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死人】

【第4章 死人】

早上太陽還不是很大,偶爾有人過來問問幹蘑菇,有個別路人路過會說這個辣白菜看着就很辣然後走開。

幹蘑菇倒是有人買了點,辣白菜一點沒賣,李子更是無人問津。

何平累了,無聊的啃起李子。

凳子沒有靠背,而且天太亮了連手機都不好玩,何平整個人都要萎了,只好無聊的到處亂看。

周圍都是賣一些生活用品的,還有少部分的人賣書。

賣食品的少,都是一些涼粉和米花。

何平還看見了何九河,他帶着兩個朋友晃了一圈就不知道跑去哪裏了。

“何平?”

一個聲音闖進來。

何平回頭,看見程子光 。他愣了一下,何平沒想到這個alpha也在這裏。

“你在賣吃的?”程子光問。

何平點點頭。

“你這個好不好吃?”程子光說,“這些天都找不到辣的東西吃,這裏人一點都不吃辣。”

他的話語裏帶着強烈的委屈,是個習慣對人撒嬌的大男孩。

“要不要嘗一下嘗?”何平拿出筷子和塑料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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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光嘗了,覺得不錯,給後面站的程序也嘗了一口,“這個不錯啊,你這玻璃罐一起給我吧,我都要了。”

何平眼前一亮,開心的咧開嘴,玻璃罐也要二十塊錢呢。

何平笑着說,“那收你一百五。”

程子光直接付錢,後面的程序抱起玻璃罐,兩人道別就走了。

何平看着那兩兄弟的背影,就像看着地主家的傻兒子。

這麽多的辣白菜,買回去兩個人吃得完嗎?

剩下的東西何平也沒等多久,中午就打包打包帶回去了。

“這幹蘑菇居然沒賣完。”吳月芳說,“可惜咯。”

何平說,“那就自己吃呗。”

“也好,我給你們做點鮮湯。”

八月份,陸陸續續的有年輕人回來了。

不知是不是錯覺,今年回來好多人。

中午的時候,何平想去溪水裏泡泡,被吳月芳強硬的制止。

“最近村裏回來了幾個omega,你不能再去溪邊洗澡。”

何平震驚,“我們村有omega?”

吳月芳像看傻子一樣看了他一眼,“唐家不就有個omega嗎?”

唐建國是村裏退伍下來的老兵,聽說年輕的時候打過好多仗,有兩個孩子,一男一女。

何平只見過他們家的唐青,沒見過唐青他姐,聽說是嫁人之後就沒有回來。

唐青比何平大了十來歲,人很正氣,娶了一個omega,不過早就離婚了。

“不是離了嗎?”何平問。

吳月芳說,“不是他前妻,是他姐帶回來的小孩。”

“那小孩18歲年輕得很,喜歡到處跑,你注意點。”

“還有楊家那omega也帶回來一個,村長親戚也帶來了一個。”

何平疑惑,“帶回來幹嘛,這裏又不好玩。”

吳月芳白了他一眼,“誰知道,想回來就回來了呗。”

沒辦法,何平只好放棄去溪邊的打算。

打開風扇,何平開始睡午覺。夏日炎炎,沒你不行。

下午起來,何平洗了一把臉,喝了碗綠豆沙,就坐在院子裏。

等太陽消了一點,就戴上草帽背上鐮刀和筐,去割豬草。

割豬草的地方換到了河邊,河上飄着幾只別家放出來的鴨子。

何平家的雞鴨也會放出來,但是有人跟着,不讓它們走遠。

彎腰久了累,何平就站起來看看遠方。

今天,天上飄了一些雲,現在剛剛好遮住太陽,是難得的涼快。

河邊有棵大槐樹,樹下有石板的,會有婦女在這裏洗衣服。

今天不知怎麽地沒有人洗衣服,倒是有兩個男子準備下去游泳。

槐樹那邊的河是比較淺的,大概有一個大人的半腰身,還算安全。

何平看了兩眼又彎腰繼續割豬草,如果沒看錯的話,那兩個男人應該是程家兄弟。

又割了一會,何平起身伸腰。

程家兄弟還在游,貪涼快。

然後就瞧見遠處來了幾張新面孔,何平細細看了看,沒認的。

會不會是吳月芳說的那幾個回來的omega?何平想了想,覺得是。

彎腰繼續割草,突然手頓了一下,又站直看過去。

何平頓時心想壞了,他趕緊丢下鐮刀跑去槐樹那邊,程子光還笑嘻嘻的說,“你不割草了下來我們三個比賽啊!”

