一個人從側面拉開,她手腳并用地阻攔,卻半點用都沒有。

“宋溫文!你真是我的好兒子啊!”宋母從地上爬起,指着他的鼻子,滿臉怒火,“你就這麽看着她欺負我?你還有沒有良心!”

宋溫文的手握拳,內心糾結不已。

張了張嘴,最終還是側過臉:“娘,早些收拾好,路上也輕松些。”

宋母一屁股坐回地上,嗓音尖銳地哭嚎起來:“老天爺啊,我是造了什麽孽,才生了你這麽個白眼狼兒子!老天爺——”

粉桃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小聲嘀咕:“一大把年紀了還撒潑,真是不害臊。”

宋溫文聽到這話,眼神微動,但并未阻止。只站在院門口,微微閉眼,想要将這鬧騰的場景隔絕在心外。

粉桃擡頭,見宋溫文沉默不語,眼中閃過一絲了然。她揮揮手,示意婆子們繼續幹活。

很快,宋母的行李就全被搬了出去,正院空蕩蕩的,啥也不剩。

就連吳陪房的鋪蓋,也被卷了走。

宋溫文嘆了口氣,對着粉桃說道:“請母親上馬車吧。”

說完拂袖離開,不願再看宋母一眼。

粗使婆子立刻聽命,各自抓住宋母兩邊胳膊,往外頭扯去。

“你個不孝子!放開我,我不去————”宋母強烈掙紮,“都是那個賤婦,狐貍精,害人!”

拿腳踹兩邊的粗使婆子。

“文兒,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是你娘啊!”經過宋溫文旁邊時,宋母哭嚎着大喊,企圖動搖宋溫文。

但他低頭沉默,不說話,掌心緊緊掐着。

“宋溫文——你個白眼狼!!”

宋母憤怒的咒罵聲響徹府內,但無濟于事。

幾個呼吸的功夫就被樓玉的人塞進了馬車裏,連帶着三個丫頭。

為了防止宋母跑出來鬧事,樓玉還專門提前在馬車上裝了扇木門。

這會兒把門一鎖,任憑宋母在裏頭拍門嚎叫,撒潑大罵,都出不來。

王二見宋母已經關進去,立馬甩鞭啓程,馬車駛得飛快,往城外沖去。

按照這個速度,不出兩日,宋母就到老宅。

那時候,她還想再回來,就不可能了!

更別提再做點什麽幺蛾子。

這宋府,是樓玉的天下!

宋溫文站在府門前,目送車影漸行漸遠,心情複雜,既有如釋重負的輕松,又夾雜着愧疚和痛楚。

擡腳朝樓玉的院子走去,步履沉重。

樓玉迎了出來,身上披着淺色的紗衣,仿佛早知他會難受,正站在廊下等他。

沒有說話,張開雙臂,将他攬入懷中。

“回來了。”她輕聲說,帶着暖意。

宋溫文僵了一瞬,随即放松下來。

他長嘆一口氣,低聲說道:“嗯,回來了。”

樓玉沒再多問,拉着他的手,走到院子裏一棵繁花盛開的樹下。春日的陽光透過花間灑落在地上,細碎的光影在兩人身上跳動。

樹下擺着一張小榻,放好了墊子與茶水。

“坐會兒。”樓玉将他按在小榻上,自己在他身旁坐下,“心裏不舒服?”

宋溫文擡眼看她,沉默片刻,才低聲道:“終究是我的娘……雖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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