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38 38
第38章 38 38
江戶川柯南跑下樓沒幾分鐘就覺得天色有點奇怪, 在腦子裏過了幾遍折木江的話,又立馬就往回跑。
——“我現在狀态不好,不能給你看更離奇的了, 不然堅持不到毛利蘭給她爸媽消除完記憶。”
“可惡!”江戶川柯南一邊爬樓一邊在心裏罵折木江, “啰裏啰嗦一大堆, 一點有用的都沒有,折木江你最好準備了多餘的悲嘆之種,否則……”
“否則……”
“否則……”
江戶川柯南否則了半天,也沒有說出要怎麽教訓折木江, 只是一味氣喘籲籲地往樓上趕。
江戶川柯南爬了好半天,腳步越來越沉重, 氣越來越喘不上來,但是毛利蘭所在的那層樓卻怎麽也爬不到,他扒住欄杆大口喘氣,頭伸到欄杆之間的空隙往樓上看, 他大喊:“小蘭!小蘭!你在嗎?”
沒人應聲。
江戶川柯南又大喊:“折木江!還活着沒?活着就吱一聲!”
依舊沒人應聲。
江戶川柯南雙手扶在膝蓋上,彎腰又喘了幾口氣,繼續往樓上爬。
又過了幾分鐘,江戶川柯南神奇地發現,自己的腿忽然變長了,剛才一步才能跨兩級臺階, 現在一步可以跨五級了, 但是他并沒有對此驚奇太長時間, 而是利用這個優勢努力爬樓。
再一個拐彎,折木江攔住了江戶川柯南的去路。
江戶川抹了一把汗,然後一手搭在他的肩上,一邊喘氣一邊問他:“剛才叫你, 你怎麽不應聲,小蘭呢?”
“這是我的東西。”折木江指着江戶川柯南腳邊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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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一愣,從地上撿起那個黑乎乎的石頭,然後問:“是悲嘆之種嗎?”
在站起身再看向折木江的那一瞬間,江戶川柯南發現自己和折木江一樣高了,他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後轉身,場景忽然變化,他身後出現了一面鏡子。
鏡子裏是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正要問折木江“這是怎麽回事”,再轉過身,他人已經不在樓梯上了,而是在警視廳的審訊室。
剛才讓他認清自己的東西也不是鏡子,而是審訊室的雙面玻璃,從審訊室內看這個玻璃是一面鏡子,而從外面,這個玻璃則是透明的。
工藤新一坐在審訊桌的一側,折木江坐在另一側。
折木江雙腿叉開,以一種吊兒郎當的态度看着工藤新一,說:“我可沒有把它藏起來,我只是不想被你看到那個東西。”
折木江頓了一下,坐直身體,往桌子邊靠了靠,盯着工藤新一的眼睛,“——因為這是我打算送給小蘭的禮物。那個能還給我嗎?它和案子沒什麽關系。”
工藤新一捏了一下手裏黑乎乎的石頭,他已經不記得自己剛才認出過這種東西:“送給小蘭?這東西?”
“嗯,只是一個小禮物。”
“小蘭會喜歡這種東西?”工藤新一眯着眼睛往黑色球型核心裏看,裏面也是黑漆漆的,“你在哪裏買的?什麽時候?有票據嗎?”
折木江帶着挑釁的笑:“不是買的。是我自己做的。因為小蘭說她手機上挂的‘海參男’斷掉了,所以我想送她一個新的挂墜。”
“海參男”是工藤新一送給毛利蘭的禮物,毛利蘭很愛惜。
更換手機都會特意把“海參男”取下來挂在新手機上。
“挂墜?”工藤新一頓時有些火大,但是他還是壓着情緒輕笑一聲,問折木江,“你倒是演示一下這東西要怎麽挂在手機上。一個半成品就送人嗎?你這也太沒誠意了。”
折木江聳聳肩:“不信算了。但是我确實是準備送給小蘭的,她應該不會嫌棄這份薄禮。要是你不想還我,直接給她也行。”
桌子上的手機屏幕亮了起來。
工藤新一接起:“喂,目暮警部。”
“好,我馬上來。”
工藤新一挂掉電話,搖了搖手裏的悲嘆之種,對折木江道:“你在這裏等一下,這個我先拿走了。”
走出門,工藤新一沖門口的警察點點頭,然後就看到了坐在一邊長椅上的毛利蘭,他有些疑惑毛利蘭為什麽在這裏,但是他沒有多想,徑直走過去,蹲在毛利蘭面前:“小蘭。”
毛利蘭在透過走廊上的玻璃窗望着外面的天空,眼神呆呆的。
“小蘭?”工藤新一又叫了一聲。
毛利蘭回過神,看到近在咫尺的工藤新一,脖子下意識往後縮了一點。
“新一,外面的天色有點奇怪,是不是要下雨了。”毛利蘭指着太陽的方向,“紫紅色的光芒,我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麽詭異的太陽。”