比你個頭啊,何平心裏罵。

“快快快,穿衣服起來!”何平着急的催他們,“村裏回來了幾個omega,他們朝這邊過來了。”

alpha和omega是兩種很特別的生物,在何平眼裏。

他們常常會因為信息素的原因做出一些讓人覺得很神經質的事情。以前在學校的時候,作為beta的何平就經常給他們擦屁股。

“村裏什麽時候有年輕的omega了?”程子光爬上來一邊穿褲子一邊皺眉問。

何平說,“暑假到了,他們偶爾會回來。”

“那我們不能游泳了啊。”程子光不滿。

何平點點頭,“不能了。”

程子光不解,“不是,你們這就沒有omega不能去的地方嗎?”

何平大致知道他的意思,“我們村都是beta,alpha和omega的專屬場所我們這沒有。”

“走了,他們過來了。”程序拍了拍程子光的背。

“就這麽一條路,我們往哪走?走哪都得遇到。”程子光說。

還濕着褲子的兄弟二人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你們在樹下等一等吧,我去讓他們改道。”何平說。

三個年輕的omega,有兩個是女性一個是男性。

膚白貌美,體态柔弱,穿着涼快的運動裝,手上拿着籃子。

那三個人看見何平向他們走來,有點害怕。

何平在離他們兩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那邊有人脫衣服游泳,你們換個方向可以嗎?”何平好聲好氣的說。

三個omega一聽臉都紅了,點點頭就往回走了。

何平松了一口氣。

程子光見到何平回來,“走了嗎,走了嗎?”

何平點點頭。

然後他就又脫掉衣服跳進河裏,“哦吼!”

“……”何平。

程序也在一邊脫衣服,一臉我還要游的表情。

“诶诶!”何平拉住程序解扣子的手。

程序擡臉看他。

何平無語了,“你們脫什麽啊,他們是來洗菜的,一會還要過來的。”

“啊?”

程子光游回來,“你怎麽不讓他們去別處洗啊。”

“……”何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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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程家兄弟兩人穿好衣服,何平才離開。

割好豬草何平背上,接着緩步離開河邊。

喂了雞鴨豬,何平按照吳月芳的囑咐去摘菜洗菜。

天空不知什麽時候陰了下來,看樣子是要下雨。

一開始何平不當一回事,心想着:夏季多雨水,正好省得澆菜了。

誰知道,走到半路雨就下起來了,何平慌慌張張的跑起來。

漫天水簾裏好像就只剩下他一個人,泥路變得濕濕塔塔。忽然,前面好像閃過一個人影,吓了何平一大跳。

“是誰?”

沒人說話。

何平有點緊張,他覺得自己可能眼花了。

于是何平拿着菜籃子再次跑了起來,一直跑回家。

在家等着他的吳月芳笑着打趣,“這天說不用你洗菜了,它幫你洗。”

何平白着一張臉笑了笑。

因為濕了一身,何平幹脆去洗了個澡。

下雨的天氣明顯涼快了很多,大風刮得院子外的樹晃來晃去的。

吳月芳可惜道,“那荔枝樹不知道要斷幾根樹枝喔。”

何平啃着西瓜,“沒事,已經吃過一輪了。”

這雨一下就下了一下午,晚上八九點的時候都還毛毛的。

第二天,也是陰天。

村裏出了大事。

早上有婦女去河邊洗衣服的時候發現了何九河的屍體。死相難看,被發現的時候,身體在岸邊,頭朝水裏。

知道這件事的時候,何平還在喂豬。回到家裏,吳月芳臉色明顯不對勁。

老何已經不見了,估計是去看何老二了。

“造孽哦,年紀輕輕就死咯。”吳月芳嘀嘀咕咕的。

何平很震驚,他前幾天才見的人,怎麽就死了?

