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腮人是一種有別于現有人類的存在
第26章 腮人是一種有別于現有人類的存在。沒人能說清腮人出現的準确時……
腮人是一種有別于現有人類的存在。
沒人能說清腮人出現的準确時間, 也沒人能說清腮人出現的緣由,意外、實驗、變異、污染、進化……或許都是理由,又或者都不是。
不論如何, 腮人還是出現了。
相較于只能生活在群島上的普通人, 腮人可以自由徜徉在海面之下, 仿佛天生就該生活在海裏。
識別腮人和普通人的方法很簡單, 腮人的耳後位置有一道約莫半指長的紫色瘢痕, 在空氣中看着像是某種胎記, 但等他們進入水中之後, 瘢痕就會撕裂成一道口子,化為将海水過濾成氧氣的器官。
同時,腮人的眼睛、鼻子、以及耳朵等面部的孔洞上,會自動覆蓋一層淺色的硬膜,這種硬膜不會妨礙視線和聽力, 卻能阻礙海水從這幾個地方進入身體。
有人認為腮人是人類未來進化的方向,有人則認為腮人是異變的怪胎,還有極端人士認為是腮人帶來了災難,全球陸地變海洋也是因為他們想要一個更适合自己生活的世界, 才會變成現在的樣子。
總之就是明面上大家承認腮人是公民——也有極端分子拒絕承認腮人是同胞——實際上腮人除了能享受到公民基礎生活福利外,根本找不到工作。
學校還是給他們去的,畢竟有6年的法定教育,好歹要讓孩子們認字, 掌握該在這個世界上學會的一些常識, 這期間适齡的孩子都得去上學,不能不去。
等法定教育結束, 孩子們會根據自己的特長和愛好選定一個方向,去學習相關的知識, 為自己将來進入社會做準備。
——就像是黎沐之前救過的青魚等人,都是結束了法定教育選擇某方向繼續學習的,通常會這樣學到成年,然後為自己找一份可以糊口的工作。
然後,如果還有人想要在這個行業繼續深造,那就要通過相關行業的考核,才有機會接觸更多。
而這些,對腮人而言,是不存在的。
法定教育之後,沒有學校願意接受他們,總會有這樣或那樣的理由拿出來推脫。
畢竟後續的教育不歸官方政府負責,大多數是各個行業為了培養後續人才而設立的學校,擁有非常大的自主權。
即便是官方,也不能強制他們招收腮人學生。
腮人們大部分也不願意去,因為光是官方強制的6年教育就已經讓他們受夠了。
冷暴力也是校園霸淩中的一部分,畢竟腮人很少很少,若是足夠幸運,同年級同班級裏會有1、2個同類可以抱團取暖。
若是不夠幸運,也許連續幾年裏,全校的腮人只有1個,那麽可能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即便有人願意與腮人交朋友,但甘願冒天下之大不韪這麽做的又有一個呢。
所以腮人群體一直過得都很不好,除了幾個官方固有為他們準備的職位外,大部分都在做違法的行當,例如盜賊、沒什麽信譽的黑市商人和欺詐者。
用大白話來說,就是賊、奸商和騙子。
暗紋就在這麽一個集團裏,他生下來就是腮人,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從小就在腮人群體中生活,有一套自己的生存理念。
他和雲紋、螺紋組成了一個小團體,與盜賊們合作,對方在船上偷竊,他們則在海下負責接應,雙方五五分成。
拿到屬于他們那份之後,還要分成4份,其中1份會當做稅金交給“阿母”,回報群體養育和庇護的恩情。
另外3份則由他們平分,至于被甩下的零頭,則給接應到物資的人做獎勵,所以暗紋才會感慨運氣不好,沒能在自己負責的轄區內等到物資。
幾個小時之後,暗紋和夥伴們彙合,這才知道今天所有人都沒有好運氣——船上的家夥要麽改了主意,要麽失手被擒,總之所有人都白跑一趟。
“沒事,他不會供出我們的。”暗紋對此毫不介意,“說出去對他沒好處。”
雲紋和螺紋也是這樣的想法,空手而歸令人不快是真的,但他們也早就習慣了,幹這行的總會失手,次數多了,他們就知道什麽生意該接,什麽不該接了。
雲紋拆開自己濕漉漉的頭發,将其重新綁成辮子,雖然腮人大部分在海裏活動,但睡覺和休息的時候還是要上岸的。
“我喜歡那個火車。”雲紋綁好頭發,随手攥了把發尾,擠出其中的水珠,“跟船一點都不一樣,要是有機會能坐一次就好了。”
螺紋嗤笑:“坐火車?你不如做夢來得快,誰會讓咱們上去——隔老遠他們就聞見魚腥味了。”
腮人小時候還不明顯,随着年齡越來越大,身體會分泌出一種特殊物質,令他們在水下也不會覺得寒冷。
這種物質會附着在腮人的皮膚上,令身體摸起來滑溜溜的,雖不會粘在衣服上,但穿得越多味道就會越大。
就是腮人自己,也有很大一部分人不喜歡這種仿佛魚腥味的味道,故而很多人都選擇穿得簡單點,越簡單越好,反正雨水和海水都不會令他們感覺寒冷,穿那麽多也沒什麽意義。
于是,“穿得少”也成為了腮人們的一個特征。
“你太悲觀了。”雲紋對螺紋的打擊不以為然,她起身從櫥櫃裏拿出一個早已冰涼的包子塞進嘴裏,狠狠咬了一口,含糊不清說道,“等着瞧吧,遲早我會光明正大坐上火車的!”
