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會友 這是他送給心上人的定情信物!……

第15章 會友 這是他送給心上人的定情信物!……

當人們認出了龍煞軍之後,整個酒樓頓時鴉雀無聲,所有人放下手中一切,臉上露出了一絲恐懼。

包括掌櫃和那位公子,也都下意識地往通道的兩邊退讓。

掌櫃額頭滲出虛汗,喉嚨發緊,不知道龍煞軍為什麽會突然來這座酒樓,生怕惹上什麽事要被抓去地牢嚴刑拷打,臉色都白了。

黑衣帶刀的士兵一個個走進來,也不管噤若寒蟬的食客,只是面無表情沿着通道列隊站立。

這模樣,像是……

“掌櫃的。”忽然,一個青衣勁裝,腰懸令牌的年輕男子走進來。

掌櫃連忙迎了過去,戰戰兢兢地端起笑容喚道:“陸,陸拾大人。”

“我家王爺今日在此會友,可有雅間?”

掌櫃一聽,頓時連連應聲,“有有有,三樓視野開闊,安靜寬敞,昭王殿下盡可随意。”

他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定了定心神,原來不是來殺人的,只是吃個飯,會個友。

雖然他不知道有誰能得昭王一聲友人,但沒有血光之災,實乃慶幸。

陸拾點了點頭,回頭對着身後禀告道:“王爺,要去三樓嗎?”

一聲王爺,吓得掌櫃又是一個哆嗦,要不是陸拾一伸手扯住他的衣領,怕是要直接滑跪了。

什麽,這位煞神竟然直接就來了!周圍人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還不等他們臉上露出驚駭,便快速地将頭低了下去,不敢有一絲冒犯。

裴星悅正想看清門口的小哥哥,然而視線被掌櫃和龍煞軍擋住,實在看不着。

而且現在一酒樓的人都乖乖地低頭,有的甚至直接跪下了,他要是伸長脖子豈不是太打眼?于是只能不情不願地也跟着垂頭行禮。

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來也就來了,吃個飯都要那麽大的排場,比皇帝的架子還大!

都說這昭王驕奢淫逸,毫無憐憫之心,果然不是沒理由的。

裴星悅在心中罵罵咧咧,這也就在京城,但凡換個地方……

宣宸走進酒樓,冷然的目光一掃,便看到了那紅衣青年,嘴角微微一扯,丢下一個字,“嗯。”

陸拾于是放開掌櫃的衣領,讓他站穩,吩咐道:“帶路。”

掌櫃哪裏敢多看一看,将腰彎得低低的,邁着小碎步就往樓上引。

陸拾不緊不慢地跟在身後,目光掃過大堂裏不敢擡頭的食客,臉上帶着笑,頗為和氣地說:“我家王爺喜靜,最忌人多嘴雜,掌櫃的是知道的吧?”

掌櫃賠着笑,不斷點頭,“是,是。”

等這一行人上了樓,大堂裏延續了一段沉默,之後才有人偷偷擡起頭,見樓梯上已經沒了人影,于是重重地松了一口氣。

不過他們沒忙着坐下來繼續吃飯,而是彼此對視一眼,接着不約而同地匆匆離席。

甭管是不是才吃了一半,甚至連菜都沒上齊,大家都默不作聲地朝門口湧去,生怕走慢一步,待會兒不明不白地挨上龍煞軍一刀。

陸拾的話雖然指向的是掌櫃,但是明顯在提醒樓內的食客,昭王駕到,閑人滾開,還想逗留在這裏的,那麽後果自負。

飯哪兒都能吃,未免招惹這暴君,沒有一個人敢當做沒聽懂留下來。

偌大的一個如軒樓,從熱鬧快活到寂寥無聲,從座無虛席到人煙消散,不過三口茶的功夫,便溜了個精光。

眼看着連躲在紗幔之後彈琴吹奏的樂師都随着人流跑出去了,只剩下初入京城的江湖俠客——裴星悅呆若木雞地舉着蓮蓬。

不是,大家就這麽走了?那他的小哥哥呢?

好不容易約到了人,馬上就能見面了,怎麽就走了?

說來方才那位疑似的公子雖然腳步緩慢,但因為剛踏進酒樓,離門口近,所以溜得也最快。

裴星悅一個錯眼不及,人就沒了。

期待八年的重峰就此化為烏有,此刻他心中對三樓那個霸道蠻橫不講理的昭王頗為惱怒,然而龍煞軍在這裏,他只能硬生生地忍下了。

心中盼望小哥哥只是躲出去了,沒走遠,還在門口等着自己,裴星悅拿着蓮蓬,也大步走向大門。

只是,他剛從屏風後轉出來,兩只手卻突兀地交叉在他的面前,只見兩名龍煞士兵阻止了他的去路,冷冰冰不帶溫度道:“昭王有請。”

裴星悅眉間一皺,面露疑惑,“找我?”他跟昭王八竿子打不到一起,根本不認識。

這兩名龍煞士兵的目光從他的紅衣移到那朵蓮蓬上,接着幾不可見地點了點頭,沒錯,是這個人。

于是照舊如銅牆鐵壁一般堅定地站在原地,生硬道:“請。”

裴星悅氣笑了,不管昭王究竟有什麽事情找他,但他現在非常着急,小哥哥很有可能就在門口等他,這一來一回地耽擱,萬一錯過了怎麽辦?