吃驚之餘他又想起昨天雨裏閃過的人影……

吳月芳想了一會,“一會吃了飯去你二叔家看看,畢竟是親戚,別讓別人看我們笑話。”

何平點點頭。

吃了面條,何平帶上草帽去往何老二家。

何老二家住在溪口的東邊,何平家住溪口的西邊。

當時吳月芳就是想離得越遠越好。

還沒到何老二家門口,就聽見一個女人歇斯底裏的哭聲。

陰天多雲,泥濘小路,樹木叢生,再配上這個哭聲真的滲人,何平都有點害怕了。

何老二家門口圍了很多人,還有警車。何平也不敢進去,悄咪咪的問站在門口的黃錦。

黃錦臉色不正常,明顯吓到了,整個人還木木的。

“怎麽回事?”何平問他。

黃錦張了張嘴巴,“何九河真的死了。”

“昨天我們在外面喝酒唱k,然後何九河說去見女朋友,我們就分開了。”

“警察說他是被淹死的,死亡時間是在昨天晚上六點左右。”

“那個時候下大雨,河水漲得很,不知道他是被推下去的還是腳滑掉下去的……”

說着說着,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黃錦打了一個抖。

何平心裏也複雜得很,他和何九河關系一般般,雖然家長處得很不愉快,但是他們小輩之間倒是沒有什麽矛盾。

這麽一個活生生的人突然死了,感覺就像做夢一樣,不真實得很。

院子裏的哭聲斷斷續續的,說話聲也是斷斷續續的。

何老二就一個兒子,因為他重男輕女,所以和女兒關系很不好。

何平記得以前小時候,何蓮蓮罵過他老爸不得好死。

後來他上了高中,何蓮蓮上了大學,就沒見她回過家。

過了一會,村長從裏面走出來,他扯着嗓子喊,“大夥先回去吧,等下我會在小廣場開個會,大夥先回去幹活。”

說了好幾遍,大家才從何老二家門外散開。何平等了他老爸一會,沒見出來,只好走了。

回去的路上,看見程序從快遞站出來。

這是第一次見他沒和他哥在一起。

程序望着往回走的人,面無表情。

何平也是往回走的人。

路過程序的時候他跟了上來。

“……”何平。

何平想了想,他估計是好奇村裏發生了什麽。

何平壓低聲音和他說,“昨天河裏淹死了人,你們這幾天不要去河邊游泳,等水退下去先。”

程序點點頭,他抱着一箱快遞,“你家還有辣白菜嗎?”

“有,你們吃完了?”何平驚訝,這麽一大罐怎麽吃得完啊。

程序應了聲。

“你還找工作嗎?”程序問。

何平回答,“找啊。”

“你會洗衣服嗎?”

“……”

“會做飯嗎?”

“……”

“打掃衛生?”

何平漸漸明白了富家公子的意思,他想找個保姆。

“洗衣服可以買洗衣機,打掃衛生也有智能拖地機器人。”何平說。

程序微微皺眉,“程子光被蟲子咬了一身包,去醫院看醫生,醫生說要他注意個人衛生和飲食。”

何平問,“你們住進去前沒有殺蟲嗎?”

“沒有。”

何平撓撓頭,“我去你家看看。”

程家兄弟果然住在河東那個別墅。

小時候何平就覺得好看,現在它依然很好看。

院子的雜草倒是割了,草根還在,又發出了芽。

院子裏還種了一棵桃樹,桃樹其實特別容易招蟲,适當的噴農藥是需要的。

屋子裏挺亂,畢竟是兩個男人住的地方。

衣服亂扔,快遞盒也不丢,好在沒有什麽飯盒啊泡面盒啊之類的。

“都是程子光的東西,昨天到他丢垃圾,他耍賴。”程序說。

何平想到何九河那邊的事還要處理一下,于是說,“我下午再過來吧。”

程序點點頭。

天陰沉沉的,何平怕又下雨耽誤事,趕緊去把豬給喂了。

回到家的時候,發現大門居然關了。

何平喊了一聲,吳月芳給他開門,接着又把門鎖上。

何平奇怪的問,“怎麽了?”

吳月芳神秘兮兮的,小小聲的說,“你過來。”

客廳裏,老何在抽煙,吳月芳難得不說他。

“怎麽了?”何平又問。

老何點了點煙,指着旁邊的板凳讓何平坐下。

吳月芳也坐下來,“你那堂弟不是意外,是被人害死的!”

何平來神了,“誰害的?”

吳月芳哎一聲,“這誰知道啊。”

“警察說何九河先是和人打架,然後被人推下去的。”老何說,“何老二說他水性很好,但是喝了酒又打架,掙紮到沒有體力了才被淹死的。”

何平皺眉,這畫面都出來了,有點殘忍。

吳月芳也憂心,“這殺人犯肯定是村裏或者附近的人,你最近也注意點。”

“這些天不太平哦。”

午飯之後,村長打開村裏的喇叭喊大家在小廣場開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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