……
黎沐正在看鯨3001那邊傳來的報告,對抓到小偷這種事,目前火車已經開過了海馬站,正朝着下一站行駛。
路上抓到的小偷也移交給了海馬站那邊,他們有專門的程序應對類似的事件,考慮到車上的乘客并沒有遭到物質上的損失,黎沐決定不插手此事。
海馬站的盒飯銷路也不錯,它的特色是鳗魚蓋飯,黎沐也是這時候才知道的,海馬群島有個小型的官方鳗魚養殖場。
想想也是,畢竟群島內的居民也要吃飯,不能什麽都指望進口,自家沒點糧食菜蔬也不像話,只是沒有那些以此為特産的規模大而已。
鳗魚蓋飯同樣收獲了一致好評,這堅定了黎沐和群島官方的信心,準備進行更加緊密的合作。
——比如車次多開一點,盒飯再多做一點什麽的,別說幾十人吃,就算是幾百人吃,群島官方也表示他們拿得出這些糧食。
“妥了,任務肯定能完成,就是時間問題了。”
黎沐打個響指,對這個結果表示滿意,之前接到的2個主線任務中已經完成了1個,剩下的那個等本鯨3001抵達終點站之後,也可以完成。
支線任務也是如此,還差1站就能完成,這都是板上釘釘的事,唯一需要等待的就是時間。
“鐵路郵局這邊還差點事,宣傳力度還不夠……主要是人也不太夠了,每個車站布置1個,我至少需要6個人。”
人手不足就繼續招人,該擴張業務的時候就得擴張,這樣想着,黎沐拿出了之前收到的那些簡歷,從裏面挑挑揀揀,準備通知人來面試。
同樣的,員工宿舍也要準備起來,這次黎沐打算多點開花,要在所有基地的車站廣場上都蓋上至少1棟宿舍樓,既表明自己沒有厚此薄彼的心,也是想要讓其他人看到自己的想法。
——我是來加入這個世界的,讓我們進行更多、更深入的合作吧。
在黎沐規劃後續建設時,郵局這邊也迎來了開業後的第1個客人,阿彩拉着她的小孫女,帶着一個包裹來到了郵局裏。
她兒子因工作調動,被要求去水母群島出差1年,那是距離白鯨群島最遠的地方,別說打電話,就是往來信件都不方便。
這半年裏,阿彩只和兒子通過兩次信,雙方都是報喜不報憂,不想讓對方擔心。
可是兒行千裏母擔憂,就算兒子成年了,她依舊放心不下,總想着送點什麽過去,就算郵費比東西本身值錢,只要兒子吃到用到,阿彩就不覺得是浪費。
這原本是普通的一天,結果孫女回家的時候,興沖沖跟她說火車站這裏新開了一家郵局,可以寄東西到其他群島,出于對兒子的擔憂,她立刻收拾了一大包東西就帶着人過來了。
然而在來的路上,阿彩就忍不住想東想西,既怕這個火車不靠譜,想要打退堂鼓,随後又被思念擔憂兒子的情緒占了上風,想着還是來看看再說。
另外,阿彩也不知道鐵路郵局這邊郵寄包裹的費用是多少,小孫女也是在放學路上聽別人說的,這讓她的心裏頗為忐忑,生怕自己帶的火車幣不夠繳付運費。
畢竟之前兩次通信,東西不多但運費是真的貴,嘴上說着不心疼,實則每次送完東西,阿彩自己都要節衣縮食幾天填補虧空。
繳納了進站的站臺費後,阿彩帶着孫女來到了鐵路郵局門口,她擡頭看了看綠色的招牌,又看了看整潔幹淨的店內,深吸口氣,拉了一把正好奇去摸郵筒的孫女,邁步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