“不去,讓開!”他低聲道。

裴星悅對宮門可沒有任何敬畏,他可以按着規矩辦事,但前提是不能打攪他的“大事”。

先皇太過昏庸無道,讓他對皇室的印象惡劣至極,真要惹毛了他,就算是龍煞軍,裴星悅也不介意掀個天翻地覆。

兩名士兵見青年會如此強硬,也不再多話,将手放在了刀柄上,緩緩拔出刀。

裴星悅的臉色逐漸轉冷,內力流轉于經脈,彙聚到手掌之中,說來他倒是想會會這令人聞風喪膽的龍煞軍究竟有何種本事。

然而正當動手之際,身後卻響了一個不緊不慢的聲音,“裴少俠,請稍安勿躁。”

裴星悅緩緩回頭,只見陸拾從樓梯上走下來,他擡了擡手,兩名士兵便收刀讓到了一旁。

陸拾走到裴星悅的面前,目光在青年的臉上一轉,接着指了指對方的手中之物,笑道:“裴少俠武藝高強,龍煞軍怕是拿您沒辦法,不過萬一打起來,傷了您手裏的蓮蓬,怕是不好了。”

這一語雙關的話讓裴星悅頓時怔然,接着殺意從他烏黑清澈的眼眸中迸現。

曾經一人連挑山匪七座大寨,即使面對再窮兇極惡的匪徒也是一臉的漫不經心,此刻那素來讨喜帶笑的臉上卻收斂了所有的表情,籠罩上了一層陰霾。

他的逆鱗不多,唯有思念了八年的小哥哥。

昭王真是好本事,連這都能查到!

而陸拾作為自在境的高手,面對這位年紀比他小,臉龐甚至還未完全褪去青澀的紅衣青年,他忽然産生了一種危險的感覺,即使還未動手,也隐隐感受到不同尋常的氣息,帶着壓迫。

不知不覺中,他的手已經放在了劍柄上,心下駭然的同時臉上凝重。

但倏然,壓力驟散,方才的如臨大敵仿若錯覺。

陸拾擡頭,卻見裴星悅收起了殺意,捏緊的拳頭都松了松,眉間擰出不情不願地褶皺,冷哼道:“帶路吧。”

他當然可以動手,可小哥哥怎麽辦?

裴星悅一時之間想不到能夠保護心上人的萬全之策,萬一昭王因此報複,後果是他無法承受的,自然只能妥協了。

不過這該死的昭王,最好別威脅他做過分的事,否則……

方才他雖然低頭沒看清昭王的樣貌,但這位王爺走路腳步虛浮,吐納的氣息不穩,可見身體虧空的厲害,就面前的這個護衛似乎難纏了一點,但對裴星悅來說也不算什麽,大不了以下犯上,釜底抽薪。

陸拾不知道他心底所想,只是側身道:“請。”

說來他也滿心疑惑,這蓮蓬究竟代表了什麽意思,宣宸派他過來也不明說,而裴星悅竟然直接就這麽聽話了。

不過主子的事情他也不好多問,便一路将人帶到了三樓。

如軒樓的三樓有四個雅間,能夠觀賞到不同的街景,視野開闊,居高臨下,裏面陳設自然更沒的說,非達官貴人不可預定。

不過如今只有一個雅間有人,不僅如此,整個如軒樓也被迫只招待一位貴客。

雅間的門口站着兩名黑衣龍煞士兵,見陸拾帶人過來,便目不斜視地推開了門。

“王爺,裴少俠到了。”陸拾說完,便微微讓開了身。

裴星悅一腳踏了進去,目光直接落在坐在窗前的男子身上,接着瞳孔驟然一縮。

只見那人長袖玄衣繡着金絲華紋,随着光線折射暗暗生輝,金玉腰帶之下懸系着一方美玉,可謂是富麗堂皇,尊貴無比。

他只是随意一坐,氣勢卻分外逼人,仿佛有無形的寒氣從他身上絲絲縷縷的冒出來,任何膽敢有所冒犯之人必受千刀萬剮之刑。

這位就是傳聞中殺人不眨眼,啖血又吃肉的昭王了。

他金冠束發,散落的青絲順在有些單薄的肩頭,聽着門口的響動掀起眼皮,而裴星悅也終于看清了他的容貌,昳麗絕然,冷豔過甚。

只是臉色過于蒼白,而嘴唇又格外鮮紅,勾起諷刺而陰冷的弧度,讓他看起來猶如豔鬼一般,和好人搭不上邊,十足的壞胚子!

但這不足以讓裴星悅如此失态,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昭王手中随意纏繞的暗色紅線,下方懸着一塊半月形的玉墜。

這是裴星悅跟小哥哥告別之時,一分為二的家傳寶玉!這是他送給心上人的定情信物!

昭王為什麽會有?

他把小哥哥怎麽了?

殺氣和憤怒從裴星悅的眼中再一次迸發,他的身影瞬間如殘影消失在門口,浩瀚的內力凝聚于掌中,接着一掌拍向了昭王。

那力量幾乎可以将一個普通人拍得腦漿崩裂。

然而宣宸卻一動未動,連同表情依舊帶着慣有的嘲意,倒是目光掠上了一抹驚訝。

這突如其來把陸拾吓得心跳差點停止,千鈞一發之際,由不得他多想,跟着上前,迎上這一掌。

“轟——”內力與內力相撞産生的氣浪,直接掀起了宣宸散落的發絲,氣勁微微有些刺面,他仰頭避了避,然而手上卻忽然一空,定睛看去,卻見那半塊玉佩被人順手牽羊給牽走了。

攝政王人人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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