工藤新一手指并攏搭在額頭上,做出一副瞭望的姿勢。那景色有些眼熟,工藤新一不知道在哪見過,他對毛利蘭道:“太陽大概快下山了吧。沒關系,一會要是下雨就打車回去,我們就大概問問情況,不會很久的。”
“新一,你沒看到嗎?”毛利蘭神色怔忪,“真是太奇怪了。”
工藤新一沒注意毛利蘭在說什麽,看到走廊一端的警察在沖他招手,他立馬也招手回應了一下,然後對毛利蘭道:“我們待會兒再聊,目暮警部在找我。”
工藤新一跑了幾步,場景立馬轉換到了一個會議室,他和幾個刑警正圍坐在一張圓桌前讨論案情,目暮警官則站在最前方的白板前,向大家解釋現在的狀況。
“小野柚沒有任何遺傳病或者慢性病,猝死的原因法醫尚未确定。”
“這麽說,她可以看作失蹤案的又一個受害者了。”一名警官立即說。
目暮警官點點頭贊同他的說法。
“對了,被害者的共同特點還有那塊發光的石頭,小野柚身上有發現嗎?”工藤新一問。
目暮警官搖搖頭:“暫時還沒有發現。”
“剛才訊問折木江的時候,發現了這個。”工藤新一從口袋裏摸出悲嘆之種放在目暮警部面前,“我懷疑這是他在屍.體旁邊撿到的東西,但是他不承認。”
目暮警部戴着手套拿起悲嘆之種看了看,然後遞給旁邊的警察:“去找檢驗科驗指紋。”
“大家沒有別的疑問的話,我接着剛才的往下說。”目暮警官環顧一周,“小野家的鄰居有提到一件事,小野柚媽媽經常和不同的男性出現在商場,餐廳等公衆場所,舉止親密,看上去關系不一般。折木江也有提到小野柚最近心情不好,我們懷疑是這件事導致的。”
工藤新一摩挲着下巴:“小野柚有接觸過這些人嗎?就是和她媽媽舉止親密的男性。”
“她媽媽說完全沒有接觸過。但是也不排除小野柚自己去找過他們。新一你是懷疑,小野柚去找他們的時候,兩人情緒激動,所以……”
“有可能,可以作為嫌疑人排查一下。畢竟,小野柚身上沒有掙紮痕跡,很可能和兇手是熟人。”
工藤新一陷入思考,他腦子老是出現折木江的面孔。
熟人……
熟人……
如果說熟悉,折木江和小野柚最密切,而且他也是屍.體的發現人。
可是,動機是什麽?情殺嗎?
會議室的門從外面打開,一個警察露出腦袋:“警部,剛才拿來的東西沒有檢測到小野柚的指紋,不是她的東西吧。”
工藤新一一頓。
難道那東西還真是他送給毛利蘭的禮物?
那又為什麽呢?又不過節,又不是生日,平白無故地送什麽禮物?
工藤新一皺起眉頭,毛利蘭忽然坐在了他的對面,她看上去有些憂心忡忡。
“新一,案子怎麽樣了?”毛利蘭問他。
工藤新一把悲嘆之種拿給毛利蘭看,仔細觀察着她表情的變化:“小蘭,折木江說這個是送給你的。”
毛利蘭眼神微動,她似乎被吓到了,根本不敢伸手觸碰工藤新一手裏的東西。
工藤新一将她的所有表情盡收眼底,然後立即合攏五指将悲嘆之種攥在手心。
他慢慢站起身,整個身子微微前傾,頂燈灑下的光亮從他的臉緩緩滑向他的後背,他的身前投下一大片陰影,這陰影将他面前的毛利蘭整個包了進去。
他面色沉沉:“怎麽了?你知道這是什麽對吧?小蘭,你和他之間到底是怎麽回事?”
毛利蘭低頭不語。
“小蘭,你知道嗎?小野柚的案子,折木江嫌疑很大。”沒有任何證據,工藤新一故意這麽說,他就是想知道毛利蘭和折木江之間到底有什麽秘密,所以這麽激她,“小蘭,你到底知道什麽?你要是真的知道一些什麽,必須要告訴我。”
毛利蘭忽然擡起頭,盯着工藤新一的眼睛,說:“新一,你為什麽老盯着折木江呢?你是嫉妒他嗎?”
“小蘭?”工藤新一不可置信,“你在說什麽?我為什麽要嫉妒他?”
“你當初隐瞞身份來到我身邊的時候,你就應該知道有今天。工藤新一,你以為我會一直等你嗎?你以為我和以前一樣傻嗎?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嫌棄我拖累你嗎?”
工藤新一從來沒有見過毛利蘭這樣的眼神,她好像很恨他。
毛利蘭緩了一下語氣,最後冷笑着吐出最後一句:“工藤新一,我已經不喜歡你了!請你離開!”
工藤新一後退一步,跌回了椅子。
他腦子很亂,無數雜亂的線索和情緒相互纏繞着。
他伸手按了按太陽穴,重新擡頭看向眼前冷漠的毛利蘭。
忽然,腦中念頭一閃。
小蘭不會這樣和他說話的。
以前,以前他約她出去,結果他自己忘記了,再想起來的時候,小蘭還等在他們約定的地方。明明是他遲到了,可是她卻沒有生氣,反而擔心他的安危。
工藤新一伸出手,他抓住了眼前那個已經纏繞成一堆拆不開解不了找不出頭尾的線團。
不,他為什麽要解開眼前這個線團。
工藤新一眼神一凝,雙眸已經完全清明。
眼前這個人,根本不是毛利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